第十一章：同舟共济渡坎坷

快步走向门口，爱塔深深吸了口气，即使是对未知的担忧已经开始让她有些心慌意乱，但她依然努力摆出一副很自然的面孔。她抬起蹄子放到门把上，听着那门锁那轻轻的转动声。抬起另一只自由的蹄子按住自己的胳膊，让颤抖的蹄子稳下来，她打开了房门。

在她面前的访客毋庸置疑，不过也有些意外。站在她门口横眉立目的正是车厘子，那视线仿佛能烧化钢铁，而意外的是，站在她后面的是瑞瑞。看到她也在，爱塔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而且有种非常安心的预感：她今晚不会蹲监狱了……大概不会。

尽管那怒冲冲的视线正照在她脸上，爱塔还是挤出了一个生硬的笑容，“你们好啊，车厘子，瑞瑞，”爱塔非常礼貌地朝两位来客点了点头。“今晚你们俩怎么来啦？”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若无其事。

车厘子翻了翻白眼，“哦，你知道吗，瑞瑞和我碰巧很熟，而她跟我说了很多有关你的事情。所以呢，我想我只是停下来问问‘这到底算怎么回事？！’”车厘子的咆哮声震得爱塔的浑身一哆嗦，耳朵都耷拉下来了，这一声吼彻底粉碎了她的平静面容。

“呃……”爱塔疯狂地思考着该怎么回答她。“唉……为什么你会问我这样的事？”爱塔紧张地笑着回答道。

“啊，我不知道呢，或许是因为你帮忙在我的校舍上面炸了个大洞？！”毫不客气地推开爱塔，车厘子大步流星地走进房子里面。

爱塔紧张而哀求地望了瑞瑞一眼，用眼神示意她也跟着一起进来。

瑞瑞回了个表情，那意思很明显是“你可欠我好大一次情面”，她沉默地走进了房中，站在爱塔和车厘子的侧面。

“什么……居然有谁在校舍上炸了个洞？！”爱塔拿出她最吃惊的腔调叫道，“这实在是太可怕……”

“别跟我装傻，小姐！”车厘子咆哮着，逼上前来把脸凑到爱塔眼前，“我知道甜贝儿的朋友掺和在里面！还有谁会在炸校舍之前会这么喊……”车厘子翻了翻白眼，“‘可爱标记童子军监狱爆破者，耶！’”

爱塔缩了缩脖子，在行动之前我早该跟那几个丫头交代清楚别太张扬这回事的。爱塔皱起鼻子嗅了嗅，“你……你喝酒了？”

“少岔话题！”车厘子飞快地回答道，“没错，我喝酒了……但是现在这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这个……”爱塔开口道，“……我的意思是，现在你的头脑可能不是特别清醒，所以……”

“你帮着忙用烟花在校舍上开了个大洞！”车厘子的吼声响彻云霄，“我根本用不着赛蕾丝蒂娅从天而降拿她的魔法赐予我全艾奎斯陲亚最清醒的头脑也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呃……你凭什么觉得这事儿跟我有关？”

车厘子微微眯起了眼睛，“我看见其中一个逃离现场的家伙戴着一顶很眼熟的帽子，而且，瑞瑞提过因为你儿子而被卷进这场麻烦的甜贝儿出了事，你八成会干出些这样的事来！”

爱塔皱着眉头微微瞪了瑞瑞一眼，一言不发的独角兽用同样愤怒的眼光瞪回去。爱塔撇起了嘴，好吧，我猜我也不能对瑞瑞发火，她非常理解我才会知道我可能会这么做……我是说，现在在这里的只有她和车厘子，没有警察和传票什么的，她应该就是最大的可能性了。

车厘子继续把话说下去。“我完全能理解一位母亲对孩子的呵护，不过，我从来没想到我学生的家长会怂恿并且协助这种完全不顾后果的鲁莽行为！”

爱塔紧张担忧的神情突然变了，想起她当初为什么会这么做，她只觉得心里一股无明业火腾地烧了起来，“哦，那好吧，或许如果你没有把甜贝儿给扣下的话，校舍上也就不会多个洞了！她只是在保护她关心的小马！”

瑞瑞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她赶紧用后腿立了起来，挥舞着前腿不顾一切地想让爱塔稍微冷静一点。

