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闭幕式结束,香槟的气味和肾上腺素开始消退,领奖台上的三位选手短暂地瞥了彼此一眼,点头示意,然后无声地走向各自的路。该说的话已经在赛场上说过了。
Momo是第一个离开的, 紧张像阴云笼罩着它的脑海,铜制奖杯被拖在身后。穿过弹珠群就像回到老房子,站在门前的台阶上希望能修补一些自己丢下的东西。
这座奖杯:这是一个道歉,对被浪费的希望和它的自私,以至于激情凌驾于良好的判断。它已经预料到会出现的评论,要求换下它的呼声,所有无法避免的噪音,就好像在一个糟糕的赛季里,它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会被质疑。
但当它走近看台,听到的只有洪亮而整齐划一的口号。
“MOMO!MOMO!MOMO!”
当它抬头看向观众,看到闪光灯与挥舞的旗帜,欢呼声和尖叫随之变得更加盛大。
欢迎回家。
它错得彻头彻尾,这些弹珠并不是来评判什么,并不会请求它稳妥地坚持传统,或是追寻球间传承的梦想,他们是来让它摆脱这一切。
这不是个道歉,这是它为他们带来的礼物,它将与所有弹珠分享。
Momo想说点别的话,但什么也没找到,只是嘟囔了些什么。看到它苦恼的样子,观众们开始降低自己的音量。
“你还好吗?”他们似乎在问,几百颗弹珠等待着一个回答。
Momo发出一阵颤抖的笑,它高高举起奖杯,在阳光下似乎闪着金光。
“谢谢你们。”它说,泪水情不自禁地流下,但它仍然咧开嘴笑了,“谢谢你们做的一切。”弹珠们的吼声盖过了背景所有的噪音。
球迷在喝彩,但Speedy几乎没有注意到,它只听到真实音量的微弱回声。取而代之的是第13圈的实况解说在反复播放,就在观众席前,比赛的片段像短视频似的循环。暂停,取消暂停,倒回去一些,然后定格在那一帧。一遍,又一遍。
或许在赛后将其拆解和比赛本身一样值得激动。比赛是精心设计的谜题,它必须理解,反复地分解又重新组合,但今天,似乎少了一块碎片。多么令它兴奋。
Cloudy在第13圈超越Speedy获得领先
“Speedy,”Quickly轻推Speedy让它回到现实,它眨了眨眼。
“注意一点,别说任何……不中听的话。”它低声说。Speedy呲牙咧嘴。这背后的潜台词显然是“你不会想重修第三次公关培训吧?”
“好吧。好吧,” 它向那片红色招手,“那我对他们说什么?”
“我们来之前你没想吗?”Quickly在它身旁招手,露出带着担心的笑容。
“我平常不负责这个。”
“那你最好快点习惯。Rapidly救不了你了。”
它看着奖杯希望能找些灵感,但只得到了一双回望自己的眼睛。Speedy突然觉得自己被单独挑了出来,那是种已经近十年没有过的感觉。
“看见这东西了吗?”它举起自己的荣誉,“这只是第一个!所有弹珠都好好看看,因为这会是我们的起点!”Speedy冲动地将奖杯扔向球迷,被Quickly瞪了一眼。
但观众仍然对此感到满意。他们被承诺获得更多的话所鼓舞,奖杯从老球迷手中传递给新球迷。Speedy仔细地观察着奖杯的去向。一些球迷来自他们的第二个冠军,另一些是第一个,最难以忘记的是弹珠联赛之前的那些,那时他们不知道它的名字,只知道一大串绰号——奇才,新星,Accellaise的神童。
当奖杯回到它手中时,整个看台都被点燃了,但即使是在越发激昂的吼声中,这一切仍然有些空虚。银奖在它身旁占据着空间,一块缺失的碎片。
也许它本来是金的,Speedy想着,开始在观众中搜寻,希望能抓住那个带着奖杯逃跑的家伙。
尖叫声震耳欲聋,却令球兴奋。Cloudy举起它的新奖杯,让欢呼声取代了它体内最后的一点肾上腺素。
它应该高兴,它的确高兴。看台上的灰色海洋庆祝着Hazers一年来的第一场胜利。胜利带来的颤栗尚未平复,它注视着自己的球迷,甚至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但有一瞬间,Cloudy回忆起几个月前球迷的样子,Draklin阴云密布的天空下,是他们充满憎恶和失望的,扭曲的表情。
走错一步,他们就会背叛你。
Cloudy眨眨眼,尝试把这想法赶出脑海。它手中的奖杯突然变得沉重。他们是来支持你的,Cloudy不得不在走向看台的过程中提醒自己,他们不会突然停止,他们相信你!这么想并不天真,当然不,那为什么它如此不安?
它从观众中穿过,试着隐藏自己的不安,希望笑容看上去不会太假。Cloudy设法签了几个名,然后开始专心躲避记者,队伍的一贯传统。它尽力了,但截至回避完最后一批记者它一共收到了17句“喜上云霄*”的双关语:只用重复一词已经不足以形容。
(*原文是cloud nine,形容非常幸福高兴。)
独处。没有球声鼎沸,眼前没有失望的球迷,没有扭曲发言的记者,只有它自己。Cloudy独自拿出两本破旧的笔记——队友们留给它的最后的礼物——它回忆起几个月前的一些对话。
“我们一直相信‘过去并不重要’,这没有什么不同。”
讽刺的是,正是它过去的指导帮助Cloudy获得了今日的胜利。
“我? 我违背了我的承诺。”
“Smoggy——”
“嘿,听好。不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为你骄傲。”
他们所有的梦想。Hazy和Smoggy托付给它的一切。它会实现。
Cloudy,Speedy,Momo在Razzway GP领奖台上
Credits
Writers: Thinkdoodler & Toffeeshop
Editor: GhostDM
Artist: Pim Leurs
Photographer: Jelle’s Marble Runs
Release: 05/05/2023
URL: projectmarblearth.wordpress.com/2023/05/05/m1s4-memo-1-return-to-the-razzway/
翻译:絶対妄想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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