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MAF：阿夫顿回忆录【108】

【108】格雷戈里冒险•渔翁之利！

前情提要：这里是摇滚弗莱迪在说话，能听见吗？算了，都不重要，反正我只是在心里对自己自言自语。除非你有读心术，或者在世界之外的某个地方观看我的心声。

总而言之，现在的情况可以用大难临头来形容：对，就像做披萨时撒了太多的芝士—然后整张披萨饼都要在烤炉爆炸一样，比那还要糟糕。我是说，如果只是烤箱里充满芝士，至少你还能得到一张烤过头的披萨饼—

—可是如果黑程式的阴谋得逞，他将通过纳米机器人一举控制傀儡师，那个戴白色丑角面具，和暗影邦尼结过大梁，还摔落到金属细胞液体里让自己变成梦魇傀儡的危险罪犯—呃，我希望她没听到上面那些心声。

黑程式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四分之三：他治好了米洛娅的变异疾病，永纳米机器人对其体内的金属细胞进行压制，也赢得了她地信任和帮助。现在，黑程式就像玩象棋时突然提出要换子到优势方的赖皮鬼，他把米洛娅手下的地下帮派都召集到自己麾下了！

是的，纳米机器人。他假意要帮米洛娅创造出一支突变黑帮，让她在整座庞顿中城的灰白地界立于万人之上。可是现在，真正掌权的人是他自己。我和我的朋友们在格雷戈里的朋友，希尔顿的帮助下追踪至此，真正的决战就要拉开序幕。

“哦，锯锯，别这么伤心，这是个派对庆典，”黑程式手握遥控器，又通过另一只相对空闲的手掌五指，在鬼面锯的身边比划出一颗笑脸，“不是在给某人发丧。”

“所以，这些被注射纳米机器人的黑帮，他们的战斗力也不比我们强多少。更何况有你在指挥，”鬼面锯现在唯一感兴趣的，就是她能够当着米洛娅的面用锯子拆开仓库的自动贩卖机，将手伸进去对饮料瓶随取随用了，“你有好的计划么？”

“不比我们强多少？锯锯，你再好好看看，他们可不止被注射了金属细胞、纳米机器人和生理盐水，”黑程式用遥控器操纵起声呐系统，分别叫来两名头戴气球木偶与海盗狐霍斯面具的暴徒，“看看他们的皮肤，呃，是灰色的，你能明白吧？”

“哇哦，像是水泥和三年没洗澡的地底人，真叫人惊讶。”鬼面锯的语气依旧平淡到有些单调，黑程式也没能听出其中的讽刺。

后者自顾自继续介绍起来：知道吗，米洛娅搞到的犀牛角可给了他不少灵感。想想看一批毫无知觉，毫无思维毫无疼痛感的人形犀牛大军，对一座城市的杀伤力会是怎样强大？就算失败也没关系，他们可以把没电的遥控器塞到米洛娅手里，净身撤退。

“酷，这我倒是有些在乎了，老板。您在计划方面的布局能力有所提升！”鬼面锯的眼角露出几抹笑意，随后她扔掉手中的空拿铁咖啡罐，刚好令其落入垃圾篓中。推倒第二台用于贩卖花生小吃的售货机后，她又通过相同手法取出两小袋日食茶糕来。

“你们这两个自作聪明的小丑，把我放开！否则—”愤怒到全身发抖的米洛娅，她的双臂因情绪波动化为火灾后的焚灰色，十指变为细长锋利的黑爪。未被治愈时的梦魇傀儡即将冲破牢笼，带来一片腥风血雨，“—我这就把你们的声带从嘴里割下来，再让你们相互品尝对方的声带烩菜！”

“奉承我们也不会改变什么，傀儡师女士。您是个漂亮的蛇蝎美人，可现在呢—”黑程式将手中的遥控器伸到她眼前晃了又晃。没有黑程式的允许，米洛娅体内的金属细胞与纳米机器人就会像水坝一样夹住关节、堵塞肌肉，令米洛娅成为一颗无法活动的人形石塑，“—我需要你改头换面一下。”说完，黑程式对准米洛娅按下按钮。

格雷戈里不清楚他看到了什么，吉秋，深水弹、蒙戈马利和摇滚弗莱迪，他们就在自己身边。鲁本和安琪他们还没能来到这里。以鲁本的速度，怕指望不上他了。

安琪那里倒是情有可原：寻找黑程式的路上遇到正在“拜访银行”的罪犯，她得先帮维多莉娅和雷诺斯解决这个麻烦，之后她会带着增援部队赶来。

“天呐，光是看到墙上映出的影子，我蒙戈就够反胃的了。唔—哇啊—”蒙戈马利捂住他的鳄鱼长吻，两大口机油被他吐到墙角，那是他昨天晚上与摇滚弗莱迪打赌时，比赛谁能赢得饮料下水道所咽下的餐后饮品。

