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派对×我和僵尸有个约会-联动纪念小说》第一单元:月圆血红
(本劇情純屬虛構)
第一單元:月圓血紅
殭屍,集天地怨氣,晦氣而生。不老,不死,不滅,被天地人三界擯棄在眾生六道之外,浪蕩無依,流離失所。身體僵硬,在人世間以怨為力,以血為食,用眾生鮮血宣洩無盡的孤寂。但是物性相剋,既有殭屍遺禍,亦有正義之士守正闢邪,北上有驅魔龍族馬氏一家,而南下則有一代殭屍道長毛小方,毛小方憑著高深道法,獨闖陰陽,以眾生安危為已任,更是殭屍中的剋星……可惜,人力有盡時,毛道長也逃不過輪迴之苦,法歸道山,留下一代俠骨英名流頌千古……1938年,時天下大亂,日本侵華戰爭一觸即發,欲來的山雨,日本少佐山本一夫和游擊隊隊長況國華的鮮血喚醒了沉睡百年的殭屍中的真祖——將臣......
自將臣甦醒之後,便不斷咬人以增強功力,被他咬過的活人將變成所謂二級殭屍——不老不死不滅,擁有僅次於將臣的力量,但還是需要不斷以吸血為生...
時間來到了1953年,將臣已經融入人類社會十多年,在邂逅馬叮噹之前,他曾去日本旅行,並認識了一個叫曉山茗的女孩,實際上,她家是1949年從中國移民到日本的華人。
曉山茗——這位女子高中生,跟篠崎一樣,同樣都是靈能使用者,以眾生安危為己任,傳承著中國道術......當她發現自己愛慕已久的姜真祖的真實身份是殭屍王將臣時,她懊惱不已,恨著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發覺,這樣就能殺死他令天下太平。但一切都晚了,強大的將臣將重傷瀕死的曉山茗抱在懷中,張開嘴,露出滲人的殭屍牙,咬了下去....
“你是第一個會讓我為了活著而咬下去的人類。”將臣在咬曉山茗前說道。一陣疼痛過後,曉山茗的意識漸漸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曉山茗再次醒來是在家中,她已經變成了自己最不想變成的樣子——殭屍,而且還是一隻強大的二級殭屍。為了生存下去,她在高中畢業後考取了警察學院,離開了同為靈能使用者的祖父祖母。一開始,她常常以吸牲畜的血液為生,當她發現自己有快速度和透視的能力後,就去各地醫院偷血袋維生。
二十年後,1973年,曉山茗的祖父祖母紛紛離開世間。同時,發生了震驚全日本的詭異的天神小學幼童被害案。
參加完葬禮的曉山茗恰巧路過破案現場,出於職業習慣,她停下腳步,駐足觀看。
三名警察帶出了犯罪嫌疑人——柳堀義雄,天神小學校長的兒子,他雖然不太會說話,但卻是一名非常好的小學教師。在他後面,走出來幾名拎著屍袋的法醫,擁有透視能力的曉山茗透過屍袋發現裡面的三個小孩死相異常慘烈,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曉山茗在四年前就與柳堀义雄相識,他怎麼會做出這樣殘忍的事情呢?
遇害孩子們的父母全部在警戒線外傷心大哭,甚至有的父親試圖衝破警察的封鎖,直奔屍袋,失去孩子的痛苦,只有做父母的人才會懂。
法醫後面,一名高大的警察(御國太勇)牽著一個小女孩的手,她看起來只有六七歲的樣子。
那名小女孩身穿紅色連衣裙,就像中國的紅衣厲鬼一樣。
“不對,不對。”變成殭屍後的曉山茗看到了紅衣小女孩身上籠罩著濃濃的陰氣和怨氣。
“你叫什麼名字?”御國太勇問那名小女孩。
“篠崎幸子。”小女孩邊抹淚水邊回答道。
篠崎幸子,篠崎,這個姓氏,曉山茗在小時候聽祖母講到過,但是那段記憶怎麼樣也記不清了,畢竟已經過了三十多年了。
這個篠崎幸子一定不是活人,可能是怨靈作怪。——曉山茗想道。
正在被安撫情緒的篠崎幸子和人群中的曉山茗無意中互相對視了一眼。雙方在一瞬間就確認了對方都不是活人。幸子的眼神刺激著曉山茗。
曉山茗並沒有在人群中多停留,而是若無其事地戴上茶色墨鏡離開了。
夜晚,一輪明月掛在空中,曉山茗登上天台,觀測天象。天上的星星排列非常奇怪。“恐怕,這四十年內將頻頻有亂象發生啊。”曉山茗不安地說道。
與此同時,曉山茗的好姐妹,靈能師,也是唯一知道她是隻殭屍的人——冴之木清月(冴之木七星的姑姑)端來兩杯紅酒。“確實將有亂象發生。”清月說道,“我昨晚也觀察過。怎麼了,看你有點憂愁的樣子?”
曉山茗喝了一口紅酒,說道:“你有聽說天神小學幼童遇害案嗎?今天剛破案。”
清月說道:“案犯是柳堀義雄。”“你確定嗎?”曉山茗質問道。
“有什麼蹊蹺嗎?是不是與幽靈有關?”
“今天我去現場看了看,有名叫篠崎幸子的倖存者,我看到她身上都是陰氣和怨氣。”
“怨靈!”清月說道,“那麼看來,這個案子是幸子在作怪。”
說完,清月轉身就準備去拿驅魔工具。
“等等,還沒摸清幸子的底細是什麼,這麼貿然去,你可能會白白送命。”曉山茗喊道,清月停住腳步,回頭看著曉山茗。
“幸子這樣做的動機是什麼?她又經常出現在哪裡?她的真正實力,這三個我們都還不清楚呢。”
這麼說來,倒也確實,清月說道:“你是殭屍,應該可以找到幸子在哪裡吧?”
“我只和她對視過一眼,卻並不能知道她的行蹤。”曉山茗搖搖頭,“但是我明天可以去局裡問問岸沼隊長能不能把這個案子繼續查下去,這樣就好辦了。”
“OK,明天等你好消息吧!”清月一口氣喝完紅酒。
岸沼良佑(岸沼良樹舅舅)心不在焉地聽著曉山茗講重查天小幼童遇害案的事情。
“好了好了,案子都結束了,你還查什麼?犯罪分子就是義雄,沒有任何疑點,你說的什麼,篠崎幸子殺了人然後嫁禍給義雄?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一個小女孩怎麼可能有能力做到這樣的事?”岸沼良佑訓斥道。
曉山茗嚴肅地說:“我們不是查過剪刀上覆蓋著的兩種指紋嗎?幸子的指紋就是壓在義雄指紋上的。”
“幸子能有這麼大的力氣嗎?”
“只有一種可能,她是一個以實體出現在世間的怨靈 所以她才會指使義雄殺人。”曉山茗繼續說道。
良佑不可思議中帶著憤怒:“曉山茗,不要將鬼神一說帶入現代刑偵中!這個世上根本不存在這些東西!”
“鬼也是一種能量。”曉山茗說道,“隊長,我是認真的,而且,為什麼現場只準備了三卷席子,而不是四卷,御國太勇的筆錄中,幸子並沒有說她是天神小學的學生。”
良佑依然不可思議地瞪著曉山茗。
曉山茗深深地鞠了一躬,鄭重地說道:“請隊長重啟本案,並把我調到專案組去!”
岸沼良佑思考了一會兒,歎了口氣,道:“重新成立天小專案組,御國太勇任組長,你任副組長,限期兩個月,時間夠長了吧?這期間我們不會對外宣佈本案,好好去抓你的什麼幽靈去吧。”
曉山茗就像如釋重負一樣,不停地感謝著岸沼良佑。同時,御國太勇推門而入:“岸沼隊長,我申請重啟天神小學案...曉山茗,你也在這裡嗎?”
