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章5 ——【杀戮尖塔】【架空同人】【轻百合】

同人作品 阅前排雷：

• 非原作向，是米式架空世界观，不在塔里，有妖怪。

• 中短篇剧情流，可以根据喜好选择带不带脑子阅读。

• CP：观猎观无差，恋情。

• 人物性格捏造。

• 配图和封面不是我画的，画手不想透露姓名，感谢这位无名氏。

• 章5约4500字，阅读时间约10分钟。

章5

稍微调整一下着装，猎猎也随之离开了房间。她们重新走到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着，看有没有机会打探什么消息。

“呼……”猎猎将两手放在嘴前呼气取暖，“渐渐热闹一点了呢。”

随着时间推移，走路的人逐渐多了。看着将斗篷越裹越紧的她，一旁的观观多少是有点担心和困惑：

“这份寒冷究竟是……”

看看路过的人，他们都没有被寒冷侵扰的样子，猎猎于是半推测地说：

“我大概知道原因，虽然也是第一次遇到，不太确定。”

这个雾气应该是怪物潮流的标志，笼盖在雾气之下的生物，如果是人类，则不受任何影响，如果是妖物，则会被寒冷包围。

“但昨天那几只小妖物并不像在冷。”

“妖怪是几乎没有关于温度的感官的，虽然会影响到它们，但是它们根本就不会觉得冷。”猎猎搓搓她的两只手，“不过我们猎手一族，既是人类也是怪物，也就是说……”

“既会受到影响，又因为有人类的感官而会货真价实感到寒冷……吗。”

正是如此，猎猎同意了她的说法。“妖物潮几十上百年才有一次，哪怕是我们，对多数人而言这种事情也只是听说。”猎猎抬头看看天，能看到太阳的模糊轮廓，地面的亮度还算可以，跟普通的阴天比较接近。“倒也不坏，某种程度上，这是一种能让我们提前预警的现象。”

“但冷意漫上的时候真能坚持住吗？”

“坚持不住又能怎么样呢。”猎猎笑，“坚持不住，咬着牙绷着头皮也必须坚持，这就是我们的生存方式。”

观观好像想说什么，但迎面有个人呼唤了一声。那人跑过来，稍稍打量后高兴道：

“果然是！您还记得我吗？昨天早上您曾救过我的命。”

仔细看看，确实是那个被狼形妖怪袭击的无辜村民。猎猎客套地问了他的状况，他的精气神好了很多，已经完全是正常人的样子了。

“您的药真有用，不光昨天被伤到的腿好了，前段时间我一直头痛欲裂，这个也一起好了。”

那人连连说着感激，隔了一会儿，他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一个观观。“啊……抱歉，这位……呃……”

想来，这人昨天受难时曾向观观求助过，而观观当时选择了冷眼旁观，他多数心里是有点膈应的。猎猎于是说：“她与我同行，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就好。”

那人还是不太置信，但既然猎猎主动提起，他便顺着这个台阶下了路。他脸上重新堆起笑意，而后邀请：

“其实，我家是在这里开餐馆的，如果不介意，至少我想请您吃一顿饭？”

“好呀。”猎猎欣然答应，一方面她确实不再想让观观破费，另一方面，当别人诚挚致谢和邀请的时候，最好也不要拒绝。“我们刚到这个地方，不是很熟，您如果有空，能不能说说这里的情况？”

猎猎稍微靠近一点，压低了声音，道：“包括最近有没有其他的妖物骚扰之类的。”

那人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她俩来到小餐馆。离真正的饭点还有一段时间，他吩咐厨师做些好菜，猎猎主动提出说她们偏好素食，不需要荤菜。店长将两位请进餐馆角落的一桌，一同坐下后面对面交谈。

“实不相瞒，最近被妖怪骚扰的人不少，让我想想有啥共同点……啊，都是在早上，而且都在镇外，妖怪从不进来。”

猎猎看看店内，没什么特别在意的地方，这里的摆设与普通的家常菜餐馆一致。听店主说，被骚扰的人都没有性命之忧，最严重的人被咬断了胳膊，但命还在。据说那个人的肢体断口一丁点鲜血都流不出来，创面被难以辨明成分的粘液包裹着，如果想擦或者用别的方法除去粘液，工具或者接触的人的手都会被腐蚀。

“有没有两例同时出现过？”

“您是想知道妖怪有没有多只吧。之前确实有两个人同一时间点在不同的地方被攻击到，大概至少是有两只的，有没有更多我们就不清楚了。”

