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那个啥的小说化Part2..若即若离的牵绊

Part2.若即若离的牵绊
晚上。
“然后那个叫中里亮平的人看上去像个流氓,实际上倒是很有魄力的一个人,居然比我还大一岁……但和他聊天真的是很有意思。”悠坐在桌子的一边,给对面的穹倒上一杯麦茶,给穹讲学校里的见闻。
“班长也很体贴,很多事情都是她帮我解决的。总之这里的学校挺不错的……”说到班长时悠满脑子都是今天仓永的搞笑集锦,差点让他笑出腹肌。现在他甚至在想当时是不是因为大家都不想当班长才把这个二货给推上去的?
接着悠又好像想起了什么,连忙补充:“哦哦,还有一对不可思议的搭档!”
“搭档?”穹喝完手上的麦茶,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
“是天女目同学和渚同学。”悠回忆了起来,“天女目总是一副天然的模样…….”悠连“同学”都忘了说。
“呦呵!悠!”中午的时候天女目在悠后面一路招着手跑了过来。
“呃……你是……”悠只是和天女目混了个脸熟,还叫不上名字。
“我是瑛,天女目瑛。「あまつめ あきら」”瑛只好再次自我介绍,“不过说起来今天你中午是打算吃面包呢还是便当呢?“
悠挠了挠头:“便当的话没有做,先吃面包吧……“
“那可要抓紧了!“瑛连忙握住悠的手,丝毫不避讳什么男女有别授受不亲,拽着悠就往食堂跑了过去。可还没跑出几步,后面一叶的声音就如同穿云裂石一般传了过来:”瑛!给我站住!“
瑛还保持着拽着悠的姿势:“怎么了小一?我带悠去吃饭啊!“
“我看你又忘了涂这个了吧!“一叶缓缓地逼上前,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瓶防晒霜在瑛的眼前一亮。
“呃……“瑛吓得一下子往后跳了一步,忙不迭地捂住自己的脸,还不断地摆出展示自己的动作,”我只是涂的很开……很薄,所以你才看不见啦……”瑛在嘴上安抚着一叶,脚下的步伐在一步步的往后走,企图拉着悠赶紧跑路。
悠看着瑛拙劣的表演,在一旁腹诽道你这是把“我就是没涂你能拿我咋地”这几个字给些脸上了啊,瞒谁呢您呐……
但是一叶早就看穿了一切,哼了一声就朝着瑛走了过去,“又说谎!”直到二人面贴面的时候一叶直接就把瑛的脸用手碰到自己面前像只小猫一样闻了起来,动作简直是香艳无比。
“……你看看,都没有香味呢……骗谁呢?”一叶几乎是把嘴唇都贴在了瑛的耳根,像极了情人间的窃窃私语。
而此时悠站在旁边已经完全凌乱了。
我靠这是百合吧!难道说百合现在都是这么开放这么直接这么肆无忌惮的吗?还是他的思想太老土以至于接受不了这种冲击了?还是说现在的美女们都流行玩这个?
悠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个令人回味的场面,总觉得现在满楼道都弥漫着柑橘味的香气……不行不行,得好好保护好穹,百合实在是太可怕了……坚决不能让她百合啊!!!
