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Leon同人】寒霜之子（第一章）
异世界设定，凌单人，无cp （当然，想磕凌x铃兰那我就管不着了2333） **********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海拔数千米高的萨菲伦山巅。 斯卡维亚大陆的民间流传着这么一首歌谣：寒霜满地，冰封荼靡。伏龙之境，遍野亡灵。 纵是整座大陆以冰雪著称，数百年来，依旧无人敢登上“伏龙之境”。那里的寒冷足以吞噬魂魄，凝固全身血液，一旦力竭倒下，便会彻底被风雪淹没，连尸体都找不回来。在旅行家们的口耳相传中，这座山甚至成了禁忌，亡魂野鬼几乎漫山遍野，极为不祥。 而所谓的伏龙山，正是如今这座萨菲伦山。 没有道路，没有方向，有的只是穷尽极致的白。愈往上走，大雪纷飞愈遮挡住视线，能看清脚下都已是勉强。 我苦苦寻觅，反复摸索，经过数个日夜终于找到了他。 山顶位置极佳。随着风雪渐弱，四周景色豁然开朗，那坐在寒冰上苍凉的背影，也清晰映入我眼帘。 鹅毛大雪呼啸而过，风声鹤唳，却不留痕迹；千年寒冰坚硬如铁，冷入骨髓，仍安坐其上。他静静冥想，任凭藏青色斗篷于身后肆意狂舞。单薄的衣衫、稀微的空气、苍茫的天空，这周身的一切仿佛都与他无关。 刚要迈步上前，一个声音冷不丁出现在我脑海中。 “谁？” 与我设想的完全不同，经过上千年岁月洗礼，他的声音依旧温润如玉，清澈如溪。 我定了定心神，朝背影深一鞠躬，旋即微笑：“凌殿下，好久不见，我是您的守护之花，铃兰。” “……” 沉默，无尽的沉默，仿佛空气都随着冰天雪地而凝固。 我以为他没听清，正琢磨着要不要再说一遍，却见他忽然有所动作。 “殿下么……真令人怀念啊。” “但是……” 衣袍翻飞，凌风忽起，裹挟着刺入骨髓的寒意，一瞬间竟如此猝不及防。紫与冰蓝交织而成的瞳孔，不曾泛起一丝波澜，最是无情，出手也最是狠辣。 糟！ 我眼睁睁看着冰棱飞至跟前，闷哼声后，旋即扎穿身体。强大的冲击力将我狠狠甩向地面，后脑勺着地，顿时眼冒金星，理智也险些遭了殃。 “唔……好晕……”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捂住腹部站起身，明明痛得要死，我还是得强颜欢笑：“不愧是凌殿下……呼……您的冰魔法无人能及。” 实际内心恨不能将他大卸八块。 此时的凌已经彻底转过身来，居高临下注视着我，头顶一双龙角和龙冠清楚昭示着身份。苍白无血色的脸上，勾勒出英气十足的五官，剑眉星目，薄唇紧抿，冰紫色瞳孔中闪烁着魅惑十足的光芒，仿佛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 我赶紧别开目光，视线往下，他手中幻化出的魔剑正不断散发寒气，隐约可见外层深蓝色光斑。 铃兰仙子特别提醒过我，那是冰魔法之魂的象征。 他，果真比曾经强上不少。 “中了我的冰魔法，就算不死也无法动弹。你，究竟是何人？” 凌提着魔剑朝我步步紧逼，嘴角下沉，看上去略显愠怒。 我只好赔笑着重复一遍：“我叫铃兰，是您的守护……” “放肆！我从未听说过什么守护之花！”他怒目圆睁。 见他表情不像是说谎，我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还是来迟了。 神族典籍曾有记载，冰魔法之魂在传说中代表最桀骜不驯的天狼，纵使龙族也难以驾驭。而且天狼魂贪婪成性，最喜掠夺七情六欲，修行时间越长，越会变得刻薄寡恩、无情无义，最终走火入魔。 