“以及，包括我在内，大家都不记得是被什么样子的怪物袭击了，只记得有被什么玩意儿啃过。”

猎猎默默在大脑里归类这些信息。

“最近，有没有遇到其他奇怪的现象？”

店主思索了片刻，而后点头，说近日夜里，有人说他们看到了奇怪的黑影。黑影喜光，点了灯就可能召来。那东西最喜欢将房间的灯打碎，而后将被入侵的家里弄得一团糟。奇怪的是，除了可怜的灯泡以外镇民们没有丢失过任何财物，就好像只是打发时间而已。

“镇外有伤人但不致死的怪物，镇内则是骚扰人吗……”猎猎不确定这是同种妖物还是多种混杂。普通人对怪物不会十分了解，打听出来的特点也只能比较模糊，暂时无法定下结论。“那么……您记得这场雾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吗？”

“半个月左右？还是一个月来着，总之这个范围。”店主记不清，“我们都觉得奇怪，但是除了看不见太远，也没啥影响，又没什么处理的办法，只能放着不管。这雾每天半夜到清晨期间是最浓的，惨白白一大片，下午那会儿稍微好点，到晚上又会聚起来。”

“咦？”

“怎、怎么了？”

猎猎摇头说没什么。他们随后又闲扯了一些有关镇民生活和风俗的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厨师已经做好了饭菜送来。既已问完，店长便回去做他的工作，店长说若以后有力所能及之事，他愿意帮忙。

那厨子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猎猎，眼神竟莫名其妙的有一丝祈求。他好像想说些什么，但是被店老板一通呵斥，就灰溜溜地走回了后厨。

“阁下很擅长与人交谈。”

“还好吧。”猎猎看着餐具筷子，将两根竹棍放在手里不知道摆什么姿势。“刚才说早上雾最浓……但是今早我并不觉得很冷，是山里和镇子里雾不一样浓的原因吗……”

观观看着她笨拙的样子，拿起筷子示范了一下，猎猎照着学做。“阁下有什么头绪吗？——学的好快。”

有了近距离的示范，猎猎一下子便明白了筷子的用法。她小口吃着食物，脑子里还在想事。有了大致的范围，还需进一步缩略锁定，她这么对观观说。观观不需要进食，所以一直默默看着猎猎吃饭时候的模样，说实话有点让猎猎觉得不好意思。

之后的下午，她们在镇内转了一圈，镇子不大，一个下午从一头能走路到另一头。

她们从北面的门进的村，即，北部是靠山的一侧。入住的旅店在城镇东北角，而小餐馆位于城镇靠中心的较繁华的区域。此外，南部有市集，东侧和西侧则都是住宅和生活设施。

——

当时猎猎说，希望是最节省经济的方案，所以观观向旅店索要的是单人间。

逛了一天，收获不多，但掌握了很多基本信息，这一天足够有意义。简单地洗个热水澡后，猎猎径直走到床边坐下，不停地搓手和呵气取暖。

如中午所说，雾气确实在太阳下山之后变得更浓，她也越觉寒冷。观观依旧说她夜间没有睡眠的习惯，所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默默冥想，床铺就让给了猎猎一个人。

旅店的被褥用的是春季套装，不薄不厚。猎猎缩在被子里，整个人蜷成一个扁球，即便如此还是觉得冰冷入骨。山里的时候还不觉得如此严重，而且今早刚进镇也还勉强能忍，不知为何现在却冻得令她精神都发麻。

“阁下？”

“……嗯？”

猎猎从被子里钻出半个头，可怜兮兮地看向观观：

“我……我是不是吵到您了？”

因为她一直在冷颤和呵气，动静想来不会太小。她轻声说抱歉，不过观观问：

“很冷吗？”

“嗯……像整个人埋在冰窖里一样……”

有没有方法可以抑制一下，观观随口问道。猎猎稍作思考，而后突然想到了什么：

“那个……您能不能，试着握一下我的手？”

语毕她又把半个手掌钻出被窝，她没太指望观观能答应，好在观观并不抗拒。相反，观观还非常爽快地将椅子挪到床边，然后握住。

远远看着都觉得身材差距巨大，而凑得如此之近，猎猎看到自己的手掌比观观的要小一圈。观观的手掌相当温暖，摸上去之后，她注意到身上的寒意确实消散了很多。

“还真有用……”

“有用？”

猎猎嗯嗯回应，她稍微伸展身体，这样躺着能更舒服些。另一只手也扒了上去，她动作很轻，比起抓握更倾向于是试探。

“因为您身上是有神力的，我刚才在想，能不能用这个压制一下妖力……真的可以。”

