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学义水仙】劫·缘——07

【刘学义水仙】劫·缘 斩荒vs昊辰 水仙!! 时间线有些混乱,有所调整,我尽量填坑。 第七章 入夜后,居于旭阳峰内的林小庄来到了后山的竹林间,沉默的看着黑夜中的远山。今日一意孤行彻底解开诛天剑上的封印确实太过冒险,可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仅凭个人实力根本打不过元朗,好在褚昊辰的元神已经苏醒,有他在,剑灵无法反噬自己,剩下的就是让阿四去查天墟堂的所在。 其实当日之所以留下阿四,除了需要他帮忙外,自己也是藏了私心的。只要他在,即便是现在斩荒恨自己,将来自己不在了,总有一天斩荒会知道自己未曾欺骗过他的感情,如此斩荒心中的恨意会不会释然呢?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位置是属于自己的呢?若是离开前还能再见他一面,该多好啊! “公子,可找着你了。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公子你究竟想做什么?” 白日里褚昊辰不顾性命也要解开封印的事情让阿四感觉很不好。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你说你何苦跟君上闹别扭啊,可害苦我们了。” “闭嘴!” 阿四知道自己失言了,赶紧捂住嘴巴,就怕自己嘴碎,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要知道自己可是有把柄在人家手里的。 林小庄打发阿四去查天墟堂和元朗,自己便回了房中。 自打秘境出事后,他就时不时的做一些莫名的梦,可醒来后偏偏什么也记不住。再后来师父过世后,自己便会频繁的入梦,慢慢的能记住一些东西。 事出反常必有妖,相似的梦天天做,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梦境是想告诉自己什么,可自己无论多么努力都像隔着一层纱一样。 “你来了,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仙气环绕间,蓝色的芙蕖中浮现出了一座白玉亭,一个看不清的仙人悲悯的看着自己。 “你是谁?什么时间不多了?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你别走。” 眼看着对方再一次消失在迷雾之中,林小庄一着急就醒了过来,坐在床榻之上再也没了睡意。 那人究竟是谁?而另一个跟他同时出现过的人又是谁?那个场景仿佛似曾相识,还有这个白玉亭,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林小庄睁大了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起身直接去了师父的藏书阁。 传说战神和修罗王于弱水河畔白玉亭中相识相知,那么千年前的战争又是因何而起呢?还有封印大阵早已被破,少阳的秘境根本拦不住修罗王,既然上次秘境出事时他已经苏醒了,为何迟迟不自己冲破结界呢?难道他不想重获自由吗?不想找战神复仇吗? 再说这个战神,按照斩荒的意思,少阳秘境之中存在着一股庞大的灵力,那么他为何选择灵力充沛之地封印修罗王呢?他难道不怕修罗王利用这庞大的灵力修复自身吗?还是说这所谓的封印其实是一种变相的保护呢?若是保护,那是不是可以认为这琉璃盏上战神是留了后手呢?千年前的真相究竟又是什么呢? 林小庄没日没夜的翻看着少阳建派之初留下的所有书籍,一点一点的串联着自己找到的蛛丝马迹,费力的拼凑着千年前的真相。 几日后外出的阿四回来了。 “查的怎么样?” “查是查到了,但你真的不能一个人去,天墟堂群妖盘踞,你一个人去那就是羊入虎口,根本没有活路的,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别忘了你的话本,不该管的别管,不该说的最好也别说。”林小庄威胁般的看着阿四。 阿四没办法,只好将天墟堂的所在告诉了他,而且引导他今日就去突袭,这也是斩荒安排好的。