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校园文:那天那风那些事(4)闲聊
卢浮宫的微笑女神、浪漫的徐志摩、诡异莫测的世界尽头、若近若离的假期,以闲聊的内容渲染青春的色彩。 周末的夜晚又是独自一人,无以言表的孤独感充斥着整个房间。 “你在想什么啊?真是个自作多情的人。” 我躺在狭窄的床上,一只手揽着北极熊抱枕,另一只手举着手机,手指机械的上下滑动,刷着千篇一律的视频。把周末最后的七个小时交给了睡眠。似乎是觉得太过无聊,我打开QQ,翻阅QQ空间,那张照片下新添了几条评论,一个昵称为“初雪”的人评论说“谢谢姐姐”,我猜她应该就是王忻的表妹。 “人家和你只是同学关系,别自作多情。苗燕,这可不像以前的你。” 无所谓,我会在不同的冬夜睡足相同的七个小时。不知怨气从何而来,我不停的点击返回键,即使退回桌面,手指的动作仍然没有停止,“我在做什么?我不知道。”像是小孩子撒气般报复性的用力按锁屏键,那早已伤痕累累的屏幕又增添了一道划痕。 “够了,该睡觉了。” 我翻过身来,把被子拉到头顶,被子和床之间留出一条缝隙,眼睛透过缝隙看向窗外。路灯昏暗的灯光映射在飘落的雪花上,把四散纷飞的影子印在窗户上。微风吹拂,把细小的雪花拍在那扇老旧的窗子上,逐渐融化,直至消失。 雪下整夜…… 能让我对周一抱有期待的除了中午食堂的鸭腿饭,恐怕就只剩下午的美术课了。 踏着昨夜的积雪,我一如往常的来到小区门口,和小区里那只橘色的流浪猫打招呼,点上一份煎饼,独自走在上学的路上。 “好冷啊,还是下雪了啊。” 握着热气腾腾的煎饼,感叹天气的喜怒无常。 “气温骤降,呼,已经感觉到了。人真的可以通过祈祷和希望来改变将要发生的事吗?真是深奥的问题呢。” 来到校门口,因为每天提早到校,学校的大门尚未打开,我走到车棚边上,保安大爷略带怨气的扫着雪,不用怀疑,肯定是这突如其来的大雪所增加的工作占据了大爷喝早茶的时间。 “两个年龄加起来堪比化石的大爷竟然能成为保安,真叫人摸不着头脑。但在这个时代,老年人的杀伤力有时确实很可观……当然,这仅限于他们切换到水平模式。” 咬一小口煎饼,我在心里默默吐槽起来,虽然事实确实如此,躺倒的老人更具威慑力,碰瓷这一行为也是经久不衰的话题,我不禁感慨到: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一个人的吐槽虽然尽兴,但没有人能分享这份心境也不免觉得寂寞。 “早上好。又在吃煎饼吗?今天还真是冷呢。” 王忻住在学校后街的小区,离学校很近,每天来的都很早,因此每天早晨我们都会闲聊几句。 “早。煎饼啊……这个点出摊的只有煎饼,再说煎饼还是很健康的。” 出于礼貌,我把头稍稍转过去,尽量遮住嘴巴。试图留下一个好印象,即使我们并非初次见面。 “真的?可黑眼圈似乎不认可你的健康观念呢。” 她绕到我面前,细细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虽然保持着距离,但青春期的懵懂不禁让我有些拘谨。 “黑眼圈啊,所以之前一直盯着我的脸是因为黑眼圈吗?嗯……原来如此。” 心里嘀咕着,推翻了先前所有的猜想,竟觉得有些失落。 或许是不适应他人的热情以及新的生活方式,我刻意向后退了半步,拉开和她之间的距离。 “咚。” “好痛。又撞到了。” 我摘下帽子,轻车熟路的拍掉蹭上的灰尘,回头看看那已经撞出凹痕的铁皮挡板,心怀歉意的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苗燕,你没事吧?” “呃,没事。已经习惯了。对了,你表妹好些了吗?” “嗯……好些了。” 她稍加思索,这类不自然的迟疑令我有些疑惑。“也许她表妹的情况并没有好转吧,令人惋惜,真是可怜的少年。” “抱歉。” “没事。对了,和高予玩的开心吗?” 也许不愿意提及病魔缠身的表妹,她急忙转移话题。 “托你的福,你的晴天娃娃很有效,那天我们玩的很开心。你真的改变了天气,真厉害。” 我竖起大拇指,给予她肯定的微笑。她的心情也缓和了些。 “是吧是吧,祈福还是很有效的,虽然到最后还是下雪了,但无伤大雅。嘻嘻,问你个扎心的问题,作业写完了吗?” 话锋一转,她以一种耐人寻味的微笑看向我。 “哈哈。确实是个扎心的问题,容我想想,除过那些抄抄写写的,就只剩美术课要用的卢浮宫资料了。” 我尬笑一声,回忆起昨晚因一句话辗转反侧的难堪场景,稍做停顿继续说:“不过美术课在下午,中午回去补还来得及。你呢,应该都写完了吧?” 我把问题拋到她那边,眼中带着尚未褪去的小孩子一样的攻击性回击到。她则胸有成竹的说:“那是当然。说到这个,你最喜欢卢浮宫里的哪个藏品?” “微笑女神蒙娜丽莎吧……世界上最著名的画作,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真希望有生之年能亲自去往卢浮宫一睹女神的风采。你呢?” “相比于卢浮宫的瑰宝,我更钟意章垿。” “章垿?好陌生的名字。” “亏你语文课听的那么认真,就是徐志摩啦,那是他的曾用名。本来想考考你的,没想到还真问住你了。” “啊,徐志摩……嗯对,徐志摩。为什么是他呢?” “抛开情史不谈,他作品独有的浪漫、唯美、纯净,可是经典中的经典呢。” 我们的闲聊没有持续太久,我看到她的朋友即将抵达学校大门,伸缩门也不合时宜的开了。“如果被她朋友看到应该会被说闲话吧?”我心想,决定结束闲聊。即使在不情愿。 “典中典,很好。校门开了,该上去补作业了。教室见。” 她似乎知晓我的意图,与我道别:“好,教室见。” 我加快脚步向教室走去,只是片刻便与她拉开距离。 寒冷的北风吹刮着北郊大地,刮走了秋的迹象,也刮走了我的怨言。 “也许转变也没那么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