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如剑（查理九世同人文）第六章

世界上第二无聊的事是在公路上坐车长途跋涉，第一无聊的则是在沙漠里这样干。成夺一路周转，舟车劳顿，经常感觉眼前一片虚幻。窗外的“景色”，如果还能被称为景色的话，是纯粹的灰暗与死黄，间或有几座白垩山陈列，但那还不如沙漠。苏刻的乐子自然很多，尧简山也有自己的办法打发时间——冥想。尧简山就像一具尸体，而成夺，她就像另一具尸体。 时间对她来说是以秒为单位的酷刑。直到司机把窗户开大了一点，一点风透进来，她才回了点魂。接着，车猛的停了下来，所有人都听到了司机的粗口，然后是他们。在沙漠腹地，路边竟然站立着孤零零的一栋建筑。有人在招呼他们。这种感觉有点像，在地下一万米处发现了一座学校，里面还有人。 那是一个老妇人，用最纯正的汉语对他们说:“戈壁油漆店，瞧一瞧，看一看。” 老人的声音很快消失在无边戈壁中，却给成夺他们造成了一个世纪的震撼。 谁会在这里卖油漆？ 谁会在这里卖油漆？ 谁会在这里卖油漆？ 沙漠里的蜥蜴乱窜，风大了起来，看起来很快要起沙尘暴。如果再不找个居住的地方，恐怕凶多吉少。苏刻虽然也没有反应过来，但作为团队的主心骨，还是当机立断，做出了决定。 “我们不买油漆，但今天就住这里了，该给你们的钱一点不少。” 今晚不用在车上睡了，成夺松了一口气。她一边搬行李一边打量客房的墙壁。如果说这个油漆店出现在沙漠里是突兀，那么墙上的装饰可以说“缤纷多彩”。墙上有三幅大挂画，一幅是一大群人聚在油漆店前，一幅是雅丹地貌，还有一幅则是繁杂的沙漠风格抽象画。成夺一向对艺术有点研究，闲的无事，干脆拿起那副抽象画端详。 沙漠风格讲究抽象，不细致描绘具体事物，而使用高度变形的线条表现。这幅画虽然变形更为严重，但成夺还是看出，画上大约是沙漠的一位神灵。不过一般来说，神灵的手即使拿着不同的东西，也应该一样长。这幅画的神灵，左手却比右手短的多。 她感到有点渴，出去接了杯水，回来时一个不注意，水洒到了画上。她下意识摸了摸画，却发现，画是可以移动的。 继续触摸这幅画，成夺发现画框背后有东西。画框背面是密密麻麻绳结，拨动绳结可以改变图案。成夺本就是好玩的人，此刻又有游戏可玩，不亦乐乎。 尧简山过来叫她，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沙漠中的待客之道向来是热情的，只要看看这顿晚餐便一目了然。油漆店后院养羊，沙漠里少有来客，主人干脆做了烤全羊。只有苏刻有点排斥，她习惯了上流社会的礼仪，不想用手，拿出自己准备的碗碟。 后来，三个人一致承认，这个夜晚太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