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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情感本天花板《红豆》| 我这一生,看了12498次月亮。

2023-02-17 10:33 作者:甜八一  | 我要投稿

昨天去玩了一个让我哭到崩溃,不敢深想,到现在循环一整天《青花瓷》《兰亭序》都不愿意走出来的民国情感本,完全颠覆了我对剧本杀的概念。

故事的名字叫做

《红豆》

。 时局动荡的民国,烟雨朦胧的江南,这个细腻的故事便是围绕当时的大户人家——陶家而展开的,家国、亲情、爱情,陶家是那个时代下千千万万无奈家庭的缩影。 板着脸、沉默如山的父亲

陶景辞

。 裹着小脚、一生忙碌为家操持的母亲

苏曼音

。 为国牺牲的大哥

陶云疏

。 没有雷厉风行、为人师表的二姐

陶云若

。 怕老婆、重情义、爱女儿的二姐夫

白思尧

。 温润儒雅、细心内敛的三哥

陶云潜

。 被收养的温柔坚韧、心怀大爱的四妹

简望舒

。 还有全场最小、古灵精怪调皮捣蛋的二姐和二姐夫的女儿——

陶梦汝

。 小小的梦汝,用“外公、外婆、爸爸、妈妈、舅舅、小姨”的称呼,把这样一个温暖完整的大家庭串了起来。

我有幸成为简望舒。

在陶家走的这一遭里,我是女儿,是妹妹,是小姨,也是三哥的心上人。 下面,请允许我讲一讲望舒的故事。 - 望舒,望舒,一个只是听见名字就能感受到她身上无尽温柔的江南女子。她漂亮温婉、留洋归来,思想进步,聪明勇敢,我对她最初的印象剪影,是一袭青绿色旗袍坐在窗边,端坐在铜镜前描眉,却总是因为忍不住偷瞥镜中正在宣纸上安静书写瘦金体的心上人而描歪,可爱得很。

简家被日本人灭门,小小的望舒在一口米缸里目睹了亲生父母惨烈的死状,被陶家人从扬州救下带到徽州,自此她有了第二个家,变成了陶家父母最宠爱的小女儿,却再也没有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写瘦金体的父亲,再也看不到只有扬州大地才能长出来的琼花。

“我们家小舒,将来绝不能像寻常的闺阁女子一样,做云锦上的团花,金丝笼中的雀鸟,一生困于四面高墙的内宅中、一尺天窗的绣楼里,不知何为家国热血。我们简家的女儿,本该灿若繁星、高贵如斯。”

这是小时候生父对她说过的话,于是文弱的她放弃在克莱登大学进修文学的机会,选择了考入上海无线电学校,志向为国家空军通讯事业奉献出自己的力量,因为她要向所有人证明,女子,也是可以上战场的。

简家望舒,确实同生父所期盼的那样,成为了世间最高贵的女子。 她既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不幸在她没能与最爱的亲生父母共度一生,万幸在她的生命中出现了待她极好的新的家人。 三哥云潜为她在徽州大地上种下了刻着“简”字的唯一一棵琼花树,悉心照料,这些年来,母亲每到下雨天都会迈着裹成粽子形状的小脚,艰难地走着去为那棵娇贵的琼花树打伞,只为守护望舒在徽州唯一一点对故乡的念想。 望舒在所有人眼里,是那么懂事温婉有出息,当得上一句大家闺秀,她这一辈子做过无数勇敢的事,唯一遗憾的,便是没能和三哥说一句“我爱你”。 三哥云潜,是一名光荣的飞行员,和二姐夫一样,大概这就是陶家男人的使命。 但她的三哥和飞行中队其他人五大三粗的男人不同。他是温润的,如翩翩公子般,画得一手好画,习得一手好字,还是她最爱的瘦金体。 陶家祖训男子远庖厨,但他的三哥却无数次地违背,为望舒洗手作羹汤,学遍了所有的扬州菜式。 学堂下课后望舒与人踢毽,他便坐在一旁笑眯眯地耐心等她,难过时为她画春景逗她开心,与二姐拌嘴时总站出来坚定地维护他,就差把偏心二字写在脸上。 每年霜降,三哥都要给望舒一个柿饼吃,却不肯再多给,直到最后望舒才知晓,那是“一霜一柿”,寓意“一双,一世。” 天造地设、生的极好看的一对温柔璧侣,是任谁路过看了都要侧目许久的风景。 陶家的所有人,就连小梦汝都看出他们对彼此的感情不同,但他们却始终不曾勇敢地将心底里的爱意宣之于口。

“他大概不明白,相顾无言时,眼神先躲闪的最深情。”

“她不言相思,只说天上的满月与故乡的红豆。”

望舒曾说过,自己生在谷雨,出生便是阴雨连绵,一点都不幸运,三哥却告诉她:

“你是春天的恩诏。”

在江南烟雨飘摇的巷子中并肩同行着,望舒忍不住问他:“你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么温柔?” 三哥说:

“于别人是修养,但于你不同。”

“哪里不同?”

