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沧渊 生日快乐~ 作者：冻干唱片 

up第一次做这种尝试，文章的叙事刻意打乱！需要你们自己总结和分析，后面个人原因心态不太好，希望沧渊喜欢！别人我不管~他喜欢就是好文！

全文：1.6w字

第一部分：相遇

信——

我们害怕生命走到尽头，但把我们推向深渊的，却又成了，其他匍匐在深渊下的人。

这里布满血腥的尸水，和腐烂的肉块，天空漂浮着火药的碎屑遮成厚厚的迷雾，看不到未来。

死亡爬过这里，死神匍匐在每一个角落大快朵颐。祂的美餐铺设着这世界的惨绝人寰。

我们都害怕祂带走我们。

里歌，如果你读到这里，我说声抱歉，我将无法继续照顾你，不能守着你长大是我最大的遗憾。

我此时想起我是多么的庆幸，在一片废墟中我听到了你的哭声。

或许你是对的，你说的我在最后一刻才完全通透，只是一切都无可挽回。

但父亲还是希望你不要使用你的能力，别人会把你当做恶魔的，我不希望我死后你受那般的苦痛，你该学会保护好自己。

我无家可归的孩子，你不是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请带着坚强然后活下去。

如果你想念我，仰望我们一起看过的星河吧，我会化作启明星守候，在每一个夜里。

一个男孩手指发颤，泪水滴在信纸上斑驳了泛黄的纸张，他抽噎着折好信件，塞进了口袋里。

“养父……我会好好地活下去的……”

里歌眼中倒影着头顶白炽灯的神采，他只是片刻地失神，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个男人，一个从废墟中将他拖出，喂养他的兽人。

就像他在信里说的：“只是一切都不可挽回。”

战士们失去了一位好的军官，他更失去了一位好的父亲。

里歌握住眼前士兵的手，他的半边身躯都是焦土和血水，代价是失去了胳膊和一只眼睛，嘴巴不能说话，只能激动地低声呻吟。

士兵紧紧握住里歌的手，露出了青筋。

他眼珠挣得很大，颅内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包括眼前穿着白大褂的身影，都染上了头顶捡漏照明的苍白光线。

这里没有麻醉，里歌只能让他忍着。

里歌抓来自己刷牙的牙刷递到战士嘴里，这里太过捡漏，急救站由帆布零时搭建，摆了几张破旧的木桌，和一张单薄的床，空间并不大，甚至一半地方被布挡着，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里歌就在这里饮食起居。

时不时还有战士送过来，房外连天的战火，让他不能休息。

里歌扶着战士走出急救站，他并没有人迎接，只能自己孤独地拄着木棍回到军营。

里歌刚脱下衣袍，远方就有人呐喊：“医生！？医生在不在！！？”

一个战士掀开帘子扶着一位军官走进来，他身上全是血痕和泥点，眉头痛苦地皱着，吐出几口疲惫的鼻息。狼尾和狼耳无力地垂在地上，一半的眼睛上都是血痂。

让他如此的伤口在胸上，和断掉的腿和胳膊。

里歌摆手，指了指病床，几个士兵，立马把狼上校的身子拖上去，里歌走到他身边，脱去他的上衣。

露出大片被血染污的毛发，起伏的身材。

“你们出去。”

“可是！！”一个士兵激动地喊道。

“医生！我们不能出去，上校伤的很重，我们可以帮您。”

“你们能做的最大的帮忙，就是出去，给我带上们。”里歌语气冰冷，他有一些东西，或是手术过程不想让人看到。

“出……去……吧……”

伊希文开口了。

两个战士急忙出去，里歌戴上了羊肠手套。他走到伊希文的大衣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他的酒瓶，也看到了他的全名：“菲勒斯·伊希文。”

里歌心头一挑，他相信永远不会忘记这个“菲勒斯”的名字，加上伊希文的毛色，他更加相信了这黑狼上校和另一头姓伊希文的军官有些联系，如此确信，只是因为里歌对他有恨。

既然有恨，也不打算好好对待眼前的伊希文。

他喝了一口伊希文的酒，吐在了他的胸口上，剩下的酒，倒在他的断臂和短腿截面上。

“嘶——”

伊希文呻吟了一声。

里歌：“抱歉上校，我这设备捡漏，并没有可以消毒的东西。”

伊希文没有责怪，喉头滚动，闭上了眼睛。

里歌为他止血，然后开始取子弹。

时间就这么枯燥地继续着，里歌完成他的手术，也宣告这位上校的从军生涯同那失去的手脚一并断送。

里歌：“不亏是兽人。”他像是夸赞着。

里歌沾湿一块白布，为他擦拭胸膛，水换了一盆又一盆，今天或许是特例，他只为这位将军行此大礼。

里歌看着伊希文饱满的胸膛，扬起笑容。这擦拭的过程中里歌不免狎弄他，但伊希文则误判于，这只是这位医生的例行公事而已。

他希望自己的病人干干净净地去迎接死亡？

里歌：“您睡着了？”

“没有。”

“外面战火停了。”

“明天是平安夜，我们不会打仗。”

“原来如此，我总算可以清静些了。”

“我想要喝水。”

里歌点头，为他倒了一杯水，看着他腰肢发力想要做起来，但失去了一半的手脚，这基本不可能完成。

他最后倒在床上，胸膛剧烈地起伏，大口大口地呼吸。

里歌喜欢看这种场面，他就等着这位要强的将军开口求自己扶他起来。

不过语气多么礼貌，答应与否，都在自己手上。

“可以……扶我一下吗……”

里歌扬起饱满而标准的笑容，既能温暖病人的内心也不是那么的亲切，作为一个医生，做足了该有的距离感，但伊希文解读到的，还有那么一丝的诡异和狡黠。

“可以，上校大人。”

里歌扶起他坚实的背，感受着毛发的触感，只是被汗液浸湿了。但光是触及，就能感受到他腰肢发力带动起肌肉制造的力量。

伊希文仰着头，怀着一种扭曲地屈辱感喝下。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眼前的医生很怪，就像那些想要击败他的敌人一样寄于着仇恨。

