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推文《冰冷围情》
嫁给程颉之后,我成了人人艳羡的豪门阔太。
闺蜜却告诉我,我的老公是变态。
是他不择手段从我初恋手中把我强夺了过来。
我愣了一下,「怎么可能,我的初恋就是我老公啊……」
闺蜜像疯了一样,声音压得很低,「当初你初恋死的时候,全身皮肤都被完整地剥了!」
1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不可置信地推开杨妮的手,她说我老公是疯子,我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她。
杨妮脸上紧张兮兮,望了望四周:「我没有胡说!蔓蔓,换皮不换骨,你跟这个程颉朝夕相处这么久,你就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吗?真正的程颉早就死了!」
「他就是程颉,没有什么不一样!」没人比我更了解程颉,「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了。」
杨妮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而后慌乱地像是背后长了芒刺。
「我没有办法跟你多说,蔓蔓,我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
她掏出一张纸条,「我不会骗你的,如果你信我,你去这张纸上的地点,里面有一台电脑,有你想知道的东西。」
她将纸条塞进我手里,浑身都在颤抖,「我不能待了,我走了蔓蔓。」
「哎……」我来不及叫住她。
我脑子里一片慌乱,下意识地把手心里的纸条塞进包里。
程颉是我的初恋,我们从高中恋爱,一路到结婚。
他很能干,毕业后短短几年时间,就把一家 IT 公司做到了上市。程颉成了北城的豪门新贵,人人巴结。
而我不仅是人人艳羡的程太太,还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大学未毕业时就因为一张照片在网上走红。
杨妮说的话简直太荒谬了。
我跟程颉一直暴露在大众凝视下,程颉怎么可能会是假的呢?
太荒谬了,杨妮一定是最近恐怖小说又看多了。
司机到了,我收起满腹乱七八糟的心思回家,脑中却像上了个发条一样,杨妮的话来回滚动。
2
我以为杨妮在胡说八道,但我还是受到了影响。
程颉抱着我时,我犹豫了。
我们在一起十几年了,但他近几年越发旺盛,他每一次都借着备孕的理由,把我往死里折腾。
有时候我不得不哭着求他,但他很恶劣,我越哭,他越是来劲,确实像个变态一样。
我推了推他,找了个借口:「程颉,我来姨妈了。」
他撑着手抬起身子,我的身上突然就轻了许多,他不解地问我:「怎么提前了?」
我避开他的眼睛,「可能是前几天吃了冰。」
「大冬天的你吃什么冰?还想不想要宝宝了?」他捏着我的脸,这是程颉会做的动作。
说到这个,我想到了杨妮的话,开始害怕,「我,我想了想,我还是没有准备好,要不我们再等等?」
程颉额前的头发散了下来,遮住了晦暗莫名的眼神。
他又了压下来,像小狗一样在我脖子上蹭来蹭去,下边的东西也跟着一起蹭。
「蔓蔓,你都答应我了,怎么又反悔了,给我生个孩子吧,我们都结婚三年了。沈江阳跟我们同一年结婚的,他的儿子都会走了。」
沈江阳是程颉的大学同学,也在北城。
被他蹭到的地方都热得像要爆炸,我移了移身子,他又跟了过来。
「再等等,再过一段时间。」我坚定地说,我摸到了程颉的右手。
我印象中,程颉的右手无名指长于中指。
可是这个程颉,他的中指竟然……长于无名指!
我习惯了他,这些细节本不用注意。
像是触了禁忌一样,我疏地收回手,整个人如坠入冰窟,手下一动下意识地推开他。
程颉在床上翻滚了一下,差点掉下去,又像小狗一样爬过来抱着我,「好好好,不生就先不生了,别生气,我都听你的。」
我睁着眼睛看着程颉的脸,整个人僵硬着。
这张脸明明就是程颉的,连眉毛的走向粗细都是一样的。
「怎么了?」他被我冰冷的神色吓到了,蹭过来亲我,「我不逼你,别怕。」
我活动了手指,压下来心思,面色如常地说:「我没事。」
「蔓蔓,」他又挤了过来,「你帮帮我,我好难受。」
他抓着我的手,慢慢往下,我冷冰冰的手心突然被烫了一下。
他带着我的手,嘴里还不停地咬着我的耳垂。
耳边都是程颉难以抑制的气息和声音,我恍恍惚惚地感受着手心的东西,突然意识到这个似乎也比之前的大。
我抿着唇,陷入了沉思。
3
思绪万千地过了一夜,第二天程颉去上班,我向医院请了个假,打电话给杨妮,无人接听。
我去她的住处,公司全都找不到人,我才意识到——杨妮失踪了。
杨妮在跟我说完程颉的事后,莫名失踪了!
