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战锤40k-午夜领主】虚空行者(八)

2023-05-27 17:17 作者:赛里昂  | 我要投稿


VIII

力挽狂澜


夏尔高举着剑,他每次艰难的呼吸都会把几滴鲜血喷溅在自己的头盔内。决斗只持续了不到几分钟,但在此期间,两名战士的动作都变得模糊,一次又一次重击都带着狂热的渴望,他们渴望将彼此打倒。所有的优雅都消失了,只剩下两个只想杀死对方的战士。


意识到这一点让他感到恼怒,但是夏尔早已精疲力尽。被一把可以砸烂坦克的雷锤击中和被坦克本身击中没什么区别。他的左臂已松弛无用,肩甲和其下的肩膀一同碎裂。他损毁的胸甲几处扎入胸腔,每次呼吸的努力都像是一种针刺般的折磨。


“死吧,”他吸了一口气,再次举起长剑。这干脆利落的一击从托勒米翁腹部撕下了一大片带血的陶钢。冠军垂低了身姿,他的盔甲也好不到哪去,雷锤被他拖行在地上。


“异端,”星际战士低吼着。“你这不洁的……”


夏尔反手一掌打断了他的威胁,把托勒米翁的头盔扇向一旁。“我知道,我知道……你早就说过了。”


午夜领主踉跄着后退,放下剑,好让他没受伤的那只手空出来抓住他颈甲上的气密锁。夏尔必须松开他的头盔,这样他才能看得见,才能喘上气。


头盔随着减压的嘶嘶声解锁了。他的视线刚刚离开染血的目镜,夏尔就再次举起了塔洛斯的剑。舰船在他们周围摇晃着。


“你们的虚空盾失效了。”托勒米翁发出了一声刺耳的笑声。“我更多的兄弟们正在跳帮。”

夏尔没有回应。他竭尽全力向前冲锋,肌肉里充斥着愤怒的肾上腺素。动力剑与雷锤一次又一次地交击,能量立场在对撞时闪烁着光芒。伴随两位受伤的战士的唾骂,他们的动作变得越来越模糊,在这场决斗中消耗着他们体内最后的力量。


托勒米翁寸步不让,他根本没有想过退却。夏尔的剑刃猛击着他的盔甲,每次攻击都又冷又深,每一道伤口都在吸食他仅存的力气,他的战锤尽管缓慢而笨重,很少能命中对手——但当它命中时,它凶狠的终结一击直接将午夜领主砸到了墙壁上。


夏尔再次跳起身来,他感觉到盔甲上某些部位碎裂散落。他一想到这些修复工作会消耗第一烈爪的技师们多长时间就不寒而栗。在他跨过赛里昂的身体时差点跌倒,另一个午夜领主试着自己站起来,但无济于事。


“夏尔,”赛里昂的咆哮声穿过他的头盔,“扶我起来。”


“你躺好吧,”夏尔气喘吁吁。只消随意一瞥他的兄弟就会知道,赛里昂在任何意义上都已经虚弱到什么都做不了了。“我马上就搞定。”他说道。


雷锤和动力剑同时砍下,在两名浑身是血、不停咒骂的战士中间对撞。爆发出的闪光足以使夏尔的视网膜遭到损伤,他的视野里舞动着停留的残影。


如果公平决斗,他绝对不可能赢下这场比赛,随着他体内的血越流越少,他作弊的可能性也越来越小。这个杂种的盔甲太厚了,再被锤击一次,他就会倒下,托勒米翁就能有足够长的时间完成任务。


