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宋亚轩】风起山城(十八)
*黑道文学
*大佬×小傻子
*主祺轩/副鑫文，鑫逸
但这不可避免，马嘉祺必须让宋亚轩有保命手段。
他把牙膏洗掉，递给宋亚轩一管牙膏：“阿轩，我们今天先学挤牙膏。”
跟宋亚轩在一起，他很轻易地就忘掉自己其实是个杀人不见血的话事人。这其实很好笑，那些死于他手下的魑魅魍魉看到都要为自己一条贱命鸣不平。
马嘉祺看着自己递过去的一管牙膏，确确实实赞同。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可他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阿轩，来，左手，左手拿牙膏，右手拿牙刷，左手使劲，就能把牙膏挤好了。”他握着宋亚轩的手，声音放地极地极温柔。
宋亚轩是个聪明的小孩，即使他永远只有十岁，可他依旧一学就会。他举起牙刷向马嘉祺邀功，宋亚轩不比任何人差。
马嘉祺看惯生离死别，本以为自己这辈子也落不下一滴泪。但是他看着眼前蓝绿混合的薄荷味牙膏和一片赤诚的宋亚轩，突然忍不住落泪。
宋亚轩扔掉牙刷去给他擦泪，他说哥哥为什么哭？
哥哥也不知道。
“大概是因为我们亚轩太棒了，一教就会呢。”
小朋友最喜欢被人夸奖了，宋亚轩对马嘉祺鼓掌，捡回牙刷乖乖把牙膏冲掉，又举到马嘉祺面前重新挤一次。
“我们亚轩最棒了！”
我们亚轩要学着长大了。
马嘉祺把今天的家政阿姨辞掉，带着宋亚轩一起下厨做饭。他完好归来的可能性太小，做不到照顾宋亚轩一辈子。
“先点火，点着以后干嘛呀？倒油。”
宋亚轩看着锅里噼里啪啦冒油星，躲到马嘉祺后面死拉着衣服不松手。马嘉祺一把拽过来，让宋亚轩看着锅里的情况。
他拉着宋亚轩的手往锅里伸，吓得宋亚轩带哭腔，一边想往外跑一边说不要。
跟十岁小朋友讲话太困难了，有时候他真的很想学丁程鑫对刘耀文的粗暴方式。可是不行，宋亚轩不比刘耀文，他也不是丁程鑫。
于是他用力拽住宋亚轩，跑一次他就拉回来一次。不是他心狠，实在是时间紧了留不住，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心脏什么时候被人一枪打穿。
“阿轩！轩轩！你听我说！你必须得会，你必须得会知道吗？”马嘉祺按住宋亚轩肩膀，宋亚轩挣脱不过他，只能楞在原地看一向温柔的哥哥突然凶狠地冲他吼。
宋亚轩慢慢涌出眼泪，嘴角一咧就开始哭。马嘉祺怔怔地看着宋亚轩，是他想的不周到，不该让一个十岁孩子去面对生活。
他抱住宋亚轩，轻轻拍背：“没事了，没事了，是我不好，是我说话重了。”
可是阿轩啊，我该怎么办才能救你，才能救我自己？
你告诉我好不好？
——
丁程鑫一边冲锋一边骂娘，这条线太难打了。傻逼马嘉祺自己在总部享清闲，自己在这里风吹日晒顶着大太阳，也不知道回去以后自己还能不能有小姑娘追。
他楞神的功夫，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脸过去。丁程鑫又吐一句脏话，举起手枪冲着对面就是一枪。
“妈的，敢给老子开黑枪。”
等他发一顿脾气后睁眼一看，得，擒贼先擒王，他一枪把对面的老大给崩了。
就一瞬间，对面溃不成军。丁程鑫回头喊弟兄都起来冲，这一场仗他们算是赢了。
身后乌压压涌上一群穿迷彩服的男人，端着枪用冷暴力或热武器解决对面的乐色。
丁程鑫已经放下武器，美滋滋地给马嘉祺去电话报喜：“简爷啊，你丁哥我又给你打赢一仗。”
马嘉祺在对面呵呵地笑，让丁程鑫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来，他在总部给兄弟大摆宴席。
丁程鑫一声应下，挂了点电话就带着人打扫现场。
黑社会也讲道德，血拼就血拼，但是不影响周围居民生活是帮派第一要素。
说到底，他俩才是最可悲的人。都挂念，都可怜。不过他更可怜些，好好的弟弟不认他这个哥了……
底下的人来报信，说刘耀文在英国不安分。偷偷拿丁程鑫给他的巨额生活费在走私枪支弹药，招拢小弟卖命，听说下一步还要买粉贩卖。总之所有违法乱纪的事刘耀文都有涉及。
丁程鑫关了电脑，捏着鼻梁沉思半晌。考虑要不要给刘耀文换个地方，让黑社会富不过三代。
后来他又放弃这个想法，算了，刘耀文躁动的原因哪里是富贵迷人眼的富二代留学圈子，明明是他，是他这个没名没分的哥哥。
让他折腾吧，只要他丁程鑫还活着，就保他一天平安。
刘耀文啊刘耀文，只要你别捅破天，哥都站你身后。
丁程鑫带着兄弟打道回府，迷彩越野车开进总部，他和马嘉祺重重拥抱一下，兄弟又一次活着回来了。
马嘉祺给他盛三杯酒，一杯洒面前敬地，一杯置于高台敬天，还有一杯，马嘉祺认认真真双手递给他。
“敬你，敬你活着。”
丁程鑫一饮而尽，希望他往后还能再喝酒。
刘耀文也是。
其实花天酒地野心勃勃的刘耀文哪里懂得全世界最爱他的哥哥，无时无刻都在担心他安危的心。
他是初生的小狼崽，天不怕地不怕，离开哥哥要毁天灭地。其实他毁天灭地的资本都是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哥哥给予的，他怎么懂？
丁程鑫想起刘耀文就开始长吁短叹，他该怎么让刘耀文平安一生？
马嘉祺举着酒杯过来，这个问题无解。
就好像临出门之前他还跟宋亚轩吵架一样，无解。
一杯烈酒下肚，马嘉祺晕晕乎乎和丁程鑫撞杯。
敬我的兄弟，我的伙伴，我的哥哥，敬眼前这个和我一样的可怜人。
今夜月色正好，正好适合喝醉，适合遥想远方那个歪歪扭扭的爱人。
“我说丁程鑫啊，别管了，我们管不动了，把以前解决了，以后就交给命吧，交给今晚的月亮。”马嘉祺有些醉，趴在丁程鑫耳边念叨。
他们已经是过去了，就过去吧，永永远远的过去。
永永远远死在十八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