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
我每天上班的地方,都会经过一个花鸟鱼虫市场,虽从不曾买过这的东西,但对这里的商户都很熟悉。
这两天新来了个卖金鱼的摊主,他的金鱼体态优美,色彩斑斓,观赏性达到了极点,来往的顾客络绎不绝。
我也很喜欢,花了大价钱把一条带了回家。
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放进了鱼缸,配了最好的循环过滤器和打氧设备,买了最好的底泥,可是,我买的鱼饲料它却一口不吃。
“怎么不吃?”我不解地问到。
“我想家。食之无味。”它轻轻地摆了摆尾巴,似乎略带一丝忧伤。
这才知道,原来它的家在公园的人工湖,是无良摊主偷偷钓上来进行的售卖。
虽不忍心,我还是把它放回了公园。
没想到第二天,它又出现在了市场。
我站在小摊面前,迎着摊主滔滔不绝推销而飞溅的吐沫星子,直直的盯着盆子里的它。
它拼命地摇着尾巴,飞速地游来游去,在一堆同类中,它显得那么弱小无助。
我知道它在向我求救。
我又买了。
又放生了。
回到家后,我非常不解,为何摊主能两次钓到同一条金鱼。
直到第三次我再次在市场发现了它的身影。
费解。
徐志摩说过鱼的记忆只有七秒,是因为这样它才会被钓到三次吗?
不对啊,可它明明记得它的家啊!
我再次购买,并再次放生,为了一探究竟,夜里我偷偷带了钓鱼设备跑到了公园。
趁四周百般寂静,我轻轻地将带着廉价鱼饵的鱼钩抛向了湖中。
果不其然,在所有游向鱼饵的鱼群中,它游得最快,大口一张,便疯狂地啃食着它的美食,鲜红的躯体在水下疯狂地摇摆,带着白里透亮的鱼鳍也左右漂浮。月光透过湖面打在它的鳞片上闪闪发光,虽身体娇小,但这一刻在一堆同类中,它是那么突出。
面对这廉价的鱼饵,它兴奋到忘记了之前经历的所有痛苦。
我明白了这一切,猛然收杆,鱼钩穿过它的身体,空中的弧线中带着一丝鲜红,吧唧一声,它应声落入我的鱼篓。
我高价把它卖给了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