“我……还好想喝……”

里歌缓缓放平他的身体，胸膛上的多个弹孔让他们的动作都十分小心。

里歌又为他倒了一杯水，看着他喉头滚动大口地喝下，有些从他的嘴角留了出来，挂在锁骨和胸膛上沾湿了大片毛发。

里歌为他擦拭胸口上的水渍，伊希文有些不自在，这个医生的狎弄更加明显了，不是在动作上，而是眼神和面部表情。

嘴角扬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像衔着一把刀子，在刺伤对手后旋即收回。摆出一个无辜的姿势说自己很安全然后继续这种你来我往地游戏，用直勾勾带有强烈占有欲望的眼神攻击他。

伊希文习惯了各种目光，但这种情形，让他感觉极度地不真实。眼前的医生在邀功，带着莫名的优越感俯视自己。

野兽的天生敏感和医生的特意暗示，让伊希文知道，他被抓住了。

里歌：“您怎么了？”

“你看我的眼神，有些怪。”

里歌为他换了新的纱布，问：“我在怜悯你，这么好的身体，这么好的前途，没有了。”

那带着微笑的刀子又一次刺痛了伊希文，想要把他三十几年积累的傲气全部搅散。

颓废，抑郁，愤怒，不甘，无力，全都交织在这头黑狼通透的红眸中，被里歌一眼洞穿。

“您想要站起来？”

伊希文还在压抑情绪，但也礼貌性地点头应是：“谁不想……再站起来……”

里歌：“我能让你站起来，你能支付什么？”

伊希文：“假肢吗？我还能支付什么……你想要什么？”

里歌：“真正的躯体，我要你的一切。”

里歌手扶在伊希文的胸口，贴近他的脸笑道：“我要你的一切。你能给我的，我想要的，你也要给我。”

他就像一个恶魔发起了交易，在他的眼中种下螺旋状的催眠符号，催动着他说出答案，说出贡献一切的实验，签上如格劳克斯的交易*般轻率的契约。

（“格劳克斯的交易*”表示：显然过于轻易的交易 典故：格劳克斯用自己的黄金盔甲和狄俄墨得斯的青铜盔甲做交换。以换取一种和平。）

伊希文：“你要是能……我就给你我的一切。”

“好！！”

里歌就在等这样的答复。让他心甘情愿成为自己的所有物

里歌拉开了身后的布，就是他不让任何人进入的地方。而里面排放着，无数抱在瓶罐中的组织和器官。

伊希文瞳孔微张，准备起身时，就被里歌摁倒。打了一针麻醉，一针不够，伊希文还能挣扎，三针过后，他才闭上了眼睛。

里歌扬着诡计得逞的笑容，手扶在伊希文的胸口上抚顺他的毛发。

“My dear beast, don't be afraid.”

第二部分：“我被他，抓住了。”

回忆——

“这孩子是？”

“是……将军的孩子……”

“将军的孩子！？”

“将军的养子……”

“我说呢，将军是兽人，孩子怎么可能是人呢！等等……将军不是……”

“哎！你别瞎说……里歌啊，我和你叔叔说些事情，好吗？”

“嗯……”

“将军……被菲勒斯那个混蛋举报了……将军非法收养了很多……人类的孩子……这在军队里是不允许的……而且……他们在将军的家里找到了什么邪术……”

“所以我拜托你照顾好里歌，我也要去战场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回来，这孩子晚上总是做噩梦……你一定要抱着他睡，也不能吼他，知道吗？”

“好……”

“里歌？里歌？你在这里吗？”

“不好！里歌出去了！”

“快去！都去找！将军特意嘱咐我照顾好他！”

里歌：“我以为我的父亲是为国捐躯……然而呢？菲勒斯，如今你的儿子在我手上，下一个就是你。”

“听说菲勒斯将军的孩子受伤了！”
“啊！？怎么会啊！是菲勒斯·伊希文上校嘛？

“对，就是伊希文上校，听说他左胳膊和左腿都被炸飞了！全身血肉模糊被送到急救站。”

“那可真是可惜啊！我还挺喜欢伊希文上校的……”

“唉！都闭嘴！你们看那是伊希文上校嘛！？”

“好像是，看那个毛色和军衔就是伊希文上校啊！！”

“你骗我们！伊希文将军不是好好的吗？走路都不瘸啊！”

“可是……伊希文将军受伤的时候我就在身边，他就是被炸伤了啊！”

“里斯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了！好了！我们去站岗吧！上校要过来了！！”

几个兽人士兵一哄而散，里歌看了他们一眼，扬起笑容。

伊希文绝对想不到，那句像是随口的承诺，真正把他的一切连同他的所有的自安在了里歌的身上。

而欲望得逞的恶魔，脸上的笑意正浓。

里歌和伊希文贴地很近甚至路途不平的时候几乎是伊希文拖着他走过。

伊希文的大衣袖子盖住他们衣服下牵着的手，他们脚步很缓，走在一夜冰雪的森林里。

伊希文只是受伤零时来到这个军营的急救站救治，现在几乎痊愈，他也需要带着里歌离开。

只是里歌让他重新站起来的手段，却一直是个迷。

三天前————

里歌捧起一本泛黄的羊皮书，莫名的风吹动着书页徐徐翻动。

随着里歌不知名的吟唱，书籍间升起紫色的光点粒子，弥散在整个帐篷之中。

隐隐还有被水泡过的木头——腐朽的气味。

里歌捧着书在右手上悬浮，来到自己的藏品前为伊希文挑选合适的手脚，毛色不是问题，只要接上，属于伊希文的毛发就会覆盖那新的手臂和左腿，主要是什么样的腿和手臂。

里歌踢到一个沉重的木箱，他眼中泛起回忆，随即快速打开木箱。

里面放着两对手脚，上面的肉体还有着血色，上面的毛发也十分艳丽，只是看不出品种。

手臂肌肉鼓起像是仍在发力，上面肌肉成群，分割地十分完美，用来做伊希文的手脚再合适不过。

里歌有个大胆的想法，他知道这两双手脚的来历，得到它们的伊希文将会更加强壮有力。

“既然换了手脚，就都换掉吧！”

