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000凯法斯凯恩系列小说--选好敌手（节译十四）
本文节译自Sandy Mitchell所著英文小说《CHOOSE YOUR ENEMIES》，仅用作个人娱乐与交流用途，不侵犯原著任何合法权益。
第十四章
当然，事情并不像我们所说的那般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仍得监督联合防御策略的具体实施，这基本可以归结为在通往蜂巢底部的闸门上尽可能多塞进些艾恩方德行星防卫部队的士兵，毕竟那些地方将是灵族向蜂巢主体部分推进的主要通路。这一策略还会为我们节约相当数量的后备部队，我们可以分派他们去封锁下方较为狭窄的隧道，而且若是走运的话，甚至可以阻止尖耳朵靠近那些连接闸门，前提是我们能够及时找到它们。
逼近的敌方舰队则完全是另一桩麻烦事，而且它越是接近艾恩方德，越会使得“派出一支侦查探险队深入蜂巢底部腹地”的方案看上去更加具有吸引力。毕竟我很熟悉那种环境，可以将其转化为自己的优势。我十分确定若真到了紧要关头，自己将远比灵族更能够掌控这场捉迷藏大赛的主动权。这时我脑后传来了一个令人不安的声音，它不停地提醒我自己在德莱齐亚上也曾打过相同的如意算盘，而事实证明那一次的结果很不理想。
“那么我想我们已经讨论完了所有的议题。”富尔彻最后说道，我与其他人一同站起身来，直到此时方才开始思考自己回程的问题。我猜富尔彻也许会提供给我另一台飞车的使用权，但在这种情况下，我并不情愿把自己的性命再次交托给他宅邸里的另一名成员。当然我也可以选择召唤尤根，但即便是按照他平素的驾车速度，跑完如此一长段垂直距离想必也要花上好几个小时。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决定，总督便暂时停止了与人交谈，倾听着他那便携式通讯器里传来的什么声音，他随后转过身来对我说道。“政委，你介意在这里多待上几分钟吗？德福罗伊掌握了一些你可能会感兴趣的情报。”
“当然可以。”我回到了座位上，惊喜地发现安伯莉就坐在我旁边仲裁官刚刚空出来的那个位置上。富尔彻略有些好奇地看了她一眼，但他很明智地没去深究此事。【注：确实非常明智。】
“碰巧我也有话要对你说。”当其他人鱼贯涌出会议室时，安伯莉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努力不让旁人看破她那想要与我待在一起的真实目的。“我会载你回去，我们可以在路上慢慢谈。”
“我是没问题。”目送最后一批想要偷听的家伙依依不舍地离开会议室后，我表示同意。
“政委。”德福罗伊挤过那最后一批“掉队”的家伙，使用尤根平素处理那些我懒得在办公室里应付的家伙时所采用的礼貌方式把他们拒之门外。【注：值得一提的是，那种家伙的比例占到了访客人数的绝大部分。】“我们发现了一些可能十分值得关注的东西。”他将一块数据板放在了我面前的桌子上。“这是一名尖塔外墙维护人员发现的，地点是在总督府下方大约八百米的位置。你能认出他的模样吗？”
“完全不能。”我略有些艰难地维持着自己的语速。只有天知道，即便考虑到我那职业的特殊性，几十年来我见识过的尸体也早已超过那应有的份额，但纵使按照那样的严苛标准，眼前的这一具尸体也实在有些不同寻常。“这家伙甚至都没有一张整脸。”尸体与一座通讯阵列纠缠在了一起，那玩意很可能并没有因为它的突然加入而变得更加有效。强大的冲击力掀开了尸体的皮肉，将骨骼撞得粉碎，并且彻底改变了几根天线的形状。