悠狠狠的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把刚才的画面甩出脑袋。
“可不能因为是阴天就对阳光大意了。”一叶一边往自己的手上抹着防晒霜又一边用教训妹妹的口气训诫道,“因为到达的紫外线可是一样多的。” 然后就准备把手上所有的防晒霜全部抹到瑛的脸上。
“是啦是啦……”瑛小声地抱怨。
“摩西磨叽……”
说到这里悠不禁放下了手里的麦茶笑了起来,“虽然说是大小姐和捣蛋鬼的组合,但看着她们就觉得很和谐呢……”说到这里悠不禁闭上眼睛,似乎是又要回忆什么。
但是他的回忆就到此为止了。
“铛”的一声,穹把杯子重重的甩到了桌子上,眼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锋锐和哀伤。“不冷不热的……砂糖又下的太多……”穹半倚在椅子上,整个人似乎都浸泡在那种哀伤的海洋里,那种哀伤……仿佛能消融一切。
穹径自拉开椅子站起来,手里还拖着那只兔子玩偶。“我去睡了。”而后也不顾忌是不是失礼就向外走去,把悠一个人留在客厅里。悠看了看桌子上被甩出来的麦茶,幽幽地叹了口气。
“慢慢来就好……”
穹本来都走到门口打算推开门回房,听到悠这无奈的轻叹,慢慢的回过头来。
“在这里努力生活吧。“悠的声音低落了下来,”因为只剩下我们……相依为命了。“说到这里悠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可任谁都能感觉出悠的那种疲惫和痛苦。那种无可奈何,却又必须负重前行的艰辛。
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悠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同样下着雨的夜晚。
那个……警视厅里的夜晚,永远不想回去的夜晚。
穹本来准备拉开门的手一顿,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声音也低了下来:“这点事……我知道。”随即轻柔的拉开房间门,又缓慢的把门关上。
而在穹离开以后,一滴晶莹的泪珠从悠的脸上滑落,又重重的落在手上的麦茶里,发出“叮咚”的声音。
许久,许久。悠默默地起身,从起居室的架子上拿下一本烫金厚重的书本。
那书上用黄金刻着《Bible》的字样。
这本书是母亲生前留下的东西,母亲身为一名芬兰人,同时也是一名虔诚的基督徒。在妈妈的熏陶下,悠和穹也是受过洗的信徒。悠还记得小时候每当有空闲的时候,妈妈就会把他们两人都叫过来,拿出这本圣经在桌子上摊开,一条条的读给他们听。而他们两个就歪着小脑袋在一旁也不管听不听得懂,就只是在那里静静的听着。阳光把书上的烫金照得绚烂,光线反射到他们脸上,映出一条条清晰的脉络,仿佛命运的丝线。
彼得问耶稣说:“我弟兄得罪我,我当饶恕他几次呢? 到七次可以吗?”
耶稣回答说:“不是到七次,乃是到70个7次。”
悠随便翻开一页,映入眼帘的就是这句七十个七次。从前翻这本书的时候都只是随手一翻随手一看,在母亲去世以后,每天读一章圣经成了悠的必修课。
自己其实读的是什么呢?悠捧着这本沉重的圣经有些迷惘。读的到底是经文还是妈妈过去的音容相貌?谁又知道呢?穹这么任性,让他这个哥哥也是难做。每天是又当爹又当娘,从起床到睡觉之间所有的事都是他包了,可是她也从来没考虑过自己的哥哥。每天累得像死狗一样也没人安慰……悠觉得自己拿书的手都有点酸痛。
我怎么原谅她!累死我她就开心了?
悠把书放回原位,眼神空洞。
许久,他端起手边凉透的麦茶,像饮伏特加一样一饮而尽。
像是个走上战场的神父。
“终究还是狠不下那个心啊……”悠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最终还是化作一声无奈的轻叹。
“慢慢来就好……七十个七次而已。”
几天后的早上,穗见学园。
随着打印机单调的响声,一页页的试卷被打印机吐了出来。直到最后一张试卷打印完以后,悠把试卷在桌子上摊开,而后咔咔几声把试卷对齐,熟极而流。直到整理完试卷,悠对旁边站着的仓永梢报以微笑:“谢谢了。”
仓永的脸呼的一下子就又红到了耳朵根,连忙局促地挥挥手:“不……不用,这点小事而已。“一边说着就急忙往外跑,也不管旁边同学奇怪的眼神。
悠看着这个二货班长的背影嘴角抽搐了一下,如果到这里他还看不出仓永梢的小心思的话他就可以跳湖自杀了。从他十四岁到现在这种奇怪的热心和花痴现象已经不是一回两回的见了,天生带有混血儿的优势而且父母又都是稀缺的高颜值系列,悠是完全可以靠脸吃饭的那种。这种小女孩他在赫尔辛基和东京见得多了,见怪不怪。
况且他现在连自己的妹妹都快管不过来了,哪还有什么时间去谈恋爱啊?