里歌单手托起左臂来到熟睡的伊希文身边，他的面容安然向堕入一场香甜的睡梦之中。

里歌继续了吟唱，那本羊皮书来到伊希文的胸膛上停下书页依旧在翻动着。

奇异的是躺在箱子中的手脚仿佛也和书籍完成了共鸣，血色更加明显，一些紧绷的肌肉舒展开来像是有了生命一般。

里歌拆开伊希文胸口上的绷带，像拆开一份生日大礼，让书籍的光芒得以普照伊希文胸口上的伤口。

里歌拿起手术刀，他的手术开始了。

等到伊希文有意识的时候，恰好看到了头顶有奇异的紫色光芒敛去。他猛地从病床上做起，抬手抓向身边怪笑着的医生。

“你！对我做了什么！！！”

里歌无辜地举起双臂表示自己说上什么都没有拿，反倒是伊希文，一手拽着医生的领子，一手挥拳打向里歌。

里歌扬起笑容，挑眉指着他健全的手臂，笑问：“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嘛？”

伊希文回神，也松开了握着里歌领口的手。

伊希文张大眼睛看着复苏的手脚，时不时握拳一是真假，但不管他怎么试验貌似只有一个结果，真如眼前医生承诺的那样，他真的站起来了，而且是肉身，不是什么虚假的假肢，他能感受，失而复得的手脚也有感官。

伊希文再次看向医生，眼中全是愧疚和难以置信。

他弯腰为里歌道歉，也一直没有挺起腰杆，之前的冒犯，眼前的人类并没有表示原谅或是还不在意。

里歌就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躬身，等到自己给予他解放，心间苏爽，抬手搭在他有这旺盛毛发的脖颈问：“还记得我的要求吗？”

伊希文眼神闪烁，但里歌没有看到他躲闪的目光，只是继续着手上的抚摸。安抚这头狼兽的情绪。

在他的脖颈从左到右，听着他因此沉重的呼吸扬起笑容。等着他心甘情愿的答复。

“我还是记得……给你……你想要的一切！……我能给的一切……”

“你愿意吗？”

里歌贴近了他些许，几乎往前一步就会触及他的胸膛，他心灵和肉体最柔软的地方。

“我愿意啊。抱歉……请原谅我之前的无力……先生……”

里歌心中叫好，眼前的狼兽很知进退，做足了礼貌和照面，也没有把自己压的很低，但无论如何，只有一个信息在他们彼此心中异常明确，那就是——“你属于我。”“我被他抓住了。”

当野兽收起獠牙和利爪，人们就开始盘算它们的价值。

而被赋予的意义，也有被动接受的成分。

但不管怎样，他肯压低自己，日后也不会否认和里歌关系。

里歌陪他站了很久，才说：“我喜欢你，原谅我用这种方式把你困在身边。”

伊希文：“这并不拙劣，至少，我仍有自由。”

里歌捧起他的脸，此时已经天亮，外面的日光照射在他躬起的脊背，照射他夕阳般的纹理，倒影奇异的色彩。

伊希文看着眼前的人类，里歌也同样把他放在眼中。里歌看着他的眼睛，一双好看的赤瞳中周围闪着晶莹，像是刚刚哭过但并不悲伤。也没有红晕，粗野又柔情，似海的皱纹（海浪）。

又像一场被光冻结的大雨（星空）。

里歌：“你好帅气，伊希文上校。”

“我可以问你的名字吗？”

“我叫里歌。克里斯·里歌。”

“好，里歌。好好听的名字。”

“我父亲起的，我也觉得好好听。”

“你是怎么治好我的？”

“我不想说。”

“好吧，我要回到我的军区，你要和我一起吗？”

“当然。你不能离开我。”

“那你这是做什么？”

“把这里的手脚偷偷丢掉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喜欢收集这些。”

“你就是用这里面的治好我的？”

“对，不要看着啦！过来帮忙！”

“好。”

“我已经拜托我的手下给你运走了，在我的军区，你会有专门房间行医，还有存放他们。”

“拉着我。”

“好。”

“一直拉着我。”

“嗯。”

第三部分：父债子偿

（注：长方形竖瞳是山羊瞳孔的形状，在西方，象征恶魔）
“里歌？里歌？”

伊希文从木门处探头看着屋内穿着白大褂正在清洗手术刀具的人类。

“嗯？”

里歌回头，瞳孔原本如山羊般的竖瞳，快速敛去，恢复了正常。伊希文站在门口，双手背在后面像是藏着什么。

“我来看你啦！你一做手术就是好几个小时，一定很累吧！我给带了咖啡哦！”

伊希文走进医务室，从身后拿出一小袋咖啡粉放在桌上，手依在桌子边，看着低头摆放刀具

的里歌。

伊希文从后抱住里歌的腰，头放在他的肩膀上吐出舌头：“你听过一句话嘛？”

里歌抬手抚摸他的侧脸，问：“你先说是什么话啊！真是的！”

“那句话说：‘凡救一人，及救全世界。’哦！”

“哦，那我救了那么多人，是不是一整个银河系都够了？”

“对呀。”

里歌回身，问：“这几天你好奇怪啊，你是吃错药了吗？还是没吃药？我给你开一点。”

“没有！我就是感觉你好忙，我也好忙，我们都没有时间陪彼此。”

里歌：“那~上校大人，我们要做点什么嘛？”