“岸沼隊長已經同意我們重新成立天小專案組了,你是組長,我是副組長。”曉山茗說道。御國太勇驚訝地看了看曉山茗,又看向岸沼良佑。
岸沼良佑說道:“你們去查吧,不要給我搞出大動靜來。”
“Yes,Sir!”御國太勇敬禮。
御國太勇跟著曉山茗來到她所住的二層房中。清月正好沖完咖啡。
“看起來,你們的岸沼隊長同意了。”清月將三杯熱騰騰的咖啡擺在桌案上,“我今天用塔羅牌估算出今日御國君的運勢,結果是幸運。”
“當然,限期兩個月。”曉山茗說道,“而且還是不對外公佈的。”
清月抿了口咖啡,道:“那當然,如此靈幻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太勇,你怎麼看這個案子?”曉山茗問道。
太勇微微一笑,眼神中閃著光,說道:“這個案子,我起初懷疑過幸子,也懷疑過是另有其人逼著幸子和義雄殺人,總之。”他喝了口咖啡,“義雄絕對不是兇手。現場也並未找到第六人的任何蹤跡。”
“那就是幸子做的,昨天我也在現場,戴著牛眼淚眼鏡發現幸子身上散發著陰氣和怨氣。”曉山茗說道。
“我居然沒能早點看到你。”太勇可惜地說。
“畢竟我之前並不是你們專案組的成員啊。我在人群中,看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太勇坐到沙發上,對兩個人說道:“多謝你們。”
“你們讓我真正相信這個世界上原來是有靈幻的事物存在的,那些魔法教團組織也不是故弄玄虛、招搖騙市來的。”
清月笑著搖頭:“警察和天師,真是一對正義組合。”
時間又來到夜晚,飛庭山的山腳下,迷霧籠罩,撥開濃霧,是一座龐大的祭壇。這裡集結了世界臭名昭著的黑魔法邪教組織——馬爾托巴墓的成員,統領團站在最高處準備著某種儀式,祭壇的十五層階梯兩側跪滿了披著藍色法袍的教徒,再往下的二十二層階梯兩側則跪滿了披著紅色法袍的教徒,地平線上是用千年巨石鋪成的廣闊地面,站滿了披著黑色法袍的教徒。
祭壇最高層,統領團的五個紫色法袍分別代表了東西南北中五個方位,他們的本名已被遺忘,東西南北中就是他們的名字。中位的紫色法袍擁有著金邊,有著一副中國人的面孔,可以知道他就是目前馬墓最高統領——也是一名降頭術修煉者。其餘方位,西與北分別是法國人和英國人,東和南都是日本人。
貼滿符咒和器具的千年巨石祭祀案上,放著一本紫色的封面上印著五芒星的舊書——傳說中西方克蘇魯神話中所描述的艾邦之書。
中走到祭祀案中央,捧起艾邦之書,嘴裡念著咒語。東西南北則雙手合十念起咒語,配合著中。底下的眾多教徒一動不動,靜候命令。
艾邦之書在咒語的驅動下脫離中的雙手,緩緩浮在空中。
十五層階梯和二十二層階梯上的教徒們見狀,也開始念起咒語。
隨著書緩緩翻開,統領團開始邊念咒語邊做些奇怪的動作。
翻開的艾邦之書散發出灰色的詭異光芒。
最底層的黑色法袍們依然無動於衷,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艾邦之書緩緩升高,灰色的光芒漸漸變成紫色光芒。
這時,幾名黑色法袍的七竅中散發出藍色或綠色的光芒——那是人的三魂七魄。黑色法袍的身體開始抽搐。
藍綠光芒越來越多,它們都被艾邦之書吸收了進去。最底層的萬名黑色法袍幾乎全被艾邦之書攝走三魂七魄,他們不約而同地統統倒在地上,早就沒了氣息。
咒語還在繼續,統領團、十五層、二十二層的教徒們不停地往艾邦之書輸送靈力。
“出來,出來,請您出來吧!”中仰起頭,對著艾邦之書喊道。
這本邪書貪婪地吸食著生氣與靈力。
突然,一股強大的能量將艾邦之書從空中擊落,中見狀,以極快的速度接住艾邦之書,並將它藏入法袍中。
一雙失去血色的腳踩在黑色法袍們堆積如山的尸體上。
“我不允許你們召喚他降臨於這個世上!”紅衣女孩憤怒地說道,她指著最高層的中,“把艾邦之書給我,我可以留你們全尸。”
“你是誰?竟然敢破壞神聖的降臨儀式!”東指著紅衣女孩,說道。
紅衣女孩不屑地回答道:“筱崎幸子。馬上把書給我,否則不要怪我大開殺戒。”
統領團四統領以輕功從祭壇上一躍而下,教徒們紛紛亮出手中的符咒和武器。
中自己則抱著艾邦之書飛速跑走。
大戰一觸即發,教徒們如群魚般湧向幸子。幸子漂浮在空中,輕輕一揮手,將幾十具黑色法袍尸體朝進攻的教徒砸去,
幾具黑色法袍的尸體被撕裂,但有些教徒因躲閃不及被尸體巨大的力量砸死。
四統領撕碎扔過來的尸體,直衝幸子而去。
南創造了一個戰鬥空間,周圍全是結界,將五個人包裹在其中。
“在我所創造的空間裡,我們四統領都是無人能敵的,誰也別想阻止庫盧魯大人的降世!”南趾高氣揚地說道,“去死吧!可憐的小幽靈!”
四統領分別從四個方位朝幸子攻去。
幸子不動聲色,任由四統領越來越近。
“啪,啪,啪,啪啪啪啪”幸子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完美地接下來四統領的招式,並且都如數打了回去。
吃了幾招的四統領安穩地落到地面,他們立刻明白了這隻怨靈的實力不容小覷。
還不等喘口氣的時間,幸子周身產生的紅色怨氣形成了一把巨型寶劍,接著往南劈去。
南閃身躲過攻擊,巨劍砍中了結界。
結界在如此大的力量之下四分五裂。
“該死,她把你的結界打破了。”西說道。
幸子落到地上,開始喘氣。
四統領站成一排。東說道:“我們輪流打她,耗光她的力量。”
“都給我滾開,把艾邦之書給我!”幸子依舊兇狠地說道。東西南北沒有理會她的話,而是一個個輪流朝幸子攻擊。
幾個回合下來,幸子身上滿是黃色的符紙和傷痕。
北笑道:“她就要不行了,我們大家給她最後一擊!”
幸子跪倒在地上,破結界的巨劍令她損失了不少力量。在四統領再次朝她進攻時,她閉上眼睛,雙手做著某種動作。
“噹——”幸子睜開眼睛,與之前不同的是她當眼珠變成了紅色。
“給我滾開!”
三隻怨靈被幸子召喚出來,他們正是天小幼童遇害案中的死者——管乃雪、吉澤遼、辻時子。他們的力量竟然將四統領的進攻全部吸收並反彈給了他們。
被反噬的四統領痛苦地倒在地上,受了重傷。倖存的教徒紛紛湧上去用靈力救治四統領。
“你們回去吧。”幸子對三隻怨靈說道,“成為我天神小學空間的一組重要的齒輪。”
三隻怨靈點點頭,隨後便消失不見了。
幸子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扯掉身上的符紙,飛到祭壇最高層,右手一揚,打翻了火炬與祭祀案。她張開雙臂,對著圓月,吸收著陰氣以恢復體力。
“媽媽,媽媽,我好痛苦啊!!!”幸子吼道,“不行,不行,不行!我要多殺點人,我還要多殺點人才可以!艾邦之書,不能讓它現世!!”
