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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辫儿/良堂】仅此而已。(我没办法一个人走下去!)

2023-07-08 09:00 作者:贩售机被困受害者  | 我要投稿

  你将看到:莫名其妙的细节描写和无病呻吟,严重的ooc,有嘴不说/狗血失忆/替身但替成正主等离谱情节

  致我死去的曾经热爱,致曾经的-.../--./..-./..-/-.../--./.-../..-/--../..---/.---/.--./-.../--/-.-./-...-

  一般路过退坑同人女,推荐BGM:草东没有派对-丑奴儿专辑任意一首/hitorie-伽藍如何前零番地/ワンミーツハー

  

  就这样吗?

  

  ——事到如今追究你们违反规则产生联系的责任也没用了,抓住你们各自最后的机会,唯一的解决办法是

  

  一个解剖自我的机会。

  张云雷只是定定地看着面前人,露出了和平常无二的笑。

  「没别的想说的了?」

  “辫儿,说吧,听着呢。”

  于是张云雷开始解剖自己,把自己从头到脚描述一遍,可解释自己的语言就和自己的学历一样薄弱干瘪。

  干巴巴的他也不爱听吧,张云雷想。

  接着他开始讲自己的故事。

  对方却是张了嘴,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插话,张云雷脸上的笑越来越勉强。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你个小眼八叉的先听我说完!”

  杨九郎闭了嘴,拿过床边放着勺子的碗,开口。

  “说了这么多了,先喝点水。”

  张云雷确实觉得渴了,不再吱声,看着他给自己喂水。

  他看着杨九郎拿着勺子的手靠近了他的嘴,却因为控制不住的颤抖全洒在了下巴上。

  “怨我怨我。”杨九郎扯出一个笑,赶忙抓起一旁的抽纸抽了一张,细细地擦拭起来。

  “行了行了别擦了,擦红了擦红了!这时候你下手倒是没个轻重。”

  杨九郎看着张云雷有些泛红的下巴,然后逼着自己把视线转移到盛着水的碗上来。

  “这回肯定没问题。”

  “哼。”最好是。

  “哟,我们角儿还不信我?”

  杨九郎打趣着,张云雷看见他在床下狠命掐了自己的胳膊,看得分明。

  他深吸了一口气,但面上仍是挂着笑,拿着碗的手靠近了,即使用力压制着颤抖也无济于事。

  “不烫啊,我就不吹了。”

  勺子又一次舀了水,这次精准无误地进了张云雷的嘴。

  杨九郎像是完成了什么重大使命一样呼了口气,身体维持着给他喂水的姿势,眼睛死死地看着他,带着些张云雷看不懂的希冀,嘴上牵着笑。

  然后水从他的嘴角流出,滑过耳垂,打湿了耳后的少许头发,还让枕套沾了水。

  杨九郎嘴上还是牵着笑,又舀了一勺水,缓缓喂给他。

  又是一勺。

  又是一勺。

  又是一勺。

  直到耳后的头发全湿了,直到枕套的水迹扩大到快占领枕头下半的四分之一。

  张云雷沉默了,看着杨九郎。

  杨九郎也不说,看着张云雷。

  杨九郎把勺子放进碗里,金属和瓷器的碰撞声音清脆,撞在天花板上,撞在四面墙壁上,掉在地板上,弹起来,扎进了心里,扎出了血。

  他想说什么?

  他想说能跟你搭档我不后悔,我愿意一直陪你走下去。

  他还想说更多,他不想言尽于此。

  他想说张云雷,说自己,说师父,说师兄师弟们。

  他更想说能把自己整个解剖的四个字,把自己完完全全展现的四个字——

  他想说

  随便说什么,只要说出来就好了,总比沉默寡言强。

  藏在杨九郎脑子里的,张云雷看不到,也不能看到。

  杨九郎打算摘出点他爱听的说说,腹稿很快打好,出口的声音却变了调。

  “呜……?!”