伊希文被里歌逼到桌上，桌上原本整齐的刀具因为碰撞又再次凌乱，为了让里歌更好地贴近自己，伊希文坐在了桌上。

里歌扬起笑容，来到他的面前仰起头。

看着他，看着他因为离得太近和惊慌的眼神，迫不及待地安慰这头野兽。

他的眸光是一种特别的红色，在世间很难找寻，除非抬头看向太阳。看向被夕阳染红的云彩，如果自信寻找，或许能找到他瞳孔的颜色。

里歌低着头，目光放在他的胸口上，那因为太过紧张而起伏的胸膛，正律动着生命的规律。

伊希文将头抵在里歌的额头，看着他对自己的一举一动。

里歌一个个拆开他的扣子，露出里面卷曲的毛发，然后贴了上去。

里歌：“这大概就是和兽人谈恋爱的好处吧！好柔软！好舒服啊！”

“唔……里歌喜欢就行……”

“现在天可是越来越冷了，那带着羊肠手套做手术冻地我手都开始抖了。”

“里歌和我在一起会暖和一点吗？”

“嗯……很暖和哦。”

“里歌，人类是怎么表达爱意的？”

“拥抱，接吻，写情诗，共进晚餐，同床共枕，打情骂俏，多了去了。”

伊希文挑眉，原来爱一个人要学这么多东西，看来他还有些距离。

伊希文闭上眼睛。

伊希文和里歌坐在会军营的车上，路途上的几天相处，让伊希文觉得眼前的人类并没有恶意也不需要过多忌惮。

至少他是不能向自己的恩人露出獠牙，更何况里歌曾赋予他两次新生。活着，和站起来。

这便是他足矣支付一生忠诚的凭票。

里歌看着窗外的飞雪，被冰封住大地，上面结有冰凌的车痕，像用不愈合的伤疤。

静谧的山林，油车缓缓前行，摇摇晃晃地，终于驶上去往城镇的小路。

司机却突然停下了。

“上校！前面的草丛中好像有人！”

伊希文闻声打开车门，里歌跟着他走了过去。

伊希文随手捡起一块石头，猛地冲过去掀开积雪覆盖的枯木。

却发现一个全身血污并赤裸的男子。

里歌：“帮我。救人！”

伊希文点头，附身对男人说：“别怕，我这有医生，他会治好你的！”

里歌：“司机！你去前面的农场里借来推车，我们在那里手术！伊希文，你还酒嘛？”

伊希文走向车厢，回道：“有的。”

里歌接过，仰头灌了一大口，又倒了一些在手上，复苏苍白的手指，其余地全倒在男人身上。“啊啊啊——”

疼痛让男人在大脑昏沉时，都叫出声来。

司机飞跑着回来，气喘吁吁地把推车递给伊希文。

伊希文把男人放上推车，里歌则戒备地看了司机一眼，这个信息被伊希文读到了。

他看着男人的断肢，回道：“阿尔雷克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可以相信。”

里歌：“好，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给你手脚的嘛？我现在就演示给你看。”

里歌从衣服内侧掏出了那本腐朽的书，开始吟唱。随着吟唱，那本书也悬浮在空中，在寒风

缓缓翻动着。

所有人都张大眼睛。

里歌：“伊希文，去拿我的手术箱和砍刀。”

伊希文照做，里歌看向阿尔雷克。

“你可以，帮我打晕他嘛？”

阿尔雷克有一刻的失神，随即回道：“好的！”

伊希文回来了，里歌把手术箱放在脚边，看向伊希文问：“听我的，对吧？”

伊希文点头，笑道：“听医生的！”

“把我的左臂砍掉。”

“啊？”

刚刚敲晕男人的阿尔雷克也是一愣，两头狼兽都怀着疑惑和惊讶看着里歌。

“你说什么?'听医生的话，那就照做！’”

伊希文：“那本书可以救你，对不对？”

“对，你快点！”

“阿尔雷克，你把头转过去。”

“是。”

阿尔雷克转过身去，也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伊希文：“里歌……你会没事的……对吧？”

里歌：“你再迟疑，我就不要你了！”

伊希文咬牙，砍了下去。

几个小时候，里歌完成了手术，他用一只手就完成了链接的工作，靠着那本书，链接的非常牢固。

伊希文看着里歌的手臂从新长出，也是因为那本书的光芒。

他眸光闪过一丝挣扎，他好像知道里歌为什么可以让他站起来了。

伊希文：“医生好厉害！正好，我军营里就差一个军医，里歌你去正好补上空缺。”

里歌有些无力，扶着伊希文的肚子，压着嘴角问：“你要累死我是吧！”

“伊希文上校回来了！！”

一个士兵掀开门帘，来到一头灰狼兽人面前说道。

菲勒斯抬头看向眼前的士兵，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到他的面前问：“他怎么样了！！！”

“回将军！伊希文上校一切正常！”

菲勒斯拍拍士兵的肩膀走出军营，自从得知自己的儿子失去左腿和左臂后他就彻夜难眠，联系很多医生和工匠想为他制作为精密的假肢以弥补他的生涯。

“我骄傲的孩子……被人搀扶着行走……一定很难受吧！”

菲勒斯走出伊希文的房间，松了一口气，他的孩子真的一切正常。只是刚刚路过医务室，里歌就走了出来。他俩同时一愣，随即站在彼此面前。

“里歌！？你怎么还活着！还在我的军营！！！”

“呦~这不菲勒斯将军嘛！靠阴险手段上位的军官，你不死~我可舍不得死！！！”

菲勒斯想要挥拳打向里歌的手停住了，他惊恐地看着里歌的眼睛，他的瞳仁居然是山羊般的竖瞳。

菲勒斯：“你！果然是恶魔！！你和你爸爸！都是恶魔的使者！！！”

里歌歪头，菲勒斯悬在空中的手臂被怪力狠狠地折断，他逼近菲勒斯笑道：“我的养父啊~是你们国家最伟大的将军，而你，却害死了他！我想你应该见过你的儿子伊希文的吧？好起他为什么可以站起来嘛？猜猜？”

菲勒斯的瞳孔越发涣散，他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

“没错！你的儿子！亲爱的希尔文上校就是我用禁术救好的~气不气？只要我想，我就能让他四肢残废，全身瘫痪。你不是在找那古代兽人被窃走的双手双脚嘛？我偷了！安在你儿子身上！！！你大可杀了我，然后亲手砍断你儿子的手脚！”