悠其实很想和仓永直接挑明白情况,发张好人卡就行了。可是每次看到这姑娘为自己跑前跑后累的像死狗一样的时候,又狠不下心来让她难受。于是悠就这样一面接受着仓永的帮忙,又一面带着负罪感的帮班里做事来减轻她的负担,搞得大家都以为他要做班委。
想到这里,悠甩了甩头,走出了影印室。
此时往外跑的仓永心里却已经变成了一团乱麻。
在悠来到的那一天,不仅是全班的女生,应该是说全校的女生都已经为之疯狂了。许多人可能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种平易近人的混血帅哥,于是在荷尔蒙的牵引下,每天都有大量的女生跑到悠那里去打卡签到刷存在感。以期能混个脸熟来一场美丽的邂逅什么的……甚至有一个女生直接把自己的男友甩了去倒追悠,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可是最后悠只是淡淡的笑着对她说:
“这恐怕……不行呢。但我知道……”
“你是个好人。“
英勇的瓦尔基里落荒而逃。
这件事情以后悠的性取向一直被人所怀疑,可又当学校里的GAY们发起进攻的时候,却又回来狠狠的咒骂这小子简直油盐不进,简直让人怀疑这小子到底有没有性取向都是个问题?
到最后女生们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最高票数的问题都是“如果你被春日野同学表白了该怎么办?”,于是强硬女表示当场拖到树林里……咳咳;文艺范的表示要和他花前月下吟诗作对;女强人表示老娘闯荡天涯他只需要貌美如花即可;最最玛丽苏的一位居然要趁他睡觉时偷偷一根根数他的眼睫毛……听得在座的仓永心里发毛。
而最令人气愤最令人嫉妒最令人无可奈何的是……
这货是不需要学习的吗?上课走神睡觉照样全校第一是什么意思啊!
到现在仓永都忘不了刚来考试这家伙二十分钟做完数学试卷就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事儿。
当时正在抓耳挠腮的仓永侧眼看向已经睡的人事不省的悠,心里突然有些落寞,“悠君……放弃了?”亲眼看到自己在意的人如此颓废,换谁都会有点落寞和难受。
而这时老师也注意到了睡的四仰八叉的悠,不由得一阵气结,直接大步流星的就到了悠的身前。这时仓永叫醒悠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看着老师的巴掌朝着悠的脑门落了下去……仓永都仿佛能听到“啪”的一声脆响,吓得她赶紧闭上了眼睛。可戏剧性的是悠正好在老师的巴掌落下来的前一刻换了个睡姿,于是老师蓄力已久的一巴掌却是打在了桌子上,吓得睡得糊里糊涂的悠一下子坐直了,背上全是冷汗。
“老……老师,怎……怎么了?”悠还没缓过劲来。
老师被悠的反应气得七窍生烟,“你小子做了二十分钟就趴桌子上睡觉,试卷你能做完吗?你爸爸妈妈在天上看到心里不会痛吗……”老师是越说越气,“你小子不想学就别他娘的学了……”一把抓起悠桌子上的试卷就要去撕掉。
但是当他的眼睛和悠的眼睛对上的一霎那,他分明看到悠的眼睛里突然多了些什么。
有玩味,又有……雄狮的骄傲。
老师惊讶于悠的眼神,连忙把试卷再重新看了看。可才扫了一眼老师的表情就凝固在哪里了,只觉得自己被石化了。
啥?做完了?你他妈逗我玩呢!
“不会是蒙的吧?“老师连忙擦擦眼镜,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可更想让他撞墙的是从开始到结束他都找不出哪怕一个能给悠扣分的点来!换句话说,二十分钟数学满分?
你莫不是在逗我?
“作……作弊了?“老师还是不敢相信,这换成谁谁敢信啊?
悠听到“作弊“二字的时候,眼神突然凌厉了起来:”怎么能说作弊呢?“被悠盯上的一瞬间,老师只觉得一道寒流穿透了身体,吓得他机灵灵的打了个寒战。
那简直是被魔鬼给盯上了!