  张云雷仍是沉默,看着杨九郎嘴里偷跑出的呜咽,看着他又把自己的脆弱嚼碎了咽下去,最后露出一个若无其事的笑。

  只用笑容掩饰过去毫无意义,对此心知肚明的你我依旧表演着自欺欺人的戏码。

  他抬手抚过杨九郎根本没有眼泪的眼角,几乎是手指离开他眼角的瞬间,杨九郎弯下腰用双手捂住了脸。

  张云雷只能听到他剧烈的呼吸,看到他大口的喘气,感受到他每一次想要哭出声但又被压下的理智。

  他应是喜欢他的。

  他应能留住他的。

  张云雷又笑了,笑得花枝乱颤,笑得肆意张扬。

  他想哭的,眼泪在此时是如此的理所应当。

  可他不会也不能,所以他大笑,去催眠自己把它转换成发泄。

  他轻轻触碰杨九郎捂住脸的手,去感受他手的温度,双手缓缓下滑到他的手腕又握住,靠近他耳边——

  “[————]。”

  这是我一无所有后所能给你的唯一赠礼。

  仅此而已。

  

  杨九郎只留了句让张云雷摸不着头脑的话,又抓着他的手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带着他之前因治疗需要而剪下的一绺头发离开。

  杨九郎说:“角儿,别忘了我。”

  杨九郎说:“你忘了我也没关系,忘了最好。”

  ——他想救我。

  张云雷看着门打开又关上。

  ——他要救我。

  看着墙上挂着的钟表秒针转了一圈又一圈。

  ——又是这样。

  看着原本还能冒些热气的水渐渐凉下去。

  ——代价是什么?

  转身看向一旁的动态心电监测仪,

  ——还是说现在的我

  显示屏被一张画着起伏跌宕的线的纸覆盖了。

  ——已经成了代价?

  张云雷隐约记得为了在不损坏仪器的基础上使那张纸粘的牢固,胶水胶带胶棒齐上阵然后遗憾离场,最后也只是用胶带把四周粘上,如今只剩下上面的一条坚守阵地。

  窗户没有关。

  杨九郎走的太急忘了,张云雷觉得他是不是找新欢了——虽然这样才是对的——但还是有点说不上来的情绪。

  人之常情,张云雷这么想。对我对他都是好的,以后少来看看我。

  ——这样的结局还不够吗?

  风识相地轻巧进来,吹起了那张纸片。

  ——这现实到底是谁在逃避?

  下面是毫无波动的直线。

  ——我这种人怎么可能理解呢。

  他最后垂眼,看着病床上的自己。

  ——魂灵也好人类也罢

  那直线像是冲破了显示屏的禁锢一样,在这间病房里横冲直撞,

  ——只要我还是我不就好了吗。

  最后贯穿了他。

  ——因为你不甘的这份心情到最后

  张云雷深吸了口气。

  ——也会成为失败的诱因。

  他坐在床边看着窗户,看着窗外的树枝上面的鸟巢。

  春天要来了。

  他的春天结束了。

  一个解剖自我的机会,杨九郎没用。

  

  “杨淏翔。”张云雷起身看着门口,一字一句。

  张云雷的死亡是某件事情实现的代价。

  而杨九郎为了救他,又会去做某件事情,谁的死亡会是它实现的代价?

  他毫不犹豫地开了门,光几乎要把他扼杀。

  然后他大步迈出,向着某个从未去过但此刻却无比熟悉的地方走去。

  “再这么保持沉默,再什么都不和我说,再想跳过我的意愿去拯救我——”

  “你个小眼八叉的就别想救活我。”

  杨九郎想凭自己一个人给张云雷一个暖春。

  张云雷想,这春我不要了,你和我从上天那抢一个夏。

  

  一个回忆过去的机会。

  孟鹤堂无措地站在原地,这块地在这几天快被他用鞋底摩擦地板擦的锃亮。

  他在看门口的周九良。

  “航……九良,你去哪?”

  周九良没什么表情,戴上眼镜开了门。

  “和您没关系,您歇着吧,腰不是又不好了吗,家里没膏药了,我出去给您买膏药去。”

  再不硬气一点,这孩子就又又又又要丢在大街上等着他捡了!还买膏药,别把自己卖了就谢天谢地谢师父谢他的三弦了!说谎也不找个好理由!

  孟鹤堂这么想着,身体也是及时地拦下了周九良。

  “今天不行,我腰还可以,不用这么着急。”

  “您说过要恢复记忆就要多出去走走。”

  扯!

  孟鹤堂脑子里思绪万千:

  今日黑龙江气温:-15℃

  周九良的衣着:病号服+刚戴上的眼睛+棉拖鞋

  周九良如今状态:失忆

  周九良对人态度:平等漠视所有人

  手机不带,现金不拿,衣服不穿——

  “你二次叛逆期到了?”