而在自己帐篷里的伊希文并不知道自己的爱人和父亲迎面对上。

他接过阿尔雷克递给他的资料，听他汇报、

“我查清楚了……里歌先生……就是……克里斯·里昂的养子……十六年前……您父亲……菲勒斯将军举报的……然后……他的父亲被处死……”

“他父亲……我猜到了……可是！？为什么？里昂将军的事迹谁都知道！为什么！？”

“他收养了很多敌国的人类……这是王国不允许的……而且……”

“而且王国的人在里昂将军家家后院的湖泊中，捞出了邪神的雕像，和一具兽人的尸体，王国认定里昂先生收养那些人类就是为了献祭给邪神……那兽人尸体也是受害者……但是……您也去过王国的实验室了，那兽人尸体是古代兽人的，我们也是……靠那兽人的血液制造了试验品赢得了战争……而对于里昂先生献祭邪神的罪名我们都知道……那只是胡诌……”

“而我的父亲，因为为王国提供了‘证据’和出资研究古代兽人的身体，就一路高升……是吧？”
“您的父亲……被称为王国的英雄……奠定了战争的胜局……”

“但是的里歌先生才六岁，他应该不知道您父亲对他家庭所做的。”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伊希文眼神闪烁，他看着桌上的咖啡粉，走了出去。

伊希文：“里歌……父债子偿……父亲对你做的……我会还给你的……我会给你我能给你的一切，肉体和灵魂。”（对应第一段）

第四部分：你可以选择抚摸我，或是杀了我

伊希文青年记忆——

“伊希文?”
“怎么了，爸爸？”
“你也想爸爸一样参军好嘛？”
“可是吧，我想……我想学画画，和弹钢琴……”
“这个你以后都会有时间练习，爸爸明天就把你送到我们的军区。”
“好的……爸……”
伊希文看着一辆辆货车驶过他们家的院子，车尾滴下血水断断续续连绵了一路。
伊希文跑到一辆停下的货车后面，开车的自己去了一旁的森林解手，他得以靠近。货车被厚重的黑布从里面蒙住，里面似是有些活物，感觉有人靠近发出嘶吼和低吟。
伊希文有些好气凑了上去，黑布被兽爪扒开，露出一双充满血丝的猩红眼睛，吓了伊希文一跳。
旁边的草丛传出动静，司机要回来了，伊希文急忙蹲下以免让司机发现身后有人。
那兽人就死死地贴在铁栏上，露出獠牙盯着蹲着的伊希文，吐出愤懑的鼻息，野蛮而凶残。
货车摇摇晃晃驶向后山，伊希文则蹲在地上迟迟不肯站起，知道自己的父亲坐车走出庄园，喊了一声伊希文的名字。
“伊希文?你在那里做什么！？”
伊希文：“我在……看蚂蚁！！！”伊希文找个借口搪塞，声音有些发颤。
发动机的杂音并没有让菲勒斯听出异常，他喊道：“爸爸回军营了，过几天会有人来接你过去的。”
伊希文回神看向一路蜿蜒的血迹。他决心跟上去。
“喂！小子！这里是不能进！”
“叫谁小子呢……少爷……这是新来的，他不认识您……
“爸爸让我来的，我也是第一次来。”
“您来……我带您参观。”
“这里……是做什么的？”
“您看，我们也不瞒你，这里是菲勒斯将军出资建设的实验室。”
“爸爸出资建设的？研究什么？”
“改造兽人。”
“什么！？”
“那边都是我们王国从全国各地找来最强壮的兽人，他们自愿接受改造，助力王国的战争。”
伊希文停在一个培养皿前，看着泡在透明液体中的兽人尸体问：“这是？”
“这是我们在里昂将军后院湖中捞出的古代兽人尸体，经过科学家的分析研究，他的身躯非常强悍，是我们的研究对象之一。”
“他们……好像很痛苦……”
“这是他们接种那兽人身上菌种的正常排斥反应。”
“可是……他们好像在向我呼救。”
“他们可能出现了幻觉，以为您是食物。”
“啊……”
“来人！开枪！！开枪！逃跑的兽人划伤少爷！！菲勒斯将军的儿子！！”
“等等！！！”
“砰——砰——砰——”
“少爷放心……他死透了。”
“我没让你们开枪！你们为什么开枪！！”
“少爷一定是收到惊吓了，来……快带少爷会去休息！！”

“儿子！”
菲勒斯推开伊希文的门，抬脚走了进去，伊希文身体一颤，急忙把手上的东西压在文件下面。
菲勒斯走到伊希文面前扶住他的肩膀，焦急地查看他的全身。
却发现他袖子充满，捏了捏也有真实的触感，并没有假肢的那般冷硬。
伊希文额角流汗，他仰着头问：“爸…您怎么来了…·”
“爸爸怎么来了！你受伤了爸爸当然是来看你的啊！”
“爸，你看，我真的没事啊。”
菲勒斯看着伊希文撩开自己的袖子上面的肌肉仍有血色，毛发也输得十分整齐。
“真的没事吗？”
“您看啊！真的没事了。”
菲勒斯长呼一口气，准备离开时，就听到了什么落地的声响。
菲勒斯回身，伊希文匆忙地捡起什么东西藏在了身后，那在眼中一闪而过的材质，还像是画框一类的木质架子。
菲勒斯：“那是什么？？”
伊希文：“没…没什么…”
菲勒斯：“你还在偷偷画画是吗？？”
“对…我还在画画…·”
“我以为你早就放弃这种无用的梦想了…”
“这才不是无用的梦想！父亲，您说过，等我成了上校，我可以做我喜欢的事情。
“好，只要开心就好。”
菲勒斯走出了伊希文的房间，刚过医务室的时候，就和里面的里歌迎面撞上。
伊希文抬手拿起他拼命收敛的画作，是他画的最初遇到情形。他现在回忆起有多奇妙，他居然在回忆医生擦拭他胸膛时的动作，和看向自己的肆意眼神。
可能都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伊希文现在想想，里歌是在亲近，是在调情，而伊希文却更晚发现端倪。明明他的眼神才和野兽无意，却率先陷入人类眸中的复杂情绪里。
伊希文只差一个真相，一个里歌过去的拼图。
过会，阿尔雷克推门而入，他手上拿着众多资料，递给了伊希文。