“原来如此。”观观一下子便理解了她的意思，“怪不得阁下昨夜在山中入睡的时候，迷蒙之间会靠近在下。”

“诶……”猎猎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这一茬，但原来今早她醒来发现自己靠着观观的肩膀的原因是这个。“也就是说……”她试着放开了观观的手，果然不会一瞬间重新感到刺骨寒冷，而是有循序渐进。“我睡醒之前一直贴着您，身上沾了神气。后来慢慢散掉了，才重新开始冷。”

“……有意思。”观观稍有沉思。

也就是说，如果有办法压制妖气，就不会受到与妖气有关的影响。猎猎忽然觉得困意消失，她神色怔怔，但脑海正飞快地翻阅各类资料。她无意识地叨咕了几种药草的名字，后一愣，砰地从床上坐起。

事出突然，她一头撞上了观观的手掌，额头有点痛。她无视了这一点，也顺便忽略了一头雾水的观观。猎猎小步跑到桌边拿起纸笔，开始写些什么。

观观叹口气，默默地站在她身后，轻抚她的后背，为其提供温暖。片刻后，猎猎写完了一些东西，看起来像是信件。

“……啊！对不起！”猎猎稍许惊慌，“此前我们一族从来没听说过压制妖力可以避免其中的一些效果，我太激动了。”

“无需道歉，在下理解——这是信？”

猎猎点了个头然后站起来，信里简单描述了她现在的处境和这次的发现，附文里是她刚才想到但还没调节细节材料和剂量的试想药方。她想将信寄回家族，为姐妹们提供一条崭新的思路。

猎猎将信纸夹在右手食指与中指之间，举至面前，微微调动气力。

“……原来，在您的面前也用不了妖力啊。”猎猎忽然发现，她眨眨眼睛，无辜地看着观观的面容。“我需要寄信……？”

观观暂时退后了半步。

她再次理气，灿金色但不晃眼的，如鹌鹑蛋大小的火焰于指缝间燃起。

预想中，妖力构成的火焰将会把信纸吞噬，随后送往她的族群。可是，妖力刚现出形状，她的指尖瞬间结了一层冰。

这是她完全没想到的。

“妖力……结冰……”她盯着手指，片刻后她意识到手指冻得僵硬且疼痛，她试图甩甩，冻得很结实。见状，观观想帮助，但猎猎说她还要再试一次。

但这回不是送信了。猎猎离开桌边，免得空间不够。她闭眼蓄力，再睁开时，她原本绿宝石一般的瞳色被金色的光泽覆盖。指尖激发的妖力更多，她对着空气大力挥手。

妖力全数凝结，留下了弧形的冰道。

“哈……”

试完这一下，她乖乖地缩了起来，见状的观观也拍拍她的身后。观观触碰过结冰的部分之后，冰块会在神力的作用下消散。

“妖力都被影响到会结成冰了，可不是如坠冰窟嘛。”猎猎笑道，“我有点好奇纯粹的妖怪在这种情况下会变成什么样……但是今晚还是算了。至于信，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再送也不迟。”

猎猎还是比较倾向于今晚好好休息调整状态，而不是在夜里绷着精神，当然主要原因是她没有线索，即便去找也没有任何效率。

“还需要在下牵着手吗？”

“这、这个……”说实话她很想要，但是总觉得过度干扰观观不是很好。“不用，不用了，我多裹几层被子就行……”

“好。”

猎猎钻回被子里，面对墙壁而背对着观观侧身睡下。片刻，她忽觉多了一层东西，意识到这是观观将修道服的最外层脱了下来放在她身上。猎猎稍微蹭了蹭，然后在暖软的被褥中安稳地度过一夜。

——

睡得安稳，体力恢复的也快，再加上多年来养成的身体习惯，猎猎在天还没亮的时候便睡足了。她披上道服，蹑手蹑脚地避开坐在一旁冥想的观观，走到桌边，在一天正式开始之前的这段空闲中琢磨压制妖力的药方。

“早上好……您又在做什么……”

写了又废弃掉好几个方子之后，猎猎终于无法再无视站在她身后把她的头发当玩具玩的观观。她感觉头上怪怪的，一看发现自己的头发被盘了起来。她看眼镜子，她从未用过这个发型，倒是也还可以。盘起来的头发上的那根簪子是……

她无奈地望向观观，果然观观头上的两根簪子少了一根。

“与在下有关的物品应该多多少少都沾了神气。”

“好……”

猎猎有点有气无力，但又实在拿这个人没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