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之物》【all卷】（35）
all卷。
———
临睡的时候，卷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拿起手机发了条信息，收信人是壳。
「壳总，吃很多辣椒，容易上火，记得多喝水。」
与此同时在床上捂着肚子艰难入睡的壳，听见桌上的信息音响起，他睁开眼，火气直窜，过去拿了手机，点开一看，更是让他怒气冲天，手指用力地在键盘上敲出一句话——怎么会上火？我身体一向很好，你多虑了。
信息发送成功后，壳觉得自己鼻子里头热热的，好像有东西在往外流，用手指在上头抹了抹，借着台灯光线仔细一看，是鼻血。
壳瞪大了他那英俊的双眸，满是不可置信。
卷儿第二天去上班，被炸的秘书通知往后不用他来公司报道，直接去郊外的花室里上班。
卷儿很是惊讶，忙问那秘书为什么，秘书说是炸董安排，她也不清楚。
隐隐约约的，卷儿好像知道了炸为什么这么做，估计是防止他在工作上和壳他们有所交集。
卷儿扶额无奈，掐着腰在办公室里摇头：“真是……”
卷儿也没去找炸问为什么，直接两袖清风地离开公司，比起在公司里做方案，他当然更喜欢去和花打交道。
炸的秘书回去回报后，炸问了秘书卷儿是什么反应，还问卷儿是不是很生气。
秘书回答道：“海总没有生气，刚刚已经开车离开了，看样子还挺高兴。”
炸闭上眼睛，扶着额头吐字：“出去吧。”
等秘书出去后，炸“咣当”一声把拳头砸在桌子上，笔盒里的圆珠笔也颤了颤，随即拿出手机给卷儿打了电话。
卷儿刚把车开出停车场，接通电话后上了路说：“炸董，还有什么吩咐？”
炸压着怒气，温柔哄说：“你回来。”
卷儿喜滋滋道：“为什么回去？好不容易让你松口把我放走，我怎么还会回去？让绒绒去坐我位置，我和他交换，那就这样喽，拜拜炸董。”
花室是培育花卉的室内种植基地，当初打造这个占地广阔的室内花了不少钱，在这里的花农们每天都按照品种照料植物，其中不少花农都是贫民区来的，上岗前都有专业的农艺师傅带着培训。绒绒就是这里的老板，现在卷儿被换了过来。
在这里也不累，看着美丽的花，闻着各种浓郁香气，心情更好，卷儿坐在专门的办公室里，喝了会儿茶提提精神，昨晚他又失眠了，脑子不受控制地想了很多人和事，有点缺觉。
办公室是全方位透明的，专属的透明屋，建造于花室中心，被四面八方的鲜花围绕其中，特别浪漫，像是一所童话屋。
卷儿坐在里头喝完茶后，早就忍不住出去逛圈了。
他最喜欢的蓝雪仙，在最角落里，因为养植不易，购入不多，一片绿叶之中，只有寥寥几朵开了花。
卷儿蹲下来，看着那单薄而嫩滑的蓝色椭圆花瓣，拿出手机把那开花的几朵蓝雪仙拍了下来，发了个朋友圈分享一下自己的新工作。
「终于来到了我最喜欢的岗位，感谢领导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努力的。蓝雪仙.JPG」
壳去公司路上，想通了前天立风为什么会力挺雪花入驻华氏，因为海鸥和卷儿长得一模一样，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猜测——海鸥就是死去的卷儿。
立风在办公室的窗前站着，一成不变的小荷萍依然在那里摆放，只是旁边多了个透明细腰花瓶，里面是鲜红泣血的杜鹃花，是卷儿前天送来的。
已经两天过去，杜鹃花依然灼灼绽放，看得出来生命力旺盛，也受过优渥的悉心照料。不过立风不喜欢这么艳的花，他喜欢淡雅的。
立风拿着手机打算给卷儿打个电话，壳又大摇大摆地来了他这里。
“兄长，你变心了。”壳一个人进来的，进来就口气狂妄。
立风收起手机，冷淡地看着壳：“什么意思？”
壳笑得阴沉：“兄长和雪花公司合作，是单纯为了利益，还是为了一个人？”
立风不再看壳，目光落在那红艳的杜鹃上，伸手抚摸着花瓣，冷静道：“你见过海鸥了？”
“这么说你不否认了？”
立风看向壳，冰冷如霜：“对。”
冷滞的气氛好久没在他们之间出现过了。
壳挑眉道：“所以我才说你变心了。”
立风不置可否，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一心只看着这鲜红如血的杜鹃。
壳本来是想试探立风知不知道海鸥是卷儿，但是很明显没有结果。
绒绒看到了卷儿发的朋友圈，跑去给炸看，炸看着那动态，咬牙笑得阴森：“看来我还真是帮了他忙。”
