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净化卡蒂洛斯——阴影战士(上)
纳曼的故事
阴影战士
当纳曼讲述他在东部地区发生的事情时,贝利亚大导师一直在倾听。纳曼简单地陈述了这次任务的实际情况:时间,地点和目击的敌人。关于这些信息对黑暗天使的战略可能意味着什么,他保留了自己的评论,并给了贝利亚几分钟时间来消化这些信息,并与他的顾问们进行商议。
他在乌列尔的犀牛运兵车附近等待大导师的回复信号,同时看着皮希纳防卫士兵们在为他们倒下的战友们挖掘浅坟。随着暮色笼罩山脊,又有几十人沿着公路抵达了这里。他们中的一些被派去协助药剂师内斯特将安德烈兄弟的遗体从战场移走。八个男人尽可能体面地抬起了那名死去的星际战士,但竭力很快就打破了他们庄严的表情,当把安德烈抬至犀牛运兵车的后面时,他们已经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了。
一个年轻的士兵引起了中士的注意。他靠在运输载具上,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汗水,用手指拨开浓密的金发。他的制服上有灰尘和血迹,不太合身:他宽阔的肩膀紧绷,短腿松松垮垮。
纳曼想知道作为一个普通人,面对像兽人一样的东西是什么感觉。和他的战斗兄弟们一样,这位中士视自己为一种军事财产,保护自己的生命是一个战术目标:保持战斗力。在过去的一天里,他有好几次濒临死亡,但正是任务失败的可能性促使他得以生存,而非对他继续生活的情感依恋。他知道自己的事迹和记忆将在战团中延续下去 – 确切地说,是通过他在自己体内培育的基因种子 – 所以他没有其他人那种对死亡的终结感。甚至他的名字也是纳曼从黑暗天使那里借来的;他知道之前二十六位纳曼兄弟的故事,也知道第二十八位纳曼兄弟会知晓他的行为。
另一方面,这位年轻的士兵与敌人对抗,不知道他是否会被人们记住、遗忘或甚至被注意到。他只是千万人中的一个 – 纳曼则是那千人中的一个 – 而他的行为无论是英勇还是懦弱,都很难被后人记录下来。每天都有数百万像他一样的人为了保护和扩张帝皇的领域而死去。看着这名金发青年,纳曼想起了一句帝国谚语:
每一份战斗荣誉,都有一千名英雄孤独地死去,默默无闻,无人铭记。
纳曼大步跨过山脊,向那队正气喘吁吁的士兵们走去。当他靠近时,他们都转过身来盯着他。中士没有理会他们的惊讶,接着举起了拳头向那名金发士兵致敬。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道。
“士兵泰诺,”那人犹豫地回答道。“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呃,中士?”
“只要记住尽你的职责去战斗,就像帝皇亲自看着你一样,”纳曼说道。
“我会的,中士,”泰诺说道,他的目光紧张地瞟着他的同伴们。
纳曼点点头,回到了那辆指挥犀牛运兵车,毫不理会从那支小队中发出的困惑低语。如果纳曼愿意,他完全可以听到他们的话语,但最好还是让这些人把他们的闲话留给他们自己吧。
当他回来时,通讯符文正在闪烁,于是他一把抓起了听筒。
“这里是老兵中士纳曼。”
“纳曼,这里是大导师贝利亚。我不能让无情怒火号冒险去对东部贫瘠之地的地热发电厂进行传感器扫描。据你估计,东部剩余的兽人兵力有多少?”