因为明日离泽宫有一场很大的宴会,所以从昨日起天墟堂部分精锐都陆陆续续去了离泽宫,此时天墟堂相对来说比较空虚。 起初阿四也没想违背褚昊辰的命令,可后来他发现褚昊辰所做的事情都很不对劲,桩桩件件极度危险,稍有不慎就会没命。褚昊辰出事的后果阿四根本承担不起,所以他才会冒着被斩荒惩罚的危险将一切都和斩荒说了。 林小庄一听天墟堂有撤走的迹象,当天就去了天墟堂,一人一剑杀入了天墟堂内。 “你们这帮天墟堂的妖孽,都该死!” “口气倒是不小,若不是今日离泽宫有宴会,你连门口都摸不到。”元朗极为的不甘心,若非离泽宫设宴搞得天墟堂空虚,哪里会让一个凡人长驱直入,杀得血流成河。 “别着急,灭了你们,下一个就是离泽宫。” 林小庄在诛天剑的加持下可谓是势如破竹,一番激战后只逃走了领头之人邬童。林小庄明白自己之所以这么顺利恐怕是恰好选了这个好时机,于是他打算借机去离泽宫探查一番。 离泽宫因为阖宫同庆,所以给了林小庄机会,他费了一番功夫就潜入了宴会大厅,隐于黑暗的角落里观察着推杯换盏的众妖。 上首是一位稚嫩的少年,按他话的意思,这应该是下一任的宫主。他定下了太阴之夜攻打少阳夺取琉璃盏的计划,由元朗亲自带领。 宴会还在进行,而元朗却悄悄地离开了宴会大厅,不仅如此,上首的少年也站了起来跟在他的身后,林小庄想了片刻就暗中跟了上去。 元朗去的地方是一处牢房,林小庄看到那少年进去没多久便脸色难看的出来了,没过多久元朗带着一个少年从天牢中走了出来。他安排少年先离开,而他自己却转身去了一处地煞之气极为浓郁的地方,褚昊辰告诉他那是修罗一族的将军冢,是历代将军的埋骨之地。 由于四周太过空旷,再加上地煞之气过于浓郁,林小庄也只能远远的观察了一下,好像是元朗用了不知名的秘术,控制了一具修罗的尸身。 少阳派首阳堂中,天墟堂被灭的事情褚磊很快就知道了,从弟子带回的消息来看,此事是自家那个臭小子所为,褚磊不由得一阵后怕,因此林小庄一回到少阳就被褚磊叫到了自己面前。 “好,很好,独自去灭天墟堂,你有几条命?”褚磊知道他是为了替旭阳峰一脉报仇,可是这样以身涉险的行为让褚磊很生气。 “师父已经不在了,旭阳峰也无人了,我只是想为他们报仇,若不及时去,他们又撤走了怎么办?上一次邬童就跑了,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再放过他们。” “那你也应该通知为父一声,不应该如此莽撞的独自行动。你若是出了事你让为父怎么办?这次侥幸让你灭了天墟堂,难道下次你也靠运气吗?” 林小庄没有再为自己辩解,他知道这次是自己鲁莽了,可他不后悔,若是重来一次他依然会这么做。 斩荒自从知道了那日褚昊辰故意气走自己是为了亲自给恒阳报仇后,心中的不快一扫而空。他了解元朗,知道对方极为狡猾,最常用的便是分身,为了能够永绝后患,他准备帮褚昊辰将元朗的分身给灭了。 斩荒不顾禁术的反噬,利用七七四十九只入魔的妖炼制了一个铜鼎,打算用其彻底灭了元朗。 “主上,你没事吧?”逆云伸手将因反噬而吐血的斩荒扶住。 “无事。” “主上,这次小四也算是知道轻重,他能及时回来告知真相,也算是将功补过了,你看能不能先放过他,大不了以后禁止他写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了。” “把鼎给他,让他将功补罪把元朗分身给灭了。倘若出了纰漏,小心我扒了他的皮。” “是。只是褚公子那边?”逆云皱起了眉头,他感觉褚昊辰要杀元朗有点困难。 “既然他想自己报仇,就让他自己来吧。” “可是,这样一来不仅麻烦还存在危险。” “那又怎样?谁让他是我看上的人,我乐意宠着,大不了最后自己再给他收拾烂摊子就是了。” 安排好了这件事情后,斩荒暗中来到了旭阳峰,看着神色平静的褚昊辰暗暗放下了心,转身便进入了少阳秘境之中,以自身元神沟通琉璃盏中修罗王的元神。 “修罗王,好久不见,看来战神当初确实是用心良苦啊,受创的元神都能凝实了,只不过,你们二人,是不是该给我个说法啊。” 修罗王看着斩荒,不动声色的反驳着:“传承之地不是好好的吗?你还想要什么?” “你当我是那群傻子不成?若被你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了,那我还是斩荒吗?”斩荒不屑的看着修罗王,当初若不是这两个人打断了自己的计划,自己才懒得掺和他们的事情。 “斩荒,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若不是你们坏事,何至于耽误了我千年。” 当初是战神和修罗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坏了自己的大事,现在还跟自己横,斩荒心中很不痛快,自己不痛快那就让对方更不痛快,所以斩荒那是专挑修罗王痛脚来踩。 “说起来战神十世渡劫也该结束了吧,明明相爱为什么就不能坦诚一点,瞧瞧这自相残杀的,生生错过了这么多年,你说你们蠢不蠢啊。” “我们的事不用你管,看在此处温养我元神的情分上,我不与你计较。” “哼!” 斩荒幸灾乐祸的模样让修罗王气不打一处来,他眼神一转出声反击道:“麒麟一生只动一次情,斩荒,你别高兴的太早。如此干净的异世灵魂,可惜让你这只麒麟给沾染了。”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斩荒震惊的看着修罗王,明知道他不可能说谎,可是,这怎么可能?若是异世之人,那他究竟是谁? “不可能吗?”修罗王得意的笑着,心想自己终于扳回一局,真爽啊。 入夜后,大雨滂沱。 站在雨中,斩荒努力的回忆着过往的一切,突然的改变、逆云无论如何都没有查到的心结、点睛谷簪花大会前夕他那莫名的纠结和伤感、桃林中情动后的阻拦、还有最近那极致的决绝。 “异世灵魂,这才是真正的原因,难怪我怎么查都查不到。” 斩荒感觉自己离疯差不多了,身为人界界主,很明白异世灵魂的归处,可自己不甘心,就算是留不住又如何,自己一定会找到办法的,无论他是谁,将来在哪里,上碧落下黄泉,他只能是自己的,也必须是自己的。 当务之急是将人间界定下来,这样才有功夫去寻找办法,按照暗卫传回的消息,元朗攻打少阳那一日便是出手的最佳时机。无论是清理妖族还是开启人间护阵,斩荒都安排在了这一日。 “今日元朗会有行动,他离开后离泽宫的金翅鸟一族着人去处理了。”斩荒拿出了自己的令牌,准备让逆云将离泽宫直接清除了,毕竟众妖族,也唯有金翅鸟一族离开了族地,潜入了人间。 “万万不可啊,金翅鸟族若被灭族,这对妖族的平衡不利。禹司凤是唯一的一只十二翼金翅鸟且刚刚成年,修为不足为惧,他的存在刚好能钳制整个金翅鸟族,让其不敢妄动,望主上三思。” “罢了,点睛谷我出手时就该想到会沾染上因果,只是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斩荒将手中的令牌直接交给了逆云:“带着我的令牌,你亲自去处理,命禹司凤带其族人回族地,若有反抗和逗留,杀无赦。” “是。” 逆云带着麒麟令直接去了离泽宫,寻到了禹司凤:“君上御令,命禹司凤带其族人返回龙山族地,若有不从,杀无赦。” 此时禹司凤才明白当初自己父亲临死时跟自己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那日他从点睛谷回来时就已经重伤,他给了自己金翅鸟一族的信物,让自己日后好带领族人回族地龙山,并叮嘱自己要照顾好族人,更告诉自己不要试图报仇,想来父亲当时是预料到了今日的。想到了父亲,禹司凤也想到了元朗,现在自己被来人监视着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祈祷元朗能逢凶化吉,好好的活下去。 逆云安排好禹司凤的事情后就赶忙回到了斩荒的身边。 “看好他,眼下正是紧要关头,万不可让他与元朗通信。” “主上放心,我已安排妥当。” “阵法那边你也多加注意,午时三刻起阵,一定不能出问题。” “按照计划,此时消息已经到四位手中,我们的人会盯紧的,若有事我定会向主上禀报” 很快午时三刻已到,以斩荒为中心,四神兽分居人间的四方,灵珠离体,以元神构筑了天上地下的大阵,仿佛一层保护膜一般将人间的生灵护在了里面。自此四神兽分别居于东西南北四方,镇守着人间。 大阵结成,暗淡了的灵珠回归本体,剧烈的消耗让斩荒多少有些不适,可顺利成阵也是值得高兴的,从此以后,人族可以安心繁衍生息,再也不用担心会有大规模的妖族或魔族危害人间。 入夜后圆月缓缓升起,虽说安排了阿四,但斩荒还是有些不放心,便亲自来到了设伏地点。 阿四刚将人派去离泽宫送信,没想到转身就看到了斩荒,诧异的问道:“君上?