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教同人丨如果路哥在11.5卷向帆波告白（143）-（145）

9.11 梅菲斯特（第三视角）

周一下午，茶道部。

[柳成君，绫小路君刚才和我说他有事想找你帮一下忙，你现在方便去第一音乐教室吗？]

[好的，椎名部长。]

二年级的最后一学期，虽说学生会长的更替被南云推迟到了期末考试前，但各个社团还是一如往常，在开学时就完成了换届工作。

椎名日和的茶道水平本就在部里排行第一，她不好争斗的性格也深深为三年级的部长所喜爱，二者结合使她顺利成为了茶道部的部长。

缓步在走廊中穿行，柳成思索着绫小路在放学后特地去找自己的理由：

毫无疑问，“因为有事而找自己帮忙”，是明显的谎言，

自己本就和他不熟，而且以绫小路在校内的人脉，想要做什么事而缺人手的话也实在轮不到体力为D的自己。

难道是葛城拜托自己的那件事被发现了？不过以葛城的做事风格，这种事几乎是不可能的吧。

除了找自己这个不熟的人之外，还有一件令柳成在意的事：

绫小路为什么要在音乐室和自己会面呢？

种种可能性在柳成的脑中飞速闪过，但又以更快的速度被否定掉。

“我这是在干什么啊，简直紧张过头了吧。” 柳成摇了摇头，苦笑道。

 

一阵低沉、简短的重音从钢琴中迸出，透过隔音层，逃到了音乐室的门外。

柳成知道，这是李斯特的《梅菲斯特圆舞曲》。

轻轻敲门过后，柳成走进了音乐室。

清澈的音色、高超的技巧、富有变化和层次感的表达……

就如同这些灵动的音符一样，一个个溢美之词在柳成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跳了出来。

“不愧是能成为‘名誉部长’的人啊。”

钢琴部的部长是三年级的堂道前辈，而这一职位也被顺利地传给了A班的里中同学（毕竟年级第一帅哥，叠个会钢琴的buff不过分）。

但是，和里中一起成为部长的还有一人——绫小路清隆。

据说为了提高钢琴部的“门面水平”，堂道前辈和里中一起登门拜访，邀请绫小路成为钢琴部的“名誉部长”。

成为名誉部长之后，绫小路不仅不用参加部内的任何活动，还可以获得他自己的“专属琴房”。

在绫小路看来，除了提高纸面实力之外，里中还盯上了他“会长男友”这一身份，

有绫小路作名誉部长，一之濑在分配社团待遇时，至少不会去特意减少部内的活动经费。

但“专属琴房”对绫小路的诱惑实在太大，思来想去，他还是在征得一之濑同意后答应了这一请求。

总得来说，绫小路作为名誉部长，只有权利没有义务。

听了这场演奏后，柳成再一次感慨天才和凡人的差距之大。

历史上的浮士德无比博学多才，在传闻中，他甚至是可以点石成金的存在，而对于他这种绝对的才能，迷信的人们常认为“就好像魔鬼在背后帮助他一般”。

而眼前的绫小路就像历史上的浮士德一样，不，听这多彩的音乐，他或许正是在歌德那部伟大戏剧中魅惑着浮士德的魔鬼——梅菲斯特本身。

创作者与演绎者在此刻相遇，眼前的这架三角钢琴成为了他们跨越时空的桥梁。

一时间，柳成有这样的感觉。

柳成不知道的是，创作这首曲子的李斯特本人亦曾被人称作“披着圣袍的梅菲斯特”。

一曲奏罢，被绫小路展现出的才能所震撼的柳成无法自抑，快速鼓起掌来。

[抱歉，久等了。] 绫小路躬身致意。

[很精彩的李斯特，甚至比我曾听过的独奏会还要出色。]

[柳成同学谬赞了。]

一番客气过后，柳成开始询问起绫小路找自己的来意。

[我听椎名部长说绫小路同学有事找我。]

[嗯，我想让柳成同学听一首曲子。]

柳成不解。

[为什么要叫我呢？钢琴部还有其他人吧。]

[算是受帆波所托？]

在提及一之濑的名字过后，柳成明白了，

一之濑是希望借绫小路来让自己融入B班的集体。

柳成本想和以往一样直接拒绝，但在听了那首《梅菲斯特圆舞曲》之后，他做不到。

“会是什么样的曲子呢？”“绫小路会以何种方式去演奏呢？”

对这些的好奇使他再也无法移动一步。

人们会在高山面前感到敬畏，

而绝对的才能，也正是与之相似的某种东西。

“算了，本身我也对绫小路这个人有些好奇。”

一如绫小路一直在观察柳成一般，柳成也在暗中一直观察着绫小路。

柳成想知道，绫小路是如何获得坂柳同学的青睐的。

[可以是可以，但一之濑同学今天请病假了吧，放学后不去看她没关系吗？]