“我能告诉你的任何数字都是盲目的猜测,连长兄弟,”纳曼回答道。“今天早些时候,我所看到的大部分部队似乎都被摧毁了,但这些是否占了敌方兵力的全部、部分或一小部分尚不得而知。”
“这让我突然想到,你会看见任何一艘舰船都有能力容纳更大规模的部队。”
“我不能肯定那座地热发电厂就是着陆点,连长兄弟。它可能只是一艘更深入贫瘠之地舰船的中间整备区域。缺乏重型载具,特别是大型战斗堡垒和战争机器,这表明尽管看起来十分惊人,但我们可能只是遭遇了一支规模更大的先头部队。”
“我觉得很难同意这种评估,中士,”贝利亚说道。“我们已经遇到了两支规模相当大的兽人部队。几艘舰船在没有被发现的情况下进入行星表面是极不可能的。”
“这不大可能,连长兄弟,但也不是不可能。没有任何关于着陆区域大小和位置的确认,一切评论都纯属猜测。”
一阵沉默;纳曼将其假定为连队指挥官正在抉择该怎么做。他并不羡慕贝利亚面前的选择。卡蒂洛斯港的战斗中没有可抽调的部队,但如果仍有来自东部地区的重大威胁,那么城内的战斗将变得毫无意义。
通讯再次响起。
“我目前的观点是,来自东部的威胁已经被消除。任何剩余的兽人部队将被分散。当务之急是不能让这些残余势力重新集结。我将下令向东部的印多拉推进,以清除剩余的抵抗力量。这会是一次大举进攻,中士。我会派达玛斯中士和他的斥候们到科思山脊与你会合,你们将为东进提供标准的侦查和支援观察。确认。”
“确认,连长兄弟。加入达玛斯的小队,伴随主力部队向东侦查。”
“很好,中士兄弟。你在东部贫瘠之地的行动是战团良好传统的典范。虽然不是真正的战斗兄弟,但你牺牲的斥候们的名字将与阿奎拉中士和他的中队一起被添加到战争荣誉名册上。第三连欠第十连一份情,感谢你们在这些天来提供的服务,你在我们的胜利中所发挥的作用将得到你兄弟们的赞扬。”
“我感谢你对阵亡者的致敬,连长兄弟。我也将以我对胜利的持续奉献向他们致敬。你希望跟萨珀冬兄弟说话吗?”
“乌列尔大师现在是部队指挥官。请把他带到通讯室,中士。”
纳曼挂上听筒,随后去招呼乌列尔的注意。当首席牧师结束与自由民兵上校的讨论时,纳曼走开了,背对着一块低矮的岩石坐下,面朝东方。云层已经变薄,地平线上闪烁着晚星,此时月亮升起的第一道弧线悄悄地进入了视野。达玛斯从城市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纳曼闭上眼睛,立刻就睡着了。
随着更多的自由民兵部队从卡蒂洛斯抵达,以及从皮希纳的其他地区空运而来,当纳曼和达玛斯小队赶在帝国军队之前出发时,科思山脊的防御看起来更加安全了。炮兵阵地正在挖掘,由不断扩大的壕沟和炮位网络将其连接起来。伴随自由民兵的继续挖掘,黑暗天使们从山脊向东推进了。
纳曼和达玛斯中士带领他们的斥候沿着南部侧翼,走在其他黑暗天使前面几公里。几乎看不到兽人的踪影;纳曼发现的残骸和痕迹表明,这位新的战争军阀又匆匆向东撤退了,可能是为了重新集结,也可能是为了逃跑。贝利亚的命令直截了当:在那些兽人恢复之前,追捕并消灭他们。
上午刚过,纳曼收到了一则达玛斯中士从卡蒂洛斯港带来的远距离设备通讯信息。是连队三架雷鹰炮艇之一上驾驶员发出的全体信息,这架炮艇被派去执行飞越东部贫瘠之地发电厂的任务。

“这里是热忱守护者号,由海德拉扎尔兄弟指挥。极端状况。联系乌列尔特遣部队。请确认收到此信号。”
“确认,热忱守护者号。这里是老——”
“热忱守护者号,乌列尔大师正在接收你的信息,”部队指挥官打断了纳曼。当他聆听这场对话时,斥候中士示意小队停下并寻找掩体。
“东部贫瘠之地火电站邻近地区遭遇防空火力的持续损伤。失去高度。请确认报告的接收准备就绪。”
“我能听到你说话,海德拉扎尔,”乌列尔说道。“传送你的报告。”
“近距离传感器扫描在东部贫瘠之地发电厂周围区域发现了不断增多的生物存在。还检测到巨大的能量峰值。我们此前在两公里外的盘旋航线上靠近。目视发现了设施内及周围有大量敌人,估计有100个或更多的兽人。没有视觉识别来证实能量峰值的特征。被不明设计的多管导弹防空载具击中。外来重力场弹头以及爆炸物。稳定系统无法恢复,仪器异常。目测高度4000米,还在下降。”
“热忱守护者号,这里是乌列尔。描述发电厂的敌军组成。”
“没有看到战争引擎或大型装甲车辆。无静态防御。轻型战车,无畏和摩托数量很少。大部分是步兵,牧师兄弟。传输结束。即将发生撞击。”
“纳曼!”达玛斯的喊声将这位中士的注意力从通讯设备上拉了开来。
东边大约几十公里的地方,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拖着火焰和浓烟从云层中坠落下来。它越过山脊线,似乎稳定地前行了几百米。纳曼可以想象海德拉扎尔正在控制装置上挣扎着,试图用被损坏的机械系统和蛮力与这架笨重的飞行器搏斗;雷鹰的临界空气动力学需要复杂的自动化系统和重力阻尼器来保持适航性,没有它们,海德拉扎尔唯一的选择只有尽可能地减缓不可避免的下降速度,然后紧急迫降。
那架雷鹰的机鼻骤然下沉。纳曼能听到热忱守护者号的引擎在其节流至倒挡时发出的哀鸣声。这架重型装甲炮艇摆动了一下,然后几乎垂直俯冲,撞向了地面。粗短的机翼,装甲板和尾翼从尘云中旋转而出。纳曼抽出了他的单筒望远镜,透过烟雾和尘土可以看到那架雷鹰正躺在大约四公里外。没有冒烟或着火的迹象。
“保护失事现场,”纳曼对其他人厉声说道。“全速奔跑。那个地区可能有兽人。”
当其他人向正在升起的尘土柱出发时,纳曼激活了远距离通讯。
“乌列尔大师,这里是纳曼。我们已经确定了坠机地点,正在移动以进行保护。还有其他指示吗?”