龍田監獄,二零零牢房,義雄戴著沉重的腳鐐,踡縮在墻角,身體不停顫抖,他似乎很害怕對面墻角的什麼東西。
走廊上響起皮靴的“噠噠”聲,接著就是開鎖的聲音,“吱呀——”二零零牢房的鐵門打開了。
御國太勇、曉山茗和冴之木清月走了進來,牢房很寬敞,就算再進兩個人都不會覺得擁擠。
“柳堀義雄,我們是警察,準備重新審理關於你的,幼童遇害案。”太勇亮出警徽。
義雄顫抖著抬起頭看了三人一眼。
“我們要詢問你一些細節,希望你可以配合,我們也知道你是被人指使的。”太勇說道。
“當然,也有可能是被怨靈指使殺人的。”曉山茗說道。
聽到這句話,義雄顫抖起來,眼神中流露出恐懼。他張開嘴,想說些什麼。
“我,我,我,筱,殺,殺人......”義雄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我,無辜......”說完,他雙手抱頭,把頭埋進雙腿中,不再理會三人。
御國太勇正在駕駛汽車,曉山茗坐在副駕駛座上,清月坐在後座。
“義雄是整個案件的突破口,只是現在,他被一層邪氣所籠罩,所以剛剛才變得那麼奇怪。”清月說道。
“毫無疑問,又是幸子乾的。”曉山茗說道。
太勇拐了一個彎,搭話道:“剛進牢房的時候,我發現他好像對墻角特別害怕。”
“我也注意到了,但那裡什麼都沒有。”清月說道。
曉山茗說道:“能讓他這麼害怕,只有可能是幸子。之所以將義雄當做本案突破口,一是只有他知道案件真相,二就是跟著他就能尋到幸子。”
“那麼看起來,幸子就在監獄中,而且還在無時無刻威脅著義雄。”太勇說道。
清月握緊拳頭:“真想今晚就收了幸子。”
太勇說道:“幸子逼迫義雄殺人的動機是什麼,我一直都很想知道。”
“通常,怨靈殺人有這麼兩種動機,復仇、增強功力。”清月說道,“幸子殺人很有可能是為了增強功力。”
曉山茗說道:“增強功力是沒有錯,還是太勇那個問題,幸子為什麼要逼迫義雄去殺人呢?而不是直接將義雄和三個孩子都殺掉,她的動機貌似有好幾層意思。”
義雄直勾勾地盯著墻角。
墻角坐著一名紅衣小女孩,她也同樣在看著義雄,空洞可怖的眼神令義雄本就虛弱的身體更加顫抖起來。
獄警把還算豐盛牢飯塞了進來,說道:“喂,別再發抖了,趕緊吃飯吧,看你都要瘦成皮包骨了。”
義雄抬起頭,顫顫巍巍地指著對面墻角。
獄警往裡頭看了看,什麼東西也沒有啊。
“那裡什麼東西也沒有啊!”
義雄搖搖頭,小聲說道:“有,殺人兇手,有鬼,她,她就在那!”
獄警又不確定往那兒瞅了瞅:“我看你就是營養不良出幻覺了,什麼賊喊抓賊,趕緊吃飯吧。這傢伙,真奇怪。”
獄警走遠了。
蹲在墻角的幸子站起身來,慢慢走近義雄。
義雄嚇得雙手抱頭,嘴裡念叨著“別過來,別過來!”
幸子摸摸義雄的手,說道:“活著的你,死掉的你,你覺得哪種你更有用呢?”
義雄顫抖地回答道:“活著,活著!”
幸子的食指左右搖動,說道:“嘖嘖嘖,是死去的你,對於我來說,更有用,不過,我現在還沒建造完屬於自己的空間——天神小學。”
“等我建造完的那一天,你也將死去,而後成為天神小學的一組重要的齒輪。”幸子的嘴角微微上揚,她張開雙臂,“哈哈哈哈,至於那個天師、那名警察,還有那個不是活人的人,想繼續查下去,我會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義雄依然在發抖。
幸子轉過身,道:“好了,義雄,在我建成天神小學之前,我不允許你把事情的真相告訴給任何人,否則我會讓你永世不得超生!”說完,幸子消失在了墻壁中。
夜晚的龍田監獄安靜到令人窒息,走廊上的吊燈閃著微弱的光芒。二零零牢房中,義雄依舊踡縮在墻角瑟瑟發抖。這時,對面的墻壁表面像水面一樣開始蕩漾起來,幸子從裡面走了出來。
幸子每過半個月都會定期來監視義雄一次,每當這個時候都是月圓之夜,陰氣已經達到了極盛。
墻上都是義雄刻畫出來的日期,從1973年10月5日開始,共有九十八道劃痕。
看到幸子,義雄還和往常一樣因恐懼而發起抖來。
幸子想要撫摸義雄,檢查他的身上是否有被靈能師動過手腳。她的手離義雄只有五釐米遠時,突然一道身影從天花板上跳了下來,一張黃色符紙不偏不倚地貼在了她的額頭中央。
幸子被符紙定身了。
清月敏捷地跳到幸子身後,從裡面打開牢門。御國太勇沖了進來,繞過幸子,解開義雄的腳鐐,抓起他就往外跑。
惱怒的幸子很快就撕碎了定身符紙,她很快追上了太勇和義雄。
幸子揮起拳頭朝他們打去
太勇沒有多想,一把將義雄推出牢房。
“嗚嗚嗚!”義雄驚奇地大喊。
“啪!”拳頭打到肉上的聲音,十分得清脆。被幸子擊打的太勇重重地撞到鐵欄杆上,頭一歪,昏迷了過去。
清月拉起義雄的手,說道:“如果你想活命就跟我走!”“篠崎,篠崎!”義雄叫道。
“你說什麼!”清月轉過頭,幸子早已出現在他們面前。清月推開義雄,還沒等她抽出白色符紙,幸子就用單手掐住她的脖子並且硬生生舉了起來。
清月不停地掙扎,邊喘氣邊說道:“篠崎幸子,有種放我下來,我們單挑,偷襲算什麼東西!我一定要讓你灰飛煙滅!”
幸子被她的這句話惹怒了,掐得更緊了。
“啊啊啊...”清月逐漸失去意識。
“咣!”一隻拳頭狠狠地打到幸子的腰部,將幸子打出幾十米之外,“轟”的一聲撞到了墻壁上。
曉山茗抱起清月,把她輕輕放在一邊,蓋上自己的外套。
義雄已經看傻了,他趕緊跑回二零零牢房,將昏迷的御國太勇抬出自己牢房,然後又把自己關進了牢房中。
被曉山茗重擊的幸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模糊的視線中多了一道黑影,當視線清楚過後,她看到曉山茗正朝她走來。
此時的曉山茗已經變成了殭屍形態(普通),她摘下茶色墨鏡,露出二級殭屍才有的綠色眼睛。
曉山茗面對幸子,露出口中的殭屍牙以威懾她。
幸子的眼睛也變成紫色,以抗衡曉山茗的威懾。
“你到底是什麼人?”幸子的紫色眼睛閃爍著光芒。
曉山茗微微笑道:“我叫曉山茗,是一個殭屍。”
“篠崎幸子,我並不想傷害妳,但請妳告訴我,妳為什麼要那麼做?”曉山茗問道。
幸子不回答,還是瞪著曉山茗。
“你這麼做一定是有苦衷的,對嗎?”曉山茗溫柔地問道。
“媽媽,媽媽!”幸子吼道,“我不能告訴妳,所有想知道這一切的,只有去死!”
憤怒的幸子揮拳朝曉山茗打去,這一拳的力道非常之大,竟然被曉山茗徒手接住了。
“幸子,你需要冷靜!”曉山茗放開幸子的拳頭。
幸子一把推開曉山茗,揮手釋放出幾道紫色光束。
曉山茗以極快的速度完美躲開了紫色光束。
與此同時,清月也醒了過來,她看到了正在對峙的曉山茗與幸子,掏出白色符紙沖了過去。
“幸子,看我今天不收了你!!”