曾经意气风发的龙王子殿下，如今却已经失去情感，失去记忆，甚至……不认得我了…… 既如此…… 我深吸口气，再次朝凌鞠躬行礼，只是这一次，我的眼眸中不再留有温度，只剩锐利。 “凌殿下，不，冰龙族最后的王子殿下。”我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吾乃梦神，受众神所托，特来请您出山。” “哦——原来是神族，失敬。” 凌刻意拉长了语调，双眼眯起，并没有因我的身份而产生惧意。 他略微抬起下巴，讽刺一笑：“难怪你敢只身一人上山，还接连避开我设下的结界，身手不错呵。” “纵使神灵之身，中了魔法结界依旧会疼痛，至于身手……哈，在殿下面前我不敢托大。” 我笑得面不改色，掀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累累伤痕。这些都是上山时被魔法结界伤到的，若换作普通人类，怕是死一万次都到不了山顶。 凌忽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我修炼冰魔法足足千年，便是你们神族也别想小觑！” “我怎敢小觑殿下您。” 我抬起头，视线与他冰紫色的双瞳交织在一起，恍惚间心生感慨，以为又回到与他初次见面的时候。 该说不说，凌这个家伙变了很多，无论外表还是性格都与从前截然不同，唯独那双眸子依旧没变。 冰蓝与深紫，极致的冷色调在这大雪天交织碰撞，本以为泛不起一丝涟漪，却出人意料地揉碎、相拥、进而晕开，绽放出一朵朵名为冰点的烟花。 大象伊始归无形，幻昙夜放见天香。 如此斑斓、如此沉醉、如此勾人心魄。 “在我心里，殿下始终是唯一的殿下。” 换作以前，凌必定会羞红了脸，别过头骂我狡猾。但是此刻，他的表情没有一丝波澜，仿佛没听见一般。 我轻幽幽叹息：“不过那个人的话，或许真没把您放在眼里……啊，对不起我不该说的。” “谁？” “我什么都没说。” “别装傻，我都听到了！”凌再次不悦，“到底是谁？” 沉默片刻，我阴沉开口：“您与他并不陌生才是。魔族大巫师，鬼离。” 话音刚落，只见凌瞳孔骤缩，不自觉提高音量：“那老头不是早就死了吗？！还是被我亲手斩杀！” “魔族要这么容易死，可就不是魔族了。”我朝凌深鞠一躬，恳切道，“殿下，在您被封印的岁月里，魔族势力骤增，早已今非昔比。倘若鬼离重新苏醒，神界和人界必会遭遇大劫。 “此番我特意找到您，就是想请您出手阻止鬼离。否则，届时整个斯卡维亚大陆都会遭殃。” 说到最后我停顿了一下，为了让凌坚定决心，又补充了句：“您千辛万苦修习得来的冰魔法，恐怕也会被他窃去……” “他敢！！！” 凌突然一声怒吼，霜风席卷雷霆万钧之势向我扑来，我赶忙操纵神力抵御，这才躲过一劫。心有余悸地朝后瞥一眼，原本十几米高的冰棱竟直接破碎成渣，随寒风吹散而尽。 回转过身，凌的双眼彻底被血色染红，浑身寒气尽显，连我站在十步开外都能感受到刺骨般的寒凉。 “鬼离在哪！老不死的东西，我非得将他千刀万剐！” 他接连咆哮着，手中魔剑似是感应到滔天恨意，光斑渐强，逐渐形成一团团冰紫色的鬼火。地面也随之结冰、扩散，迅速蔓延到我脚下。 我挑起嘴角，露出幽幽一笑：“别急啊，殿下您看……这是谁？” 随着我挥袖一指，天边立时出现一团灰黑色的云雾，正迅速向我和凌二人靠拢。乌云紧跟其后，很快将太阳完全遮蔽，隐约有下雨的征兆。 那云雾一直飞至我身侧才停了下来，远看才如米粒大，近看却比两人还高。