“头上挨了一发手枪弹。”安伯莉带着那超然的专业眼光，越过我的肩膀扫了一眼那具尸体。毫无疑问，她自己也不止一次制造过同样的效果。当德福罗伊认出她时，他挑起了眉毛，张开了嘴巴，显然是想要询问她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安伯莉抢先一步阻止了他的诘问，她举起一只手和他打了个招呼，并且在打开手掌时展示了自己的电子纹身。“别管我，我只是来帮忙的。胆敢碍事的话，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德福罗伊转身面向富尔彻。“她就是传闻中一直提到的那位审判官？”他此时那怀疑的语气与总督之前的表现一般无二。
“显然就是。”富尔彻耸了耸肩。“让我们顺其自然吧。”
“他与那个想杀我的男人穿着同样的制服。”我把话题重新拉回到了眼前的这个问题上。“我猜这就是那位真正的司机。”
“我们也这样认为。”德福罗伊说道。“克拉丽丝正想让她手下的医生进行基因比对，但要回收尸体并得出结果还需要一些时间。在那之前，我们最好是假设刺客伏击了他，替换了身份，在出发行刺之前从飞车或是直接从气闸那里把尸体扔了下去。但偶然改变的风向将尸体又吹回到了尖塔附近，以至于让它最终和天线缠在了一起。”
“这就意味着一名携带枪械的刺客能够随心所欲地在总督宅邸周围闲逛。”我说道。“这可不是什么令人鼓舞的事情。”
富尔彻勉强笑了笑。“你可以试着从我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
“或是我的。”德福罗伊补充道。“我们正在调查安保措施存在的漏洞，但由于总督府内有几千名仆人，我们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最终确定是否有人失踪。而如果没人失踪的话，那会引发一大堆其它的问题。”
“那我们就把这事交给你那些能干的手下吧。”安伯莉站起身来。“向我们随时通报你们的进展情况。”随后她看了我一眼。“来吗？”
“求之不得。”我回应道。
……
我必须承认之后的安排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出发时我们并没有再度从机库升空，这在一定程度上让我松了口气。事实正相反，安伯莉引着我穿越了一连串铺着地毯且装饰奢华的走廊，来到了那有如洞穴一般的门厅，我记得之前便是经由这里闯入到了总督的晚会现场。当我们穿过那带有富尔彻家族徽章的厚重金属门时，一众身穿制服的仆人向我们鞠躬行礼，那架势便仿佛我们只是些寻常的来访者。【注：由于缺乏全局视角，他们很可能真的把我们当成了普通的访客。】而随后我便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座巨大的生物聚集区中，透明的外墙与天花板提供了令人惊叹的风景，脚下行星的那弯曲的形状被完美地呈现在了我们面前，或者更准确的说法是，至少让我们欣赏到了遮覆地表的有毒云层的上表面。我依稀记得来参加欢迎会时曾经到过这里，不过当时川流不息的人群与车流让人很难欣赏到这里的景色。此时这里空空荡荡，只有远处的几名仆役正在耙平碎石以及修剪灌木，因此我也能够饱览总督府周围那一座座花园所共同造就的美景。绵延起伏的草坪将我的目光引向了一座小小的湖泊，倘使长期被围困，它无疑也能作为一座观赏用的蓄水池。湖边巧妙地布置着供人小憩的躺椅、围成树篱的植物以及一片片树木，它们将那片开阔的空间隔离了出来，使它给人的感觉要比实际上更加私密宽敞。从战术的角度来看，它还能够将一次大规模攻势聚拢到视野清晰的火力杀伤区域。
我一眼便认出停放在房子外面那唯一一台车子正是安伯莉的豪华轿车，它就悬浮在车道上方几厘米的位置上，反重力引擎兀自发出柔和的嗡鸣。完全反光的车窗恍如一汪深潭，映在那里面的倒影一丝不苟地模仿着我们的一举一动。片刻后车门开启，我跟在安伯莉身后进入了那昏暗的车厢，一屁股坐到了她旁边的位置上，这时才发现飞车里已然搭载了另一名乘客。
