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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校园文:那天那风那些事(8)断桥之下

2023-08-15 13:10 作者:縱橫雲煙  | 我要投稿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将北郊区一分为二,大河分得开北郊两岸,分不开少年的幻想。 时间一晃已是周末,距离和他的初次交锋已经过去了四天,这四天安逸的出奇,北郊新闻也没有再发布有关跟踪狂的文章,这件事似乎就这样有惊无险的结束了。 “但真的如此吗?” 下午放学后,一如往常的躺在床上消磨时间,桌上的台灯发出吱吱的电流声,不停抽打着插座周围的灰尘。 “终于熬到周末了,难得的放松时刻。” 通过奇怪的姿势拉伸整个身体,顿感一阵酥麻,目光汇聚在空白的天花板上,脑中又浮现出那人的身影。 “这一周都没再见过他,难道真的就这么草率的结束了?我不信,现在的我很是被动,坐等他出现毫无意义,不如……出去走走?” 短暂停顿后作出决定,我换上那件尘封已久的银灰色大衣,为抵御严寒戴上了那顶新的雪狐帽子。 “出去走走吧,就当是‘坐牢期间’的放风时间,去哪里呢?这是个问题。”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离开家,向着远离学校的方向进发。 沿着融雪的道路行走,每一步都挤压着雪与雪间的空隙,发出舒心的声音。 “咯吱咯吱的声音还挺解压的。” 路过门可罗雀的街边公园,我远远望去,里面有小孩子在堆雪人,几个老人守在他们身边,十分融洽。 “呵,好好珍惜这个雪人剩下的时间吧。” 快步离开那里,继续向东边走,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北郊桥的桥头,桥上没有灯,在夜色中只是一片模糊破碎的黑影,与废墟无异。我下到河边,沿着河岸走,望着向南奔腾的大河出了神。 “明明已是深冬,这条河居然没有结冰,真是神奇……就像这座桥一样神奇。” 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是北郊区在向我打招呼,迎着它的呼吸,我压低帽檐,微微点头示意。在旁人看来,这一怪异的举动只会让人避而远之,并心想怪异的主人公是否正常,我对此似乎早已麻木。 这是我和北郊区之间独有的言语,旁人不会懂,也不愿懂。 吹拂的寒风平息,相互致意后与它擦肩而过,只留下似曾相识的尾巴。 那是一则美丽的神话,北郊区是有生命的,会呼吸,也会痛。 回想起近些年来桥对面的工业发展,和落后的桥这边形成耐人寻味的对比。 我不止一次在风中嗅到不和谐的气味,那味道十分污浊,充满灰尘、油渣和钞票的味道,令人作呕,但仍有人愿意大口呼吸。 河边没有行人,有的只是一个演戏成性、虚伪而矛盾的少年。 风从未停息,它掀得起波浪,吹得散冰雪,埋得住时间。 我伸出手,试图触碰到它,触碰到它尚存的清澈,指缝的间隙终归是留不住它的。大雪如期而至,白毛纷飞,时空间仿佛静止。 “你在哭吗?” 此情此景,我不免心生共情。 愣了许久,向大河靠近,盯着另一个我,质问道: “苗燕,君子之交淡如水,你还记得吗?似乎已经忘了吧?” “也许吧,这是当下最重要的事吗?” “不是吗?” “是吗?” “不是吗?” “是吗……” “你犹豫了。” 雪花落在我的脸上,与河水融为一体。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周遭的环境褪去颜色,只留下单调的灰白。 “你貌似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呢。” “以前或许如此,但现在不同了。” “这么说,你愿意接受转变了?” “你希望我接受吗?” “为什么不呢?” “所以你希望?” “答案显而易见,苗燕,我就是你。” 北郊区再次染上它独有的色彩,静止的时空恢复原状,我的思绪也回到现实。 “该回家了,已经不早了。反正家里没人,再走走也是允许的。” 口袋传来振动,我掏出手机一看,一条垃圾短信。 “注册就送什么什么,这些垃圾短信越来越多了。白高兴一场,这些人是怎么弄到我手机号的?” 抱怨的划掉垃圾短信,随即捡起河边的石头朝着河对岸扔去,连同溅起的水花消失在夜色之中。 “再见。” 与北郊桥道别之后,桥也恢复原本的样子,那早在十几年前就已坍塌的断桥。 原路返回,再次路过街边公园,原先嬉闹的小孩子依依不舍的离开,我静静守在入口的阴暗处,等到四下无人之时走到公园的凉亭下。 “要这么做吗?会不会太邪恶了点?” 靠着凉亭的柱子,目不转睛的盯着憨态可掬的雪人,不禁笑出了声。 “破坏属于别人的那份美好,一定会遭到谴责吧?就这样远远的看着也不错呢。至少他们不想我一样。” 就这样远远的望着,忽略掉时间和空间的流动,原本想趁此情景回忆一下当时的欢愉,可留在脑海里的只有该死的片段,任凭我如何搜索,都找不到任何一段温馨的回忆。 “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 整了整帽子,眼中的惬意变成冷漠。 “玩得愉快!” 只此一脚,雪人的脑袋被踢开了花,石子做的五官飞出去数米远。 “舒坦。” 离开公园,此时已是半夜,借着路灯昏暗的灯光,顶着大雪一步步向家靠近。 磕掉鞋子上的污泥,抖掉大衣和帽子上的雪,准备迎接我的周末时光。 “好累。已经不早了,该休息了。” 脱去衣服,瘫倒在床上,艰难的换好睡衣,刚闭上眼,大脑就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的我感觉到一阵冰凉,猛然惊醒发现一只陌生的手抵在我额头上,一个身着红黑色大衣的女人坐在我的床上,一只手摸着我的头,另一只手正转着钥匙圈,她大概三十岁左右,眼角那颗泪痣让我进入回忆。 “你醒啦,还记得我吗?” 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在一片废墟中找到一座完整的小屋。 “你是……小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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