里歌扬着笑容，泡上伊希文给他带的咖啡，看向为他煮饭的伊希文。
军营内灯光稀少，北边更是只有里歌的房子有光。
里歌：“我知道为什么变胖了。”
伊希文打开一罐牛肉罐头问：“为什么？”
“因为你总是给我加餐啊！”
伊希文挠挠头，端着一个小锅放在里歌面前，躬着身子看着里歌。
里歌脱去羊肠手套，扶了扶伊希文的下巴笑道：“我吃不了这么多，我们一直吃吧！”
伊希文点头，看着里歌熟练地拿起筷子，自己也张开嘴巴。
里歌看着他仰头等待投喂，也把第一口让给了他。
“好吃吗？”
“好吃！”
“那我也尝尝吧。”
伊希文看着里歌吸着小锅里的面条，也把打开的牛肉罐头凑到里歌面前。
狼尾欢快地摇着，静静地看着里歌吃饭。
里歌嘴角依旧带着笑意，他看出来了，伊希文在讨好他，原因不明。
伊希文想到一些事情需要验证，他希望里歌不知道自己父亲对他父亲做的，因为就是因为菲勒斯的欲望，破碎了里歌原本幸福的家庭。
伊希文希望里歌不知道。他每次亲近里歌的时候，都如此祈祷着。
里歌：“上校，你不吃吗？”
“我啊？我等里歌吃完我再吃！”
“那你可吃不到啦！”
里歌飞速吃完面前的食物，看像伊希文，那种戏谑，高调，值得夸赞的眼神又出现在里歌眼中，成为他的标签，成为他张扬的标志。
也是伊希文沉迷的原因。他好像每次就很自信，相信自己一定会败在他手上，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医治好每一个人。
但伊希文是否有他那般摆布自己的自信吗？他只能小心地和医生相处，不想把一切搞砸。
变得更像人类，学会人类的默手默脚，把属于自己的成分藏在身体里，这都是对里歌的讨好。
伊希文何尝不知道聪明的人类知道为何亲近呢？
伊希文打算试探一下，且又怕正中里歌的下怀。
伊希文：“里歌，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里歌用勺子挖着牛肉罐头，听着伊希文躲闪的语气扬起笑容，摆正姿势看向伊希文问：“什么呢？
“里歌姓克里斯？
“对。”
“你知道，克里斯·里昂吗？
“知道啊，他是我的爸爸我怎么不知道呢？
“啊…我应该猜到的。”
“所以你想我什么呢？”
“也没有啦…我就是好奇你和里昂将军的关系。”
“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你姓：菲勒斯 对吧？”
在这话出口的瞬间，伊希文就闻到了不对，他看向里歌，他眸中倒映着奇怪的神采，有忧伤的水韵，还有他标志性的占有眼神。
“里歌…我…”
伊希文吚吚呜呜的回应，已经彻底把自己暴露，而里歌因此的眼神变化更是说明他知道一切。
他知道眼前的狼兽是自己杀父仇人的孩子。
“嗯？你怎么啦？我记错了吗？你不是姓菲勒斯吗！”
里歌质问的语气愈发的大，像拳头一下下叩击在伊希文的胸口，那子弹摧残的胸膛。
“里歌…你都知道？
“对，我知道，我从救你的时候就知道。”
“为什么…既然你知道我爸爸对你父亲做的…为什么要救我…”
里歌走到伊希文的面前，抓住他的领子笑道：“因为我要让仇人的儿子爱上我，然后我再狠狠地伤害他，和他父亲。”
里歌说完转身准备离开，伊希文则杀了片刻，喊道：“里歌！父亲对你和里昂将军做的我很抱歉…我知道我说什么都很无力…你也永远不会原谅和父亲…但是…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哎呀~这就是罪人请罪原谅该有的动作吗？直至地站在我前面！
伊希文眼神挣扎，缓缓弯曲膝盖。最后跪在里歌面前，闷下头。
里歌：“你什么都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你已经没有办法替你爸还清债务了呢！”
伊希文把身子压的更低，表现地十分温顺。
“我…
里歌：“原来战功显赫的上校也会这么可怜。你要是喜欢跪着就跪着吧，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伊希文仰起头，喊道：“你不喜欢我了吗？”
里歌：“腻了。”
最后一声就像刀子一样扎进伊希文心里，他低声抽泣起来。有时候想事情的时候，你想得有多糟糕，事情就会有多糟糕，而那想象不到的痛苦，会直接击碎人和兽可笑的心灵，就算你做足的防御，那灾厄到来的时候，也是大厦将倾。
伊希文看着里歌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自己也无力地把头垂在地上。
伊希文：“可是……里歌……我已经爱上你了。”
回忆－－－
伊希文看着里歌的手臂从新长出，也是因为那本书的光芒。
他眸光闪过一丝挣扎，他好像知道里歌为什么可以让他站起来了。
伊希文：“医生好厉害！正好，我军营里就差一个军医，里歌你去正好补上空缺。”
里歌有些无力，扶着伊希文的肚子，压着嘴角问：“你要累死我是吧！”
受伤的男人缓缓张开眼睛，眼光猩红的，猛地从推车上站起，发嘶吼。
里歌率先发现男人的异常，立马推开了身边的伊希文和阿尔雷克，心中暗骂：“可恶！还是失败了吗！！”
他这样造成了片刻的失神被发疯的男人划伤胸口。
“嘶——”
里歌OS：“早知道不推开那头傻狼了！”
伊希文OS：“刚刚…里歌救了我吗…”
里歌快速支起身子，眸光在瞬间变换，瞳孔的形状变成了山羊的竖瞳，恶魔的眼睛。
男人待在原地不懂，被里歌的瞳术所控制，伊希文来到里歌身边，扶着他的肩膀踹向男人。
男人倒在地上，阿尔雷克拿来了车后箱里放着开山的斧子。
伊希文接过握在手中警惕着男人以防他再次伤害里歌和阿尔雷克。
里歌：“没事了，果然还是不能用我的手脚治疗他的吗？”
他们同时想起一句话：“恶魔的手脚不用于普度众生。”
伊希文看向里歌，里歌则刚刚收回他那禁忌般的眼睛。那一刻的变化被伊希文的眼眸抓住，不过他也没有过多声张。
里歌：“他已经没事了，我们走吧。”
伊希文：“好。”
伊希文回到残酷地现实，他的跪地祈求没有赢得医生的同情，或是他天生对着世界的一切都带有怜悯，他是恶魔，他也有着自己的苦痛，为了复仇。
他来自深渊，他会杀死一些的活物并带走他们，在他奇异的眼眸中，万物都有死亡的计时在倒数，唯有他因恶永生。
这里面没有什么对错，他还恨自己还是医生？他以恶魔的身份来到人间，又以医生的身份拯救他们，已经是最大的罪过。
伊希文：“我居然想要弥补一个恶魔……因为……而爱上了他。他要把自己推向地狱，我！偏要让他！留在人间！即便我百年将无法步入天堂。”
伊希文缓缓起身，冲了出去，顺着他的气味寻找他的方向：“之前是你抓住我，现在换我！找到你了！我将任你处置，我的医生……我的一生……”
里歌低着头，发出恶魔般诡异的笑声，他问：“你准备，如何呢？我的野兽？杀了军营里唯一的医生，还是杀了你的救命恩人？早知道就让你继续做一个残废，然后玩弄你。不过也不迟，我能让你站起来，也能让你再变成一个残废！”
他一点都没有被束缚住的收敛和忌惮，肆意的如当初目视伊希文的侵略眼神如出一辙，他时刻谨记恶魔的身份，而他无可畏惧，也无所谓为。
伊希文俯身贴近里歌，把自己的凑过去，他知道，捆住里歌的锁链形同虚设，如果他想，里歌可以立马挣脱束缚，来抚摸他的脖颈，或是杀了他。
无论如何全凭他的心意，从那次的打赌开始，伊希文的生命已经不在自己手上了。
医务室内两双眼睛对视着，一双诡异而晶莹，一双则怀满了热忱和祈求。
“你可以选择……抚摸我……和……杀了我……”