“否定,中士兄弟。查实乘员状况和炮艇回收的可行性。如果雷鹰无法被收回,激活机载电荷并摧毁它。如果可能的话,在破坏之前取回传感器日志。”
“明白,牧师兄弟。将在我们抵达时报告。”
纳曼一手握着爆矢枪,一手拿着通讯装置,跑步追赶上其他人。他将标准战术频率戳进了数据板。
“热忱守护者号,你收到了吗?海德拉扎尔兄弟?”
没有回应。
达玛斯带领他的斥候们在失事地点周围迂回搜寻,他知道坠机会吸引该地区的任何兽人。当那些斥候们在巡逻时,纳曼直奔雷鹰而去。它以机身左翼倾倒的姿势着陆,在地上留下一道一百多米长的犁沟。机体装甲连同机翼和尾部右舷的部分被撕开。右舷和机身引擎散发出浓浓的热雾。金属在稳固下来时发出嘎嘎裂开的声音。驾驶舱的装甲顶盖似乎完好无损,但在这架雷鹰停下来前撞上一块巨石的地方,散落着一些岩石碎片。
“这里是纳曼中士,从西南方向接近中,”他用一只手靠在嘴边叫道。这比依靠通讯器要好,他可不想被自己的战斗兄弟射杀。
突击坡道被残骸的尴尬角度挡住了。纳曼用带扣的顶部装甲边缘作为手和脚的立足点,将自己拉到了6米高几乎水平的机身右舷。
“这里是达玛斯。该区域没有敌人。”
“确认,达玛斯。在我的位置设立警戒线,兄弟。”
“同意。失事现场周围300米。”
纳曼沿着机身横向走到了主座舱区域后面的检修舱口。他蹲下身子,按下了激活符文。释放的气体发出嘶嘶声,但那扇小门并没有移动。纳曼将爆矢枪用带子系在肩上,打开手动曲柄,接着用双手抓住半轮。顺时针转四分之一圈,他打开了手动闩,随后将那扇舱门举起来扔到了地上。
“兄弟?”纳曼的声音在炮艇内部发出微弱的回响。“这里是纳曼。”
他听到一个低沉的回答,可能是从驾驶舱里传来的。金属扭曲的尖鸣和砰砰声在机身上回荡。
“你现在能听到我说话吗,兄弟?”那声音又传了过来。
“海德拉扎尔兄弟?这里是纳曼,第十连。”
“前舱壁裂开堵住了入口。我需要你帮忙移开它。”
“机上还有其他人吗?”纳曼从舱口跳下时问道。
他落在了对面的门板上。以90度角看到雷鹰的内部感觉很奇怪。纳曼环顾四周以确定自己的方位。
“我们发生撞击时,梅法尔兄弟在左舷的武器座位上,”海德拉扎尔说道。“我想他已经死了。先查看他。”
纳曼沿着倾斜的机身爬向机尾,跨过从储物柜里掉出来的设备,小心翼翼地走过掉落的天花板和脱落的电缆。他在机身的中间确定了背侧火炮的射击控制位置。他发现一名星际战士的上半身被困在了扭曲的支撑柱下。像往常在炮艇上一样,他没有背包,头盔或护肩。不过这种情况下,它们的保护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没有看到梅法尔的腿;纳曼认为它们是在坠机事件中被撕裂了。不抱希望地,中士检查了生命迹象,但一无所获。
他爬回前舱,那里的前舱壁已经弯曲,从天花板上脱落,封闭了通往驾驶舱的大门。透过一个三角形的小缝隙,他可以看到海德拉扎尔兄弟正从里面看着他。
“梅法尔死了,兄弟,”纳曼说道。“让我们把你弄出来。通讯装置失灵了吗?”
