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实教同人）栉田桔梗的两张面庞 第二章 第七节
黑野惠里跟着栉田桔梗走进电梯，电梯里正对着门的那面墙被设计成了衣冠镜，栉田桔梗熟捻地走近几步，对着镜子整理起了头发，她挑起无名指轻巧地拨了拨刘海，一边仔细动作着一边开口道：“我刘海最近是不是长得有些厚了？”
“我觉得没有呢，栉田同学，你刘海一直挺蓬松的呢。”黑夜惠里凑近看了看。
“不过我今晚突然想留长头发了呢。”栉田桔梗微笑着转过身来，并用手在腰部比划了一下，“大概想留到这么长吧。”
“怎么会突然想留长头发？”
“因为…呀！我们到了！”栉田桔梗沉吟片刻后忽然小小地惊呼起来，说罢便扯上黑野惠里的胳膊往前走。
“所以栉田同学，到底是因为什么呀？”由于楼道里分外安静的关系，黑野惠里只得靠近栉田桔梗小声问道。
“哎呀，这个以后再说，你快去带路开门呢。”栉田桔梗把眼睛弯成了大大月牙。
“好吧。”黑野惠里无奈地点点头，“喏，就是前面那个房间呢。”随后他翻出钥匙打开门，再侧身示意栉田桔梗先进去，栉田桔梗笑眯眯地表示感谢，她走进去、打开灯，收拾好自己的鞋子后，便回过头大方地询问可以坐在哪里。黑野惠里连忙表示别这么见外，想坐哪坐哪，容小人先去给您沏杯茶。栉田桔梗见状吃吃地笑起来，她大大咧咧地在茶几旁坐下，并大度地挥挥手指示道，茶就不必了，有一杯水润润喉咙就好。
“黑野同学，你的宿舍比我想象中整洁不少呢，我还以为男生的宿舍普遍要乱一点。”栉田桔梗支着脸蛋左右打量起屋子。
“我每天都会记得收拾一下房间呢，我稍微有些强迫症，太乱地话有些受不了呢。”黑野惠里放下水杯。
“挺好。”栉田桔梗简短地说，随后她低下头拿出手机，将手机握在掌心里转了几圈后才点亮了屏幕。栉田桔梗有些愣神地看了会屏幕，终于叹了口气，接着她把手机推到了黑野惠里面前。
“你看看吧，看看我每天得应付多少消息。”
黑野惠里看向眼前的手机，发现一道道来自不同主人的消息已经挤满了聊天软件的首页，他想了想干脆抓过栉田桔梗的手机息了屏，把它翻过去放到桌角边。
“栉田同学，别看这些了好不好，这也把你累得不行呢。”
栉田桔梗木木地盯着手机壳，“我今晚不想回消息了。”
“以后也不要什么消息都回嘛，否则地话永远不得清闲了。”
“可我突然开始不回消息的话，也会显得很奇怪吧？”栉田桔梗抬起头，表情黯然。
“栉田同学你可以搪塞一下嘛，就和她们讲有事情第二天当面说就好了，我想也都不会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呢，估计到时候她们自己先忘了一半了。”
“唉，每天想到这些破事心情就不好。”栉田桔梗郁闷地用手指弹了弹水杯，发出“铛铛”的响声。
“我觉得栉田同学是可以改变一下呢，之后用自己感觉更舒服的方式同她们相处吧。”黑野惠里再次劝慰道。
“像你说得那样做，真的可以让大家认可我吗？我又有些担心自己搞砸了，到头来还不如现在这样呢。”栉田桔梗抿着嘴唇，显出犹豫的神情。
黑野惠里也微微叹了口气，轻声慢语地回应道：“栉田同学，那你觉得我对你怎么样呢？”
“很好呢。”
“可如果我对其他人也是这幅态度，你还会觉得我有那么好吗？”
栉田桔梗默然了片刻，摇摇头道：“不会了。”
黑野惠里听罢直了直腰，抬高声音道：“所以人就是这样啊，栉田同学。如果你想要别人在心里把你放在很重要的位置，那你就也需要对人家有所殊遇才行呢。你费尽心力地想照顾好所有人，但却不会收到任何一个人的心，与其做这种无用功，还不如在靠得住的人那里用功。”
栉田桔梗垂下眼，语气低沉：“可这样我就没有什么价值了吧，我想我之所以被大家看重，就是因为我有超乎常人的社交能力吧。”
黑野惠里忽然轻笑了一声，随即紧紧地盯住了栉田桔梗，“栉田同学，这你便错了！我们学校的状况与一般学校有所不同，这你也是知道的。而且我今天从茶柱老师那里知道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因此，我敢肯定只要你能抓住班里几个有实力的同学，剩下的人自然就会围上来。比起原先摊大饼式的社交，栉田同学你正该如此以身使臂，再以臂使指，方能做到运用自如！”