“与你同行,一万年也不会太久。”

长大的这些年,三哥小心翼翼做望舒的眼睛,带她看遍了徽州的春景,逃离童年的噩梦,做她在深渊中的唯一救赎。而望舒,也是三哥内敛背后唯一舍弃不下的柔软。 平静的日子如期过着,两个人总以为能怀着这份含蓄的爱来日方长,却没想到先等来的不是表明的心迹,而是日军在头顶呼啸而过的战机。 一切都来的那样猝不及防。三哥说君子死节,赤子思国,身为身担重任的陶家男儿,他不得不和二姐夫一同奔赴长空、守卫领土。而望舒,也不得不为了国家紧急回到无线电学校继续完成学业、报效国家。 父亲要作战,二姐要回南开大学守着自己的一群学生,梦汝也一夜间长大,不再是只会闯祸的小姑娘,要离开外婆去继续读书。一夜之间,陶家散的只剩母亲苏曼音一个。在那个沉重而温馨的最后的夜晚,母亲为望舒和云潜定下了婚事。 只要云潜平安回来,就十里红妆三书六礼,让望舒成为徽州最幸福的女子。 谁知这一走,竟是一个也没回来。 战事吃紧,二姐的一大批学生都被调走参军,小梦汝成长为了飞行中队唯一的女飞行员,和最爱她的父亲一样,驾驶着战机翱翔长空。而望舒则成为了一名光荣的通讯兵,负责在塔台为飞机发送信号。 二姐夫白思尧的战机号是0316,而三哥的是1103。望舒每天都抬头望着、盼着,有一天能通过塔台联络到他们,为他们指引航向。 直到有一天,她终于看到了0316和1103,可它们的前方,却是危险重重。 望舒慌忙通过讯号告诉他们撤退,然而1103却如掠天长剑一般执拗地往前开,任凭望舒和二姐夫如何呼喊都不管用。通讯台里传来三哥掷地有声、石破天惊的一句话:

“望舒就在领空之下,我一步也不能退!”

他是用他的死,来换望舒的活。 随后一声巨响,1103和0316双双坠毁,再无音信。

望舒亲眼望着眼前的一切,心灰意冷,这一世,她和她最爱的人,连一句“我爱你”都未曾来得及说。 但她并不知道的是,三哥活下来了。二姐夫为了保护这个弟弟,挡在了他的战机前,为他抵御了那致命一击,自己却光荣牺牲。而三哥,也永远地被削掉了一半下巴,和那灵巧作画、写下隽朗瘦金体的右手。 一个平日最在意形象的翩翩少爷,最终变成了灰头土脸、落魄恐怖的样子,他再也无法面对漂亮的望舒,无法骄傲地站在她面前,笑着牵起她的手告白。 因为没有资格,所以选择偷偷躲起来。 直到望舒死去,被枪林弹雨射中腹部,努力爬向家的方向,最终长眠在朝鲜的雪地中,三哥才真切的意识到,他这辈子与心爱的人,终究是错过了。

“而我独缺你一生的了解。”

陶家这一大家子人,死的死,伤的伤。父亲陶景辞领着二姐的一大帮学生外出征战,最终一个都没回来,那群孩子年纪小到死前都没穿得上一双合脚的鞋。二姐在学堂为了保护仅剩的学生光荣牺牲,而年纪最小的梦汝,继承了父亲的0316号战机,也和望舒一样,永远长眠在了朝鲜的雪地里。 唯一幸存下来的三哥,也被押去台湾,永远回不了故土。 战争终于结束,但偌大的家,最终仅剩下母亲曼音一个人了。 就是这样一个一生未踏足出宅院的小脚女人,竟拄着拐杖执拗地一步步走着,去了很多地方,把孩子们的尸首和骨灰全都带了回来。带回来的那天,在陶宅门口放了一串鞭炮,庆祝陶家的儿女们,荣归故土。 她将望舒和三哥的骨灰摆在一起,盖上了一块崭新的红布,如此,虽没有十里红妆三书六礼,也算是明媒正娶的夫妻了。

望舒这一辈子,抬头看过12498次月亮,也是她想念三哥的次数。而三哥奔赴战场前,曾去裁缝定做了一身红色嫁衣,害羞地说若他平安归来,便要将这嫁衣亲手递给自己心爱的女子,只是裁缝铺等了八十年,那身嫁衣再没人来取过。望舒这一辈子,也没能尝上一口三哥亲手做的扬州阳春面,叫了一辈子三哥,也没能亲口叫一声“云潜”。 云潜奔赴战场前的那封遗书这样写道:

“望舒,你收到此信时,我大概已经不在了。这次行动恐怕凶多吉少,飞行员大多活不长,我们这样的人,娶谁都是害了人家。于是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对你说过那三个字。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带着那件嫁衣,挂上一串红豆向你求亲,明媒正娶,成为你相伴一生的人。我的存折里,有我这些年的积蓄,那本该是给你的聘礼,如今,便当成是哥哥给妹妹的嫁妆。盼你春祺夏安、秋绥冬禧。盼你前路无虞,皆是坦途,盼你得遇良人,儿孙满堂。”

只可惜,什么都没能实现。 云潜从开始作战、到被押去台湾,一直到死去,共为望舒寄了一千多封家书,其中一半没寄出去,另一半在运输途中被销毁,唯一残留下来的一封完整笔迹,有一段是这样说的:

“我梦见了许许多多过去的事,重要的事,不重要的事,都梦见了,可是唯独就是没有梦见你。

连在梦里见见你,也成了奢望。

醒来后,我出发为自己挑选了一方墓地,我特意站在那个位置看了一眼,只看到了茫茫的海面,别的什么也看不见。可至少,能长眠在面朝你的方向,我便很满足了。

我说过,我会爱你一辈子,是你的一辈子,也是我的一辈子。”

生于民国乱世,太多身不由己,遗憾总是比幸福多。 这就是望舒的一生,我真实地走过了。为她哭,为她笑,为她圆满了未完成的遗憾。dm让三哥亲手把那件红色的嫁衣交到我手上的时候,我摸着上面丝线的纹路,看着手腕上三哥亲手串的那串红豆,哭到止不住发抖。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漂亮智慧、温柔坚定的小姐,温文尔雅、清风朗月的公子,天生一对神仙眷侣,会永远在那个世界幸福地走下去,吃最甜的柿饼,种一辈子的琼花。 因为望舒是春天的恩诏,也是三哥永远捧在心尖儿上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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