我头重脚轻,脑子像铁片拉锯一样混乱,杨妮失踪了,我得先去报警才对。
我脑海里突然浮现程颉的脸,不会的,我摇头。
程颉抓了杨妮?他为什么抓杨妮?难道杨妮说的…是真的?
我去警察局报了案,警察要按照案件紧急程度处理,太慢了,我不能坐以待毙,我怕杨妮出事。
我打车到了程颉的公司,直接上了 38 楼。
他看到我的时候,吓了一跳,这是我第一次来他的公司。
我也吓了一跳,毕竟我第一次来,竟然一路畅通地到了 38 楼。
「蔓蔓?你怎么过来了?」他扬着眉毛,露出一个俊朗的笑。
杨妮说,换皮不换骨,我突然发现,这个程颉笑起来,右边眉骨高于左边。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当你细细审查时,才惊觉一切都悄然变化了。
程颉看到我时,习惯拉我的右手,因为他说我们俩左右手十指交叉契合度十足。
这个程颉看到我,不会牵我的手,他会霸道地拥着我。
他揽着我,坐到他腿上,我想挣扎,却不敢打草惊蛇。
我故作苦恼,「我跟杨妮约好了今天去逛街,结果怎么都找不到她。」
说完,我眼神紧紧地盯着他的表情。
他的神色一瞬间变幻,从惊恐,疑惑到后怕。
而后抱紧了我,吐出了一句骇人的事实,「蔓蔓,杨妮已经死了三年了,你怎么可能……」
我石化一般手脚冰凉,一股恐惧感席卷全身。
4
程颉说完那句话后,我隐约觉得自己被喂了一口水,陷入了黑暗。
再次醒来,是在我们的床上。
我的脑海里有一瞬间的空白,整个身子都被身后的男人紧紧拥住。
挣扎了一下,身后的人惊醒。
「蔓蔓……」他撑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我的腹部,蹭着亲吻我的后颈。
我害怕极了,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程颉的下一句话,将我打入了无底深渊。
「你怀孕了,蔓蔓。」他声音里有可见的高兴。
「怎么这么不小心,怀孕了都不知道,要不是你突然晕了过去,我们都不知道宝宝已经来了。」
如果没有昨天的事,我现在应该会满心欢喜地迎接这个孩子。
但现在,我内心只有不见底的恐惧。
程颉,一定有事瞒着我,在我查清楚之前,这个孩子不能要。
对不起,我在心里默默跟这个不合时宜的孩子道歉。
见我没有反应,他没敢动我,而是自己窸窸窣窣地爬到我对面。
他摸了摸我的脸,「蔓蔓,我知道你现在有点不开心,你还没准备好。我也答应过再等一段时间的,但是现在它意外地来了,就留下它行吗?蔓蔓……」
他靠近,额头紧贴着我的额头,低声祈求。
我没有说话,为了不让他起疑,我忍着恐惧抱住他。
他双眼熠熠生辉,小心而用力地回抱着我。
我想起来了,杨妮确实死于三年前的一场车祸。
为什么我会把这件事忘了呢,我怎么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程颉走后,我把昨天的包找了出来。
我颤着手,从包里拿出了那张纸条……
是死于三年前的杨妮,给我的纸条,就在昨天。
我不受控制地尖叫了一声,疯了一样把烫手的纸条抛了出去。
「太太!您怎么了!太太!」佣人拍打着我的房门。
五位归体一般,我爬过去抓住纸条,软着腿走到门后。
我尽量镇定,最好是转移下她的注意力,「我没事,我饿了想吃东西,你做一点。」
果然她立马就应下,「好的太太,先生已经吩咐了,我们接下来都会按照医生的食谱给您做饭,我这就去。」
程颉真的很想要这个孩子,他什么都准备好了。
门外没了人,我迅速走进厕所,快速记下纸条上的字。