幸子閃身躲開符紙,想穿過被撞裂的墻壁,曉山茗抓住她的衣服,扯下一條紅布,但還是讓她逃走了。
“可惡啊,又讓她跑了!”清月不悅地說道。
曉山茗望著滾圓的月亮,攥緊了手中的紅佈。
御國太勇捂著頭爬起身來。
“幸子呢?”太勇問道。
“跑了。”曉山茗答道,“不過好在義雄暫時沒事。”
太勇點點頭,苦笑道:“對不起,我真沒用。咳咳,咳咳!你沒事吧?”太勇捂著胸口,吐出幾口鮮血來。曉山茗趕緊搭起太勇的肩膀:“我沒事,先顧好你自己吧!”
清月跑去監獄通訊室聯繫醫院。
“不要緊的。我自己可以走。”太勇捂著胸口。“真是的,別逞強。”曉山茗說道。
兩人轉過身來,看到牢房裡的義雄已經不再踡縮成一團,而是以正常的姿勢坐在床上了。
“太勇,一會兒你先去醫院治療,我留下來給義雄的牢房做好防護。”曉山茗從口袋中取出幾張黃色符紙。
曉山茗望著太勇一瘸一拐的背影,低頭摸了摸手上的金色戒指——多年前的一幕浮現在眼前。
御國太勇牽著曉山茗的手漫步在浪潮平靜的海灘上,海浪沖刷著被歲月侵蝕的石頭,海鷗在天空翱翔著,御國太勇帶著曉山茗來到一處高地上,從上衣口袋裡取出一隻小盒子,打開後,裡面是一枚閃著金色光芒的誓約之戒,太勇輕輕將這枚戒指套在了曉山茗的手指上。自從被將臣咬過之後,再也沒有什麼男人能讓她動心了,御國太勇是第一個。
涅槃空間裡,挨了曉山茗一拳的幸子吃力地創造著天神小學。天神小學只剩下一座別館沒有完工了。
“沒想到,那個傢伙居然是隻中國殭屍,好厲害...咳咳。”幸子吐出一口黑血,“我的力量還是不夠!我還需要再殺點人才行...只要把天神小學建完,我就能讓媽媽開心了。”
幸子召喚出那三隻怨靈,命令道:“你們給我去現世多抓點孩子過來,我需要他們的生氣給我增強功力,還要讓他們和我的媽媽玩。”在她身後的保健室裡,媽媽篠崎芳惠黑色的怨靈正在現身。
篠崎芳惠的怨靈在死後二十多年以來,不斷吸收活人生氣,已經變得渾濁不堪,但她的怨靈活動範圍只限於生前所工作的保健室裡。幸子每天都會抽出時間去探望和用活人“討”媽媽開心。
“幸子。”芳惠說道,“幸子真是個好孩子啊,媽媽知道你很辛苦。”她輕輕撫摸著幸子的頭髮。
幸子乖巧地說道:“媽媽,我是不會讓你孤獨的...我會帶更多更多小孩來,一起玩耍。”
“幸子真是好孩子啊。”芳惠繼續笑道,她的表情逐漸扭曲猙獰,“那就再多帶一些來吧!”
病房裡,御國太勇的身上綁著繃帶。病房外,大夫對曉山茗說道:“你男朋友的肋骨斷了7根,還好及時送來治療。”
“我,我男朋友?”曉山茗疑惑道。
“你和他都戴著三年前最流行的永世伴侶金銀戒,怎麼,他難道不是你男朋友嗎?”大夫說道。
“是我男朋友...”曉山茗小聲說道。
曉山茗推開病房門,走到床前。
“直到前天晚上,我才真正與幽靈交手。”太勇輕鬆地笑道,“普通人類根本就不是幽靈的對手。”
“所以就需要我們這些神棍喔。”曉山茗歪著頭。
兩個人一起大笑。
可能是因為笑得太用力,太勇感到後背一陣劇痛。
“嘶,哎喲吼......”
“笑得太用力了嘛?對不起,我的錯。”曉山茗笑道,“好好養傷喔,義雄和幸子就交給我們。”
太勇抓住曉山茗的手,摸摸她手指上的金色戒指。
曉山茗愣了一下。
“好了,去吧。”太勇鬆開曉山茗的手,“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似乎從來不會變老。”
“還記得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嗎?”曉山茗問道。
“愛上對方沒有任何理由,只有一見鐘情。”太勇回答道。
曉山茗右手捂著臉,離開了病房。
監獄審訊室,隔著鐵欄杆,義雄正在接受曉山茗和清月的詢問。
義雄的精神狀態變得好多了,但看到曉山茗還是有些懼怕。
“你不用害怕。”曉山茗說道,“幸子還打不過我呢。”
“你肯說出真相了嗎?被幸子壓抑了這麼長時間。”清月說道,“全部釋放出來吧,我們不會再讓幸子作惡。”
義雄支支吾吾的,半天硬是沒說出一句人話來。
“你還在害怕什麼?我們倆都在這裡,幸子是不敢來的!”清月說道。
鐵柵欄門其實並沒有鎖上。
曉山茗揉著太陽穴,說道:“看來幸子是威脅你什麼了。”
義雄點點頭,但還是不肯說話。
就這樣沉默了十多分鐘,義雄才從嘴裡吐出幾個字:“我馬上就要死了,我會變成她的傀儡!”
曉山茗追問道:“什麼意思?細說!”
“我,我不敢細說,因為說了我就會永世不得超生......”義雄害怕得發起抖來。
“你別害怕。”曉山茗讓清月守在義雄身旁。
“幸子,她,她要創造一個叫,叫天神小學的異空間,而且,而且她要殺更多人......”義雄不敢再說下去了。
“好吧,審訊結束,把義雄帶回牢房。”曉山茗說道。
警署大門前圍滿了前來報案的人,同時警署的報案電話也源源不斷地打來。
岸沼良佑與兩名警察來到大門口,面對嘈雜的人群,岸沼良佑用擴音器喊道:“不要吵鬧,不要急,各位女士先生!發生了什麼事情請一個個慢慢講!”
其中一名聲音洪亮的男人喊道:“我們的孩子從一月開始到現在,無緣無故失蹤快一個月了!你們為什麼還沒找到!”
“對啊對啊,為什麼還沒找到!”其他人也附和道。
岸沼良佑思索了一會兒,繼續用擴音器喊道:“這實屬我們辦事不利,向大家道歉,初步推斷你們的孩子可能是被人販組織抓走了。但是,你們放心!我們會盡最大努力去尋找到你們的孩子,一有消息第一時間通知你們!現在請你們進局子裡填寫家庭信息!以便聯繫!”
人們從警署大門魚貫而入。
隊長辦公室中,曉山茗、御國太勇筆直地站在桌前。
岸沼良佑歎一口氣,說道:“最近發生了大規模未成年人失蹤案。查了一個月了什麼線索都沒有。我現在懷疑,這個案子可能和你的幽靈有關啊曉山茗。”
“隊長也這麼懷疑嗎?”曉山茗問道。
“總之找不到孩子,沒法給那些家長一個交代,所以,只能用用你的所謂靈幻的方法了。”岸沼良佑說道。
“茗,你有什麼辦法嗎,現在連幸子在哪我們都不知道。”太勇問道。
“想要知曉幸子的行蹤,很簡單。”曉山茗說道,“照我說的去做。”
一盆水擺在辦公桌上。
“這盆水有什麼用?”太勇問。
“水是極陰之物,能通過它看到陰間,也能探查到指定人物的動向。”曉山茗說完就從口袋裡取出一塊殘破的紅布。
“這是我與篠崎幸子搏鬥時從她身上扯下來的紅布。”曉山茗將紅布輕輕放在水面上,接著在空中用手指劃著符咒的形狀,而後將手指點在水面上。
岸沼良佑饒有興趣地看著一切。
一陣陣漣漪過後,清澈的水面突然有了變化。一副清晰的影像出現在眾人眼前。
“天吶,就跟看電視劇一樣。”岸沼良佑說道。
影像裡是一片混沌的空間,紅衣女孩——筱崎幸子正在施展法力建造破舊的天神小學。
“幸子大人,按照您的吩咐,我們將孩子們帶來了。”管乃雪說道。
是另外三隻怨靈。
“這不是那三名受害者嗎?”太勇激動地說。
曉山茗歎息著搖搖頭:“幸子竟然將他們都變成了怨靈。”
影像中,幸子將從現世抓來的孩子用法力束縛住,接著單手舉起一名男孩子,從他的七竅中貪婪吸食生氣。一個個孩子被幸子吸食光了生氣,成了一具具尸體。其他孩子都害怕極了,想逃走卻無奈被束縛住。
幸子舔舔嘴唇,來到倖存的孩子們跟前,說道:“你們不用害怕,你們不會被我殺死,因為你們很快就能見到大人啦,哈哈哈哈!”說完,她大手一揮,孩子們全部被傳送到了另一棟樓上的保健室內。
不明所以的孩子們瞬間被一層層黑霧所籠罩。當黑霧散去後,孩子們都變成了一具具腐尸。
“這個畜生。”太勇咬牙切齒道。
曉山茗扶著額頭,擔心地說道:“幸子這麼下去,很明顯是想成魔!”