[没关系的，不是什么大病，明天应该就能正常上学了吧。]

在初尝禁果过后，像是要将这一年所压抑的种种全部释放出来一样，二人在随后的周日也数次共赴巫山，

而作为迎合绫小路心意的结果，承受剧痛的一之濑在今早甚至无法正常迈出正常的步伐，走出宿舍。

无奈，只得以春冬交替的感冒为由，向星之宫老师请了病假。

柳成明明知道绫小路是受一之濑所托，也想要去聆听绫小路的演奏，

却又是出于什么原因，非要不大不小地“呛”绫小路一下呢？

想不明白的柳成只得将话题拉回了正轨：

[绫小路同学打算演奏什么曲子呢？]

[贝多芬第七交响曲的第二乐章，当然，是李斯特改编的钢琴版。]

 

 

 

9.12 葬礼、生命力（第三视角）

贝多芬第七交响曲第二乐章，是柳成最喜欢的慢板乐章，

据说，在首演当天，第二乐章甫一结束，群众就对之报以无比热烈的掌声，

于是，贝多芬只得暂且停下即将演奏的第三和第四乐章，重新将这一恢弘的葬礼进行曲又演奏了一遍。

但绫小路是怎么知道自己喜欢的曲子是这首的？

不知道八神曾记忆过二年级全部学生信息的柳成只得将这一切先行归类为偶然。

虽说是柳成最喜欢的乐章，但钢琴版他还没有听过，

绫小路会如何演绎这首曲子呢？

柳成闭上眼睛，静静感受着钢琴传达的声音。

一节引子过后，低沉的第一主题响起，

柳成意识到，刚才那个在琴键上挥洒热情的魔鬼已然不见，出现在那里的是一位冷峻的送葬者，

低音部分结束，本应和这一主题对位的弦乐由钢琴代替，

少了一丝厚重，却多了一分缥缈，

一种由远及近，送葬队列在雾中缓缓走来的缥缈。

音乐继续在反复中前进着，随后，便是第一主题的高潮部分。

每次听到此处时，柳成都深陷其中，

因为在他看来，这一旋律有着名为“死亡”的魅力。

不是在痛惜某个生命的消散，而是为全人类末日所作的挽歌。

随后，第二主题缓缓流出，

悠扬的旋律像是对逝者往昔的追忆一般，平静、优美。

但是，从这平静优美的旋律中，柳成感受到了某种脉动，

一阵短促有力的下行音阶响起，就如同死亡所展现出的残酷现实一般，打破了人们对幻想的沉湎。

而后，乐曲重回送葬的第一主题。

和最开始不同，绫小路在这里加了相当丰富的和弦，弥漫出一种“哀而不伤”的气氛。

但并未持续多久，这种“哀而不伤”便被替代掉了，

旋律渐渐加快，跃动的音符仿佛即将面临火山爆发的人们一样，拼命地朝一个方向去汇集着，

而这不断酝酿的音乐，终于在此刻迎来了爆发。

在这种爆发中，柳成仿佛看到了星空，看到了宇宙，看到了世界的终结和万物的毁灭。

随后，一切重回平静，

第二主题和第一主题交织着，但此时的第一主题已不似当初完整，

如同夕阳下的废墟一般，透露着一种残缺美。

在一声叹息中，这个慢板乐章结束了。

……

[bravo] 柳成站起身来，用最朴素的言辞对绫小路刚才的演奏施以赞美和尊重。

[柳成同学喜欢这首曲子吗？]

[嗯，在第一次听这首曲子之后，尚且年幼的我甚至写下过“遗嘱”，希望自己的父母能在葬礼上为自己播放这首曲子。那时的我觉得只要播放这首曲子，自己的死亡就能像宇宙的终结一般，变成一件无比宏大的事。这很酷，不过现在看来，就只是“中二”吧。]

柳成说完，淡淡笑了笑。

[我还以为你会更喜欢宗教意味强一些的，比如马勒的《复活》……我曾在更衣室里看到你的胸前戴着一枚十字架。]

[我小的时候体弱多病，信教的妈妈希望上帝能够治愈我的苦痛。这枚十字架也是她在那时带给我的。其实我并不是一个信徒，只是不舍得扔掉这枚戴了好几年的十字架罢了……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就像是里面蕴藏着一个灵魂一般，只要你戴着它，就会感到安心。]

柳成和绫小路绝对算不上熟悉，毋宁说，排除今天，他们迄今为止说过的话都屈指可数。

但柳成还是把自己的过去，乃至有些中二的黑历史通通告诉了绫小路，

表面上看是他想和这个举世无双的天才多聊一会儿，但究其实质则是因为，他对自己的这些秘密毫不在意。

过去也好、秘密也好，有些中二的黑历史也好，

在柳成心里都是无所谓的存在。

所以，他才能事不关己般，将这些话诉说给眼前的绫小路。

随后，柳成哼起了“复活”中的合唱片段：

“相信吧：你的降生并非无谓；

生活与苦难也绝非无谓；

那获得创生的，必将破落；

而那破落的，必将复活。

带着我得到的双翼，我将复活”