您怎么亲自来了啊。” “不放心来看看,免得你出了差错。”斩荒亲自用铜鼎设下了幻阵,隐于暗处等待着元朗的到来。 原本元朗是让若玉看着禹司凤的,只不过最后一日离泽宫上下忙着准备攻打少阳的事情,所以有些疏忽,本以为他只要没有离开离泽宫就不会有危险,却不想此时的禹司凤虽然没有离开离泽宫,却已身不由己。 入夜后,若玉和邬童带着残存的天墟堂精锐奔赴少阳,誓要攻破少阳派,而元朗将元神一分为二,一半控制着修罗的身体来到了少阳,而另一半留在了离泽宫。 离泽宫中,元朗正在与离泽宫众人畅想未来的时候,从外面进来一名弟子,递进来一封书信。 “宫主,何事?” “司凤被抓走了,看来这些仙门这是坐不住了,想用司凤的安危打乱我们的计划,真是不自量力。” 元朗确实有一天没有见到禹司凤了,再加上关心则乱,所以很容易就上当了。他安抚好金翅鸟族的众位长老,准备亲自去救禹司凤。 “司凤!你是何人?快住手!” 匆匆赶来的元朗看到禹司凤被困,被折磨的口吐鲜血,而旁边伤害禹司凤的人却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看到禹司凤捂着胸口濒死的模样,元朗心疼的失礼方寸,着急的飞身上前试图强行救出重伤的禹司凤。 元朗刚一落地,眼前的禹司凤直接消失了,而自己却被罩进了一片红光之中,看着面前出现的三人,他知道自己这是落入陷阱中了,无力的看着自己带来的人被对方一一剿灭。 “元朗,好久不见啊!” “斩荒?我与你无冤无仇,你这是为何?” “你觉得呢?元朗,千年前你为一己之私挑起仙魔之争,修罗王身死,战神入世修行,你没捞到什么好处便又来祸乱人间,试图利用修罗王的元神夺取他的力量,当真是其心可诛。” 元朗忌惮的看着笼罩在自己上方的铜鼎,剧烈的挣扎着,却无法撼动分毫,不知名的红光穿透身体,绞的元神剧痛。 “这是我用七七四十九只入魔的妖族炼制而成的,杀你再合适不过了。” “你不能这么对我,同为妖族,你不能杀我。” “我是妖不假,可我也是人界界主,人间被你们祸害的也够久了。” 斩荒不在留手,元朗吓得肝胆俱裂:“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妖族,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元朗在嘶吼中化为灰烬,斩荒收了铜鼎,命阿四立刻返回少阳,必要的时候护住褚昊辰。 一半元神被毁,已经到达少阳秘境的元朗立马就知晓了,他让邬童和若玉守在秘境之外,而自己直接进入了秘境之中。秘境中没有烛龙之灵守护,元朗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琉璃盏的旁边。 因为一次次的梦境,林小庄对千年前的事情还有旭阳峰历来守护秘境的职责产生了怀疑,所以在查阅了大量资料的情况下,林小庄准备直接试探琉璃盏中魔煞星修罗王的元神,而结果便是修罗王被激怒,琉璃盏躁动,林小庄被伤。 林小庄顾不上擦掉嘴角的鲜血,满含愤怒的看着琉璃盏。千年间,五派尤其是旭阳一脉,为了这个琉璃盏前赴后继牺牲了多少人?可恨世人都被其玩弄于股掌之间。想到自己师父,还有旭阳峰一脉的同门,林小庄恨不能直接毁了它。 “琉璃盏!” 元朗兴奋的看着面前的琉璃盏,根本没有将眼前的一届凡人放在眼中。林小庄听到元朗的声音后猛地转身,却发现刚才说话的竟然是一个修罗。 “元朗?竟然不是傀儡术,而是元神入体?” “我不过是用这身体来拿琉璃盏,挡我者死。” “你又不是战神,怎么可能打得开琉璃盏,如此,要来又有何用?” “你怎么会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元朗诧异的看着眼前的褚昊辰,不明白他怎么会知道,虽然心中疑惑,但对方已经受了伤,无论他是谁,元朗知道以对方现在的力量,根本就挡不住自己。 元朗上前准备拿走琉璃盏,却被林小庄拦住了,对于他不自量力的行为,元朗有些恼怒,直接出手打压。明知道琉璃盏不会有危险,可是身为旭阳峰一脉,林小庄一刻也没有忘记过自己的职责,再加上对面就是害死自己师父的仇人,林小庄更是拼劲全力的阻拦着,试图寻找机会击杀元朗。 “臭小子,你找死。” “为了琉璃盏你害死了多少人,死又有何惧。” 