如果格雷戈里他们知道米洛娅正经受着何等异变，他们事后肯定会万分庆幸自己没有看到整个异变的过程：纳米机器人对金属细胞的压制要大于抹杀。也就是说，如果让米洛娅体内某些纳米机器人进入休眠状态，猜猜看她会变成什么？

米洛娅在剧烈的疼痛中倾斜摇晃，被她通过丝绳挂于腰间的白色假面因对墙体的剧烈碰撞而破碎、掉落。米洛娅的表皮很快被暴起的灰黑色血管包裹吞噬，休眠已久的金属细胞宛如封印解开后的地狱恶灵，它们再度对脚下的土地发动侵袭—

“啊—！呃—啊—！”米洛娅抓起一根身前的承重钢架，体内的异变由内而外转化为突如其来的怪力。四分之一座钢架在米洛娅的紧握下化为碎渣，自这位伤害者的手心散落后四处飘零。黑程式对米洛娅点了点头：很好，他就喜欢看到对方这么狼狈。

—米洛娅体内的每一颗细胞，都像弥留于战场的电报员般传输信号。它们对米洛娅的神经元，对她的脑部发送同种最为直接有效的信号：疼痛感。米洛娅体内的一座座火药库被点燃，引爆后的黑色火光则会助长金属细胞的疯狂，如同为鲨群披上血霜。

黑暗与虚无将米洛娅的躯体包裹，她再次变化为它，那个本该被她彻底摆脱，本该被他彻底遗忘的它。只差一件东西，她就会彻底回归于它。

黑程式将破碎的面具踢到米洛娅脚下：“把你脸上的遮羞布披上吧，米洛娅小姐？或者我该改口叫你，梦魇傀儡小姐？啊，你不会是生气了吧？”见俯下身后用双爪遮住面部的米洛娅拒绝回应，黑程式的口吻中多出几分挑衅。

“我要撕烂—你的—嘴—啊啊啊—！”被米洛娅挥舞到半空的双爪，又因贯穿躯壳的电流而松弛放落。黑程式抓起梦魇傀儡胸前突出的尖锐腔骨—所以，她就只有这点开胃菜本事么？真令人失望—黑程式对她摇了摇头。

“这样对待一头怪物，简直就是违法怪物保护法。”格雷戈里即便躲在暗处，也不忘小声对黑程式的举动做出评价。吉秋则结合刚刚的情况，以及黑程式的话对情况展开分析：要想阻止他的话，就必须拿到他手上的遥控器才行。

两名皮肤灰白、双目无神的黑帮打手游走至此，所有人又陷入保持沉默的状态。现在的玩具帮众根本不需要武器，他们打手本身就是刀枪不入的武器—岩石般的犀牛皮肤与力量—听命于黑程式这位邪恶天才，还有什么是他们无法做到的？

“希尔顿，能听到么？你和雪尔莎—啊，你们没事就好，”格雷戈里通过传讯装置对他的伙伴展开对话，“听着，我需要你带上小雪球尽快离开，这里很危险。你们去找克里斯他们，把情况说明白。我和摇滚弗莱迪他们留下，尽可能拖延黑程式。”

“好的，明白。对了，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希尔顿说完，被压低的声音中难得出现几缕兴奋。他看了一眼身边的两名女孩，“安琪通过我的位置准时抵达，她会留下来帮你们的。维多莉娅警官他们会在十五分钟内赶到。”

“太好了，注意安全，行动开始！”通讯结束，格雷戈里对现有的同伴进行分组：深水弹和蒙戈马利、摇滚弗莱迪负责正面突破吸引注意力，吉秋躲在这里注意安全，他要和安琪一起，去黑程式那里拿到万圣节糖果。

见所有人都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他，格雷戈里又对万圣节糖果一词做出些解释来：这是个比喻，伙计们。我们现在最想要的，不就是黑程式的遥控器吗？就像万圣节时最想要糖果，听懂了吗？

“等等，别忘了清点敌人，格雷戈里，”深水弹伸出他黑钢打制的鲨爪，通过摩擦在地面上分别画出圆圈、三脚与棱形，“突变人军团，”深水弹指向一组圆圈，“骸拳，浪人和那个被称为米洛娅的人，”最后是棱形，“还有黑程式他们。”

“不要恋战，我们的目标是他们，”格雷戈里也用手指向地面的白色棱形，“好了，行动开始。吉秋—不要闹—这可不是游戏，你得待在—”格雷戈里试着尽可能压低声音去进行通话，吉秋却拉住他身后的衣领，阻止他与摇滚弗莱迪等人同时出击。

“不要闹？那好，是哪个女孩曾经击败过冲击波，还和你一起开着碰碰车击败被操控电子脑的摇滚弗莱迪他们，又是谁上周从东京回来，给你带了你最想吃到的三文鱼—格雷戈里—我知道我不像安琪那么酷，可我也有自己的努力方式—”