[绫小路同学，你认为我们的人生是有意义的吗？] 哼完之后，柳成严肃地盯着绫小路，问道。

[很尖锐的问题啊。]

[我相信，绫小路同学的话，一定思考过的。绫小路同学知道高更吗？]

[是指他那幅油画？]

[Where Do We Come From？What Are We？Where Are We Going？]

《我们从何处来？我们是谁？我们向何处去？》，是法国画家高更在1897年创作的油画，

该画呈现了不同性别、不同年龄的裸体人物的形象。最右边的是一个刚刚诞生的婴儿，象征着人类的诞生；中间是一个正在采摘苹果的青年，寓示着人类的生存发展；最左边是一个老妇的形象，代表人类的生命将终结。整幅作品向观者展现了人类从生到死的三部曲。（百度百科）

[马勒或许在朋友的那场葬礼中见到了天堂，但在幼时的我看来，所谓重生与复活只不过一种自我安慰罢了。降生、苦难，乃至死亡，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所以，马勒的这部宗教交响曲不适合我……绫小路同学怎么看呢？]

[是否有意义，首先要取决于这个“意义”在概念上如何界定吧。至少就我本人而言，我还在寻找属于自己的道路。]

对于柳成的问题，绫小路也无比认真地给出了自己的答复，

随即，他话风一转，说道：

[确实，我们的人生可能自始至终就没有任何意义。但这句话只有在人生路上体验过各种可能性，曾为目标奋斗过的人口中说出，才会变得更有说服力吧。我们每个人都蕴藏着无限的可能性，就像刚才第二乐章的这个主题一样……]

绫小路坐回了钢琴凳上，轻轻地敲击琴键。

[单独来看，这几个音符几乎只是在反复述说着同一个音，但贝多芬却在这些死气沉沉的音符中看到了无限的可能。在不断的发展中，原先还只是如同枯萎种子一般的主题已经成长为一颗参天大树。而在这段最初无比乏味的乐思，甚至让幼年的柳成同学看到了宇宙。]

柳成沉默了，

他没想过对于这首他最喜欢的曲子，竟然还能从这个角度进行理解。

而绫小路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破绽。

[从表面来看，第二乐章是一首葬礼进行曲，但换个角度，我们也能从中看到蕴藏于每个音符中的生命力，就好像我们自身一般，潜藏着无限的可能性。但如果不去尝试的话，这几个音符就只是无趣的、死气沉沉的存在。如果不去尝试的话，就什么都不会开始……这是，坂柳想要托我传达给你的信息。]

 

 

 

 

9.13 一期一会

[从表面来看，第二乐章是一首葬礼进行曲，但换个角度，我们也能从中看到蕴藏于每个音符中的生命力，就好像我们自身一般，潜藏着无限的可能性。但如果不去尝试的话，这几个音符就只是无趣的、死气沉沉的存在。如果不去尝试的话，就什么都不会开始……这是，坂柳想要托我传达给你的信息。]

[坂柳同学？为什么在这里会出现她的名字？]

[柳成你，喜欢坂柳吧？]

……

柳成愣住了。

他对自己的一切都不在乎，

所以不论是和家人的过去、年幼时的黑历史，还是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他都能像述说他人的事情一样，无比平静地将其道出。

但坂柳不同，坂柳是她的秘密，这一秘密位于他心中最为柔软的地方。

最近，柳成的思绪常常回到一年前，

那时的他发自内心地想要去珍视和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因为他明白，自己和坂柳绝无恋爱可能，而且高中三年须臾即逝。

可即便努力去珍视了，每天的时间还是过得飞快。

“在过去不知珍惜”，这句话常常用来责备那些曾认为眼前的一切都太过理所当然的人们。

可就算尽心尽力去体验每一秒钟又能怎样呢？在柳成看来，时间并不会因此而变得更慢。

于是，在二年级开始时，对社团活动本来完全不感兴趣的柳成加入了茶道部。

因为已经和坂柳分开的他想要在那里去体悟“一期一会”的含义。

……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过了一阵后，终于从慌乱中恢复过来的柳成有些僵硬地询问道。

[其实看你现在的样子已经非常明显了吧…柳成你想让我把依据都说出来吗？]

[不，不必了。]

[似乎坂柳也知道这件事。]

[嗯，我知道坂柳同学知道这件事。] 柳成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的感情。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过去，但既然坂柳她拐弯抹角地托我传达这些信息，说明她还是有些在意你的吧。]