起源战团的冠军在每一击前都会深吸一口气,夏尔选择了那个时刻发动头槌。


夏尔的一生都在流血和拼杀中度过,这使得他对疼痛毫不陌生。但是将毫无保护的额头撞向一个阿斯塔特冠军打满铆钉的头盔时,那立刻成为了自他出生以来最痛苦的时刻。托勒米翁猛地顶回,但夏尔不会让他拉开距离。他靠的更近了,在环绕着两人武器的嗡鸣中,他的头第二次撞向了星际战士的面甲上,紧跟着是第三次。每次撞击带来的声音回响在走廊内,像是熔炉中的锻锤声。他的鼻梁在第四次撞击时碎裂,第五次之后,他的头骨前侧有什么东西裂开了。又有两下,紧随其后,他正在撕碎自己的脑袋,那种痛苦超越了一切言语所能形容。

 

鲜血涌入了他的眼睛,他再也看不见了,但是他能感受到托勒米翁那松软的肌肉,能听到他因为咽喉处的重创而发出的咯咯声,然后他啐了一口,一大团被血稀释的酸性唾液喷到了托勒米翁的左眼,伴随着腐蚀血肉的嘶嘶声向下渗透。


第八次头槌让两人都蹒跚着后退,托勒米翁跌跌撞撞地靠在墙上,夏尔失去了平衡,在几个心跳后跪在了地上。塔洛斯的剑从他的手中掉落。他双目失明,沿着甲板摸索着掉落的武器。


他感到阴影正在上方升起,他听到了动力盔甲受损时发出的咆哮。他知道起源战团的冠军正在将雷锤高高举起,那独特的雷鸣声不可能被认错。夏尔的手指握住了塔洛斯的剑柄。伴随着一声用尽全力的怒吼,他把剑刺向上方。

 

剑咬中了目标,咬的很深。夏尔毫不犹豫——他在剑锋刺中的那一刻就开始了他的雕刻,他那笨拙而残酷的剑刃撕开了盔甲、血肉和骨头,鲜血和内脏浇在他的身上,托勒米翁的肠子掉到了他的身上。他感到它们垂在他的肩膀上,像条油腻的蛇一般绕在他的脖子上。在其他任何时候,他都会被这一幕逗笑。


夏尔猛地抽出长剑,用一种全新的力量让自己站了起来。他的下一记斩击将冠军持锤的手腕斩落,雷锤跌落在地。


“你的头盔归我了”夏尔气喘吁吁地说道,“我想,这是我应得的战利品。”


托勒米翁摇摇晃晃地伫立着,他过于强壮,过于顽固,仍然不肯倒下。“为……为了帝……”

夏尔后撤一步,用尽所有力量扭腰旋转,金色的剑刃切过敌人的脖颈,速度没有丝毫减慢,就像它不过是划过了空气一般。他的头颅倒向一边,尸身倒向另一边。


“跟你的帝皇一块下地狱吧,”夏尔轻轻说道。

 

 

迪特里安的工作速度从未如此之快,即便还受制于他体内缓慢的生物节律,他也已经部署了四条辅助臂,激活并让它们从他被重塑的背部舒展开来。这些他手臂的复制品每个都抓着一个方形的信号装置,形状像金属丝包裹的长杆。神甫无法信任机仆们的速度和准度,因此迪特里安让他们辅助他来达成更有效的输出。


四个机仆响应着他手中信号装置最轻微的动作,他们的每个动作和呼吸都随他的意志驱使。在一段被切除了脑叶的病态舞蹈中,机仆们将大梁固定到位并用焊条熔封,努力重建被摧毁的外部动力塔。


将尖塔的基部和船体本身连接起来是一项困难的工作。为此,迪特里安将他的目镜连接上奴工的复眼视野,在坑边充当着监工。同时还通过另外两名舱内奴工的眼睛观察着他脚下几米处的舰船内部。他们挤在狭窄的隧道中,尸体般的肉身渗出油腻的汗水,同时用指尖的微型工具,将伤损处粘合、重新连线。