“—让我和你一起，我可不只会弹弹吉他、玩玩音乐！”吉秋将格雷戈里松开，格雷戈里也只好在加快脚步前，为她安排好另一种工作：留在这里，如果有更多黑帮打手朝着他们的方向赶来，就用手机通知他或弗莱迪他们，最后，注意保持隐蔽。

这还差不多—吉秋对格雷戈里点了点头，格雷戈里知道黑程式不会直接杀死自己，就像他不会愿意看到安琪对他失望。是时候去会会这位罪恶老爸了，鬼面锯的威胁倒不算太大，不过是个慵懒的机器咖啡狂—很好，加快速度。

“所以，你是打算把她电上一整天，还是要做别的什么？”见黑程式已经用遥控器玩过十八分钟的电击烤肉游戏后，鬼面锯也有些坐不住了。她来到黑程式身边，黑程式也对她介绍起下一步计划：把老虎从山上调出去，然后占山为王。

“那叫调虎离山，你就是学不会长话短说。”鬼面锯又对黑程式摇了摇头。黑程式也用遥控器对梦魇傀儡发号施令：现在，他要她单枪匹马闯进庞顿中城的警视厅去，为他们两个带两大袋黄油火腿三明治来，面包要外酥里嫩新鲜出箱的。

“哇哦，去警视厅抢劫阿夫顿他们的午饭，真有创意。”黑程式的脑部思维回路，鬼面锯认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上。

黑程式在这时却对她摇了摇头：鬼面锯，亲爱的锯锯，你应该多做些思考少做些满不在乎。想想看，一只巨大黑色骷髅状的怪物出现在警视厅里，会有人认为她只是去要两份三明治吗？如果警员都忙着处理梦魇傀儡的问题，那么，剩下这些金属细胞军团的问题，也就无人处理了。他说到这里，鬼面锯也该明白了吧？

“哦，我想我明白了。而且，我变得在乎起来了，”鬼面锯眼角的笑意变得浓郁切纯粹起来，她主动与鬼面锯击了个掌，“我们让傀儡师去吸引火力，真正的军团则是剩下的黑帮打手，然后我们坐在这里捞剩下的鱼！”

“绝佳的总结，锯锯，可是下一次，”黑程式收起遥控器，望着梦魇傀儡离开时翻过窗户的背影，他捡起半段掉落在地的机械臂腕，“击掌的时候记得别用装了切割锯的手—我倒是没什么—可等我们成了这里的统治者后，你再这么做，容易伤害到我们的奴隶和小孩儿。”现在，黑程式要把自己的左臂装回去。

“给我等等，黑程式，你的计划不会得逞的，”格雷戈里自暗处走出，象征性从记忆中选取几个中式功夫电影片段模仿出来，让自己的拳打脚踢将身边的木箱击倒。伴随西部片沙暴般的烟尘，他走上前来，“束手就擒吧！”

“啊，锯锯，帮我招呼客人。记得留他一命，不然小安琪会伤心的。”黑程式对鬼面锯打了个响指。鬼面锯也将手中的圆形切割锯切换为另一件装备：适合与十八岁以下未成年人打斗使用的弹簧拳套，她上周末从中城健身中心淘来的二手货。

“嘿，这东西打人根本是在挠痒痒。稍微看得起我一点，可以吗？”格雷戈里活动十指后将它们紧握为双拳，鬼面锯回敬一句“这可是你说的”后，又将手上的装备由弹簧拳套切换为钢质弹簧指虎，附带尖顶刺头。

“这还差不多。”格雷戈里从被踢倒的木箱中抽出两根撬棍。黑程式拿掉护目镜：为什么这帮家伙总能在需要的时候找到武器？啊，对了，这里是玩具帮众的仓库，这些黑帮混子们，总喜欢订购曲棍球棒和撬棍钢管，然后做成武器！

黑程式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还好米洛娅今天没订购私运军火和炸弹之类的。看看格雷戈里，用起撬棍来简直就像拿到双截棍的布鲁斯•李，和装上金属拳套的鬼面锯打的有来有回，当然，后者的态度可能也是因素之一。

“锯锯啊，你在干什么，打树懒拳吗？”鬼面锯见缓缓挥出拳头的鬼面锯被格雷戈里躲开后两棍敲倒，也不禁发出几句感叹。果然，有些事情他还得亲自动手。不过，他也不介意在让犀牛军团进攻城市前，先用格雷戈里热热身。

恭喜你打败守门小头目，格雷戈里—黑程式跃上两只木箱的顶部，按下遥控器下方的集结按钮—接下来，准备迎接军团车轮战吧，这儿可没有中场休息或回复道具！

“哦惨了，我应该用乌龟拳，打得再慢一些的。”格雷戈里咽下几口舌中的唾沫，只是鬼面锯一个还好，可整个半机器改造人军团？不要说两根钢管，就是给他一仓库的工字钢筋，也不够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