它宛如一条扭动着的活物，形状诡谲莫测，随着时间推移还在拉长身体，看得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我正要望向凌，没想到他的身影在眨眼间无影无踪，恍若凭空消失一般，令我大为惊愕。 怎么回事？ 不！不对！ 危机前的不祥预感令我心脏狠狠一窒，身体先大脑一步做出了反应。才刚侧身躲开，就听背后传来地动山摇的一声巨响，伴随惊涛骇浪般的强烈气息，只一瞬就将我抛向高空，全身关节亦传来撕心裂肺的痛。 “啊啊啊啊！” 我虽是神族，在人界却必须遵循人界的规矩，不能飞行，不能幻化成虚体，因此这一突变我根本没法躲避，只能在空中惊慌失措地尖叫。 不仅如此，眼看身体离地面越来越近，求生的本能令我心神大乱，下意识脱口而出： “救命啊！凌！救我！” 呼啸寒风如刀片般刮在脸上，吹得我根本没法睁眼。然而，预想中脑袋砸开花的痛感并没有传来，反而随风翻转，直直跌入某个人的怀抱中。 表面看上去冷冰冰的，怀中倒是意外的温暖…… 我还没来得及想入非非，头顶就传来某个阴沉的声音，仿佛极力压抑怒火：“抱够了没？松手！” 我小心翼翼睁开眼，那双冰紫色瞳孔中除了满腔怒意，似乎还掺杂着异样的情感。四目相对之时，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脸颊快速闪过一抹绯红。 可我无暇品味个中缘由，因为…… 我竟双手紧搂着凌的脖颈…… 嗯？！ 我触电般缩回了手，轻盈一跳回到了地面，脸上不断地讪笑：“对不起啊殿下！我不是故意的！” “哼！真是脑子抽了才救你！”凌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可很快他又恢复肃然，命令道：“在这别动，我去去就回。” 说罢不等我回答，挥剑朝空中一指，厉声高喊：“寒霜之子，永恒凛冬！” “吼——” 刹那间，天空深处传来一声龙啸，伴随魔剑朝空中迸射出的寒芒，一条浑身冰紫色的龙从天而降，迅速俯冲。 凌忽然纵身一跃从悬崖跳下，吓得我失声惊叫。可冰龙俯冲的速度显然更快，转瞬间他便安然坐落在冰龙的背上，顺着山坡疾速飞下山。所过之处，花草树木尽皆冻死，山川河流尽皆冰封。大地也盖上一层厚厚的棉被，让本就春寒料峭的时节愈发万籁俱寂，生机萧条，俨然一副隆冬景象。 “吼！” 冰龙倏尔呼啸，调整方向开始抬升高度，目标直指远处的另一座山头，也就是萨菲隆山。这时我这才注意到，萨菲隆山顶已是阴云密布，电闪雷鸣。灰黑色的云雾不知何时四散开来，露出背后隐藏着的真面目。 那是一只全身乌黑的巨大鸟类，鹰一般的双眼泛着琥珀色，正朝凌的方向虎视眈眈。在它头顶上站着位头戴厉鬼面具的黑袍老者，身形佝偻且瘦弱不堪，手中还捧着个神秘的黑色木匣。神族典籍有载，此木匣以魔族特有的乌紫檀木制成，又以万千魔法师的鲜血加以滋养，威力无穷，号称魔族第一法器。 想来是他没错了。 传说中活了数千年，各派武功和魔法无不精通，被魔族奉为大巫师的隐逸高手，鬼离。 但是除此以外，他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特殊身份。 冰龙几乎是贴着萨菲隆山的表面向上飞行，纵使如此，它翱翔的速度还是越来越快。眼看鬼离就在面前，凌忽而腾空跃起，将魔剑高举过头顶，对着鬼离的脑袋就要劈下去。 他大喝一声：“去死吧！！！” 然而老者纹丝不动，隐在面具后的嘴角略微挑起，露出一抹坏笑。 “真是胡闹啊，居然对师父如此不敬，”鬼离望着凌的脸，静静吐出一个称呼，“徒儿。” 话音刚落，凝聚了大量冰魔法之力的魔剑狠狠劈了下去，顷刻间地动山摇，肆意卷起的暴风雪犹如洪水猛兽，不仅将山顶夷为平地，还裹挟着寒霜奔腾向谷底，震得群山都为之颤抖。 