“政委。我们又见面了。”维克曼的语气便像是在忧心一次即将来袭的消化不良。
安伯莉朝佩尔顿的方向欠了欠身。前仲裁官和往常一样占据了驾驶座，脑袋上顶着的司机帽使他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家宅仆役，而不是某个一心想要寻衅施暴的狠辣角色。“弗里克尔，若是你不介意的话，就带我们前往帝国防卫军驻地。还有，慢慢开，我们有事要讨论。”
“那我就选择观光路线吧。”与其说能从佩尔顿的这句话里听出明显的嘲讽意味，倒不如说他选择了引而不发。他为反重力引擎注入了动力，豪华轿车平稳地升上了半空，这与我在总督那台飞车里经历过的剧烈颠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细想之下，这很能说明问题，显然我当时那位“司机”身负的主要技能与驾驶空中交通工具基本没什么交集。
“你的调查进行得怎么样了？”我真心希望至少能够得到一点正面的消息。
“进展缓慢。”听维克曼回答的语气，便好像那不知为何竟成了我的过错。“从德莱齐亚开始追查涉案人员的联系要比这边容易得多，毕竟那里的邪教已经暴露在了我们的视野之中，而不用像这样劳心费神地去揭露一个隐藏的秘密组织。”
“那你就得命令灵族先把路让开。”安伯莉说道，这时佩尔顿正要驾车通过那洞穴般的气闸室。伴随着铿锵的撞击声，身后入口处那巨大的青铜闸门缓缓闭合在了一起，我们这台飞车的装甲车身也随之产生了共鸣。中止滑行的车子停在了外门前，不出所料，那上面也同样装饰着富尔彻的家族徽章，而且它的每一个部件都要大过我们的座驾。“祝你好运。”
“若是你不介意我多嘴，”我说道。“我想请教你到这里到底有何贵干？”安伯莉毫不掩饰自己想要与他保持距离的意愿，所以发现他就等在她的车里委实令我大吃一惊。
“我想和你谈谈关于谋刺你的那件事。”维克曼说道。“异端分子该为此负责吗？”
“总督的卫队长认为就是这样。”我说道。“不过老实说，我不知道他们为何要如此煞费心机。”
“我也是。”维克曼附和道。“他们似乎花费了大量的工夫与金钱，潜入了总督的宅邸，并为两台飞车装备了重型武器。这意味着将大量本可以按部就班推进计划的资源浪费在了寻求报复上。”
外门带着刺耳响声缓缓开启，为我们展示出了它背后那挤满了各式空中交通工具的紫色天穹。与我的记忆相比，它们的数量似乎多了一些，而导致这数量增加的主要原因在于多出来的那些穿梭机与其它适宜太空飞行的交通工具。我稍后才反应过来它们很可能是来自于那些轨道空间站，想要跑到这看似安全的蜂巢中寻求避难。我怀疑灵族并不会采用连续的轨道轰炸，因为摧毁蜂巢会顺带将网道入口埋在数万亿吨残砖断瓦下面，【注：不会有他描述的那么多，但仍会是一个难于对付的阻碍。】这基本会断送掉它们那“大举兴兵想要夺还这个早在几千年前便已被自己抛弃的星球”的希望。
“确实是这样。”安伯莉点了点头，同意得有些勉强。“如果他们能把刺客秘密送进总督府，那为何不趁机干掉富尔彻？快速发动一场武装政变，推翻现任政府，并很有可能会通过扶植某个与‘已故总督’有远房亲属关系的善良白痴，来实现由异端分子垂帘听政的目的。”
“谁知道呢？”我说道。“反正他们全都疯了。”
“不。”维克曼断然否定了我的说法。“他们可没疯。缺乏理性、轻信人言，而且还穷凶极恶，这固然都是实情，但在那帮家伙的行为背后总是隐藏着某种完全合情入理的动机。”
“在我看来，与灵族纠缠在一起似乎就说不大通。”我说道。安伯莉点了点头，低头瞥了一眼那沸腾翻滚的污云。佩尔顿沿着车道缓缓下行，我不由自主地环顾四周那一群群飞行器，从中寻找着那些与我那未曾得手的刺客更为相似的家伙。我当然知道自己的这一举动注定徒劳无功，但就是抑制不住这样的冲动。那与生俱来并让自己苟延至今的偏执倾向时不时便会让我沉浸在这样的行为模式之中。