“現在的問題是,我們知道這個幸子在哪,卻不知道該如何進入她所創造的這個空間。”太勇說道。
“以前我奶奶教過我如何穿梭到指定空間,但是這個成功率並不高,尤其是像天神小學那樣的異空間。”
岸沼良佑聽得一頭霧水。
“咳咳....失蹤的孩子們都死了,我這就有點難收局了。”岸沼良佑尷尬地說道。
這時,外面的大廳又傳來嘈雜的聲音。
“出去看看。”岸沼良佑說道,“可能又是那些家長。”
三人來到大廳,發現人群都急匆匆往外走,有幾個人還在埋怨為什麼會來到局子裡。
“怎麼回事?怎麼都往外走?你們的家庭信息都還沒填完呢!”岸沼良佑對人群喊道。
其中一對夫妻從人群中走出來,指著家庭信息表說道:“我們結婚這麼多年了就沒有生過孩子,你們的人還讓我們填孩子的姓名,到底什麼意思?”
“難道你們都不是因為丟了孩子才來這兒報案的嗎?”岸沼良佑問道。
人們紛紛搖頭。
岸沼良佑詢問一旁負責監督的警員:“有沒有搞錯?他們都沒有孩子??”
警員也是一頭霧水:“我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孩子。”
“那麼你還記不記得剛剛讓你處理什麼案子?”太勇問道。
“額...記不起來了,應該跟孩子有關吧?”警員支支吾吾的。
“你們確定你們都沒有孩子??”岸沼良佑再次問道。
人們再次否認自己曾有孩子。
曉山茗陷入了沉思。
“這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快?”太勇不可思議道。
“曉山茗,這是怎麼回事?”岸沼良佑問道,“這會不會與那個幽靈有關?”
“有可能。”太勇插嘴道,“不如我們查一查之前他們填的那些表。”
所有表上只有兩個人的名字,而非第三人、第四人的名字。
“你們看,這是第一張表。”岸沼良佑拿起一張表,“我記得這張表是在我的注視下寫完的,裡面有孩子的名字。”
但是這張表上並沒有孩子的名字。
關於遇害孩子們的信息都消失了。
曉山茗沉默不語。
“茗,妳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太勇挽起她的手,說道。
“我明白了,所有死在那個空間的人,靈魂將會永遠困在那裡。”曉山茗說道,“也就是說,他們在現實世界的存在都將被抹去,所以,現在不會有人知道他們。”
太勇說道:“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很正常,至少你們已經知道幽靈是真實存在於世界上的。”曉山茗說道。
几輛黑色高級轎車停在龍田監獄的鋼鐵大門前。從車上下來十多名眼戴墨鏡身穿軍綠色風衣的人。
帶頭是名中年男人,名叫桐谷御龍。
他們向獄警亮出了身上的證件——御跋如協會。
據說這個御跋如協會與日本警察的關係很深,在日本封建時代,御跋如協會同樣也影響了武士階層的發展。
鋼鐵大門被打開了。
腳步聲離二零零牢房越來越近。
牢房上貼滿了黃色符紙,桐谷御龍右手一揮,符紙紛紛飄落。
兩名墨鏡男奉命把正在午睡的義雄抓了起來。
驚醒的義雄試圖掙扎,卻被一掌擊暈。
“動作快點。”桐谷御龍的左衛桐谷太一催促道。
鋼鐵大門外,右衛桐谷靜率剩餘的墨鏡男靜候著。過了一會兒後,昏迷的義雄被塞進了第一輛轎車中。
轎車排成一排,整齊地開走了。
義雄被帶下了轎車,兩名墨鏡男扶著他走進偌大的桐谷公館——御跋如協會總部。
桐谷太一解開了義雄手上的手銬,說道:“柳堀先生,您現在已經安全了。”義雄不知所措地望著這些奇怪的人。
“得了得了,我去給他安排房間。”桐谷靜從褲袋裡取出鑰匙,“柳堀先生,請跟我們來。”義雄在桐谷靜和三名墨鏡男的陪同下走上了螺旋樓梯。
桐谷御龍揉著太陽穴,對桐谷太一說道:“我感覺到靈場異常地湧動......看來,筱崎幸子今晚就要來了。”
“明白,我馬上去做好準備。”桐谷太一道。
幸子從二零零牢房的墻壁中走了出來,她發現之前一直阻止自己進入的符紙灑落一地,義雄也不見了蹤影。
“義雄,你去了哪裡!!!”幸子朝天吼道。
遠在桐谷公館睡覺的義雄像是受到某種命令一般,也朝天吼了起來。這種吼聲只有幸子才能聽到。
“原來你在那裡!!御跋如協會!”幸子猙獰地笑道,“我還沒有體驗過吸大人的生氣是什麼感覺呢!”
桐谷御龍手捧影之書,端坐在公館大廳正中的紅木椅上,左右兩邊分別站著桐谷太一和桐谷靜。
公館大門“唰”的一下被打開了,濃烈的黑霧吹進了大廳。幸子的面目在如觸手般的黑霧中逐漸清晰。
“筱崎幸子,你終於來了。”桐谷御龍說道。
“義雄在哪裡,給我交出來!”幸子叫道。
“你今晚不但找不到義雄,自己也將殞命於此!”桐谷御龍說道。他身旁的左右衛如離弦之箭般衝向幸子。
幸子沒有躲閃,各用兩隻手抵住了左右衛的攻擊。
左右衛對幸子施加的力量逐漸加大。
幸子和左右衛的手都開始因用盡所有力氣而發起抖來。
幸子快速收起雙手,往後一跳,笑道:“你們還不錯,剛剛那是你們的所有力量嗎?不錯,很不錯,竟然能跟我對一個平手。”
左右衛沒有說話,分別釋放出一紅一白兩道光束朝幸子射去。幸子也放出一道紫色的光束。
紫色光束撞碎了紅、白兩道光束,向左右衛飛去。
左右衛縱身躍起,躲過了紫色光束,同時,他們揮拳向正漂浮在空中的幸子打去。
幸子與左右衛搏鬥起來,打得難捨難分,他們在空中越升越高,周圍還不斷有物品因他們搏鬥產生的氣波而爆炸。
突然,幸子一扭身,狠狠地踢了左右衛兩腳。
左右衛重重地摔在地上,木質地板瞬間被砸爛。
“玩夠了,你們兩個去死吧!”幸子的頭頂形成了一把巨大的紅色剪刀。
紅色剪刀重重向左右衛砸去。
桐谷御龍突然閃現在左右衛面前,接住了那把剪刀,同時腳底的木板因力道過大而陷了下去。
“你們兩個,快接住影之書!”桐谷御龍把影之書扔了出去,接著用雙手接著剪刀。
“你們怎麼會有影之書?”幸子驚訝道。
“你可別忘了,篠崎家的影之書正是我交給你母親保管的。可是你和你母親都死了,我們只好將影之書從你們家取出,繼續由我們保管。”桐谷御龍說道,“桐谷靜,太一,用影之書中的幽暗監牢咒語封印住幸子!”