“您要是不信上面的每一道题我都能给您讲出来您信不信?“悠不知何时从手上掏出了一支笔转了起来,那支笔象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在悠的手中翩翩起舞,如同玉色的蝴蝶在掌中翻飞。
“信……“老师已经不想说什么了,在面对这个学生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很幻灭。
也许这世上总有人是让你恨得咬牙切齿但却又无可奈何的,他不用付出那么多努力就能把你按在地上任意摩擦几个来回你还毫无办法。
那种生物在学校里叫……天才。
老师满头黑线的把试卷放下,“你睡你的吧……”
于是旁边的同学就看着悠继续闷头大睡,没两分钟就打起了呼噜……逼的老师只好又把悠叫了起来。
“怎么了老师你不是允许我睡觉吗?”
“别打呼噜……”
自此以后春日野悠同学的恐怖战绩在考试以后名闻全校,而且当总成绩出来的时候曾经的全校第一看着比他的分数高二十分的春日野悠同志,心里默默地流下两行泪水,心想老子这么起早贪黑夙兴夜寐怎么就比不过这个睡觉的帅比了?最终在几次整个数学办公室的老师不信邪对他的疯狂加练以后,悠是实在受不了了,再又一次加练满分以后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回答老师:
“关于我的学习问题,我觉得还是给您一个明确的答复比较好……我是2014年IMO代表日本出战的选手之一,并且获得了金牌。“悠趴在桌子上,眼睛斜着看老师们的脸,虽然姿势有点不美观,但说出的话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过了好长时间,其中一个老师还是不敢相信的问:“像你这样的学生应该随时可以被保送大学吧,至少一个东京大学还是没问题的吧?你至于跑到这里来?“同时不屑地撇了撇嘴,”骗人也不找点正当理由。“
悠没有申辩,只是从兜里默默的掏出了手机,调出一张图片摆到了那个老师面前。
那是一张像素差到极点的合照,照片里的少年们在落日的余晖里互相勾肩搭背,对着镜头各自摆着V字或是各种各样奇葩无比一看就知道是二次元方面的姿势,什么JOJO立信仰之跃喰种表情……一锅脍。而在左边的角落里一个银色头发的身影却比什么都让这些老师们更加注意。虽然像素低的让人想让人砸手机,但是至少人脸还是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
那可不是现在坐在他们面前一脸无辜我见犹怜的春日野悠同学吗!
「山本湯治」,「熊部蘇」,「早川智」「上野隆弘」……悠从左往右地念着这些名字,不仅露出回忆的表情,而且原本蒙上一层灰色的眼睛仿佛复活了一样又带上了光华。
“那就是2014年代表日本出战的选手……”一个老师平常关注这方面的新闻比较多,此刻才反应过来,心情也是日了狗了。“你不会就是那个没有被保送的人之一吧……说起来确实有个人也叫……”话说到一半老师的嗓子卡壳了,然后只是骂了一句卧槽以后就啥都不说了。
在那个老师骂完以后在场的所有人才都反应过来这个让人无比蛋疼的事实,按这个说法来看的话悠都有资格去教他们数学了,他们这帮子人还给人家加练……兄弟你哪里来的胆子啊?
“那你为什么没有上大学啊?“一个女老师连忙追问。
“得奖回来的那天,双亲去世了。”悠低下头,旋即又站了起来拿起衣服,“不过生活还要继续,不是吗?”向老师们告了罪,便径自离开。
在场的老师们看着他走出去的身影,宛若一条被截去双翼的凤凰。
即使不能遨游万界,亦不卑躬屈膝。
回到现实,仓永甩了甩脑袋,看到前面马上要回到教室的悠,终于下定决心冲了过去,在悠即将跨进教室的门之前开了口:“请问……春日野同学!”
开口的时候仓永也有点揣揣,生怕自己的声音太小会让悠听不见,白白浪费了这不可多得的机会。但悠还是在进门之前回过头来:“怎么了?”