“有个问题一直让我困惑不解。”她说道。“它们在千钧一发之际现身挽救了你的性命，随后却也并没有向你发动攻击，反而只是转身离去……”
“我猜，这并不是灵族通常的行为模式吧？”维克曼问道。
安伯莉摇了摇头。“仅就这个词的本身含义而言，不是，确实不是。”
“你说过那位和你交谈过的洞察者似乎认为我将会扮演一个至关重要的角色。”我说道。“也许只是我现在还没有完成那一‘使命’。”
“有这个可能。”安伯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过我还是想不通它们为何会不辞辛苦地跑来从几个异端分子手中救下你的性命。”
“不辞辛苦？”我不由自主地重复了一遍，一种极其令人不安的猜疑涌上了心头。我们至今都没有找到有什么值得那三架“蝮蛇”出动的目标，在灵族武库里所有来去如风的讨厌空中单位中，那玩意可是用来击落异端飞车的首选。“你认为它们冒险穿过我方封锁线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保住我的性命？”
“我是说有可能，”安伯莉说道。“不过这可能性并不大。一方面，我实在想不出你能做出什么值得它们如此舍身犯险的事情。”
“我也是。”我撒了个谎。老实说，我能想出一个极为合理的理由，但我并不想把它公之于众。倘若我会犯下一些灾难性的战略战术失误，从而确保了它们入侵计划的成功，那时又该作何处理？那种事情肯定值得灵族去承担一定的风险。“总之，桑伯哈泰恩的预测到底会有多么可靠？”
安伯莉耸肩的模样还是和往常一样赏心悦目。“这我可说不准。”她的这句回答令我很不放心。“洞察者的能力与能够预知的人类灵能者并不相同。比如，拉克尔，她似乎能够捕捉到那种感官的印象，但这通常很难用言语把它表述出来。”保守来说，那疯女人的能力也就相当于断言兽人拥有暴躁倾向的初级水平。“而洞察者则是另一回事，它们似乎能够直接感受到潜在的时间线，就像是看到挂毯上的线头一样，并且会把事情导向对它们最为有利的结果。”
“那么也许我们应该承认它们会拿下这场胜利，并把注意力集中在那真正的威胁上。”维克曼说道。“我们需要赶在这颗星球还在帝国手中时查明这里存在的混沌污染，并不失时机地彻底铲除它。”
“不好意思，你说什么？”安伯莉冷冷地瞪了一眼她那位审判官同事。“我不会把一整个世界拱手交给一群尖耳朵海盗，而转去追捕几个还未造成真正损失的疯子。永远都不会。”
“你没有把握住问题的重点。”维克曼显然是在强压怒火。“你那些灵族所能做的就只是杀死信徒的肉体，将他们的灵魂送交帝皇庇护。若是异端分子这一次召唤出了另外一只真正强大的恶魔，它将会把这些灵魂吞噬殆尽，会让数十亿人饱受那永劫的折磨，我们不能也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人间惨祸。灭绝令之所以会成为选择可不是没有缘由的。”
“没有人会对艾恩方德实施灭绝令！”安伯莉反驳说道。“这里的战略与经济价值无可估量。”
“灭绝令自然将会是我们的底牌。”维克曼说道。“但恶魔入侵肯定值得我们实施这一终极手段。与那相比，灵族不过是疥癣之疾。”
“你口中的疥癣之疾可是会把一支入侵舰队带入行星轨道，而且甚至就在我们谈话的当口，便有一支敌方部队正在挖掘进攻主居住区的上行通路。”随后我转对安伯莉说道。“虽然还不清楚桑伯哈泰恩是否真的能够把事态导向对它们有利的方向，但看样子我们对此束手无策。”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安伯莉说道。“洞察者确实能够影响事情的大致走向，就像是派出一个班的帝国防卫军士兵去增援一处即将易手的防线，但这并不能够保证援兵到达那里后便一定能够反败为胜。”