  再养一次叛逆期小孩孟鹤堂没意见,但周九良现在脑袋空空不能思考,也不知道现在的他拥有哪段时间的记忆,还总想着出门见见世界,力气也比之前大不少,自己也打不过他,愁得孟鹤堂眉笔都用完了五根。

  周九良挑挑眉,不作回应。

  孟鹤堂挡着门不动,趁着他还没一头撞出去——虽然他没这么干过——但他失忆了有什么干不出来的——好脾气地继续劝他。

  “九良,你看你老出去转悠,对家人朋友也没个印象,今天就歇会儿认认人,就当听我说单口相声了,再不行,说完了你就穿好衣服出去,我陪着你,你嫌我我就不跟着,好歹带个手机,有点什么事,联系我好不好?”

  孟鹤堂紧张地站在门口看着周九良的反应,外面的冷风被他挡着,周九良别过眼往回走,从柜子里找出感冒药冲了两杯,拿了一板退烧药,看着关上门打了个喷嚏就急忙往他这边走的孟鹤堂,把其中一杯递给了他。

  “听你的。”

  两人隔着茶几面对面坐下,孟鹤堂坐着个小马扎微微抬头看着面前人,周九良则是拿着杯子坐在沙发上走神。

  “九良,”孟鹤堂还是觉得台下叫他九良怪异,但还是在脱口而出航航之前改了口,“你打算现在听,还是一会儿?”

  周九良摘了眼镜喝着水,听见他这句话放下了杯子,绕过茶几靠近他。

  “孟鹤堂。”

  孟鹤堂被叫的心里发毛,但还是柔声回应他,“怎么啦?”

  周九良不说话,目光直直地盯着他。

  真是夭寿了!孟鹤堂恨不得现在一边敲木鱼一边转佛珠顺便心口画个十字架手里攥一把符纸包着桃木剑戴着银十字项链降了这失忆的危险物种。

  孟鹤堂看着盯着他不动的周九良,觉得自己盯回去就太幼稚了,起身准备去做饭。

  是了。

  周九良看着他的眉眼出了神。

  一定是的。

  他的记忆零零散散,连拼凑起一个人和他完整相处的回忆都难如登天。

  但在他遗落的记忆里,在他无法拼凑的记忆里

  你一定存在吧——

  “孟鹤堂……”

  他的声音近乎呢喃,扶着腰皱着眉走进厨房的孟鹤堂自然也没听到。

  周九良看着他的背影,绕了几步跌坐在沙发上。

  “不,不是……”

  ……还是……什么……孟……?

  ……是……是!

  “孟 xiang hui?”

  回忆起这个名字让他的大脑快要炸裂,但周九良依旧小声念着这个名字。

  从一声到四声,每一个都试一遍,去找到正解。

  十六个分支一个个轻声尝试,可哪怕是尝试,痛也会从大脑蔓延,最后甚至连想起这个名字,都会让全身疼痛。

  那就对了。

  ——“孟祥辉。”

  周九良确定了,小声地尝试了一遍,换来的是撕裂全身的痛感。

  如果我们的相遇一开始就是错的……

  “孟祥辉!”

  厨房到客厅也不过十几步,可此时的周九良连站立迈出一小步都是奢求。

  “孟祥辉!”

  周九良大声喊着,拼命保持着自己的清醒。

  不要忘记这个名字……不要忘记它……孟鹤堂……孟祥辉……孟祥辉!

  你一定存在吧——

  太好了。

  太好了。

  那这因抓住机会而带来的一切,便都是我对上天反叛的资本。

  

  “九良?”

  从他第一次小声喊自己真名时孟鹤堂就已经听到了,匆匆收拾完厨房就走出来,却撞见周九良低着头坐在沙发上,换着不同的声调试图找到自己的真名发音。

  孟鹤堂想唤醒他,又怕适得其反,又一次无措地站在原地。

  但他的无措并没有持续多久,大脑渐渐清醒,周九良第一次小声念出孟祥辉的时候,孟鹤堂轻声回应了一句我在,然后跪在沙发边上查看他的情况,接着去查看四周。

  两人的手机死机,门竟然也打不开,孟鹤堂甚至想背着他从十三楼爬到一楼去找医生——因为周九良现在的情况很快作废了。

  孟鹤堂在心里骂了一句自己没用,赶紧去翻找家里的医药箱和所有用得上的药物,杯子里也换了热水,安眠药放在水杯旁边。

  接着他只能跪在沙发边,无能为力。

  周九良除了痛觉其他的一概感受不到了,孟鹤堂跪在他身边紧紧地抓住沙发的皮。

  周九良已经从一开始的坐着改为了蜷缩在沙发上,咬着牙睁着眼,但瞳孔却涣散一片。

  他突然站起来了。

  孟鹤堂吓了一跳,赶紧站在他前面,周九良只要一个不稳,就会撞进孟鹤堂的怀里,安全又温暖的怀里。

  他喊出了孟祥辉。

  孟鹤堂说:“我在。”

  周九良似乎并不期待回应,更像是要用这个名字来做什么。

  孟鹤堂意识到了这一点。

  但是他还是在周九良第二次大声喊出他名字的时候坚定地回应了我在。

  我一直在。

  为什么你一定要忍受这样的病痛呢?

