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鼓励 起步
1798年
“根据最新的福利法案，诺斯维克将削减对乌诺的经济援助，乌诺情报处（UIS）将协助诺斯维克内务委员会并对乌诺主席沃里亚·马迪耶夫及其麾下官员贪污问题展开调查。”扬声器夹杂着电流声，老旧的“斯利尼”牌电视机放着带有雪花点的画面。
“c他*的！”酒瓶在今天终于打碎了这台有着5年使用时间的老电视，残留的酒液滴落到电路内，激起一点短路的火花。
诺斯维克的援助一旦削减，乌诺本国摇摇欲坠的福利政策根本无法维持，现在连拿着失业救济金买酒喝的日子也要过不下去了。
邋遢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扔完酒瓶后，他倒在沙发嗫嚅着什么。很快，他又起身，走向家里那个看起来最干净整洁的房间。
“又被你爸打了？”看着面前女孩脸上的淤青，餐厅店长尼克莱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虽然同情，但没法出手相助，这个叫莉莲·梅德维德的女孩本就因为感染者女儿的身份饱受歧视，店长也是看在认识莉莲母亲的关系，才偷偷的招收了她，并且警告其他店员不准说出去，但今天该做出选择了，纸终究包不住火。
“莉莲，很抱歉，你不能在这里工作了...”
“是因为我总是出错吗？我会尽量避免的！店长，求您不要开除我...”莉莲神经反射般立刻接上了店长的话，她全身都颤抖起来，对她来说，这无异于死刑。
自从10岁以后，小莉莲总会偶尔发现自己身边的环境会突然变化，前方变成后方，上面会变成下面，如果这是幻觉还好，要命的是莉莲有时候真的会因此莫名其妙碰到各种从没走到的地方，还会导致前后左右不分，这让她在打工过程中时不时失误打坏店内的盘子器具等。
“不，我的意思是...”尼克莱低下头去：“有人知道你在店里工作。如果生意受影响，我自己也难保。”店长用那双布满老茧的大手摸了摸莉莲的头：“抱歉，姑娘。”
“你年龄不够，活儿也干不了，回去！”又一次被拒绝，但莉莲没感到挫折，至少，自己从家乡别伊镇来到了索洛斯惟察市。
已经快10天没吃东西了，这一路就是如此饿着肚子走来，但奇怪的是，莉莲并不感到生命垂危，依然吊着一口气，麻木的前进着，换作一般人，早就饿死了吧。
希望来到一个大城市，新的环境能让自己找到工作吧。
说到这，莉莲反而感到放下了似得，没有开始时那样悲伤：“我只能离开家里，再后来，实在忍不住饥饿，在便利店偷东西时抓住，就被局长带回管理局来了。”
“你之所以成为探员，是因为你的母亲？”莉莲说家乡受到海怪袭击，她的父亲和她自己都没事，但却饱受歧视，那么她被感染只有一种可能了。
“嗯，但是母亲只是单纯的被袭击过，甚至都不能确定有没有感染，所有人都说我们是怪物。”说到这里，莉莲突然想到了什么，转移到另一个话题：
“我想，也许我能够看到和周围不一样的世界，并且可以稍微干预周围的空间。”
也对，这或许就是为什么本该击中我身体的子弹却打在腿部的原因。
“你看，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可能就壮烈牺牲了。不是吗？”我微笑的说道。虽然这话并不对，我真的被子弹撕成两半也还有恢复的机会。若有人替我收拾身体并保护我，不让周围情况干扰我的自愈进程，我还可以更快恢复。
“这个世界上投了好胎，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很多，但即便有如此优秀的条件，也可能一手好牌打得稀烂。”我笑了笑：“比如我。”开了个小玩笑后，我又直视着莉莲的眼睛：“有人会从高处摔下来，也有人会爬上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价值，都会有相等的机会，你也一样，莉莲。”
“你绝非一无是处，而是比别人起步晚了一点。”
做饭时间
温子润和罗炜还没从锅炉房回来，我叫上梁和莉莲帮忙。
直接从沸腾的水里拿出烫软的番茄放冷，我本想让两个姑娘晚点再剥，但是梁已经切完了胡萝卜，拿起了还没降温的番茄。
她细嫩的手指马上肉眼可见的泛红，但梁却一副完全没感觉的样子，她对于痛觉也有减缓和屏蔽作用？
“来，这样好剥一点。”我捏着菜刀的刀脊而非抓住握柄，方便单手施力，让梁扶着番茄，轻轻在表皮划开一个十字。
“别烫伤了，晚一点再剥皮吧。先切牛肉。”
莉莲熟练地切着其他蔬菜，洋葱已经切末码在一旁，她的速度很快。
“切得不错。”我随口夸赞一句，莉莲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摸了摸后脑勺：“在尼克莱叔叔的餐厅，最常做的就是切菜，要是当时没离开，能再多干会儿，也许就可以跟着厨师学做餐了。”
“要是想学，我也可以教你。”我笑着走到莉莲身边：“再剥几瓣蒜。”
“指挥官您从哪儿学会的厨艺？”这引起了莉莉安的兴趣。
“就是初中学的，我们那时候，大部分学校都会有家政课，并且是必修项目。”我随手填进几块柴，准备将平底锅热好：“不仅仅是家常菜，一些不常见的宴会菜肴也有教。”因为一只手的关系，很多动作我都要比两只手慢：“大家对这门科目都很积极，可惜联盟解体后，这种需要消耗大量资金的实践课程也就从学校里慢慢取消了。”随手从刀面拈下一块切好的黄油，手指将其按在烧热的平底锅轻轻画圈。
我把锅伸到梁和莉莲面前，梁把她负责的牛肉倒入锅内，比起莉莲，梁的刀工就差了不少，不懂得顺着纹理切导致肉粒形状各异，不过也算大小合适不影响烹饪，莉莲紧跟着撒上胡椒。
两个姑娘都没真正下过厨，所以炒菜还得我来完成，没使用锅铲，我直接握住手柄，将煎好的牛肉直接掂锅翻面。
炒完蔬菜时，罗和温二人回来了，时间花的有些长，显然是闻到了菜肴的味道，他们直接进了厨房。
“不用帮忙了。”我抽空看了一眼二人，温子润倒是没什么异样，罗炜却感觉步伐飘忽，有些反常。
最后只需要组装就好了，牛肉，蔬菜等倒入一口锅内，再加水煮汤，中间适量倒入番茄酱。
我走近温子润，因为身高关系弯腰靠近她，脸几乎要和她贴在一起，少女这时却心虚地别开脑袋。
“看来你已经吃过了。”我开完这句玩笑，表情严肃起来：“我能理解和男朋友分别太久的心情，不过，希望你们不要太过出格，否则未来出现什么事情，我想你也不好对赤海的原部队交代。”压低声音说话这番话，我又对着罗炜：“希望你们能吃的惯北方大陆的伙食，罗，饿了就多吃点。”
两人一反常态，对着我毕恭毕敬地点了点头。
“好啦！”我回到往常那副温柔的笑容：
“辛苦了，把汤端过去，开饭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