本以为只是一只蝼蚁,却不想突然成了厉犬,林小庄的疯狂抵抗让元朗尤为愤怒,手持利剑直接刺向了他的胸口:“那你就去死吧!” “只要能杀了你为师父报仇,我不在乎。” 心口被刺穿,明显的感觉到生命在一点点的流失,林小庄用手紧紧抓住没入胸口的利剑,让其不得寸进,眼中除了滔天的恨意便是同归于尽的疯狂。他将胸口的剑抽了出来,甩开了元朗的纠缠,以元神为祭控制着诛天剑的剑灵使出本命一击。 剑势仿若雷霆万钧,直接刺入了元朗的胸口,随着一道灼眼的白光,元朗化成灰烬消散在了天地之间。大仇得报,早已油尽灯枯的林小庄松开了强撑着的最后一口气,向后重重的倒在了地上,视线模糊间他听到了璇玑的声音。 原本褚璇玑发现有人强攻少阳派的时候,就猜到了对方是冲着琉璃盏来的,所以她一边厮杀着一边往少阳秘境赶来。可是等她好不容易来到秘境,看到的却是二人同归于尽。 褚璇玑跑上前,将褚昊辰扶了起来,看着满身鲜血的褚昊辰直接哭了出来:“哥,哥,你怎么样,你别吓我,哥,哥……” “璇玑,对不起。我其实不是你的大哥,瞒了你们那么久是我不对。”林小庄的意识已经变得模糊,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最后时刻他还是选择了坦白,也为自己曾经的隐瞒向璇玑道歉。 “大哥,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别说话,我给你渡气疗伤,你不会有事的。”褚璇玑打断了林小庄的话,颤抖着手不停的给他渡气,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林小庄费力的抬起手,握住了褚璇玑为自己输送真气的手。 “没用的,我的时间不多了,你听我把话说完。我死后,你哥哥就会活过来。不用担心琉璃盏的安全,除非战神出现,谁也打不开它。至于我的事情,不要告诉父亲,以免他伤心。最重要的是不要让旭阳峰一脉就此断了传承,替旭阳峰收几个弟子,让旭阳一脉能够得以传承。璇玑,答应我。” 元神越来越虚弱,无所依存,仿佛漂浮在半空,生命的最后时刻林小庄乞求的看着褚璇玑,旭阳一脉是他放不下的结,他希望璇玑能够答应自己。 “哥,你不要说了,只要你好好的,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在陷入黑暗前林小庄释然的笑了,来这世间走一遭,自己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得到,师父,璇玑,还有斩荒。只可惜终究是没能再见一面,若是就此消散在这片有他的世界里,也挺好。 看着没了光彩慢慢闭上眼睛的哥哥,褚璇玑再也支撑不住了,崩溃了一般的哭着,双手不停的晃着地上没了气息的人,期望能像上次一样将这个人唤醒。 “咳咳,硌死我了。” “这是?” 突然的声音让璇玑惊喜的一动不敢动,伸手小心的触碰着地上躺着的人,可随后的一句话将她的期望彻底打碎。 褚璇玑踉跄的后退着,似哭似笑的看着褚昊辰,看着父亲和众位长老匆匆跑来,看着他们惊喜的为他护住受伤的心脉,看着他们小心的护着他离开秘境,褚璇玑如同受了伤的小兽一样独自呜咽着,她知道那个有着青竹般气息的哥哥再也回不来了。 —————————————— ↓↓↓ 番外:元朗vs禹司凤 禹司凤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的母亲,而父亲不是疯疯癫癫的就是将自己关在地宫中,他是元朗一手带大的,教他修炼教他处事。在禹司凤的印象中元朗便是强者,是不可取代的,在朝夕相伴中慢慢产生了别样的感情。 离泽宫,元朗的房间外,禹司凤看着元朗皱眉沉默着。自从上次从少阳回来后,这样的场景便时常出现,禹司凤轻轻走了进去,还是惊动了思索中的元朗。 “今晚怎么到我这儿了?” “不放心你,有心事吗?” “我没事,只是在想少阳秘境的事情,不用担心。”元朗柔和的看着禹司凤,轻声安抚着他。 “元朗,这么多年承你照顾,我知道你修为深厚,但我还是想帮你。” 元朗的惊讶让禹司凤瞬间紧张了起来,对这个亦师亦父般的人生了不该有的感情确实不该,禹司凤小心的隐藏着,慌忙的解释着:“我的意思是离泽宫会帮你。” 活了数千年之久,禹司凤眼中的爱慕元朗又怎么可能看不明白。不谙世事的爱意最能打动人心,让人轻易沉沦,滋生妄念,只是元朗并没有被诱惑。