“肯定,兄弟,”海德拉扎尔说道。“梅法尔的安全带释放装置卡住了。当机头向下俯冲时,我释放了我自己的去协助他。我相信是我头部的撞击破坏了通讯。”
“你受伤了吗?”
海德拉扎尔笑了。
“不显著。控制台比我伤得还重!从你那边拉,我会从我这边推,中士兄弟。”
纳曼抓住破裂的舱壁,他厚实的手套保护了他的手掌不受锋利边缘的伤害。他一只脚踩在一个观察门的边缘,然后向后拉。他听到驾驶舱内传来一声嘟哝,海德拉扎尔已经将他的体重靠在了加固的金属上。舱壁刮开几厘米,打开了一个更大的缺口。纳曼用他的爆矢枪作为杠杆,把缺口撬得更大,直到海德拉扎尔能将他的手臂推过去。
“退后一点,兄弟,”那名飞行员提醒道。“我要助个跑。”
纳曼从门口处退后了几米。机舱内海德拉扎尔的靴子发出几下急促的砰砰声,随后他撞向了舱壁。随着一声刺耳的尖鸣,掉落的舱壁从幸免于难的门闩上脱落,哗啦一声倒塌,海德拉扎尔倒在了上面。纳曼上前扶着这位飞行员站了起来。
“传感器日志,兄弟?”纳曼问道。
这名飞行员从腰带上的一个袋子里取出一块数据晶体。
“已经上载了,兄弟。”
海德拉扎尔在储物柜和散落的碎片中搜寻,找到了他的头盔和护肩。他的背包则仍然安全地放在充电壁龛里,但无法被松开。纳曼先爬到了外面,很快就注意到斥候们正在被击落的雷鹰周围巡逻。海德拉扎尔从残骸中脱身时摔在了地上。
“指挥部,这里是纳曼中士,”他对着通讯器呼叫道。
“海德拉扎尔兄弟完全具备战斗能力。梅法尔兄弟死了。传感器日志完好无损。请求犀牛运兵车至坠机现场接应。”
通讯器嗡嗡响了30秒。对延迟感到困惑,纳曼再次传送了他的报告。又过了几秒钟,他听到了萨珀冬兄弟的声音。
“纳曼,这里是萨珀冬。否定你的请求,兄弟。部队遭遇持续增加的抵抗。兽人数量高于预期。目前没有空闲的犀牛运兵车可用。护送海德拉扎尔兄弟和扫描数据去科思山脊。”
“乌列尔兄弟发生了什么,牧师兄弟?”纳曼问道。
“三分钟前与部队指挥官失去联系。鸦翼中士瓦尔迪斯报告说背翼发生激烈战斗。我正在转移特遣部队进行反击。根据你的新命令前往科思山脊。确认。”
“确认,牧师兄弟。护送至科思山脊。”
纳曼叫达玛斯和其他人聚到一起。他皱着眉头讲述了刚刚其他部队的遭遇。
“你在那座发电厂看到了多少兽人?”达玛斯向海德拉扎尔询问道。
“至少有一百名步兵,”那位战斗兄弟回答道。
“即使他们都立即离开并向西行进,这也不足以解释其他人所遭遇的阻力,”达玛斯说道。
“不,不是的,兄弟,”纳曼说道,把他的怀疑藏在了心里。返回科思山脊似乎是个好主意。他需要和贝利亚谈谈。
夜幕降临时,风已经转向南方,从海上带来了寒冷的边沿。纳曼耐心地等待着他的联系请求得到贝利亚大导师的回复,他站在那里看着海德拉扎尔让药剂师内斯特处理他的伤势。在微弱的光线下,纳曼的眼睛在山脊上搜寻着那名士兵,泰诺。没有他的迹象。这位老兵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那个年轻人如此感兴趣:他只不过是从驻守在防线上的数百名士兵中随机挑选出来的一员。正是这种随机性才有了吸引力;纳曼可以挑选任何一个人,而他确信这个人的人生故事不会有什么不同。
他眯眼看着那些士兵们。有如此多微小的差异:矮或高;胖或瘦;年长或年轻;勇敢或懦弱;聪明或愚蠢。这些差异都没有任何意义。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们只不过是一根扣在镭射枪扳机上的手指。在最宏大的系统中,伟大的帝国横跨一百万个世界,他们每个人的生活都毫无意义。
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些人中的每一个对银河系命运的影响都不亚于一粒沙子对行星轨道的影响。但和其他任何事情一样,重要的是数量。足够多的沙子,一次一粒,能使一颗行星在其轴心上倾斜;足够多的人,可以决定世界的未来或整个人类的命运。一个人无足轻重;一百万人难以忽视;十亿……