宽泛地讲,迪特里安是个享受自己工作的人类。挑战会激活他、使得他产生某种类似于愉悦的情绪并提高效率。血肉组成的生物通常称之为鼓舞。


然而这次匆忙的操作远远超出了最优的运行情况,他宁愿打一些比这更省力的仗。


虚空护盾又一次闪烁着失效,消失了2分41秒。在这段时间内,迪特里安将他的注意力分给了六个奴工,他还向外遥望着停留在受伤的诅咒回声号远方轨道上的红色敌舰。放大他的目镜会消耗更多宝贵的注意力,但他必须知道敌方的巡洋舰是否会在诅咒回声号失去护盾时冒险部署更多的战士。


起源战团的打击巡洋舰肯定非常想要冒险开火,但是如此多的忠诚战士还在舰内,他们绝对不会这么做。取而代之的是额外的两个跳帮舱,这几乎肯定代表了这艘战舰剩余的全部星际战士。

 

他注视着跳帮舱在虚空中燃烧,越来越近。诅咒回声号的主要武器不可能击落如此微小的目标,但机仆式防御炮塔在跳帮舱进入射程时就开始向虚空猛烈地倾泻火力。一个跳帮舱悄无声息地爆炸,在弹幕中分崩离析,将它的乘客洒进宇宙。迪特里安没有看到星际战士或是舱体的碎片带着致命的惯性撞上船体,不过他允许自己简短地想象一下这种撞击可能引起的混乱。


第二艘跳帮舱刺进了舰船的中部,离神甫的视野很远。他输送了一段说明来详细描述他对跳帮舱登陆的估计位置,并希望着至少能有一个防守诅咒回声的烈爪能注意到。


7分37秒过后,当虚空盾恢复,他的重建计划接近完成百分之四十的时候,一道黑影出现在他身后。迪特里安不情愿地将他的注意力分散到这上面,并在转过一半身子时感受到一股像泰坦的踢击般的力量撞到了身上。爆炸的速度快到人眼根本无法跟上,因为它正以其它方式无法追踪的速度扩散,当它毫无障碍地向虚空中扩散能量时,迪特里安的目镜只能记录下一道爆裂的球形闪光。但他没能追踪到任何东西,在他胸腔处发生的爆炸将他从船壳上震了下来,沿着船体外壳打滑。

 

当他滑开时,几双手臂弹出抓住船壳想止住他的坠落,他的思维处理器进行了以下工作:首先,它记录了他身体即时受到的伤害;其次,它感知到他的六个奴工都已经脑死亡了,因为它们都已经变得愚钝单调;第三,这省去了向船外的其他修理队发出警告的时间;最后,这给了他片刻的时间思考,怎么会有一名帝国的星际战士在跳帮舱的解体中活了下来,还设法沿着船壳过来从他背后开了一枪。敌人的恢复力使他感到恼火。


上述这些思考持续了不到一秒。迪特里安在打滑、抓挠、并深思了三秒后,飘出了船壳的范围,旋转着跌入虚空。在他的视野里,群星失焦地闪耀着。


因为没有推力,也没有依赖惯性的方法,他差不多肯定会就这么飘着直到死亡。这…这可不是最优解。


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的长袍,将他拖回原处。他在失重、无氧的虚空中转身,看到了抓着袍子边缘的臂甲,以及臂甲所属的战士。


午夜领主用扭曲的目镜看着他。泪痕涂成红色和银色的条纹,顺着恶魔式的面甲流下。


“我从通信系统里受到了你的消息,”血眼的卢科里弗斯说道。


“赞美万机神的仁慈,”迪特里安在通讯链路上回复道。


猛禽将神甫拽回到船壳上,动作一点也不客气。


“随你怎么说吧,”卢科里弗斯粗声说道,“呆在这,我去割断伏击你那人的喉咙,然后你继续维修。”


他背上的引擎开始安静地旋转,它们的轰鸣声被虚空吞噬。伴随着一连串的推进,午夜领主从船壳腾空而起,并推进到了受损的塔架上。迪特里安注视着他的消失,松了一口气,他决定不记录猛禽的这次失敬。 