[不，你错了。如果真的在意的话，就不会让你来代为传达了。更何况，坂柳同学不是会对我说出这种大段安慰文字的人，或许主旨会是你说的那样吧，但表达上绝不是她的风格。]

柳成说着，想起了那个特别考试结束后的傍晚，

夕阳下，坂柳无比爱怜地捧起了绫小路的双手，

紧紧握住，仿佛是想要将自己的情意和温度一并传达过去一般。

 

绫小路有些吃惊，

他不会去冒用坂柳的名义来安慰柳成，柳成肯定知道这件事，

因为柳成一旦去找坂柳确认，那么绫小路的所作所为一定会暴露。

即便如此，柳成还是接近了真相。

那一定是因为，在经年累月的暗恋中，观察力强的柳成已将自己心上人的思维和言语了如指掌了吧。

“恋爱这种东西，还真是神奇啊”，绫小路想。

[柳成你知道佐仓爱理吗？就是2年C班转入A班的那名学生。]

[只是听说过。]

[坂柳特地让B班来辅导爱理的学习，并想要以报答这件事为由回应帆波的一个请求。你知道帆波一直想要让你融入B班集体这件事吧……对你性格十分了解的坂柳想必正是料到了这点，才想借我们之手来改变你。所以，虽然就如同你说的那样，过程是我擅自添加的，但她的中心思想应该没有变。]

柳成颔首。

[坂柳同学应该是想要以另一种方式回报我吧，作为我放弃了的300万点数的代替品……这样的话一切就都说得通了。话说，你们是借用了学生会的权限吗？我刚才一直在想，为什么绫小路恰巧会选择我最喜欢的贝七第二乐章。那个原因一定是，你看过我在入学时的面试资料吧，因为面试官曾问过我我最喜欢的音乐是什么……]

柳成一边说着，一边来到钢琴面前。

[学生会没有这个能力的，你也知道，这涉及全年级学生的个人隐私。学校不会把这种事情交给学生会来保管。]

柳成在钢琴凳上坐了下来，有些怀念地轻抚久违的黑白键。

随后，他站了起来。

一个音符也不曾弹奏。

[原来如此……看来绫小路同学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强大啊。]

[抱歉，做了些窥探你隐私的事情。]

[没关系的，我并没有生气，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好奇？]

[绫小路同学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一之濑同学吧，因为不论怎么看，你都不是一个热心的人。]

[是这样。]

[在你的眼中，一之濑同学和坂柳同学，谁是那个最终能从A班毕业的人？]

[老实说，一半一半吧。]

帆波确实让绫小路见识到了新的可能性，但若是将B班升上A班，则是一件完全不同的事。

现在的帆波，甚至无法将坂柳的那份从容揭下。

是出于偏心呢？还是出于对帆波未来可能性的相信呢？不论何者，绫小路还是给出了一半一半的评价。

[神崎同学离开B班后，竟然还有一半的几率吗……你还真是相信她啊。] 柳成喃喃道。

[算是吧，毕竟是我的恋人。]

[恋人…么。] 柳成苦笑道。

夕阳的斜光透过音乐室的窗户，照在绫小路和柳成的身上，将相互无言的二人身影拉得好长。

[时间也不早了啊，绫小路同学，我可以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

[请讲。]

[你是抱着何种心态去和一之濑同学一起度过每分每秒的呢？校园恋爱走到最后的人屈指可数吧……听上去有些不读空气，就当做对你们窥探我过去的反击好了。]

[如果我回答“每分每秒都很珍惜”的话，你会满意吗？]

[因为不知何时二人可能分开吗？文化祭咖啡厅里发生的事我也听说过一些。]

柳成说完，凝视着绫小路。

[和帆波在一起的每一刻都令人安心。虽说未来确实还不明晰，但当我们在一起约会的时候，我并没有去想那些，只是尽全力去享受着那“唯一的此刻”罢了。]

“有些太过绝对了，但总得来说应该是这样吧”，绫小路心想。

[这样啊，我明白了……最后一件事。]

继“最后一个问题”之后，柳成又提出了“最后一件事”。

在绫小路看来，这是他满意于自己答案的表现。

[是什么呢？]

[可以麻烦绫小路同学弹一下《致爱丽丝》吗？文化祭的那场安可，我很喜欢。]

 

PS：

1.贝多芬第七交响曲，12分到20分是第二乐章，不过其余三个乐章也很精彩。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qW411J76p?spm_id_from=333.999.0.0

这是钢琴版的：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9x411D7Gk?p=2

2.马勒第二交响曲《复活》，P2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bC4y187i4?p=2

 

3.梅菲斯特圆舞曲（app歌单里搜一下就好）

郎朗的大师课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CW411s7mg?from=search&;seid=1756556043083582728&spm_id_from=333.337.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