栉田桔梗有些惊讶地抬起眼眸，她看向黑野惠里那双神采奕奕的眼睛，随后温柔笑道：“黑野同学，所以是什么事情呀？”
“栉田同学，你知道今天须藤为什么能留下吗？”黑野惠里冷笑着自问自答道，“那是因为堀北和绫小路用十万点为他从茶柱老师那里买了一分！我们学校竟荒唐若此！”
栉田桔梗不禁睁大眼睛，连声追问道：“点数还能买成绩吗？这样说来，有了点数就能够在学校里做任何事情了吧？”
黑野惠里脸上仍挂着冷笑，“是啊，栉田同学。茶柱老师开学时说的那句‘点数可以在这所学校里买到一切东西。’可是一句大实话呢。现在想来，这所学校根本不在乎学生的成绩好坏，只是想鼓励大家不择手段地去收集点数罢了。”
“可是这样的话，四个班级之间应该只会争斗不休了吧。”栉田桔梗皱起了眉头。
“是呢，硬逼着我们斗成一团咯。不过船到江心，也没有后悔药吃了呢。现在的情况只剩先下手为强，后下手吃亏了。不过依我们D班现在表现出的这幅样子，我看是够呛呢。”黑野惠里无谓地耸了耸肩。
栉田桔梗倒是表情认真地细细思索起来：“黑野同学，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你的想法确实是可行的呢。既然班级间的竞争一定会成为最重要的事情，那优先与有实力的人交往确实是关键呢。”说到这里，栉田桔梗顿了顿，她伸出手掰着手指数了起来，“唔，我们D班比较有实力的人，我想想呢...堀北那女人算一个，不过我一时间也和她打不好关系。嗯...高圆寺应该也算一个吧，但他看上去脑子不太正常，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用人类的方式与他交流呢...”
栉田桔梗嘀咕了一会，一脸无奈地朝黑野惠里摆了摆手道：“黑野同学，我怎么算着算着，觉得找不到什么方向呢？”
黑野惠里稳稳地举起杯子抿了一口水道：“栉田同学，我倒是有一个人选向你推荐呢。”
栉田桔梗眼睛一亮，急忙问道：“哦？是谁呢？”
“是松下千秋，松下同学呢。”
栉田桔梗略一思考，缓缓开口道：“松下同学确实是隐藏了一些自己的实力呢。之前我们有收到她的投稿，从稿件里可以看出其实她的学力远在她平时表现出来的之上呢。松下同学为了能在轻井泽同学的小团体里顺利容身，还真是做得辛苦呢。”接着她以询问的眼神看向黑野惠里，“但松下同学一直都是同轻井泽相处的呢，再考虑到她不愿意引人注目的作风，我想我应该很难挖地动她吧。”
“栉田同学，依我看松下同学已经主动向你抛出橄榄枝了呢，只是你还没接下罢了。”黑野惠里语气轻松地回答道。
“嗯？你是说，那份投稿吗？”
“是呢，栉田同学。你想，如果她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害怕麻烦，那她何必主动把自己的真实学力暴露给你？还不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吗！而且在你上次把她投稿的事情告诉我之后，我最近一直有在认真观察她呢。在我看来，她与轻井泽那帮小太妹混在一起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她一方面在心里自命不凡，另一方面又稍显怯弱，担心自己在班里太过显眼而遭人孤立，所以她才屈身与轻井泽同学待在一起呢。不过...”说到这里，黑野惠里加重了语气，“不过，正因为她自认是学力优秀的好学生，所以她同轻井泽同学相处的时间越久，她心里只会越压抑、越瞧不上她的朋友们呢。所以，栉田同学你在班里宣布了报纸的事情之后，她才会那么快地主动找上门来呢，那是因为她看到了借助你脱离轻井泽同学的可能性呢。”
“我知道了呢，”听到这里栉田桔梗也流畅地接过话来：“黑野同学所谓殊遇说的应当就是这种情况吧！松下同学现在正是郁郁不得其志的时候呢，所以我应该做得便是诚心诚意地认可她的实力，并恭敬地请她帮忙，为她提供发挥能力的空间呢。这样一来，我便给了她在轻井泽同学那里得不到的尊重和认同，这才是她目前最需要的东西呢。”