一个极力隐藏,一个假装不知。 “禹司凤,你就是个傻子。快回去吧,明日还有你的成人礼宴,可不能出岔子。” 禹司凤点了点头,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明日过后自己就算是大人了,今日已经来了不少宾客了,明日恐怕还会有人来,届时自己一定不能出错,不能给元朗丢脸。 “今日设宴庆祝本少主成年,首先感谢元宫主的教导之恩。自先母去世,父亲便久不问事,点睛谷一战后更是随先母而去,这些年来,是元宫主一手撑起了离泽宫。” 看着端坐于上首的少年,虽然紧张,可是整个流程下来却没有出错,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 “少主严重了,离泽宫是我妖族的大本营,元朗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妖族为了少主。” “太阴之夜,所有的结界会变弱,由你带人攻入少阳派,设法夺取琉璃盏,释放修罗王元神。” “属下定不负少主所望。” “为我妖族的未来盛世,诸位,请!” 宴会间众妖觥筹交错,大厅中一片喧闹,元朗的悄然离开被禹司凤看在眼中,禹司凤跟在元朗的身后,一路跟到了地牢中。 “千年了,元宫主还没放弃救修罗王,你说千年前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啊。” “别乱说,小心祸从口出,喝茶喝茶。” 两个看守地牢的弟子间的闲话让禹司凤心乱如麻,脸色苍白的仓皇而逃,顾不上探究元朗来地牢的目的,更没发现地牢外不远处藏着一道难以觉察到的身影。 自成人礼后,元朗感觉到禹司凤一直有意无意的躲着自己,这让他心中多少有点失落。 “少主。”看到禹司凤站在楼台上发呆,元朗主动走到了他的身边。 “你来了。”沉默了许久,禹司凤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元朗,对你来说修罗王真的那么重要吗?” 元朗不明白禹司凤为什么突然这样问,但有些事确实不方便告诉他。他不希望禹司凤心中的自己,变成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便随意的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搪塞过去:“打破琉璃盏放出修罗王,这是身为其下属的职责。” “好,既然是你想要的,我定帮你做到。” “少主今日为何有此一问?” “有些许感慨罢了,没什么事。” 元朗虽然知道禹司凤有事瞒着自己,可他并没有逼迫禹司凤,只是转身离开后便招来了若玉,让他最近这段时间看好禹司凤,保护他的安全。 连续几日禹司凤并没什么异常,这让元朗以为是自己多想了便将若玉撤了下来,让他准备攻打少阳的事情,这也使得禹司凤被逆云方困住之事他没有收到一点消息,从而落入了斩荒设下的陷阱之中。 在元朗临死之时才明白,或许自己早已动了情,否则禹司凤的生死与自己又有何干。 等到禹司凤被放出来时已是黎明,去了少阳的天墟堂众人一夜未归包括元朗本人,禹司凤知道一切回天乏术,就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金翅鸟族的大长老。 “罗长老,将族人都召回族地龙山吧,麒麟令已下,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按少主所言,元朗他们怕是凶多吉少。当年他曾救过老宫主,而点睛谷一战老宫主为他而死,这救命之恩也算是还了。此事我与其他三位长老定会安排妥当,如今族人能安然回到族地,也是再好不过了,我替族人多谢少主。” 看着罗长老离去的身影,禹司凤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怨谁。与全族的安危相比,元朗一人的生死根本不重要,这些长老轻易的就能将其舍弃。可自己呢?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即便是心中再喜欢,还是不敢去争取,说白了,这同样是一种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