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梦（1.0卵期）【警察方灿 x 你】
-以你血肉，筑我蝴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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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灿第一次见到玉奴的时候感到心跳加速，是那种胸腔内被猛然间撞击的肿胀感。他清晰地记得为了完成接下来的对话，他不得不有意识地一次又一次的调整呼吸。
“姓名。”
“程玉奴。”
方灿本不管这档子事，现今社会动乱，政府高层无暇顾及百姓命案，人口失踪、曝尸街头已是常事。
此次督办公署调方灿回来下令调查的命案非同小可。
事起在这一个月内城中心出现了四具尸体，就那么明目张胆地摆在S城中央的十字路口上。尸体都被厚重的蜂蜡完全包裹住，并且蜡的表面被精细雕刻过，纹理结构美轮美奂称得上是绝技。
四具尸体为三位成年男子和一名十五、六岁的学生。四人生前无共通点，警署推测为随机杀人。
城报将奇异的连环杀手作为榜首已经刊登了一个月有余，人心惶惶。
方灿会问到程玉奴已是穷途末路，程玉奴在远离城外经营了一家蝴蝶农舍，理应不在调查范围内，但园中除了不同品种的蝴蝶供人们参观，还有其他大量的昆虫，其中就包括蜜蜂。
“年龄。”
“二十四。”
方灿简单记录了信息后道：“程小姐抱歉叨扰，我们领城中督办之名，调查近日的命案。方便带我们参观一下农舍吗？”
当方灿看见程玉奴的时候就觉得来错了地方，女孩黑发垂腰，瘦弱的身体仿佛十分惧寒，在初秋就换上了厚重的衣物。她皮肤有些苍白，独显得那双眼睛黢黑明亮。她与凶手不符。
“命案查到我这里吗？”程玉奴开口，细软的声音透露出些许的不情愿。
“抱歉程小姐，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韩知城接话。
程玉奴看着没法子于是带着两人走出温室开始领路。
女孩走得一顿一顿的，但速度又不慢仿佛在极力掩饰自己的残缺。
韩知城见程玉奴走得费力，两三步到她身边，递出一只手臂：“姐姐，扶着我可好？”
程玉奴摇摇头道了声谢，于是韩知城收回了停在空中的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方灿在出了温室之后猛地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惴惴不安的心脏才缓和了下来，刚刚跳动的撞击使他声音听起来都有些颤动。
他不懂为什么会在见到程玉奴的一瞬间就会头晕目眩，缓和了一会跟上了前方两人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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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农舍，不如说是庞大的花园。各色的植物昆虫目不暇接，种类更是纷繁芜杂。
韩知城一路上都在“呜哇呜哇” 慨叹这里又惊叹那里。
游园般走了好一会儿才到蜂房，接踵而至的是巨大的嗡鸣声吞噬声音，仿佛将面前的房子与世隔绝起来。
程玉奴将支撑自己的木杖放在了一旁，熟练地将防蜂服递给方灿和韩知城。
“两位警官，进去之后切勿乱动，蜜蜂很凶的。”程玉奴莞尔一笑，两人看着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接过衣服道了声谢，便换上了防蜂服。
蜂房里满是金黄色的，不知是年份久了，剔透的蜜与木架融合，处处都是橙黄透亮的蜂蜜，看着就垂涎欲滴。
黑黄相间的蜂不紧不慢又秩序井然地忙碌着，不断用‘嗡嗡’的声音高歌唱活着。
三人的声音抵不过蜜蜂的吵闹，只能用手势交流。方灿和韩知城就这样慢慢悠悠地检查着蜂房里的一切，房间里的布局格外整齐，蜂架和蜜桶错落有致，并无特别。
无论是哪一个展区，除了让方灿的韩知城大开眼界之外都无任何杀人藏尸的证据，尤其是蝴蝶园，不似城中其他展馆全是标本，程玉奴这里，全是活生生的真蝴蝶，一进去绚丽斑斓的蝴蝶就将你包围，热情地扇动翅膀。
韩知城看程玉奴有些气息不匀，似乎因为调查走了太多的路很是疲惫，他现在只想离开让面前的人得到喘息。
“谢谢程小姐，我们先……”
方灿倾斜了下肩，将韩知城挡在了身后顺便也打断了他的话。
“感谢程小姐，我们还有几个问题需要您的配合。”
程玉奴点了点头，倚靠在身旁的木栏上支撑身体，确实这一趟似乎耗光了脆弱女孩的力气。
“蜂房里的蜜蜂产蜜的量是多少？能分离多少的蜂蜡？”
“总共五十个蜂箱，每箱一年平均下来可以产大概六十斤的蜜。粗算下来，蜂蜡通常会占其中的百分之一。”程玉奴非常熟悉地回答。
方灿得到信息后简单计算，得出的量根本不够将多个成年人牢牢桎梏住。并且如果是连环命案，往后还需要更大量的蜂蜡。
仅这样程玉奴就没有嫌疑了，但是如果日积月累，量也许可以达到。
“警官莫要担心，园里的蜜蜂是熊峰，产蜂蜡的量远不如工蜂。”
可程玉奴似乎读出方灿所想，好似故意般一句话将自己的嫌疑重新定论。
“园里养过工蜂吗？”
“之前养过，不过没有熊蜂惹孩子们喜爱。“
“为何？”
“工蜂的样子有些锋利骇人吧，并且对领地敏感的很，蛰人不留情面。为了更好的经营于是换了蜂种。”
“工蜂养了几年？”
“养了许久吧，但一直是父亲在养殖。到我这里的时候差不多就换成熊蜂了，毕竟蜜多才能到城里卖钱钱。”提到钱财程玉奴看似有些难以为情，将头低下来。
韩知城看出其窘迫问：“姐姐经营了很久？听年龄不像啊？”
“六年前父亲离开后，将园子留给我打理。近一年发展才逐渐成熟起来，不敢马虎。”
听到程玉奴年纪尚轻时就承父业，韩知城觉得了不起于是有又寒暄起来。
你来我往几句后，得到了需要的信息。方灿韩知城点头道谢，并且表达了歉意，一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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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日落慌忙到来，园内的生物渐渐因为阳光的退散终于意识到了疲惫。
程玉奴目送两人离开，转身慢慢回到了蜂房，却没有穿上刚刚的防蜂服。此刻忙碌了一天的蜜蜂停歇下来，静可听针落。
瘦弱的女孩打开了巨大的储蜜桶的木盖，恰逢此刻的日落余晖从窗外洒进来，照进金灿灿的蜂蜜里，将一个蜷缩着身子的人影隐约曝露出来。
“还是没发现吗，方灿？明明已经很接近了啊。”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