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梦》连载：083【抉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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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期说到，就在凌樟即将被林子诚等人打败之际，凌樟背后的高人突然袭击众人，致使绝音谷一方无力还手。而这背后的高人，就是深藏不露的兴国丞相凌骢。
凌骢果然是绝顶高手！他才出两掌，这临阵学武的五个年轻人就损伤大半。此时直面凌骢、凌樟父子的，唯有李撷扇一人，而他已经浑然失去了斗志，在悬殊的实力面前，除了屈服，又有何选择？
他本来就是逃难到绝音谷，看在徒弟的面上才出手帮忙的，如有必胜把握，他锦上添花并无不可；但眼下局面，他实在觉得没理由为绝音谷的存亡把自己的命搭进去。继续抵抗，必然一死；放弃抵抗，仍有生机。
“无瑕公子，你认命了？”凌骢明知故问。
李撷扇暗自道：“荧光安能与日月争辉……”
凌骢得意地笑道：“哈哈哈，谅你是名噪一时的江湖俊秀，在老夫面前，也只能是自认倒霉！”他上了年纪，皮肤有些松弛，猛然大笑，连脸颊上的皮肉都在跟着发颤。
李撷扇忐忑不安，不知凌骢要如何处置他这个手下败将，干脆直接问道：“你要拿我怎样？”
“那要看你是想死还是想活了。”凌骢卖个关子道。
“栽在你的手上，可还有什么活路？”李撷扇抬起头来，刻意嘴硬。
凌骢骄傲地捋了捋胡子道：“这些上官家的小角色，死有余辜，老夫当然是一个都不会放过；而你，你应当庆幸一番——对老夫来说，你还有点利用价值。但想要生路还是死路，要看你自己的觉悟了。”说到此处，凌骢戛然而止，给李撷扇一点想象的空间。
凌骢喜欢看那些自以为聪明、和自己对抗的人露出一脸败相。此时面前的李撷扇，正如前不久被他整得生不如死的林子诚——他要好生欣赏一会儿对方的神态，其实也是欣赏自己胜利的果实。
“明人不说暗话，别婆婆妈妈的了！”事已至此，李撷扇干脆放肆起来。
凌骢见他突然狂了起来，“哼哼”冷笑一声，以快绝手法从袖口掏出一颗什么药丸，陡然将其打入李撷扇口中。李撷扇还没来得及反应，那颗药丸就顺势滑到了他肚子里……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李撷扇大惊失色，忙要用手抠压喉咙，想要把药丸吐出来，却被一旁的凌樟突然制住了手腕，动弹不得。
“不要心急，李公子，这是老夫从天竺讨来的一种奇药，名叫幻心丹，要不了你的命。”凌骢奸笑道。
李撷扇拼命挣扎，可凌樟力大无穷，他怎么也挣不脱。待到片刻之后，药性已经渗入身躯，再也吐不出来了，凌樟这才放开他。
此时的李撷扇已经是慌得满头大汗。他熟读百业之书，对于医药自然也有研究。他知道这颗“天竺幻心丹”的可怕之处——此物一旦沾身，就会令人成瘾。一月之内若不服下第二颗，就犹如百虫缠身，浑身奇痒难忍，抑制不住抓破自己皮肉的冲动……若要减轻痛楚，就只能受制于人，听人摆布来换取丹药。这样的折磨，比直接要人性命更为可怕。
林子诚在远处隐约听见“幻心丹”三字，也是心头一凛。他记得在洛阳时，家中药房的杜先生跟他讲过这种可怕的毒药。按杜先生所说，这种幻心丹是以天竺幻心草为原料研制而成。可是此物原料多半已被天竺人毁掉，若不是凌骢有通天般的本事，也难以寻得。
李撷扇服下幻心丹之后，顿觉浑身冰冷。一个寒颤之下，仿佛连魂魄都破体而出。
“怎么样，李公子，是不是神清气爽啊？”凌骢笑道。
“无耻下作……”李撷扇感觉自己掉进了冰窟窿，强忍着寒意道。
凌骢道：“莫要慌张，这股子寒冷，片刻就会消失的。李公子，我猜你本来与绝音谷没什么瓜葛，此次卷入这番争斗，也属无奈。可惜，你既然选择了与老夫作对，自当付出代价。从今以后，你只要乖乖听话，我必不会亏待你。”
李撷扇颤抖了一会，冷劲果然减缓。他仔细思索一番，突然觉得自己只是想在绝音谷暂避一时，顺便养养伤。就为个这，反而让自己现在受制于人，真是太不值当。但现在既然已被凌骢所制，李撷扇也只好先委屈顺从，待回到大燕之后，再寻找祛除幻心丹的方法。哎？又或者……或者还能借凌骢的手，做一些他想做的事呢？！
心意已决，李撷扇强挤出一丝笑颜道：“好，人在屋檐下，岂敢不低头？！凌丞相，我选生路。”
凌骢点点头道：“嗯，这就对了！你还年轻，先活下来，今后还有无数大好风光呢。老夫现有一事不明，你得告诉我。”
“请丞相吩咐……”李撷扇放低姿态道。
“这绝音谷，老夫多年前就已经踏平了一次，自问没有纵人逃出。怎么过了这许多年，这帮余孽还在繁衍生息？”凌骢问道。
李撷扇一听这话，先是回头看了看上官雁，见她仍然死死晕倒，毫无意识，于是道：“据晚辈所知，这绝音谷共分三层，一层比一层险要难寻。汉昭帝时，霍光派人铲了第一层；您当年荡平的是第二层；第三层却一直藏匿有其他人，当年恐怕是藏得十分隐蔽，并未被您发觉。”
凌骢道：“原来如此，我说这伙人怎么还剿不完了呢！老夫再问你，这漫天云雾又是怎么一回事？我等当时就是寻着异象找到这里的，莫非如此天气，和这片山谷有何关联？”
“当然。上官氏一族一直在以巨鼎铸造一把举世无双的墨濯剑。现下墨濯剑即将问世，巨鼎之中温度极高，这才导致混合了墨色的云气蒸腾。”李撷扇道。
凌骢一听有一把神剑即将诞生，心里痒痒的不得了。既然这乌云能掩蔽如此广袤的天地，此剑一定是稀世珍宝！
但他故作镇定道：“哦？竟有如此威力，那这剑，想来值得一看。”
“正是，此刻这把宝剑被谷中最强的两位高手守护，但在下估摸，那两人也绝不是丞相大人的对手。”李撷扇说变脸就变脸，才没两句话，就已经开始替凌骢谋划了。
凌骢笑道：“哼哼，那你就给咱们引路吧。”
李撷扇眼轱辘一转道：“可是丞相大人，当下的这些人，虽然或死或伤，但若有人仍然保留实力，借机反扑，就不太好了……这恶狗虽如藓芥，却不可不防啊。”
“你果然机灵。那咱们都分头再看看，这帮杂虫之中，还有谁有些战力。”凌骢道。
“丞相，不必分头而行。此时场中仅余下一个武功高强的家伙，您往后看——”李撷扇抬手一指，正好指着远处蒙着面容倒在地上的林子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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