“給我去死!去死!你們誰也別想封印我!”幸子說道,紅色剪刀的力度越來越大。
“找到了,桐谷靜,快!”桐谷太一翻到幽暗監牢那一頁。只見桐谷靜擺開姿勢,用手在空中勾勒著符咒筆畫,她的裙邊閃起一束束金色中帶著紅色的光芒。影之書緩緩飛起。
一束束光芒隨著更多的筆畫慢慢變成一隻金中帶紅的大手,直接抓住了幸子。
幸子的紅色剪刀化為塵埃,桐谷御龍單膝跪地,喘著粗氣。
“筱崎幸子,牢獄之苦,封印!”桐谷靜完成了最後一步。
篠崎幸子嘶吼著被大手抓進影之書中,影之書“啪”的一聲合攏了。
“終於封印住幸子了。”桐谷太一扶起桐谷御龍。
桐谷御龍在影之書上貼上一張符紙,說道:“只要將幸子關上四十九天,她就會灰飛煙散。把這本書放在大廳最容易受到陽光暴曬的地方,夜晚的時候不讓影之書吸收到月光就可以了。”
桐谷靜接過影之書,說道:“是。”
“對了,影之書要日夜派人嚴密看守,以免它落入心懷不軌之人手中。”桐谷御龍囑咐道,“明天我將去香港參加靈幻峰會,一定要嚴加看管。”
桐谷靜和桐谷太一鞠躬領命。
水盆中的水再次形成一個影像,影像中的幸子在一片黑暗中掙扎。
“這是什麼地方?”御國太勇問道。
曉山茗和清月異口同聲地答道:“我不清楚。”
三人聽到影像裡的幸子喊著一本書的名字——影之書。
原來幸子被人封印到了影之書中。這時,黑暗中出現了一個通道,通道外是一所公館內部的佈置,還有一波身著綠色法袍的人在與另外一波身著黑色法袍的人搏鬥。
幸子剛想出去,通道就關閉了。
“不好,出事了,快去龍田監獄!”曉山茗突然反應了過來。
“柳堀義雄前幾天就已經被御跋入協會帶走了,他們的理由是保護義雄。”獄長說道。
“剛剛影像裡很明顯是要出事了,必須馬上趕到桐谷公館。”御國太勇說道。
桐谷公館,馬爾托巴之墓為搶奪影之書與御跋如協會展開了一場大戰。
桐谷靜捧著影之書應對東與西的攻擊,將符紙重新貼到書皮上。
義雄躲在三樓上看著樓下的情況。
桐谷太一擊退北與南,同桐谷靜背靠背。
大廳裡倒滿了被打掉三魂七魄的御跋如協會的綠衣教徒。
東西南北、黑色法袍們將御跋如左右衛團團圍住。
“交出影之書。”東說道,“不然我會讓你們下地獄。”
“永遠不會交給你們。”桐谷靜抱緊影之書。
“除非我們兩個死了。”桐谷太一說道。
“好,那麼你們就去死吧!”西喊著朝桐谷靜打去。
突然從天上跳下來一個人影,接住了西的重擊。
“你是誰?”西歪著頭問道。
“總之我們絕對不會讓你們拿到影之書。”曉山茗說道。
說話間,黑色法袍們冴之木清月打飛出去十多米。
北狂躁地向清月進攻,結果也被清月打飛出去十多米,昏迷。
東微微笑道:“有點東西。”
“清月,你怎麼來了!”桐谷太一驚喜地說道。
“少說話吧,管好你自己!”清月說道。
南向桐谷靜打去。
桐谷太一擋在桐谷靜面前,雙手頂住南的攻擊。
清月與東從這一邊打倒那一邊,又從那一邊打到另一邊。
西和曉山茗的攻擊速度都非常之快,他們在短時間內打得難捨難分。
曉山茗單手掐住西的脖子,將他高高舉起。
御國太勇沿著樓梯來到三樓,找到了正在觀戰的義雄。
“義雄,這裡不安全,我們快走。”御國太勇說道。然而,四名黑色法袍堵住了樓梯口。
“你在一邊待著,我去把他們解決了。”御國太勇說完便朝黑色法袍打去。
一時間,四名黑色法袍和御國太勇打得有來有回,身影竄動。
緩過神來的北看到西已經被曉山茗掐住脖子,憤怒地一拳打到了曉山茗的腰部。
腰部受到重擊的曉山茗手一鬆,西掙脫後也一拳打向曉山茗胸部。
“她好小!”西嫌棄道。
曉山茗踉蹌了兩步,原本低下的頭已經抬了起來,她張開雙手,露出殭屍牙,對著月亮大吼了一聲。
面對再次進攻的北,曉山茗一腳直接將他踢到桐谷公館外的一座山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接著,她又以非常快地速度打傷西,掐住他脖子將他高高舉過頭頂。
“你,你是個什麼怪物...”西掙扎著說道。
曉山茗沒有回答,反而越掐越緊。
“啊啊,啊啊啊...”西掙扎得厲害起來。
“咔————”清脆的骨頭斷掉的聲音。
西的脖子的被掐斷了,曉山茗對準他的脖子咬去,吸了幾口。熱騰騰的剛死之人的血液。
吸完血,她將西的尸體扔在一邊,舔了一邊嘴角上的血,變回了人類的模樣。
御國太勇把最後一名黑色法袍推下了三樓。他把義雄拉起來,將他帶往樓下。
“西——!”東看到西的尸體,大叫道,“你們殺死了西!”
東和南的攻勢比之前更加猛了。
桐谷靜在清月、桐谷太一和曉山茗的掩護下往大門跑去,與此同時,御國太勇也帶著義雄跑向大門。
“哎呀!”桐谷靜被義雄撞倒了,懷裡的影之書掉在地上,符紙也被大風吹飛。
“糟糕了。”桐谷靜捂住嘴,“沒有了符紙,幸子就會出來了!”
影之書被一股力量翻開,從書裡頭產生出巨大的風波,與此同時周圍產生了連環的爆炸,倒在地上的黑色法袍和綠色法袍的生氣統統被吸收進了影之書中。
篠崎幸子又回來了。
紅色連衣裙上的血色更加刺眼。
“不好,快走!她會吸走我們的生氣的!”東命令道。馬爾托巴之墓倖存的教徒們趕緊逃走了。
“跑!!”曉山茗喊道,“你們快跑!我來拖住篠崎幸子!”
“影之書怎麼辦!”桐谷靜喊道。
“我會取回來的!”曉山茗喊道,“快跑!”
御國太勇帶著義雄、清月、桐谷靜、桐谷太一上了警車。
駕駛座上的御國太勇對副駕駛座上的桐谷靜說道:“你會開車嗎?把義雄安全帶到龍田監獄,我去幫他們。”御國太勇拍拍桐谷靜的肩,轉身下了車。再次朝桐谷公館奔去。清月也同樣下了車。
吸收了成年人生氣的篠崎幸子滿足地舔舔嘴唇:“真是,美味啊哈哈哈哈!”
御國太勇跑進大廳,這裡的陰氣非常重,令他感到有些惡心。
“太勇,你怎麼來了?”曉山茗問道,“幸子很強大,你不是她的對手!”