“知遇之恩，不可谓不重呢。”黑野惠里调皮地朝栉田桔梗眨了眨眼。
“没有那么夸张好不好！”栉田桔梗没好气地拧了黑野惠里一把。
“不过黑野同学，你说我可以让松下同学做些什么呢，总不能让人都挤在刊物那边吧。”栉田桔梗没有理会黑野惠里故作痛苦之色的大呼小叫，神色如常地继续问道。
黑野惠里一边苦着脸揉着胳臂一边回应道：“我倒有一个想法呢，栉田同学。在班级竞争这件事情上，情报应该是很重要的一环呢。你就让松下同学去负责收集和汇总其它班级的各项情报吧，栉田同学你在别的班本来就有一些朋友吧，你可以把这些管道逐步介绍给松下同学呢。不过这是明面上的，暗地里搜集情报、发展线人的事情得让松下同学自己秘密地做呢。而且，栉田同学，你现在通过卖教辅材料也赚了一些点数呢，到时候松下同学那边如果要钱要人，你也可以看着协助一点呢。”
栉田桔梗拿起水杯轻轻啜了一口，随即笑道：“我看松下同学是个谨慎小心的人呢，毕竟在轻井泽同学面前装了几个月的差学生也没露馅嘛。”
“嗯嗯，那栉田同学你最近记得找松下同学好好谈一次呢。”黑野惠里轻快地打了一个响指。
“对啦，黑野同学，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有了一个新想法呢。”栉田桔梗笑眯眯地把双手交叠在下巴下面。
“是什么呀？”黑野惠里自然洗耳恭听。
“我想去学生会那边打听一下，允不允许我们申请成立一个广播社团。因为我刚刚想到了你上次在咖啡店和我说的关于宣传的事情，我想如果我们在准备刊物，那为什么不把广播电台也一起准备起来呢？广播与报纸，应该都是最重要的宣传工具才对呢。你觉得怎么样？”栉田桔梗笑着看向黑野惠里，眉眼间一扫今晚的颓然之色。
黑野惠里听完也不尤地感觉眼前一亮，他惊喜道：“栉田同学，你好厉害呢。”
“如果可行的话，我打算把广播的事情交给小美呢，之后报纸的事情就让幸村同学一个人负责就好呢。”
“是王美雨同学的话肯定没有问题呢，反正那到时候栉田同学你和他们两个交代清楚就好了呢。”
“好呀，那明早我们一起去学生会那边问一下吧？”栉田桔梗笑吟吟地发出了邀请。
黑野惠里当即竖起手指做出“OK”的手势。
栉田桔梗此时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她舒服地伸了伸懒腰，并用一种慵懒地语气说：“那就这样愉快地决定咯？明早八点我在楼下等你哦，可不准迟到呢！”
“啊，这么早呀，明天是周六耶，我本来还想睡个懒觉呢。”黑野惠里立刻把眉毛挤成一团大倒苦水。
栉田桔梗把身子朝前靠了靠，伸出手拍了拍黑野惠里的肩膀道“那是你每天休息都太晚啦，早睡早起才能身体好呢。我可以帮忙监督你的作息哦。”
“我习惯熬熬夜嘛，感觉这样轻松一点呢。”黑野惠里抗议道。
栉田桔梗索性站起身来从黑野惠里的对面挪到了他的旁边，在他有些惊讶的目光下她认真又温柔地说：“还是尽量早睡吧，习惯也可以慢慢改呀，熬太多了总是不好的。”接着她又戳着脸蛋思索了一会道：“那明早九点吧，这样晚一些，黑野同学你多睡一些。”
黑野惠里怔了怔，心下感动，“我知道了呢。栉田同学，你真的好会关心人哦。”
栉田桔梗温婉地笑起来，又作出思索的神色，“可是黑野同学你为什么愿意一直帮我哦？”
“唔，是这样有什么不好吗？”
“是都很好啦，只是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呢。”栉田桔梗复低下头玩起了手指。
黑野惠里也“扑哧”一笑道：“因为栉田同学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呀，只有自己咬着牙绝不放弃的人，才会有人愿意帮助吧。”
“好呢，我知道了。”片刻后，栉田桔梗转过脸，酒红色的瞳孔里深深的，仿佛醒开的红酒，“听到你这样说，我真的很高兴呢。”接着她灿然展颜，杏色的黄裙衬地她白皙的脸庞更加娇俏，盈盈顾盼间，恍然像朦朦烟雨蹁跹而来、轻笼而下，无声无息间便能将人的心整个地勾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