我点了点头，努力从中获取着安慰。“也就是洞察者的存在使得灵族更有可能获得这颗星球，但我们并非毫无抵抗之力？”
她再次点了点头。“从本质上讲，是这么回事。只是它会给这项工作增添十倍的难度。”
“很好。”我试图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但又有些尴尬地意识到自己这话听上去有多么暴躁。“因为到目前为止一切看上去都还算是轻而易举。”
……
即便在我返回到指挥中心的很久之后，这个想法依旧困扰着我。此时团部里的齿轮小子较之先前少了很多，不过忙前忙后的士兵们的数量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我向卡斯廷和布洛克劳通报了情况。他们冷静地听完了我对会议的描述，即便安伯莉中途介入那一部分令他们有些惊讶，两人也没有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注：这为什么会令他们感到惊讶？那二人都已知晓了我的存在，而且也都非常了解我的工作方式，他们很清楚一旦情况需要，我便会立即开始公开活动。】而至于我们二人之后与维克曼的谈话，我当然选择了只字不谈。
“我不喜欢这样。”听我简要介绍完讨论会涉及军事的部分后，卡斯廷直截了当地给出了她对此的感想。“当那些尖耳朵在蜂巢内部行军时，我们不得不依赖本地防卫部队发来的警报，才能赶过去解决问题。我宁愿在有能力出战的时候与敌人面对面地干上几仗。”
“我也有同感。”布洛克劳附和道。“若是我们派一些侦查部队下去，探明它们的行军路线，我们就可以抢先一步在敌人的汇合点处部署兵力，挡住它们。话说蜂巢底部有一样好处，那就是完全不缺阻截点。”他转对我说道。“凯法斯，这就是你擅长的领域了。你怎么看？”
“值得一试。”我认为在一个像是蜂巢一般巨大复杂的迷宫里一整支军队极有可能在不引起注意的情况下轻而易举地绕过我们的侦查部队。这便意味着敌人更有可能忽视我的存在。“但他们需要步行进去。奇美拉在那些闸门下面的二十层处便会举步维艰，而后用不了多久，哨兵也会失去用武之地。”这确实令人遗憾，因为团里的哨兵中队是我们在侦查方面的主力，它们的速度足以对敌人实现包抄，而且敏捷性也足以适应封闭的地形。但即便对它们而言，蜂巢底部的隧道也会存在太多的限制。
“那就只能依靠步兵了。”卡斯廷说道。“把这事委托给行星防卫部队怎么样？”
“他们又能派上什么用场。”布洛克劳对这提议的人选嗤之以鼻。
“他们毕竟都会定期下去巡逻。而且他们了解那里的地形。”上校瞥了一眼我的方向。“他们的将军不是这么说的吗？”
“至少，蜂巢底部的头几个分层是这样没错。”我附和道。
“很好。这样我们就能把那道防线交给他们了。”她毅然决然地点了点头。“就和我们在德莱奇亚上给他们那些同行安排的任务一样。如果我们能让他们在自己熟悉的闸门区域建立一道合适的警戒线，我们就能在较低的分层中开展侦查工作，而且不必担心会在回程的路上遭遇什么令人不快的惊喜。”说到这里，她看出我有想要开口反驳的意思，于是耸了耸肩。“总之，我们肯定会遭遇那样的状况。”事实上考虑到渗透部队仍然能够使用的分支通道的数量，情况也并非像她说的那般确凿无疑。何况安伯莉似乎笃定灵族能够出色地完成新通路的开辟任务。
“我这就去和珀顿将军谈谈。”我说道。“他看上去很有能力。”这话千真万确。“而且他肯定能够召集到足够的人手。”
布洛克劳给出了建议。“那为什么不顺道问问他能否扩大巡逻的范围呢？若是他们能在闸门下方纵深布防，为他们的侦查清扫部队提供一些前沿基地，那么你就可以直接开赴那下面的分层开始狩猎灵族了。”情况正如我预料的那样，似乎所有人都盼望着我会跟随其中一支侦查小队一起行动，不过考虑到我对那种环境的亲和力，这倒也并不奇怪。