“我明白,但我可以看看有什麼能幫助你的。”御國太勇說道。
御國太勇前腳剛到,清月也跟了過來,此時的她手持驅魔棍。
“我今天要親自收了篠崎幸子。”
“很好,你們三個又到齊了,給我交出義雄。”幸子說道。
“你今天再也見不到義雄了!”清月朝幸子奔去,她高高躍起,手中的驅魔棍揮得虎虎生風。
幸子剛開始毫無招架之力,只能躲閃。
“招架不住了吧,小怨靈,受死!”清月將驅魔棍高高舉過頭頂,狠狠向幸子劈去。
沒想到就在這時被幸子尋到了破綻,幸子一拳打到清月的肚子上。
清月捂著肚子,落在地上,後退了好幾步。幸子的手掌上用怨氣化作一把紅色剪刀,往清月刺去。
清月舉起驅魔棍阻擋住這一擊。
曉山茗趁機從背後抱住幸子,幸子面對兩人的攻擊動彈不得。御國太勇也趁此取到影之書。
幸子不停地在曉山茗懷中掙扎。
“放開我,放開我,媽媽,媽媽....”
曉山茗感到幸子身上的力量在加大,她果斷放開幸子:“快趴下!”三人立馬趴倒在地上。
用盡全力的幸子身上冒出滾滾黑氣,強勁的氣波將周圍墻壁都給震碎了。
御國太勇率先爬起,他緊緊抱著影之書,想往外面跑去。幸子的速度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攔在了御國太勇面前。
幸子一拳把御國太勇打倒在地上。
御國太勇站起身來,一手捧著影之書,一手朝幸子打去。
幸子輕鬆地捏住了御國太勇的拳頭,輕輕一扭。
骨折的聲音...
御國太勇轉而用腿法進攻,妄圖擊退幸子。
幸子一手抵住御國太勇的攻擊,一手打到御國太勇的腦門上。御國太勇被打出十多米遠,曉山茗縱身抱住了他。御國太勇看著曉山茗的臉龐,笑了笑,頭一歪昏迷了過去。曉山茗盯著幸子,又露出了殭屍牙。
看到影之書又落到曉山茗的手上,幸子也不再戀戰,轉身消失了。畢竟影之書對於幸子來說並不是很重要了。
“別跑!”清月想上去再給幸子一擊,但是撲了空。
“你們給我等著,後面兩天,我將會殺死更多的人,義雄也難逃一死!”幸子消失前放出狠話。
1974年2月9日,月亮開始呈現出淡淡的血紅色。
警局接到的失蹤案越來越多,失蹤人口不再只限於小孩子,中學生、成年人都有失蹤。
但是很快,失蹤人口的存在就被抹除了,這就意味著幸子已經將他們全部殺死了。
“畜生,簡直就是畜生!”御國太勇右手臂吊著繃帶,透過水盆中的影像狠狠罵道。
影像中是堆積如山的尸體,尸山後面,是已經建造完的天神小學,這個空間裡的天空永遠是黑夜,永遠打著雷、下著雨。
現實世界的月亮已經完完全全變成了血月。幸子貪婪地吸收著血月的精華。
吸收了血月精華的幸子變得更加強大,她的眼睛閃出紫紅的光芒,牙齒漸漸變成鋸齒狀。
義雄對鐵窗外的血月感到非常不安。
牢房外,清月正在貼上黃色符紙。
“不用害怕,我們是不會讓你被幸子殺死的!”清月自信地說道。
曉山茗和御國太勇也趕來了。
“幸子出現了嗎?”曉山茗問道。
“還沒有。”清月答道,“要是出現了,我會讓她魂飛魄散。”
2月10日,血月之夜的龍田監獄雖然敞亮,但是空無一人、寂靜無聲,裡面的囚犯都已經被轉移,只剩下義雄和二零零牢房。
“夜靜更深對朗月,朗月清輝亮,行遍天涯離開家園沉痛看月亮,何堪天涯回首家鄉夜夜暗盼望,笑對朗月,月光光照地塘上,照著歡暢團敘愉快,溫暖處樂也洋洋....”曉山茗唱起一首旋律淒涼的歌來。
“這是什麼歌?真好聽...”清月問道。
“天涯孤客,我每當在感到壓力的時候,都會唱起這首歌。”曉山茗答道。
御國太勇說道:“這首歌我也曾經聽過。”
曉山茗與御國太勇一同唱起了這首淒涼之歌:“遠處裡隔阻千里白雲晚望,想想想,別離後寸心怎會不思嚮,每夜每朝抱愁眠,悲痛流浪,故地故苑最是難忘,空盼望,啊...深秋滿地風霜,最斷腸......”
突然,監獄裡的燈光一排排地按次序從遠到近熄滅,整個監獄只剩下二零零牢房的吊燈閃著微弱的光芒。
“大家小心,應該是幸子來了。”御國太勇說道。
“你今天就不應該來。”曉山茗小聲說道。
“我是組長,應該盡組長的責任。”御國太勇說道,“我會看好義雄,幸子就交給你們。”
曉山茗從懷裡掏出一把特製匕首來交給御國太勇:“送給你,你可以用這把匕首驅趕靠近的任何鬼魂。”
一股很濃的陰氣從走廊盡頭襲來。
御國太勇和義雄都感到一陣陣頭暈腦脹和呼吸困難。
“這是正常現象,你們堅持一下。”清月說道。
清月緊緊攥著手中的驅魔棍。
幸子出現在眾人面前。
她的臉上泛起詭異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哈!”幸子的眼睛閃爍著紫紅色的光芒,在她身後,不僅僅有黑色的如觸手般的陰氣,還有三隻小孩怨靈和無數只紅色的幽靈(怨靈)。她揮揮手,命令道:“給我殺了他們所有人!”
小孩怨靈與紅色怨靈們分別向曉山茗和清月撲去。
怨靈們與兩人打得不可開交,身影、鬼影四處竄動。
“你們都安息吧!是幸子將你們殺死的!”清月對紅色怨靈們說道。紅色怨靈們愣了一下。
“不要再聽幸子的命令了!”清月繼續說道。
“你以為他們會聽你說的話嗎?”幸子冷笑道,“殺了她,只有跟隨我你們才能成魔!”
紅色怨靈們怒吼著再次撲向清月。
“看來你們是不願意回頭了!”清月說著,手上多出了很多白色符紙,“那就只能勞駕我來超度你們了!”
同時,小孩怨靈與曉山茗纏鬥許久。曉山茗找準時機縱身一躍,跳出了小孩怨靈的包圍圈,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拳打中管乃雪,受到重擊的管乃雪在力的強大作用下撞到吉澤遼、辻時子,三隻怨靈一同被打飛十多米遠。
有些紅色怨靈碰到白色符紙就燃燒了起來,熊熊的藍色鬼火在監獄四處竄動。
剩下的紅色怨靈開始對清月警惕起來。雙方繞著圓圈,久久沒有動手。突然,三隻紅靈吼叫著朝清月衝去,清月無所畏懼,她揮舞著驅魔棍,向紅靈打去。
“啊啊啊啊!”那三隻紅靈瞬間魂飛魄散。
又來了比剛剛多出兩倍的紅靈,他們把清月團團圍住。
“不要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清月又從背後拔出一根驅魔武士刀。
在清月與紅靈酣戰的同時,又有四隻怨靈趁此空隙準備溜進牢房,但牢房上貼著的符紙擋住了他們。
御國太勇緊緊握住匕首,護在義雄面前。
暫時解決完小孩怨靈的曉山茗跳到那四隻紅靈背後,輕蔑地說道:“你們想要做什麼?”
“茗,小心啊!”太勇關心道。
四隻紅靈又朝曉山茗打去,但她的速度極快,紅靈根本打不著她。
正在紅靈愣神的時候,曉山茗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使出一招腿法,將他們全部踢得魂飛魄散。
“沒事了。”曉山茗說道,“管好義雄!”
“小,小心背後!!!”義雄突然指著曉山茗背後大喊。
正在酣戰的清月用餘光瞟到幸子正出現在曉山茗背後,喊道:“茗!小心!”