仓永竭力按捺住心里的冲动,嘴上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那个,上次和你在一起的女生……”仓永看向悠迷人的棕色眼睛,同时在心里竭力祈祷“不是情侣不是情侣……”自问颜值的话仓永很有自知之明,那个女生的颜值足够横扫全校所有的女生都不费吹灰之力,自己那只能算中游的颜值根本就不够看的。如果那个女生是悠君的女友的话……哦不!仓永简直不敢往下想那让她几乎要自杀的画面!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故意要吊一下仓永的胃口,就当仓永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悠终于开口了:
“她呀,是我的……”
“是我的……”随着悠开口仓永的头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连老师念期末考试成绩的时候她都没这么紧张,生怕下一秒悠的嘴里会蹦出什么小可爱亲爱的之类的话那她可就真的要吐血而亡了……
“双胞胎妹妹。”悠说完以后看向仓永,“不过她病的挺厉害,身体不是很好,现在需要养身体。让她上学是有点难为她了……”
悠此时在心里腹诽道穹是那种需要上学的人吗?什么知识都只需要看一遍课本就能掌握到让人望尘莫及的地步,只是看了一遍数学课本就把他做了三天的竞赛题用两小时做完了……当时站在背后的悠听着队友的嘲笑心里是很想骂人的,妈的自己学了四年的奥数居然还比不过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家伙?
不甘心的试了几次以后发现……真的比不过。
悠说完后接着准备走进教室,而仓永一边消化着这庞大的信息量,一边又露出一副痴女的表情,“太好了太好了……”真是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啊?“走在前面的悠愣了一下,转过身来。
“不……不对!一点都不好!“仓永自知失言,连忙撇过头去避免让悠看到自己那副痴像,而后收拾心情故作坚定的看向悠,”真是希望她能早日康复来到大家身边,这样她就不会孤单了!“说这话的时候仓永倒像个即将上战场的女武神,但实际上仓永的心里都快乐疯了,犹如一只撒欢的哈士奇。
哇咔咔哇咔咔果然是名草无主啊哈哈!何不趁着这大好机会跃马扬刀一展神威把这颗长势良好的校草收入囊中哈哈哈!真是谁敢横刀立马唯我仓永大将军……仓永一边漫无目的地瞎想,双腿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无意识的摩擦,脑海里已经幻想出和悠以后白头偕老甜甜蜜蜜的幸福生活……想想就让人合不拢腿。
“谢谢。”悠笑了起来,笑容如同一抹盛开的百合花。
他是真的开心,因为他也希望穹能够早日上学读书,像个正常孩子一样和大家生活在一起。而仓永是第一个对穹送上祝福的人,自然悠对仓永的好感上升了不少,看仓永的眼神都温馨了起来。
可是我们的仓永小同学可受不了这种帅哥的全方面无死角微笑轰炸,只觉得面前的悠仿佛变成了歌舞伎里各种各样的美女。从云中绝间姬到八桥再到浮舟……无数的绝美面庞在她眼前晃荡,看的她几乎要疯掉了……
“讨厌……不得了啦……”仓永连忙向外跑,她可不想让自己那张早就被自己的血液染的涨红无比的脸被悠看见,否则一会自己的鼻孔就要往外喷血了……可为什么脑袋里悠刚才的笑就是抹不掉啊?再这样下去真的要流鼻血的……
走路不看道的后果就是……和别人撞个满怀。
“仓永!”悠看着这个令人脑袋劈里啪啦掉黑线的二货班长,还是赶紧跑了过去查看情况。
“痛痛痛……”仓永捂着自己的膝盖抽着冷气呲牙咧嘴,可就是这样仓永仍然还是顾不上自己赶紧把对面的人给扶了起来,“你没事吧?真是对不起啊……”
被撞到的那人捂着膝盖挥了挥手:“没事没事……一点擦伤而已……”而这时跑过来的悠看到被撞到的同学时,突然愣了一秒。
“奈绪?”