 

 

夏尔扔掉了剑,带着几乎疯狂的耐心,他靠上拱墙。他在那里呆了很久,屏住呼吸,记录着自己的伤痛。从他胸甲中渗出的血味过于浓烈,过于纯粹。心脏出血,他知道,这可不好。如果他的一个心脏被击碎了,他需要卧床调整数周来找一个仿生替代品。他的一只手臂也动弹不得,另一只也从肘部开始麻木。他的手指也僵硬了,一只膝盖不肯弯曲,胸腔的疼痛变得越来越冷,扩散的越来越远。

他又哼了一声,但是这次还是没能从墙边挪开。等一分钟再试试吧,让他的再生组织来修复一些损伤吧。就这样了,这就是他所需要的。

 

赛里昂是第一个站起来的,他将自己靠到对面的墙上。他的盔甲看起来和夏尔的一样破破烂烂,他没办法帮助其他人,而是扶着已经失效的雷锤。


“这玩意的能量消耗了百分之八十,砸在我们身上的时候可能比砸你时更狠。”


夏尔没有回话。他仍旧靠在墙上。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决斗。”赛里昂补充了一句。他现在挪向他兄弟站着的地方。


“离我远点,我需要点时间喘口气。”


“如你所愿。”赛里昂又挪向瘫痪在甲板上的塔洛斯。往先知脖子上注射的一小瓶化学兴奋剂使他的肌肉抽搐,片刻之后他站了起来,停了一会,开始呼吸。


“我从未被雷锤这样击中过。瓦列尔会就对神经的影响细节唠叨到让我们不耐烦的,但我再也不想挨这一下了。”


“很高兴你那一下是打歪的。”


“我可不觉得歪,”塔洛斯回答道。


“如果你还活着,那你挨的那一下就是歪的。”


第一烈爪一个接一个地站了起来。


“夏尔,”塔洛斯说。“我真不敢相信你杀了他。”


那名战士带着开心的冷笑注视着他的兄弟们,“这没什么,”他接过塔洛斯递给他的头盔。有那么一会,夏尔的手指抚摸着带着蝠翼的纹章,那是军团的仪式饰物,也是当年他们俯瞰银河时的凶恶面容。


他的双眼没有血色,头部成了一团模糊的骨肉。即使翻翻白眼也足以让他疼到跪在地上,但他不想让这种软弱表现出来。眨眼现在对他来说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痛苦,他甚至也不想知道自己的脸还剩下多少。其他人看向他的目光都饱含担忧,这让他更加愤怒了。


“你还能打吗?”塔洛斯问道。


“我感觉好点了,”夏尔回应。“我还能打。”


“我们得动起来,”马库沈说。他是他们中间最虚弱的。他的盔甲在失去动力时没什么用,无法增强他的力量或者是反应速度。关节没有发出嗡鸣声,背包也没有运作。“我们得在被再次跳帮之前联系上其他烈爪。”


“夏尔。”塔洛斯再次说道。


战士抬起了头。“怎么了?”


“拿上那把雷锤,它是你的战利品。”


夏尔将他的头盔戴回原位。它咔哒响了一下,重新锁在他的颈甲上。他的声音像往常一样,变成了由通讯格栅中发出的咆哮。


“塔洛斯。”他说。“我的兄弟。”

“怎么了?”


“我后悔之前和你吵架了。希望过上一种有意义的生活,或者找到赢得这场战争的方式并不是一种罪过。”

 

“我们以后再谈这个,兄弟。”塔洛斯说道。


“好的,”他回应道。“我们以后再谈。”


夏尔又靠近了一步,他的头颅缓慢地垂落,仿佛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的骨头一般,身体也随之摇摇欲坠。他终于瘫倒在先知的怀里,盔甲发出一声平线信号般失谐的哀鸣。

 



【战锤40k-午夜领主】虚空行者(八)的评论 (共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