“噗嗤”!幸子手中的剪刀從曉山茗後背插入,刀尖直出胸口。
鮮血從曉山茗的胸口、嘴角流出。“啪”,曉山茗面無表情地倒在了地上。“茗!!!”御國太勇絕望地大叫。
幸子大笑著揭開牢房上的黃色符紙:“哈哈哈哈,不過如此,不過如此!”
受到刺激的清月朝幸子擲出驅魔刀。
“噹——”幸子閃身躲開了驅魔刀。在幸子閃身的一瞬間,清月將追蹤符丟到了幸子的背上。
清月幹掉了所有紅靈,想趕去拯救曉山茗、義雄和太勇,不料那三隻小孩怨靈突然出現在背後,狠狠對她打了一拳。背後受傷的清月轉過身朝小孩怨靈揮舞了幾下驅魔棍,倒在地上昏迷了過去。
幸子揮手打開牢門,緩緩向太勇和義雄走去,她的周圍夾帶著令人恐懼的黑色陰氣。
御國太勇顫抖著站起身來,揮舞著匕首朝幸子刺去。幸子側身躲過。太勇轉過身再次向幸子捅去。
幸子抓住了太勇的手臂,稍稍一用力,便把他打出好幾米遠。這時,曉山茗胸口上的傷口自愈了。
本就手臂負傷的太勇的傷口撕裂開來,發出陣陣穿心的刺痛。太勇一狠心,乾脆扯下了繃帶,他的鮮血滴在地上,緩緩流向牢房外。他攥緊匕首,再次向幸子背後刺去。
反應快速的幸子一轉身又躲過了太勇的攻擊。但她沒有料到一向害怕自己的義雄竟然跳起來死死抱住了她。
“御國警官,快,快刺死她!”義雄用盡全身力氣壓住幸子。
御國太勇也用盡全身力氣刺向幸子。
幸子被激怒了,在太勇即將刺下去的那一刻,她掙脫開束縛,產生巨大衝擊力,將太勇與義雄紛紛震暈。幸子來到昏迷的義雄面前,一抬手,義雄竟然睜開眼睛站了起來。
“走!”幸子命令道。義雄跟著幸子走出龍田監獄。
“我們去天神小學。”幸子說道,“快!”義雄的腳步加也快了。
太勇的鮮血流到了倒地的曉山茗嘴邊。
鮮血順著嘴唇流進她的口中。
曉山茗的眼睛突然睜開,她站起身向天上飛去,撞破天花板,仰頭對著血月,露出殭屍牙,她的眼珠變成了綠色,臉上出現Y形紫色戰紋,頭髮變長變白了起來,帶著四根紅色挑染,在空中飄逸。
“筱崎幸子,柳堀義雄!”曉山茗朝著天神小學的方向飛去。
幸子帶著義雄來到天神小學的地下室,她將一根麻繩遞給義雄,並命令他:“就在這裡,上吊。”
義雄雖然幾乎被幸子控制住了,但還殘留著一點反抗的意識。
義雄捧著繩子,呆滯地站在原地。
“你在猶豫什麼?在這,上吊!”幸子嚴厲地說道。
義雄邊搖頭邊說道:“我,我,我,不,想,死!”淚水從眼角流了下來。
幸子看到義雄閃閃發光的眼淚,腦袋一陣疼痛,她捂著頭,瞪大了眼睛,說道:“我在做什麼?”
“哈哈哈,我在做什麼!!我又在殺人了!!我為什麼要殺人,我為什麼要殺人!殺人是不對的!”幸子痛苦地叫道,“不對,殺人,殺人才是報仇,才是成魔的正道!哈哈哈!”她仰天大笑,右手做著首吊自殺的動作。
義雄哭著將脖子套進繩圈中,而後一腳踢翻水桶。
“嘎嘎啊啊啊啊!”義雄邊叫邊撲騰著。
“筱崎幸子!”曉山茗跑進地下室,她第一眼就看到了已經上吊的義雄。
曉山茗手一揮,試圖割斷繩子救下義雄。但幸子也同時一揮手阻止了曉山茗。
曉山茗沒有多思考,徑直往義雄衝去。
幸子再次召喚出小孩怨靈,她和三隻小孩怨靈合力將曉山茗踢出去五米多遠。
義雄慢慢失去了力氣,瞪得巨大的眼睛佈滿血絲,淚水流滿整張臉,舌頭從張大著的嘴巴中吐出來,他的下體也已經一塌糊塗,死後失禁的尿液把褲子浸濕了一大片。
“哈哈哈哈,義雄已經死了!”幸子大笑道。
與此同時,清月趕到。
幸子看看曉山茗,又看看氣喘吁吁的清月,嘲諷道:“義雄已經死了,他已經成為我的人了!你們失敗了!”
曉山茗地綠色眼睛狠狠瞪著筱崎幸子。
“嗷嗷嗷——!”曉山茗嘶吼著對幸子發起進攻,她的手中化出幾道紅色閃電,向幸子打去。
幸子一驚,倉促跳起來躲避閃電。
“她去哪了?”躲避了閃電的幸子發現曉山茗竟然不見了。
“咣!”曉山茗突然出現在幸子背後,一拳錘在她的後背上。巨大的力量使幸子重重地用臉摔倒在地上。
當幸子再次爬起來時,曉山茗早已衝到她跟前,一腳把她踢出了地下室。
不甘示弱的幸子在手中化成一把散發著紅光的剪刀,飛到天上,迎接從地下室出來的曉山茗。
曉山茗飛到天上,與幸子再次展開大戰。
天空上發出“咣咣咣”的打鬥聲。曉山茗和幸子打到這一邊,又打到了那一邊。
幸子握緊剪刀,直接刺在了曉山茗的肚子上,她又動起手在她的肚子上畫了好幾刀。
曉山茗硬生生地把剪刀從肚子裡拔出,重重扔到地上。
幸子趁機再次出招。
“咣咣咣”曉山茗接住幸子的拳頭,將她的力量反彈了回去。受到反彈的幸子捂著胸口,黑色的血不斷從她的嘴裡流出,滴在地上,被滴過地方的植物全部受到侵蝕而腐爛。曉山茗準備再次出招,沒想到幸子很快製造了一個通道逃走了。
曉山茗平穩地落在地上,變回人類的模樣。御國太勇一瘸一拐地趕了過來:“你們沒事吧?剛剛聽到好大的響聲。”
“義雄死了。”清月小聲說道。
“你說什麼?”御國太勇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義雄死了,我們失敗了。”清月帶著哭腔說道,“我真沒用!竟然連小幽靈都對付不了!”
曉山茗望著血月,一言不發。
筱崎幸子回到天神小學空間中,她撥開袖子,將裡面義雄的鬼魂放了出來。
義雄的鬼魂化作自己生前的樣子,渾身散發著黑色的怨氣,手裡握著一把碩大的錘子,“嗷嗷”地叫著。
“義雄,從今往後,你就是我天神小學空間的一組重要的齒輪!一切都必須聽我的,否則我會讓你魂飛魄散!”幸子說著吐出一口黑血。
因為義雄之死,專案三人組被例行調查,儘管最後被證明無罪,但他們還是被上級決定停職處理三個月。
曉山茗自義雄死之後那一晚開始就一直沉默寡言,御國太勇一直陪在她身邊,希望可以開導她。
“義雄是一個好人,但是他...”曉山茗難受地說道,“到現在我們都不知道幸子怎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還白白讓那麼多人成為她的祭品。”說完,她嗚咽著一頭扎進御國太勇的懷裡。
“總有一天我們會將幸子繩之以法的,就算人不除她,天也不會放過她。”御國太勇輕輕撫摸著曉山茗的頭,“要哭就使勁哭吧,哭完就可以了,我們往後還有很多機會可以對付幸子。”
過了許久,曉山茗在懷裡不哭了,安穩地睡著了。客廳裡只能聽到時鐘運轉的滴答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