然后,撕碎了冲下马桶。
坐在马桶盖上,我隐约觉得肚子不舒服,头也要炸了一样。
摸出手机,我打给医院的好友,想约一个手术。
电话要接通时,我突然反应过来,紧急按掉。
程颉他会查到的,不行,我得再想想……
突然,紧握着的手机响了一声。
一条短信在我眼前跳了出来,像从手机里伸出的一只巨手,把我拉了进去。
「蔓蔓,我是杨妮,救我……」
5
手机掉落在地,我翻身跪了下去,扶着马桶吐了个昏天黑地。
脱力滑坐在地板上,我下意识扶着肚子,生理性泪水渗了出来。
「向禹,你帮我查个号码……」我对电话那头说道,直觉自己陷入了一场巨大的阴谋中,我手脚冰凉。
等了有十分钟左右,向禹打给我。
「号码的主人是一名 45 岁的男性,家住在江城,这个手机号已经用了三年了。」
我愣愣地思考了半晌,男性、江城、45 岁,这三个字眼组合在一起,我立马想到了一个人。
杨妮的舅舅……
「蔓蔓?蔓蔓你有没在听?」
「有的,我在想事情,我知道了,谢谢你啊向禹。」
「没事,这手机号怎么了?给你发勒索短信了?还是你信息泄露了?」
「没,没什么事,就是收到个有意思的垃圾短信。」
收拾好情绪,我拎着包走出房门,借着怀孕的理由,演一个情绪无常的孕妇。
「李婶,别做了,我现在没胃口了,我闷得慌,要出去逛逛。」
李婶从厨房跑了出来,支支吾吾地,「那个,先生说您最好还是待在屋子里,刚怀上孩子,头三个月还是小心点好。」
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我被禁足了。
跌坐回床上,一定是我说漏了杨妮的事,程颉开始起疑了。
剥皮……剥皮……,程颉真的被剥皮了吗。
现在的程颉又是谁?
我紧紧地环住自己的小腿,缩在角落里。
我脑海里有无数的幻影在打架,一会儿是全身被剥了皮的血淋漓的尸体,一会儿是温柔笑着的程颉,一会儿又是杨妮的灵堂。
背上额头上渗出大滴大滴的汗,砸在床上。
我仰起头,感受到脖子上青筋暴起,紧紧地抓着被子,手指用力到苍白。
我要查出真相,如果程颉真的死了,我一定要为他报仇。
我要让杀人凶手付出代价!
抓过手机,我打了过去。
「喂,蔓蔓,怎么了?」程颉好听的声音响起。
我要开口,才发现我的喉咙干裂住。
抓过桌上的凉水,喝了一口。
「程颉,我们回趟爸妈那儿吧,我想跟他们分享下这个好消息。」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时间拉得格外长,他果然拒绝了,「路途太远了,等下来回颠簸,要不我把爸妈接过来?」
「不用!」我立马接道,「我想出去走走嘛,感受下不同的风景对养胎也有好处,再说,我就想趁着肚子还小多走走,你答不答应?不答应晚上就别回来了!」
在我软磨硬泡下,程颉答应了。
此行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我要好好看看程颉父母到底知不知情。
另外一个,那张纸条上写的两个地点,其中一个在那一处。
6
程颉开车,我们从北城出发去他父母家。
他上了车,凑过来亲了亲我的唇,帮我寄好了安全带。
我眼睛一凝,压住胃里呕吐的情绪。
如果我没看错,他白衬衫袖口上那一滴红色……是血!
程颉,你又做什么了?!
不,不应该叫程颉,他是杀人魔!
一想到我跟一个杀人狂同床共枕三年,还为他生儿育女。
我整个人都想泡在融了金属的血水了。
由内到外地叫嚣着,要撕碎了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