绒绒只觉得此刻的炸过于恐怖，拿着手机又回去自己办公室摸鱼，他乐得一身清闲。
卷儿离开花室吹着风，仰头晒着太阳，对这样的生活十分满意。
抬头有蓝天太阳白云，身后有花丛一样的迷离芬芳，困了在办公室睡觉，渴了有茶具煮茶，饿了吃点鲜花饼，真是好不惬意。
“嗯～～～”卷儿舒展着四肢伸了个超舒爽的懒腰，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看见来电后脸上的放松收了起来，有些凝重。
“喂，飒总。”卷儿接了电话，挂着淡淡笑容。
立风拿着白色小喷壶给杜鹃喷了些水雾，看起来很悠闲：“你现在在哪？晚上一起吃个饭，还有些工作上的事情需要见面详细说说，交接人说不清的。”
卷儿答道：“飒总，这件事你可以找我们公司的炸董聊，我现在不在公司里了，不负责这项工作。”
“不负责了？”立风诧异。
卷儿有些无奈，说自己的岗位有了调换，立风沉吟了一会儿，放下小喷壶说：“那也没关系，不影响我和海总你交朋友，所以不知道晚上你愿不愿意赏我个脸呢？”
卷儿想了想说：“飒总请我吃饭，是我的荣幸，只是今天不太方便，我晚上还有其他事。”
立风有些遗憾地问：“这样啊，不过可以跟我说说是什么事吗？”
卷儿咬了咬唇，撒谎说：“我朋友生了病，晚上我得去医院看看他。”
立风眨了眨眼淡淡道：“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了，祝你的朋友早日康复。”
卷儿在这里待了大半晌，又接到了壳的电话。
壳在电话中夸赞了卷儿的一番手艺，并且邀请卷儿晚上吃饭。
卷儿拒绝了，说他有个朋友生了病，晚上要去医院看望。
挂掉电话后，卷儿把手机调了静音，扔在办公室，出去和花农们一起给花卉施肥除虫，一忙就是一整天。
卷儿正在给一盆打碎的三角梅重新换盆，园长过来跟他说：“海总，天不早了，要不您先下班吧。”
卷儿点点头，往新盆里用铲子装着上等土壤说：“嗯，我知道了，我忙完这个就下班。”
卷儿离开时，带了一盆巴掌大的仙人球，出门碰上有车在等他，走近一看，立风从车上下来说：“我也没事做，想跟海总你一起去看望下你那位朋友。”
卷儿笑了笑，表面不动声色，心里知道立风是在怀疑他，便说：“我那朋友刚刚出院了，我和他约了改天再去看看他。”
立风挑眉一笑：“那挺好，而且你也有时间和我一起吃个饭了。”
卷儿看了看这黑到发亮的轿车，夕阳的光落了他们一身，他朝立风笑笑说：“好，只是我今天一天都在土里过了，身上灰尘大，我开着我自己的车跟在你后面吧。”
立风给卷儿开了车门：“不用，你随便坐，我明天还可以送你来这里。”
立风如此温柔体贴，卷儿便一脸微笑地上了车。
在车上，卷儿给绒绒发了信息说晚上有约，不用等他回去吃饭，立风见卷儿手里的仙人球好奇：“怎么拿个仙人球？”
卷儿收好手机说：“没什么，就是觉得可能会用到它，就拿了回来。”
立风挽了挽唇，心情不错，卷儿突然可惜道：“不过忘记让飒总去我们的花室看看了，我们的花室特别大，四季鲜花都能养。”
立风笑说：“我来时有路过一片花田，是薰衣草花海，很漂亮。”
卷儿也笑得很开心：“我也很喜欢那片花海，去那里特别放松精神，飒总没事就多来这里转转，你看，我现在的工作是不是特别舒服？”
立风回道：“确实很舒服，我也挺喜欢这种田园生活。”
卷儿轻轻笑了笑，问了个问题：“那我想问飒总一个问题，华氏的管控权和平凡的普通人生活，两者只能选其一，飒总会选哪一个？”
立风没有回答，倒是反问：“你想听什么答案？”
卷儿默了默，淡淡笑说：“这是飒总的问题。”
天高云淡，黑车在一望无际的大道上奔跑，两边是种满薰衣草的花海，正直盛花期。
卷儿开了车窗，凉风迅速舞起他的长发，风吹得他眯起眼，他听见立风的声音，和着这清凉的风传过来：“我只要我想要的。”
卷儿没再继续问立风想要的是什么，那个答案在三年前就一字一血地扎在他心上。
立风带卷儿去了一家高档餐厅，点了两份料理，还点了瓶红酒。
卷儿见状抱歉说：“飒总，我不能喝酒。”
立风问：“为什么？”
“因为我酒量不好，喝醉了不是让你笑话吗？还有，你还开车的。”
立风给两人各倒了杯酒，笑着说：“没关系，待会让助理来开车，你醉了也没关系，本就是要送你回家的。”
卷儿只好接受，立风已经举起酒杯向他邀饮了，便端起那杯红酒在立风手中的酒杯轻轻碰了碰，抿了一小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