车厘子的眼睛眯得更紧了，那视线也浓缩得更加尖锐。“实际上，在烟花爆炸之前，瑞瑞正跟我好好沟通，让我这么做呢。”

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爱塔只觉得她的火气就像是撒了气的气球一样消了下去。哎呀……“嗯……好吧，不过她一开始就不该受什么惩罚！”她急忙把她最坚持的观点摆正。“就我所知，全是珠玉冠冠和白银勺勺那俩校园恶霸欺负他们三个！一想到她们竟然敢欺负我可怜的小霸王，我就……”

瑞瑞沮丧地用蹄子按住了自己的脑门。

车厘子怀疑地打量着爱塔，“就凭几句一面之词，你还真敢说你就对谁有错谁没错知道得一清二楚。”

爱塔的眼睛睁大了，哎呀，哎呀……

“不过呢……”车厘子继续说道，“我猜我也没法证明你们牵扯在里面，但是我可是有肇事者的蹄子印，所以嘛……”她拖长了声音，紧紧地盯着爱塔的脸。

爱塔只觉得怒气又一次涨了起来，一股脑地指向了面前的车厘子。“嘿！你想敲诈是吗！”

“为了某些小马干出来的好事给他们应得的惩罚，这怎么就成了‘敲诈’？”车厘子问道。

爱塔只觉得极度委屈。啊……怎么我又觉得好像回到校园时代被盘问的时候了？为什么只要一出问题老师就‘非常确定’这跟我有关？！当然，大部分还是对的……我想孩子们可能不会受到他们不该受的惩罚，但是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因为我参与其中而倒霉。她叹了口气，转向一旁的瑞瑞。“请告诉我警察是不是就在外面等着抓我去坐牢……”

瑞瑞笑了笑，“这里就我们三个，亲爱的。”

爱塔郁闷地咬着嘴唇，“好吧，我承认，这件事不是孩子们自己干的……”

车厘子的怒容开始稍稍柔和下来了。“看，有这么难吗？”

爱塔眯起眼睛怒视着车厘子，“没……错……”她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

车厘子尽量平静地深呼吸几次，“现在先别提这个……为什么你会觉得把学校给炸了是个好主意？！”

“我很抱歉，好不好！”爱塔吼着，“我的孩子受欺负，而保护他的孩子却为此惹了一身麻烦！我怎么能容忍这种事！”

“好啊，那你为啥不来跟我好好说，却用上炸药？！”车厘子吼回去。

“哎呀，我不知道呢……”爱塔一脸怪笑，“我觉得这消息其实传达得相当不错，实际上……”

车厘子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怒，她突然把前蹄收了回来。

瑞瑞的眼睛睁大了，她迅速插进两位愤怒的女士之间，“呃……我们能不能好好说呢，心平气和一些，态度诚恳一些，不要乱发脾气，我觉得谁也不想在这里看到暴力。”

“哦，我想我没问题呢……”车厘子瞪着爱塔，她的气喘得越来越重了。

爱塔回之以挑衅的笑容。“那好啊。”

“女士们！！！”瑞瑞的声音更响了，她瞪着两位就要爆发的女士，重重地在地上跺了一蹄子。“需要我提醒你们家里还有小孩子吗？要是在房子里斗起来，你们就不怕给他们造成恶劣榜样吗？”

这话一出，爱塔和车厘子全都移开了视线，有些羞愧地歪过头去。

瑞瑞笑了，“这还差不多。”她转向爱塔。“我说，爱塔，亲爱的，我相信我们都明白，在学校里用烟花搞爆破把甜贝儿救出来实在是有点偏激了。”

“有点？！”车厘子惊叫道。

瑞瑞飞快地瞪了车厘子一眼，老师乖乖闭了嘴。

爱塔长吁了一口气，然后才低声开了口。“对不起，车厘子小姐……”

车厘子的眼睛微微睁大了。真奇怪……还从来没有家长跟我用这种态度说话，好像她是我的学生似的……也许，她在上学时的经历可不怎么好……这就解释了很多事情了……“呃……你看，我差不多也明白了这整个‘保护你的孩子’的事情了，我的学生对我而言就是一切。既然你也道歉了，我想我们也可以解决这件事了……”

爱塔叹了口气，“你要我去把那个洞给补好，对吧？”

