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途》 河神降罪(14)

“我们来玩个游戏,如何?”克劳德不怀好意地说。
“别用这种询问语气,说得好像我能拒绝似的。”奥卡翻了个白眼。
“直爽。”克劳德笑眯眯地说,“我派去潜伏在那头猪身边的仆兽已经得手了。黎川身边那个可爱的正太叫什么来着……是叫卢梭对吧?和你一样,那只小狗也被我的兽抓走了。为了保护雇主,黎川还真是太忽略关心身边的小可爱了。”
奥卡静静听着他说,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却波涛汹涌。不会吧,难道索卡没有顺利把这里的信息送回去?
按理说这里距离镇尾并不算远,连克劳德派出去窥查那里的兽已经回来通报了,索卡没理由还没到达。可如果他是半路被克劳德的兽拦截的话,克劳德没理由忽略这件事,不排除他是故意诱导奥卡的可能。当然,索卡甚至也有可能是被把他抓到河神庙的镇民给抓住……可能性很多,可是……奥卡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眼前的情况看来有些棘手了。既然无法靠外力逃脱,那自己接下来就得好好谋划一下如何脱身。
这家伙变态的游戏观念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见奥卡没有开口,克劳德继续说道:“我呢,派我的兽去给黎川送口信——我会告诉他两个地方,其中一个是关着那只正太犬兽人的地方,也就是河神镇神河上游的水坝,另一个距离相隔水坝很远,自然是关着你的地方。这两个地方距离那头猪宅邸的距离相等,以最快速度赶到的话需要二十分钟左右。
“我会给他二十分钟的时间,他只能前往其中一个地方。如果规定时间内,我派出去把守其中一个地方的兽如果没有见到黎川到来,他会毫不犹豫杀掉你和那个正太其中一个。
“也就是说,黎川必须在你们两个之中选择一个,而一旦他作出选择,那么另一个的下场,呵呵……你懂我的意思吧,小狮子?”
“那明何呢?你们不是答应我干掉他?”明何的堂叔急冲冲地询问。
克劳德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急什么,自然会帮你抓住的。”
得了吧,眼前这个局面不论怎样对奥卡来说都是必死的。且不说黎大哥铁定会选择卢梭,就算是他神经错乱选择救自己,可奥卡现在所处的位置可不是克劳德给黎川两个地方中的任何一个。
哪怕是黎大哥到了目的地也依然见不到他,更谈什么拯救?克劳德是这场脑残游戏的发起者,他有权利同时也有资格篡改规则,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不,等等!
奥卡猛然一惊!
我为什么要思考这些问题?我现在被绑在这里,在掌握的信息极其不对等的前提下,所有的情况都是由克劳德这头老虎一张嘴描述的,谁能保证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
他想要发起一盘游戏,为什么自己就要傻乎乎钻入他的棋盘,成为被他的规则支配的玩家?为什么要成为一枚任由他摆布的棋子?
现在唯一要思考的问题就是——逃!用尽一切方法逃离这里!只有和大部队汇合,自己的安全才能得到保障!
既然你喜欢通过这种无聊的游戏来折磨别人的内心,行,那我就利用你狂热自傲的游戏态度,创造一根可以串联珍珠的绳索,将自己逃离的机会紧紧串成璀璨夺目的项链!
不过,时机还没到,得再等等,等等。
二十分钟说长不长,十分随意地就从指缝溜走。
也不知道他们有专门用于联络的暗号还是有专门跑腿的手下 ,这时间刚到,那个通报的兽人再次出现在奥卡眼前,低声对着克劳德说些奥卡听不懂的黑话。
每听一句,克劳德脸上的笑容就愈发变态张扬,他斜过眼看向奥卡,邪魅的眼神半是同情半是讥嘲。
奥卡挑了挑眉,看来他预料的结果出现了。
“小狮子,有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你想听哪个?”克劳德捻着虎须,粗壮的尾巴轻微摇动,显示着他此刻十分愉悦的心情。
“那就坏消息吧。”奥卡暗叹一声,自己表面上还是得迎合一下他那脑残游戏。
“在这场生死选择中,黎川并没有选择救你,听我的手下说,他没有丝毫犹豫就选择了他的小卢子。”克劳德张狂大笑,“这意味着,你是被抛弃的那一个!他表面上对你很是照顾,可实际上你在他心里的地位根本不值一提!”
“真是可怜的孩子,前一秒刚喝下誓约酒发誓同生共死、不离不弃,可一转眼,他就违背了诺言将你抛弃,弃你于不顾。看来,你的安危在他眼中也没那么重要啊。”
他的眼神在越发狂躁的笑声中期待着,期待同往常一样着看到他意料之中的表情。
那种身浸悲痛失望之中却无可奈何的无力表情,简直就是最完美的养料,能让他获得一种难以名状的“饱腹感”。
其实奥卡这个时候最稳妥的做法就是装作失望愤懑、心灰意冷的悲痛欲绝模样,顺应这个变态让他的心理得到巨大满足,让其在这病态的满足感中大意,自己好寻得机会夺取“荆州”。
但奥卡实在是装不出来!甚至只要一想到这种幼稚的游戏就想笑。
“既然如此,请你说一下所谓的好消息吧。”奥卡面无表情。
“你难道不会感到失落,不会产生被亲信之兽背叛和抛弃的愤怒和绝望感?”克劳德笑容骤停,他一闪身来到奥卡面前,伸出有力的虎爪子钳住奥卡的脖子,质问道:“黎川可是选择了另一只兽,也就是说因为他,你会被我杀死!你就不恨他?”
“想杀我的是你又不是他,我干嘛恨黎大哥……咳咳……咳……”被钳住脖子的奥卡喉咙有些胀痛,克劳德放开后,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况且他的选择不是最合乎常理,最理所当然吗?你应该打听过了,我加入第七佣兵团才一个多月,哦不,严格算的话昨晚才加入。而卢梭跟在黎大哥身边多少年了,这亲疏有别的道理我不说你也懂。”
“要换我,我和他的选择也一样。”
奥卡最豁达的一点就是把自己的位置摆得特别正,他从不高看自己在别的兽心中的地位,也不会自大的认为自己的对于别的兽人而言有多么重要。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对,他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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