里歌：“那你准备好头颅落地了吗？野兽？”

伊希文贴近他苍白的指节，闭上了眼睛，他愿意先替他可恶的父亲赎罪。
菲勒斯：“里歌！混蛋！你把我儿子弄哪去了！！！伊希文！你们在干嘛！我懂了！里歌！你这个恶魔！！！你控制了我的儿子！！来人！！来人！！！”
伊希文：“里歌……你快跑！我知道你能打开手铐！快跑！跑！你笑什么！你离开了再回来杀我也不迟！你快跑啊！”
里歌脸上笑容正浓，笑道：“伊希文，我们跑吧，跑去东方。”

第五部分：逃离

菲勒斯怒不可遏，因为他就看到邪恶的里歌正控制着自己的儿子跪在他的面前。

他喊来周围的士兵，一并涌进狭小的医务室。

伊希文看着里歌的眼睛有些不解，他多么喜欢那带有水晕和笑意的快点变成恶魔的眼睛，使用他禁忌的能力逃出去，让后永不会来。

里歌总能一眼洞穿他的想法，并如他所愿。

他瞳孔变成褐色的长方形 ，看向伊希文。

伊希文目光希冀，同时里歌的一个眼睛就把那些来势汹汹的士兵钉在原地。

里歌从座子上站起，束缚他的座椅和锁链宛如虚无。

里歌俯身轻抚伊希文的脖颈，问：“我给你讲个故事，再回答我的请求好么？”

伊希文眸中的里歌站在光中，他似是找回的翅膀，眸光中的怜悯更多的柔情和惋惜的水分，或许他同样可以看到一个死期，更多的是他悲痛也倒影在眸中，然后深深地和他共情。

抚摸这头肉体和精神双重患难的野兽。

“我愿意……我愿意和你去东方。”

里歌眼神中有了喜悦，敛去后是更加波澜的海水。

“先听我讲完嘛。”

说这里里歌蹲在跪地的伊希文面前，拖着他脖子，拖着他无力下去的身躯和骨架。

“好……好……你快说。”

“我很庆幸，在我家的后院有一口湖，夏天，湖面荡漾的光影，绚丽而美好。但有一天，我家的湖受伤了，整个湖水都变得血红，我不知道为什么，磕在了壁炉上。”

里歌这么说着，把身子转过去，给他看自己脖颈后的伤疤。

“我像是被鲜血吸引一样，我来到了那口湖边。”

“从里面浮上来一本书，飘到我的面前，我捡起来，听到了恶魔的话。”

“用我给你的能力，拼凑我在人间的身体。”

“我被恶魔认命为他的使徒，用着恢复你四肢的技术，拼凑一个完美~强壮的~他立足于人间的身体。”

“但我没有。我用那些能力救了一个又一个人，让他们站起来，直到被父亲发现。父亲害怕我被误认为是恶魔，拿走了那本禁书。（对应第一部分，信中：父亲还是希望你不要使用你的能力，别人会把你当做恶魔的）”

“医生……你果然是好人！”

“是吗？”

里歌温柔地捧起伊希文的下巴，张开双臂抱住他笑道：“你应该知道，你父亲在做的实验吧？”

里歌此时眼角已经流出血泪，但他还是紧紧地抱着伊希文。

“我知道……他们用那古代兽人的血液……制造了改造兽人……让我的国家……赢得了战争。”

“那个古代兽人就是恶魔给自己准备的躯体，只是因为意外被驱魔人封印入湖底，被我解封。”