而奈绪看到悠就连忙打了个圆场,露出“我没事我很好”的笑容,紧接着面对仓永:“你……你在给他带路啊。“看到仓永不解的目光,奈绪又靠近仓永:”我们是邻居啊……算是熟悉的大姐姐吧。“
“原来是这样……”仓永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而奈绪看了一眼仓永脸上尚未退去的潮红,心想又是一个花痴少女……可惜了。
悠插不进话去,只能在一旁干看着。只见奈绪背过手去,“小悠其实很糊涂的……麻烦你多多照顾他吧。”
「はいはい」仓永忙不迭地答应,而奈绪踏着轻巧的脚步离去。
如同一朵盛开的白梨花。
夕阳西下,悠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路上看到那个熟悉的木头车站。
那是穗见唯一的巴士车站,也是行人避雨的唯一场所。曾经是无数熊孩子晚上玩脱了下大雨唯一的栖身之地,穗见的妈妈们都知道只要下了雨自己的孩子还没回来就一定在这个小车站里。然后就打着伞开始往这里赶……
“不过奈绪还是笑起来好看一些……”似乎有声音在他的耳边回响,悠不由得笑了笑。虽然奈绪的父母有些刻薄,但是他对幼时的玩伴可是一百个放心。小时候的春日野医院是整个穗见唯一的医院,也是院子最大的一个房子,一旦有什么孩子间的集会大家都会到这里集合。身为主人家的孩子,悠自然是对这些人了如指掌。
轻叹了一口气以后,悠迎着夕阳的余晖向前走去,紫红色的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没错,长的像……车祸现场的血迹。
还真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就当悠好好的走过一个丁字路口的时候,一辆由女司机驾驶的牌号不明自行车以时速未知的速度与其发生相撞事故……造成二人轻微伤。
砰的一声车上的人被甩了出去,悠一声闷哼被车子撞倒在了路上,车上的书啊资料啊哗啦啦撒了一地。等车主回过神来看向被她坑的惨烈无比的受害者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个受害人好熟悉……
“小悠?”
奈绪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虽然说她在路上确实一直在回忆着悠和自己小时候的点点滴滴,但这这这也太奇怪了吧?而且……
小悠到底有没有事啊!想到这里奈绪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几步跑到悠身边就要查看悠的伤势,自己也疼的呲牙咧嘴。
悠此时其实已经站了起来,但是腿上的伤还在流着血。刚想对那个行车不注意的莽撞司机一通发作,可搞明白始作俑者是谁了以后,却又找不出来发火的理由。
“奈绪……”悠抽了抽嘴角,心想这还真是有缘。
奈绪看到悠腿上还在流血的伤口,惭愧的低下头,像个做错事被逮到的小孩子:“真的对不起……”同时看着悠腿上的血道子,吓得不知所措。
“没事没事,一点血而已。“悠扫了一眼奈绪,接着把她的车子扶起来,”还是我把你带回去吧。“一边招呼着奈绪上车。
“可是你的伤……”
“没事,看着吓人而已。流的血多一点罢了。”悠二话不说就把奈绪搀扶到车后座,都没有给奈绪反应的时间。
“都受了伤就别勉强自己了。“悠柔声道。
此时奈绪只觉得全身发热,本来掌控自如的身体如今像灌了铅一样无力,只能任由悠把自己搀到车子上。
“开动了哦!“悠登上车子。
奈绪本来还想说什么,可刚开口就被迎面而来的风给堵了回去。
“别无视我!!!!!!!“在家里穹躺在床上咬牙切齿的发出了第四十五条短信。
发完以后穹的左臂无力垂下,打在旁边的玩偶肚子上。
西边的太阳宛如一颗温吞吞的水煮蛋,放射尽了自己今天储存的所有光华。夕阳的光芒打在穹的半边脸上,看起来倒像是老式的黑白照片被久置发黄的样子。穹V字形的下巴在阳光照射下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柔和,可无论阳光再怎么变化,都无法赶走那张姣好面容上的忧愁和哀伤。
“悠……你干什么去了?你快回来啊……”
“穹好痛苦……好难受……”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太阳缓缓的落下,穹等的实在受不了了,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抓起旁边的玩偶就走出了屋门。
“真是的……”穹越想越气,手上的玩偶被她攥的几乎要变形。可当她刚刚走出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让她气愤无比的画面。
悠骑着自行车载着奈绪正在向奈绪家的方向进发,奈绪的胳膊搂着悠的腰,整个上半身都贴在了悠的背上,完全是一副情人的模样!