“你，还有孩子们。”车厘子更正道。

爱塔郁闷而沮丧地长啸一声，“哦————！”她烦闷地望着车厘子。“好吧！”

瑞瑞笑了，“瞧，这不比坐牢强？”

“凑凑合合……”爱塔嘟囔着，“只是因为如果我被抓走的话，小霸王会伤心透顶的。”

车厘子笑了笑，递给爱塔一张白色纸条，上面潦草地画着一些东西，“给，这是损害程度的说明。”

爱塔皱着眉头瞪着那张纸条，“这只是一张上面写着‘他们在校舍上炸了个大洞！’的纸片，还是用小酒吧的纸巾画的。”

“抱歉啦，亲爱的，”瑞瑞解释道，“我本来想给车厘子更合适的用品来记录她的损失，但是她坚持‘就地取材’。”

爱塔弓起一边眉头，“差不多一瓶酒？”

车厘子眯起眼睛看着爱塔。“三杯而已……”她满意地吁了口气，转身朝门口走去。“现在，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得回学校了，我明天还要早起来监督修补工作呢，”她回头朝爱塔笑了笑，“明天见啦，你还有那四个小家伙！”

爱塔翻了翻白眼。“是是是……”她小声抱怨着，“我讨厌早起……”

车厘子暗自一笑，快步走出门口……

“哇啊！”

……然后一蹄子在台阶上踩空，摔了个四脚朝天。

爱塔忍不住偷着直乐，瑞瑞急忙把头探出门外，满脸关切之情。“你还好吗，亲爱的？你要我扶你回家吗？”

“我好得很！”车厘子高声回答，她爬起来站稳，稍微有点蹒跚地走远了。

爱塔快步走向门口把门关上，她转向瑞瑞，一脸的感激。“谢谢你，瑞瑞，我有一刻真是失去理智了……”

瑞瑞板着脸。“你说的是你觉得把学校炸了是个好主意的时候，还是想在自己家里跟车厘子大干一架的时候？”

爱塔的脸烧得通红，“对不起……”她低着头，“是我孩子和他朋友出了这种事的时候……”

瑞瑞笑了，“算了算了，亲爱的。”她认真地看了爱塔一眼。“不过，车厘子对你的所作所为肯定还是有些生气的。”

爱塔呵呵笑了起来。“你没说过吗？”

“差不多吧，”瑞瑞也笑了，“不过，我有种感觉，你这么一闹，她可能会对那些孩子们更宽容一些了……”

爱塔暗自笑了，“那好吧，我猜这也不算太糟。那么……”她回头望着瑞瑞。“我想我欠你一顿午饭还有几瓶酒。”

瑞瑞咯咯直笑，“我猜为了确保车厘子没有跑去某些会把你和你孩子拖去提问的小马那里，我该多得些小费。”瑞瑞的笑脸稍稍收敛了一些，“说到这个嘛……孩子们到哪儿去了？我到了这里还没看到他们有什么动静呢。”

“哦，他们应该都躲在楼上呢，”爱塔皱皱眉头，“哎呀……我想小霸王该不会还在浴缸里吧……”

瑞瑞朝爱塔关切地望了一眼，两位女士开始快步向屋里走去。“你把你儿子独自留在浴缸里？我可有点儿担心。”

爱塔摇摇头，“甜贝儿说她会给他洗干净。”

瑞瑞一下子停住了蹄子。“那我就更担心了！”

爱塔笑了，“没关系的，很明显，她经常这么做的。”

“真的？”瑞瑞有些怀疑地问，“我猜，给小马洗澡应该不需要什么特别多的专业知识，但是甜贝儿做个饭甚至能把橘子汁都烧糊！我是说……我爱我妹妹，真心爱她，但是你真觉得把你儿子放在这么一个笨笨拉拉又毛毛躁躁的小丫头身边没关系吗？”

爱塔笑得很有信心。“放松，他们在一起可爱极了！”她们俩走向楼梯，“而且，给小霸王洗澡这回事比起她拉着他参加的那些远征什么的可要安全得多了吧？”

瑞瑞忍不住好笑，“嘿嘿嘿，我同意的不能再同意了。”