  周九良的额头上已全是汗,看得孟鹤堂心脏几乎停跳。

  孟鹤堂低着头用力抓着自己的衣服,肩膀却变沉了些。

  “先生,我疼。”

  周九良突然脱力跪在了地上,孟鹤堂也随着跪下,抱着他轻拍着他的背,孟鹤堂仰起脸,自己的眼泪却打湿了周九良的衣服。

  “我们不想了,不想了航航,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不想了,航航疼就不想了,疼就不想了,不想了……”

  “如果我们的相遇一开始就是错的……”

  周九良的声音极轻极小,但他的头此时在孟鹤堂的肩膀上靠着,耳语一样的话孟鹤堂听的真切。

  “航航要是疼就忘了,忘了孟鹤堂,忘了孟祥辉,疼就忘了,不想了……”

  周九良明显地生气了,蹙眉微微摇头,孟鹤堂感受到肩膀传来的感觉,停了嘴。

  我不后悔遇见你,先生。

  这失忆的落寞和回忆的痛楚,正是我爱你的证明。

  “孟祥辉。”

  “嗯,我在呢。”

  如果这个名字最后变成了老天爷对我的惩罚的话——

  那我也会全部承受,我还要甘之如饴。

  我愿意把我的心献出去,看着上面刻满你的名字。

  「不去想了吗?」

  一个回忆过去的机会,周九良没用。

  

  周九良躺在沙发上睡了,孟鹤堂给他盖上了被子。

  你失去了这么多记忆,忍受了这么久的疼,掩盖了那么多现实。

  你机关算尽——

  最后败在了加了药的热水里。

  孟鹤堂看着周九良眨了眨眼睛,凑近他耳朵说道:

  “不然怎么能是……”

  “‘小先生’呢。”

  孟鹤堂看了一眼此时已经能打开的手机上的时间。

  “周航,我知道你没睡着,你只是没办法动了,所以我接下来说什么,你听着就好。”

  周九良的呼吸一滞。

  孟鹤堂替他解了惑。

  “傻孩子,我在热水里面加的不是安眠药。”

  “没想到我会骗你?”

  “我也没想到你会瞒我。”

  孟鹤堂深吸一口气,接着就开始宣布周九良的种种罪行。

  “我说你之前每次从病院往东华苑紧赶慢赶赶什么,我还以为给自己提前弄好服务,还心疼你,得,原来是提前给我弄好服务!”

  他一直知道。

  孟鹤堂越说越激动,周九良的被角几乎快要被扯下来。

  周九良想说些什么,却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声带也只能做到微微震动来发出抗议。

  “你出息了周航,一声不吭失忆,一声不吭忍着疼,一声不吭还打算这么救我?!我要是不管你,你就真把我蒙在鼓里头,一声不吭地献身了是吧,你当你自己能看六十秒广告复活?”

  我只是……

  “你把你自己弄成这个样,我不知道是为了谁,我也不想知道,如果你是为了我,我告诉你周航,我只要你开心健康地活着,哪怕我们不能相遇不能成为搭档,哪怕我们只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哪怕我们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都遇不到了,我不求我们能有什么联系,我只求你好好活着。”

  可我不想永远不能遇到你。

  孟鹤堂拍了拍自己的心脏让自己冷静下来,声音也变得平静。

  “你做了什么事情成了这样,我不能阻止了,但我能阻止你这一次犯傻。”

  你不能去!

  “周航,你觉得你能救我,你听好了。”

  我都知道但是……求你了……

  “孟祥辉的命孟祥辉自己会救,孟祥辉有手有脚浑身上下各个器官都不算坏,孟祥辉不需要周航来救,孟鹤堂也不需要周九良来救,明白了吗?”

  钥匙锁上门的一瞬间,周九良脑子里只有“完了”两个字。

  喝了热水后的周九良却如坠冰窖,如果他还能动,听完孟鹤堂的那番话后肯定是浑身发抖,现在他连抖都做不到,倒是让他能更快地冷静下来。

  等他回来,自己的记忆就全部恢复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代价,孟鹤堂要付出的代价。

  或者说是他们两个的代价。

  “我都……说了……别去了……先生……”

  总不能指望杨九郎在路上一拳撂倒孟鹤堂……

  

  谢谢您的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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