“他在干什么!”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后槽牙都咬得嘎嘣作响。
今天要是没个理由你别想进家门!
你怎么……能和那种坏女人在一起!
穹气的直接回家走的一步一顿,沿途的土地被她踩出了几个清晰无比的脚印。
再看另一边,奈绪刚从车子上下来,悠看着奈绪有点瘸的脚步,不由得开口道:“要不要……先去我家上点药?”
“不……不用了!”奈绪连忙摆摆手表示谢绝,“这本来是我的错……怎么能再麻烦你呢?”
“那,好吧。”悠回过头去,在奈绪即将踏入家门的那一刻,悠又开口了。
“那个,明天能一起上学吗?”
奈绪的脚步顿住了,“好啊。”可在悠看不见的那一侧,奈绪素白的脸上早已染上了片片红霞。
看着悠离去的背影,奈绪又呓语道:
“好啊……”
悠无奈的看着自己的腿,上面那道已经干涸的血迹显得触目惊心。还有着无数的擦伤和划伤,全都是被地上的石子和沙砾所划伤的。虽然伤势不重,但让穹看到非要晕过去不行,因为她晕血。
“先洗洗吧……”悠走向了不远处的压水井。
洗去了身上所有的血迹以后,悠庆幸的看向自己的裤子和校服。幸好身上的衣服没有什么损伤,只是显得风尘仆仆了一些。“这样就应该看不出来了。”悠如是想着。
回到家悠刚刚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就是穹带着杀气和冲天怨气的身影,悠都觉得好像有实质性的杀气在自己的两腿之间游荡……欸话说为什么是两腿之间?吓得悠打了好几个哆嗦……
“太晚了。“穹尽量克制心里的怨气,竭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心想一会你给老娘等着!
悠被这种实质性的杀气盯得发毛,连忙干笑着关上房门:“对不起……今天遇上太多事了。“
“包括和奈绪一起骑自行车?“
幽幽的声音传进悠的耳朵,听起来好像一首催命曲。“我都给你发了那么多简讯了……你一条都不回我。“穹的声音低落,和飘动的香烟一样一缈三折。
听到上一句的时候悠差点心跳骤停,心想你是咋知道的?但下一句悠就有点迷糊了。“呃,简讯?我怎么不……卧槽!“悠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也顾不上此时穹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就一溜烟的窜向洗衣间。
从自己待洗的裤子里掏出手机,点亮屏幕以后,悠直接被吓得倒退了一步。
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穹发的简讯!
“现在在哪?“
“还要多久?“
“太晚了!“
“快点回家!“
……悠翻着穹给自己发的四十五条简讯,握着手机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手机从悠的手里滑落下来,上面四十五条简讯历历生辉,仿佛一个柔弱的女孩对她唯一的依靠,发出的撕心裂肺的呼喊。
那些没有被阅读的简讯如同穹的分身,有的奔跑在穗见的小路上呼喊着;有的游荡在附近的山头上一寸寸的寻找着;有的则升上天空俯视着整个小镇,以求看见她期望的身影哪怕一眼……
随着“啪嗒”一声,一滴浑浊的眼泪掉在地上。
“跟我来。”不知何时穹已经站在洗衣间门口。
客厅里难得的灯火通明,父母和祖父母的灵位被灯光照耀的熠熠生辉,三根线香被点燃插在灵桌前的香炉里,烟雾如绸带般在屋里飘动又散去。
而悠此时跪在桌子前,把头低的几乎与桌子齐平。「どうも...どうもすみません!」
搞得倒是像三堂会审。
穹坐在客厅长桌的尽头,一头瀑布般的银发垂在脑后,脑袋埋在自己的膝盖里,声音低得像小猫:“我还以为你在躲我……”
“我躲你干什么嘛……”悠抬起头来,疑惑的看向坐在桌子上的穹。
“因为……“穹转过身来,眼中噙满晶莹的泪水。这一刻穹身上的悲伤几乎要贯穿天地,也同时贯穿了悠那颗柔软的内心。”我怕哥哥……离开我啊!“
穹抽噎起来,泪水如断线珍珠一般坠下,轰然落地摔开变成碎片。
悠愣在了那里,他也没想到会出现这个状况。在他的眼里此刻的穹美艳不可方物,他不由自主地就想上前搂住穹,两人就这样迷迷糊糊的就吻了上去……啊呸!自己在想什么?难道又幻想过头了吗?不过为什么自己会幻想穹啊?