两只雌驹来到了浴室门前，爱塔试着开门，可门把纹丝不动。爱塔皱了皱眉头。“嗯……锁上了。”她用前蹄轻轻敲了敲门，“甜贝儿，小霸王，你们俩还好吧？”

“呃……那……那要看……”甜贝儿的声音在门后打着哆嗦。“车厘子小姐走了没有。”

“她已经走啦！”爱塔安慰道，“你们可以把门打开啦！”

小霸王的声音插了进来，“你……你是不是正被长矛顶着后背被逼着这么说的？”

“哦！这问题问得好！”甜贝儿叫道。

瑞瑞捂着嘴偷偷地笑个不停。

“没有，宝贝儿。”

“火枪呢？”

“当然没有。”

“镭射步枪呢？”

“镭射步枪这东西根本不存在，宝贝儿。”爱塔耐心地劝告着。

“……魔法镭射步枪？”

爱塔开始翻白眼了。“小霸王，根本就没有什么全副武装的小马逼着我骗你开门。”

“……那狮鹫呢？”

爱塔叹着气用前蹄揉着脑门。“这里没有任何拿着武器或者没拿武器的家伙逼着我骗你们开门。”

“哦，真好，这样一来经过训练的空手道驴子也不会有了……”小霸王说道，“我想我们可以开门了，甜贝儿。”

门把在绿色的光晕下轻轻地响了一声。爱塔转动门把，轻轻把门推开，“好啦，你们俩可以……哦我的赛蕾丝蒂娅啊！”看到里面的情况，爱塔不由得惊叫起来，

“啊？怎么啦？”瑞瑞关切地叫着，把脑袋探进了浴室里。

甜贝儿一看见自己的姐姐，眼睛就瞪大了。“哎呀！”她惊叫一声，一缩身子藏到水下面。

‘哗啦！’

“嗨妈……哦，嗨瑞、瑞瑞……”小霸王坐在浴缸里，牙齿打着颤。

“你们俩一块儿躲在浴缸里？”爱塔惊叫道。

“呃……是、是啊，妈、妈妈……”小霸王哆嗦着，“我们能、能出来了吗？水越、越、越来越凉了……”

“稍等一下，宝贝儿，”爱塔说道，“妈妈去拿照相机……”她一溜烟跑出门外才说完后半句。

瑞瑞和小霸王大眼瞪小眼，在沉默之中，当前的气氛开始慢慢向尴尬过渡。直到浴缸里冒出一个泡泡，把这气氛打破了。

小霸王决定先开口。“那……什么……勤况？”

瑞瑞困惑地歪着头。“‘勤况’？”

“‘情况’。”

“哦，没错，挺聪明的。”瑞瑞回答道，“嗯……车厘子要你们全都去把那个校舍上的洞修好，连你的妈妈也得去。”

“哦……好吧……我……我想这也不算太糟糕……”小霸王嘀咕着。

瑞瑞点点头，“小霸王，亲爱的？你愿意帮个忙把我妹妹从水里拉出来吗？不然她可就要淹死了。”

小霸王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一个猛子扎进水里。“甜贝儿！不要啊！你还有好多值得活下去的东西呢！”他飞快地把甜贝儿拉出了水面。

甜贝儿张开嘴开始拼命地喘气。“哈啊……哈啊……我……我有没有……”甜贝儿哼哼着，“我有没有拿到憋气的可爱标记？”

“呃……”小霸王低下头去。“我看不清……”

爱塔抱着照相机狂奔进来，二话不说就开始举着相机朝两个孩子一个劲儿地按快门。

‘咔嚓’

甜贝儿把屁股抬出了水面。“那现在呢？”

‘咔嚓’

小霸王仔细观察着甜贝儿的屁股。“呃……还是啥也没有……”

‘咔嚓’

“讨厌啊！”甜贝儿尖叫着。

“来些留念，嗯？”瑞瑞揶揄地朝爱塔问道。

爱塔点点头，“而且还能当把柄用，这东西以后等小霸王长大了不听话的时候可是很管用的哦。我对他哥哥就用过这招，效果拔群。”

“呀啊啊！”一看见她姐姐，甜贝儿又尖叫起来，一脑袋又缩回水里去了。

‘哗啦！’

瑞瑞翻了翻白眼，忍不住好笑，“小霸王，亲爱的，你能把我妹妹揪着耳朵从水里拉出来吗，谢谢？”

