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国记】图南之翼 第二章
春分之日,顽丘不厌其烦地劝说珠晶放弃。在路上,顽丘不停地做着思想建设,为防被朋友认出,自己领着一个12岁的小女孩升山而丢脸。顽丘用头巾把脸蒙住了。
“喂,大叔?”
“你为什么要蒙上头巾?”
顽丘心理:为什么,因为怕丢脸。
此时的珠晶脱下了襦裙,在内衣外穿上了顽丘昨晚找来的俭朴的短袍。走在路上抱怨,自己的骑兽白兔被人骗走了。非常生气╰_╯。
“给我记住。”
“等我登基之后,看我不把他们一网打尽。绝对要让他们为偷走了我的骑兽这件事后悔。”
顽丘看到珠晶的实在太过自信,所以,出言打击了她。
孟极被抢走后,珠晶真的以为赶不上了。结果还是赶上了,在春分前日抵达了,甚至还雇到了向导。这种幸运,导致珠晶虽然知道黄海很危险,但是,现在的心情比起紧张,好奇的成分更多
两人随着人流朝东南走去,然后到达了一扇门的前面。
“在这种地方有门啊?”珠晶问道。
按照惯例,县城在十二个方位上有十二道门。但是乾城没有辰门和己门,代替它们是地门,它是通往黄海的大门。
“真是扇巨大的门啊……”珠晶赞叹道。
顽丘又开始劝珠晶,你是不是要重新考虑一下?每年只有一次,只有这一天会打开地门也需要那么严密的准备。黄海是真的很危险。
“天帝会保佑我们的。”珠晶自信的说道。
人们积聚在广场,场面很安静。广场的南面、地门的旁边有一座祠庙。祠庙里一座神像也没有。黑暗中立着一个黑色的雕像,看不清样子,但可以知道它身上披着皮甲,身上围着披巾一样的腰带。
珠晶正在直勾勾的看着雕像,突然顽丘一把把她的脑袋按了下去。
“大叔,你干什么?”
“你老老实实祈祷一路平安。从这里开始就不是人的世界了。”
黄海里,人能做的范围是有限的,唯有不断向神仙祈求保佑。
祭坛旁边有盛满水的桶,水里插着无数的桃枝。顽丘从还没有长出叶子的桃枝中取出一枝,往自己、珠晶和驳身上向是泼洒水滴一样挥舞着,然后把桃枝插在驳的鞍上。桶边的石壁上挂着无数的小木牌,顽丘从中取下三个,分别挂在几人身上。
“这是什么?”
“是犬狼真君的护身符,能保佑进入黄海旅人的安全。”
“犬狼真君,黄海里唯一能依靠的神。”
木牌上的墨迹早已模糊不清,不过就是特意选旧的。木牌越旧意味着它保佑旅人的时间越长,所以每个人都尽量选择古旧的戴在身上。
打开地门,沿着有六百步步幅的峡谷走去,便到达了令乾门,门有两层,一层由一块巨大的岩石穿凿而成,中间有人身高数十倍的朱漆门扉紧紧关闭着。第二层的高楼竖立着朱红的柱子,楼顶是碧绿的瓷瓦,中间有一扇小门,这扇门没有门扉,门的上端有一副黑地金字的匾额,上书“令乾门”。
朱漆的门扉上刻画着守卫令乾门的灵兽-天伯。它身体是龙,上面还长有巨大的翅膀。
少倾,一个老人降落在大门中央,没有特定目标地拱手轻轻一礼。然后转过身,手按在门扉上。轻轻巧巧地推开了,高度在四十丈以上、宽度在两百步以上的巨大门扉。人们传说,那是天伯化形而成。
门缓缓打开的同时,从门的另一边吹来温暖的风。门完全打开了。这时老人停下脚步,这次朝着门的对面拱手施了一礼,然后突然间消失了。
“想回头的话,这是最后的机会了。”顽丘劝道。
“不要。”
“真的要去吗?”
“要去。因为恭需要王。”
再向前前行的路上,珠晶遇到了,久违的朋友利广。
“不过,为什么大哥在黄海?”朱晶问道。
“因为我想珠晶一个人大概会有许多为难的地方。”利广回答。
相互介绍后,顽丘问利广为什么不阻止珠晶进盛黄海。
“我阻止过了,没有成功。”
在士兵的目送下,人们走上的由岩石构成的斜坡。正式开始了升山之旅。
顺着斜坡去往森林,一条姑且能称之为道路的通道。展现在人们的面前,刚过晌午的时候,森林中出现了一块足以让全员休息的草地。一路上年仅十二岁的珠晶已经成了著名人物。
落日顽丘选中了空地与森林交界处的一棵树,作为营地。顽丘早已让珠晶和利广在一路上拣够了枯枝,积攒到一定程度就让珠晶坐上骑兽,把柴枝捆成小捆——这一点必须养成习惯
饭后顽丘熄了火。
“熄掉火不要紧吗?”珠晶问。
“不要紧。收拾好了就躺下睡觉。”
利广闻,可以就这样轻松的睡觉吗?不会有危险吗?顽丘答道,不会。因为妖魔能够闻到血腥味,只要有流过血的地方,从那里离开三天左右的距离就大致是安全的。而我们距离成塞,还很近,所以不用担心。
三天过去了,队伍又走道了一处略微宽阔的低地。
“珠晶,怎么样,露宿很辛苦的吧?”室季和问珠晶。并顺道邀请珠晶去住帐篷。
室季和是升山者中拥有行李和随从最多的一个。
室季和的帐篷连床都有,但考虑到顽丘得知后那恐怖的脸,珠晶略有遗憾的拒绝了他的邀请。
随着时间的过去,队伍也在发生着变化。原本在中央露宿的人们,开始三三两两在森林旁边住宿,用一种类似于顽丘的露宿方法。
黄海是很温暖的,所以夜晚不用点火也可过夜。今夜,顽丘如往常一样把火灭了。
珠晶问道:“可以不灭火吗?”
“妖魔很聪明,知道有火的地方就有人。”
听到这话,珠晶担心起还在架火的人们。于是说不用提醒他们吗?顽丘拒绝了。
“不要做多余的事!他们反正不会听进去我说的话。”
“不说怎么会知道?”
夜半,果然有妖魔前来袭击,珠晶牢牢地记住了顽丘的话,但是耳边的哀嚎,还是让她感到恐惧。
“快跑!”趁着机会所有人快速逃离了,被妖魔袭击之地。结果,这天晚上死了三个人。待在广场中间围着篝火的三个男人。天亮后,人们心惊胆战地回到了野营地,取回行李。
经历了这件事情以后,所有人的情绪都有所低落。珠晶和顽丘因为没有告诉他们,在中央烤火很危险,而起了争执,利广在中间劝和。
最后珠晶生气的说道:“好吧,随你们说好了。王可不分什么大人小孩——我成了王之后,你们一个个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