悠连忙甩甩头,面前的穹仍然好好的坐在那里。
“我到底在想什么啊……”悠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走上前去抚摸着穹娇小的脑袋:”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吧?“
“什么嘛……把我当成什么了……“穹低着头一言不发,眼里写满了不情愿。
“又见到他了……“浴室里的女孩深吸一口气,把脑袋沉进放满了水的浴缸里。
是夜大雨滂沱,间或有雷鸣电闪。
在夜深人静的午夜,一双璀璨如星月的眼睛还是决然地睁开了。
“哥哥,请原谅我的任性。“
“因为有的时候,依恋和思念是无法抑制的。“
“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只有……你和我了。“
穹像美人鱼一样从床上游了下来,踮着那双柔弱无骨的小脚,走向悠的房间。
其实悠也失眠了,而且很严重。
“和奈绪一起骑自行车?“穹的声音如同撒旦的呢喃一般在他的耳边回响,搅得他睡意全无。
“什么事都管着我……我是伺候大小姐还是咋地?“悠其实已经烦的不要不要的了,这种每天都和被软禁一样的生活谁受得了啊?还得洗衣拖地做饭哄她开心……而且这大小姐的身体还是那种说病给你看就病给你看的那种,生怕她又哪天一个大病就完蛋了……悠算过一笔,即使两个人省着花剩下的遗产,也只能够他们用四年的,不省着可就完蛋了。
悠是越想越气,都快有想把某个病娇拖出去剁了的冲动了。可是过了一会儿,悠还是无力的松开了手。
“那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啊……”
本来他都做好了和穹吵上一架的准备了,可是在客厅里看到那双柔弱的栗色眼睛的时候,他心里的某根弦还是被触动了,再一次地被触动了。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双小鹿般的眼睛,而那双眼睛好像在和他述说着什么。
述说着妹妹的焦急,对兄长的牵挂,对失去的恐惧和不知所措,作为家里女主人的矜持,甚至还有……妻子对晚归的丈夫的……担心?
我靠这是什么玩意啊?悠连忙甩甩头,把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给甩了出去,干笑了两声。那笑声怎么听都像是在哭。
怎么可能?他们可是亲兄妹啊!
“果然还是太过敏感吗?”悠自嘲般的笑了笑,再也抵挡不住睡意,坠入无边的梦境。
天潮潮地湿湿,整个穗见被笼罩在灰黑似铅的天穹之下。
在悠刚刚睡熟的时候,房间门被悄无声息地拉开了。来者毫不掩饰自己曼妙的身躯,就那么毫无防备的静静站在悠的面前。
而悠好像才觉察过来,睁开他那睡眼惺忪的眼睛,可当他看清面前的人时,差点吓得从床上蹦起来。
我靠谁能告诉我为什么穹就这样只穿着内衣站在我的面前啊?
夭寿啊!
“穹……”悠语无伦次,“你……你想干什么?”
穹淡淡的笑了,双手移向肩上的吊带,慢慢的解下自己的睡裙。毫不避讳地展现出自己美好的身材……包括挺拔的蝴蝶骨和平坦的小腹。
“我想……”穹有些娇羞,“做校服。”
“你能帮我量量吗?”
听到这句话的悠长舒了一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什么事呢。“随即只好默默的起床去抽屉里找出卷尺。
这里有少许省略大约500字……
“你……”
“量完了吗?“穷饶有趣味地看着悠僵住的脸,”还是说你还想看?“
“量完了量完了……“
门咔的一声关上了,但是悠今晚上是彻底失眠了。
窗外的雨还在下个不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