小霸王点点头，“好的，瑞瑞。”他说着低下头，用牙齿轻轻叼住小独角兽的耳朵，把她从水里拉了出来。

“甜贝儿，亲爱的？”瑞瑞说道，“我没对你发火。”

甜贝儿只把脑袋稍稍露出水面，用大大的，翡翠一样闪闪发光的泪眼越过浴缸边缘望着瑞瑞。“你没有吗？”

瑞瑞摇摇头，“实际上，你为了你的朋友挺身而出，我很骄傲。”

甜贝儿的小脸一下子亮了起来。“真的？！”

瑞瑞点点头，脸色稍稍严厉起来。“不过，下一次再遇到这种情况，尽量用语言去解决，不要用暴力，好吗？要是我再听说你痛扁另外俩孩子，或者用魔法把她们炸飞了，我可就真的要告诉爸爸妈妈了。”

甜贝儿稍稍有些脸红。“呃……好的……”她认真地回答道，向姐姐笑着。

“行啦，”爱塔说着放下了照相机，“在你们俩感冒之前我还是把你们擦干的好。”说着，妈妈走到了浴缸旁边。

瑞瑞朝爱塔笑着，“好啊，看来你把这里的情况都处理得不错，我现在得去忙我自己的事了。”

爱塔皱了皱眉头，“你不留下来吃饭了吗？”

瑞瑞摇摇头，“我得回去处理一大批订单呢，这个邀请我不得不延期了。”

爱塔笑着点点头，开始放干浴缸里的水，“我能理解，改天咱们午餐时间见吧，怎么样？”

瑞瑞也笑了笑，“当然了，亲爱的，哦，甜贝儿。”

“是，瑞瑞？”

“别玩得太晚了哦，你明天还得起早床去修理学校呢。”

甜贝儿皱眉头了。“可是那根本就不是我干的！”她不服气地叫道。

瑞瑞耸耸肩，“抱歉啦，亲爱的，但是能把气疯了的车厘子安慰下去，我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了。”

甜贝儿叹了口气，“我明白……”

小霸王咧嘴乐着，伸出前蹄揽着甜贝儿的肩膀，“好啦，甜贝儿！至少我们还能一起修理学校呢。”

甜贝儿的脸红了，她扭开了脸。“嗯，我想也是……”她轻轻地笑着。

看准机会，爱塔又一次按动了快门。

‘咔嚓！’

瑞瑞忍俊不已，“哦，别忘了替我向小苹花和飞板璐问好。”

这一句话一出，爱塔，小霸王，甜贝儿都僵住了，互相关切地对视着，他们都想起了同样藏起来而且被大家一直淡忘的另外两个小丫头。

“呃…飞板璐和小苹花啊……”甜贝儿嘀咕着，“好……的……”

* * *

“你觉得现在安全了吗？”紧闭的玩具箱中，小苹花在黑暗中问道。

“这个险我们能冒得起吗？”飞板璐回答道，“你也听到车厘子有多怒了。”

“呃……说得对，我只是希望有谁能让我们知道这麻烦什么时候能完，小霸王的一些乐高玩具戳着我屁股好疼，而且我现在好想上厕所！真的好想上厕所！”

飞板璐叹了口气，“我的翅膀里可是卡了一整列玩具火车呢。”

“…”

“…”

“嘿，小苹花……”

“什么，小璐？”

“你觉得……我们会被困在这里多久？”

“这个……我们又不是真的被困住了……我们想什么时候离开都行。”

“呃……关于这个嘛……我试着推了箱子盖好几次，我们恐怕是真的被锁在里面了……所以……”

“啥米？！”小苹花尖叫起来。

“所以，无论如何，总而言之，综上所述，推陈出新……呃……我的意思是说，万一我们被困在这里时间太长，结果时间长到我们有谁饿死了……你觉得咱们俩之中活下来的那个为了坚持到获救，可不可以把死的那个吃了？你懂的……这样的话，我们之中至少还有一个能活到被救出去的时候……”

小苹花僵住了，“……谁来救救我们啊！”她大喊起来。

“啊！别这么大声！”飞板璐急忙叫道，“我是说……我相信，我们不会被一直关在这里的……不会被一直关到我们俩有谁死掉的……只是……呃……你明白的……以防万一，我们会……”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