“你要说的是……”

“那些改造兽人，全世界会为我们的私奔让路，你愿意放弃庙堂，家人，和我一起吗？”

伊希文惊醒等看向他，却看到他眼角的血泪缓缓留下，沾在他白大褂上。

伊希文：“走！我愿意！”

伊希文抱起眼前已经被血模糊的里歌，在自己的父亲面前停下，随即狠狠地退到了他的父亲。

伊希文目光坚定，这举动没有一点挣扎的成败，就算十几年后回忆起来也从会后悔一样。

他们走过禁止的人群，里歌奋力吐出几个字：“快……跑……我……不行了……”

伊希文咬牙，眸光闪过一丝回忆的色彩。

“可是……”

“开枪，儿子，开抢，杀了那头鹿。”“开枪！”

“是……”

“爸，门口有一只猫。”

“你想要？”

“是……”

“它有有病，回头爸爸给你找个兽人奴隶。”

“少爷……好……”

“你不用叫我少爷，对了，你叫什么？”

“阿尔雷克。”

“阿尔雷克，你知道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有，附近有条河。”

“说！你带着少爷去哪了！他怎么感冒了！”

“老爷……我……带着……少爷……去和河边……”

“爸爸打你了？为什么？”

“因为……我让您……感冒了……”

“爸！你为什么打阿尔雷克！”

“哦？你是什么语气呢？”

“爸……”

“你最好让那个阿尔雷克什么不要犯一点错，不然我下次打死他。”

“你居然花费时间在这些画上！我是怎么培养你的！”

“乖，穿上这身衣服，继承我们菲勒斯家的荣耀。”

他从回忆中脱身，周围有无数兽人围了过来。

伊希文加快了奔跑地速度，远方的山丘射来白光，他看到了阿尔雷克。

伊希文：“里歌……你能动吗？我拖住他们，你去找我的司机。”

里歌：“蠢狼，他们是来帮我们的。”

菲勒斯带人跑出来，就被那些兽人围住。

里歌：“那些都是王国培养的改造人，他们不敢开枪，你忘了吗？我是恶魔的使徒，他们用了恶魔的身体改造他们，我也可以控制他们。只要我们先走，他们就会为我们开路。”

伊希文：“医生……你可以爱我吗……”

里歌擦了擦眼角的血泪，笑道：“说什么呢，我可爱你了。你用的手脚，可是之前恶魔大人的，你常年作战受伤器官也被我换掉了，我能不爱你吗？”

伊希文坐上了阿尔雷克的车，捧着里歌问：“医生不是要复仇吗……”

里歌：“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复仇呢？”

菲勒斯实验中被关押的改造兽人纷纷嘶叫起来，撕开了束缚他们的铁栏，杀死了所有的实验人员。

他们走到最初古代兽人的培养皿前打破玻璃，小心地将他捧着，几个强壮的兽人自觉从兽群中走出，撕咬下彼此的四肢，链接在古代兽人的身躯上。

随着崭新的头颅放在上面，亮起一双禁忌的眼睛。

恶魔登录了，穿在自己立足于人间的身体里。

里歌：“蠢狼，你知道我救的那个人类为什么发疯吗？”

伊希文紧紧地抱着里歌，问：“为什么……我蠢……我猜不到……”

里歌：“‘恶魔的手脚不用于普度众生。’你用了恶魔大人的手脚，为什么没被反噬你不清楚吗？那个人类用了我这个使徒的手就疯了，你呢？”

伊希文陷入一场深沉的思绪中：

“少爷！这条河比较潜。”

“阿尔雷克。那下面的宅子是谁家的你知道吗？”

“啊，那里啊，好像是里昂将军家，这条河的尽头就是将军家的湖里。”

“等等……阿尔雷克，河水怎么是红色的？”

“嗯？河水没有颜色啊？少爷！少爷！您去哪！！那边水深！不要过去！！！”

“水是红色的啊，阿尔雷克你看，将军家的湖也是红色的呢，像血一样。”

“少爷！！您回来！”

“别拉我！阿尔雷克……河里有东西啊，你看不到吗？”

“少爷……河里什么都没有啊！这样您会感冒的。”

“不……有东西，像是一个黑色雕像。啊！”

“少爷！少爷……您没事吧？”

“咳咳……（咳水）阿尔雷克……我在河里看到一个男孩，在湖边，捡起一本书。”

“您状态不对啊！我扶您回家。”

伊希文看向里歌，看向那个得以的男人。

“你是说……我也是恶魔的使徒？我当年……在河中看到的男孩是你！！！”

“不然呢？不然我为什么要和你讲我家的湖变成红色，我捡到了邪书，成为恶魔的使徒呢？”

“所以……”

里歌仰起头，手搭在伊希文的肩膀，轻吻他的侧脸笑道：“我们天生一对，而且，你和菲勒斯毫无关系，我为什么要向你复仇呢？”

伊希文：“医生……你骗我……是不是……你给我做手术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所以才一直看我。”

里歌：“对啊，怎么样？”

伊希文：“医生你好坏……”

里歌：“不坏一点，我怎么得到你啊，怎么让你心甘情愿地，和我私奔呢？”

远山的红日刺破的夜幕，它燃着火光翻越了山头，伊希文坐在山崖边，看着远方的中式建筑。

伊希文：“里歌！我们到了！”

里歌看了一眼躺在车顶的恶魔，又来到伊希文身边，挠挠他的头，转身回到篝火旁。

阿尔雷克在烧饭，伊希文起身也坐在里歌身边，牵起他的手。

“医生，我们为什么来东方？”

恶魔跳下车顶，来到伊希文身边：“我要见几个老朋友，讨论讨论，为何从上帝手上，夺走人间。”

伊希文：“我的地狱失了火，我的医生任在拯救人间。我的天堂关了门，我的医生便随我的一生。”

沧渊可能会把这个贺文写成坑，医生，上校，和恶魔的3P（？）反正他是挺喜欢这样的哈哈哈。

最后！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