“我肯定会提到这件事的。”我给出了承诺。
……
果不其然，珀顿欣然应允了我们的建议。然而，我却不能马上着手处理这件事，因为就在这个当口，一名忧心忡忡的鸟卜仪操作员来到了我们身边。
“团长，两位长官。”她草草行了个军礼。由于报告的内容十万火急，士兵的语速变得有如连珠炮一般。“请你们立即返回指挥岗位。轨道防御炮台正在与灵族舰队交战。”
编者按：
凯恩在行文至此时故态复萌，再次留下了一处空白。和往常一样，他认为那些不影响他本人的事情根本没有记录的价值。然而下面这段摘录也许有助于将他那惯常以自我为中心的叙述放置到一个更为宏观的背景之中。
摘自《远东星域灵族肆虐史，以及关于可行根除方法的一些思考》，巴尔塔扎尔·司罗普，997.M41。
星系防卫部队给灵族舰队造成的战损并未动摇敌人进犯行星的决心，侵略者在那严阵以待的强大防御体系面前没有表现出半分的惊慌失措。但守军在坚决方面丝毫不输给他们的对手，毫无疑问，这在一定程度上归功于那位极富传奇色彩的英雄人物——凯恩政委，在此次围城战最早有记录可查的交锋中，他仅凭一己之力便击退了灵族侦查部队的一次奇袭。由于找不到任何防御上的漏洞，异形入侵者只得求助于自己的坚船利炮，它们向着前来迎战的我方船只倾泻了狂风暴雨般的炮火。
和之前一样，它们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英勇无畏的帝国船员们经受住了那连番的炮火洗礼，顽强地守护着他们所珍视的家园世界。但最终纯粹的兵力优势左右了战局，一艘接一艘的战船以及轨道防御炮台在敌人的持续猛攻下纷纷陷入了沉寂。
不久，艾恩方德的英雄们拼死保卫的防线上那一处处缺口变得越来越大，首批入侵者便利用这些空隙突破了行星的外层防御，开始向这块被围困的神圣土地投放部队。
……
摘自富尔彻总督发表的视频及广播演说的文字记录。
你们中的许多人都已听闻灵族海盗针对我们星系的光晕自治区发动了一场小规模入侵，那里的驻军用一场大胜击退了兵力有限的入侵者。也许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敌人的一些残兵败将冒险来到了艾恩方德，死性不改的它们无疑认为这里会是一个更加容易得手的目标。
不消说，这是一个会让它们追悔莫及的错误决定。我很高兴地告诉大家，艾恩方德防卫部队已经完全掌控住了局势，而且还获得了一个帝国防卫军团的鼎力援助。这批援军恰好在赶往下一处目的地时途经我们的星系，而他们的领导者正是凯恩政委，他那英勇无畏以及甘于奉献的精神早已传遍了全星区乃至整个星域。甚至可以说整个帝国到处都传颂着他的大名。【注：情况或许并非如此。毕竟帝国幅员辽阔，新闻、传言以及猜度在如此尺度上传播所消耗的时间通常都要以数年乃至数十年为计量单位。】
虽说目前敌人正集中全部兵力持续进攻候德瓦斯特，但它们的这一系列举动徒劳无功，根本便奈何不了我们那固若金汤的城防。这自然意味着你们中的绝大多数人根本不会遇到危险。不过以防万一，行星防卫部队仍会保持高度的戒备状态。
如果你住在候德瓦斯特，那么你会发现自己的生活并不会受到丝毫的干扰，不过我还是想请诸位保持警惕，如有发现任何反常迹象，请向工厂值班负责人、居住区警长，或是直接向地方行政长官、附近的行星防卫部队哨所报告情况。
你们也许还会注意到偶尔的军队调动，我想请你们对这些英勇的守护者们伸出援手，确保他们前进的道路畅通无阻。
最后，我向你们所有人保证，事情将会很快得到解决，尖耳朵们一定会打包走人，咽下失败的苦果。帝皇陛下就和我们站在一起，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动摇祂老人家的神圣王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