泰诺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人,但他是数以亿计人中的一员。出于纳曼可能永远也无法理解的原因,他拿起了一把镭射枪,接着决定战斗。就他自己而言,他什么都不是。和其他九个人一起,他是一支小队。和其他上百人一起,他们是一个连。数十个连组成一个团。不断地一个又一个人,成为师、军队和远征军,彼此完全不认识,散布在数千个星系之中。泰诺只是从人群中挑出来的一个,但他就是所有人。他是人类,被塑造成一个单一的身体,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这就是纳曼发现的非凡之处。
这位中士暗自笑了笑,不知道他是否应该把这观察的结果记录下来。纳曼的教诲?最好还是把哲学留给其他那些受过更好教导的头脑吧。纳曼真正的教诲是使用爆矢枪和刀刃,伪装斗篷和狙击步枪。对于任何一个有志学习的星际战士来说,这些都是大有用处的课业。
通讯器的鸣响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用拇指拨动了头戴式受话器上的接收销子。
“这里是纳曼中士。”
“这里是大导师贝利亚。萨珀冬兄弟正在带领特遣部队的残部返回科思山脊。”
“残部,连长兄弟?”纳曼无法抑制住声音中的震惊。
“你之前对敌人数量的评估似乎比我的更准确,纳曼,”贝利亚说道。这是对事实的陈述,而非道歉或承认。“东部的兽人力量再次增强。我无法解释这些新部队的出现。留下如此强大的预备部队,这不仅不合逻辑,也不符合兽人的特性。为什么这些部队没有参与对城市的最初进攻,或是在山脊的第二次推进?敌人似乎是一波又一波地袭来。我必须知道这第三波的强度。”
“我会找到答案的,连长兄弟,”纳曼说道。“如果我能确定兽人舰船的位置,应该就可以对他们的强度进行准确的估算。更好的是,有可能从轨道上摧毁这个地点。”
“这是一个有风险的提议,中士兄弟,”贝利亚回答道。“最重要的是这波新的兽人不能到达城市。为提供必要的部队,我暂停了在卡蒂洛斯港的进攻行动,转而采取遏制策略将兽人们困在码头地区。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无法夺回防御激光发射井。”
连长犹豫了一下。当他继续说下去时,声音中有一种奇怪的音调,他平静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淡淡的不情愿。纳曼听着,但没有对此评论。
“在我的指示下,智库馆长卡戎兄弟向战团的其他成员发送了一条星语讯息,警告他们皮希纳的局势正在恶化。我希望至高大导师阿兹瑞尔在收到这条消息后会调拨额外的资源。如此的帮助至少要10天才能抵达。如果我们能摧毁兽人舰船和任何援军,那就不需要战团转移注意力,而卡戎也会取消援助请求。”
“我需要你查出发生了什么事,纳曼。我不想再有任何惊喜了。你曾比任何人都更深入东部地区。你必须绕过那些兽人,直接调查东部贫瘠之地的地热发电站。”
“确认,连长兄弟。我带上达玛斯小队吗?”
“肯定。确保你所有的巡逻人员都知道如何使用远距离通讯设备。”
“我不指望我们中的任何人能够回来,连长兄弟。执行此种任务的存活率通常为0.7%。如果你愿意,我请求在战团记录中给予达玛斯小队的成员以战斗兄弟头衔。他们的牺牲应该被铭记。”
“我同意,纳曼兄弟。狮子座永远庄严而卓越。无所畏惧地行走于莱昂的影子之中。帝皇助你向胜而行。”
“我无所畏惧,连长兄弟。我乃阿斯塔特。我为其他人所畏惧。”
连接被切断后,纳曼与达玛斯中士私下进行了交谈,解释他们被赋予的艰巨任务。
“你我都知道,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可能穿过兽人的防线再回来,纳曼,”达玛斯说道。“你希望将这个要素告知那些斥候吗?”
“他们是你的小队,兄弟,由你决定,”纳曼轻轻地耸了耸肩回答道。
“那么我认为告诉他们这将是一次单程旅行没有任何好处。了解这一点会引起恐惧,这将对作战表现产生负面影响,继而降低成功的机会。”
“我赞同,”纳曼说道。“存活的几率非常低,但没有必要让这成为一个自我实现的预言。”
“你已经去那里并回来两次了;如果有人能把我们带回来,那就是你,兄弟,”达玛斯用一只手拍了拍纳曼的手臂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