薄雾渐浓，凌直起身四下环顾，见鬼离和黑鸟都没了踪迹，不禁烦躁更甚：“滚出来！” 谁知鬼离的声音冷不丁在背后响起。 “徒儿，许久未见，你可有想念师父？” “谁是你徒儿！出来！别装神弄鬼的！” “呵呵，还是如此骄纵，口是心非得很呐……” 鬼离的魔法早已修炼得出神入化，此刻便可见一斑。他就像个隐在暗处的刺客，随时能见血封喉要了凌的命，可偏就不出手，而是慢慢消磨猎物的耐心。 凌正暗自焦躁着，眼角余光蓦然扫到一双鹰眼，当即奋力劈了上去。随着一声闷哼，射出的冰凌准确无误击中目标，但又瞬间隐入云雾，消失不见。 “竟能伤到我的黑鸟，徒儿好身手！” 鬼离笑得如此朗声，话语中隐约透着自豪，好像完全不生气。 “住口！” 相比之下凌就显得急躁多了，他握紧魔剑再度高高举起，全身上下逐渐散发出冰紫色的强大魔力，就连数十米内的大地也受到波及，迅速结成冰块。 不仅如此，魔剑蕴含的强大法力还在向外膨胀，肆意扩展至每个角落，形成颤栗的冰霜结界。冰龙再次发出长啸，硕大的双翼随之发亮、雪白、结冰，到最后竟隐匿踪迹，彻底与结界融为一体。 有了结界加持，冰龙变为隐身状态，攻守之势瞬息发生巨变。随着魔剑再度劈下，射出的亿万冰棱齐刷刷扑向黑鸟。起先它还在努力闪躲，口衔炽焰，用烈火融化挡路的冰晶。可冰棱落至结界边缘又会反弹回来，遇水成冰，愈飞愈快，一点点压缩它的活动空间。 眼看危险逼近，鬼离才终于认真应对。他高举手中的乌紫檀木匣，匣子自动打开，窜出来的黑雾迅速滋生成一个暗黑色的魔法球，并且肆意胀大，将冰棱、水滴乃至空气都一并吸收进去。 “又是这招！” 凌恨得咬牙切齿，双眸中几欲喷火，似乎勾起了不好的回忆。 他用魔剑扫出三道冰焰，旋即近身上前缠斗，被鬼离一次又一次躲开了攻击。冰龙藏在烟尘后伺机发动偷袭，但同样被黑鸟拦下，没能得逞。 不过几息之间，整个冰霜结界宛如一座巨大的牢笼，将激烈战斗的两人完全隔绝。笼内是火石电光、冰雪连绵；笼外是天雷滚滚、黑云翻墨。 我站在对面山头望得真切，不禁心下震撼，感慨这才是强者之间的对决。 上百招过后，凌逐渐显现出疲态，伤痕也有所增多，忙趁着闪躲扶住膝盖休息。他大口喘着粗气，头上龙角闪烁出海蓝色的微光，进而缩小，不再如平时一样坚硬。身后斗篷更是撕开长长一道口子，血污与尘土沾染其上，贵气尽失，颓意渐露。 鬼离背着手站在原地，同样受了些伤，但远不及凌那般狼狈。不仅如此，他说话的语气丝毫未变，还是那么地云淡风轻：“徒儿，以你目前的实力，想打赢你师父怕是难呐。” “你……你这家伙……我饶不了你……”凌对他这位魔族师父恨得牙痒痒，可偏偏拿对方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的不甘与愤恨尽皆落入鬼离眼中，低声感慨过后，鬼离忍不住喃喃自语：“啧啧啧，我知道冰魔法难以顿悟，却没想到修行千年都不够。这样下去，何时才能见到真正的`寒霜之子`……” 他话未说完，就被凌毫不客气地打断：“论冰魔法，这世间我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我，冰龙族最后的王子凌，就是名副其实的寒霜之子。” 鬼离没有回答，而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哼，嘲讽意味明显。 “笑什么？你觉得不对？” “哼哼哼。” “有话就说！”凌有些恼了。 “冰魔法真正的集大成者，是主人而不是奴隶，是鲜活而不是冷血，是就算把生命奉献给天狼魂，也能让它俯首称臣，心悦诚服。 “徒儿，只有到了那时，你才有资格自诩寒霜之子。” 凌怔愣在原地，一时间忘记了开口。 鬼离把玩着手中的乌紫檀木匣，玉扳指在匣子边缘碰撞出的回音似少女般轻盈，氤氲缥缈，余韵悠长，落在耳中如听仙乐。 然而，这充满韵律的声音绝非随意为之。我身为神族，五感比任何种族都灵敏得多，很快便察觉到诡异之处。纵使与鬼离相隔一个山头，极目远眺也只能看清身形，这银铃般的回音依旧清晰无比。与其谓之声，不如说是从心而动，如晚风，如探戈，如灵魂深处的共鸣。 思无邪。故咏思意，曲希声，歌无形。 “喂！你去哪！”凌注意到鬼离的身形在慢慢模糊，忙伸手欲抓，可还是晚了一步。 只剩下对方的声音在空气中飘荡：“明日来瓦克诺火山，你会有答案的。” “瓦克诺？难道是火龙族的那座死火山……说清楚啊喂！喂！！！” 黑影如烟尘般一散而尽，与此同时，乌云也以极快速度向天边奔去，太阳终于从云层后显露，光芒普照冰雪大地。 风霜随之骤然停歇，周遭景色美好得那么不真实，让我恍然间以为，刚才的经历只是幻觉。 凌收起魔剑，孤独地伫立在原地，久久没能回过神。身处天地间，他宛如一个陷入迷茫的英雄，千年沉睡一朝苏醒，不知归途在何方，更不知意义为何。 望着他，我心中止不住地紧张。但所幸他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乘上冰龙飞到了我身边。 见他眉心微皱，垂眸不语的样子，我不免有些心疼，说话间一度忘却了敬语：“你不想去，是怕回忆起当年的炼狱，怕勾起心中罪恶，是吗？” 凌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如今过去千年，火龙族早已成为历史。那儿的人族安居乐业，你不会再像当年一样受尽千夫所指的。” “我知道不会，我也知道，时间可以原谅一切过错。”凌忽而长叹一声，右手覆在胸口心脏处，一字一句道，“但是这里，不会忘。” 我想到鬼离消失前的话，明知没有劝慰的立场，但还是忍不住道：“殿下，您贵为冰龙族王子，又是世间冰魔法仅剩的传人，万不可忘却天狼魂的箴言呀。” “天狼魂……是了，你说的是。”凌的表情有些触动，不再显得颓丧。 他自言自语道：“修习冰魔法最忌讳拥有情感。只有变得麻木，才能无懈可击。” “没错。”我继续循循善诱，“别忘了您最痛恨的人是谁。” “鬼离……那个死老头……他去瓦克诺火山肯定别有用意。没错。” 说到这，凌终于下定了决心，抬手示意冰龙弯下脊背，迅速一翻而上。 眼看他就要离开，一副不想管我的意思，我急得顾不上身份，赶紧抱住冰龙大腿：“殿下殿下！带我一起去吧！我很有用的！” “你？”凌居高临下注视着我，脸上写满了`不信`二字。 “真的！您相信我！我修习过神族的疗愈术，五感灵敏，对您一路上肯定有帮助！” “松手。” “不要啊殿下！” “你松不松手？”凌忽然怒目圆睁，用手指着我脑袋，似在警告。 冰龙烦躁地晃晃脑袋，似乎也要生气了。 情急之下我心一横，大喊：“凌殿下！此番我之所以来找您，除了传达神庭旨意，还想报血海深仇！” “报仇？”凌顿住。 我拼命点头，一想到那位情同手足的旧友，眼眶中不禁蓄满泪水：“我有个十分要好的朋友，从出生便互相陪伴，谁知那家伙却将我杀害，还汲取我全部的法力，害得我魂飞魄散。 “我按照神族律法修行千年，如今终于重生，一醒来便告诉自己，我非得手刃那贼人不可！ “殿下，那位贼人您是认识的，不仅认识还颇为熟稔，所以我才斗胆……如果冒犯到了您，很抱歉。” 我拼命仰起头，饱含热泪地望向凌，就差没跪下来乞求他了。 不出所料，他的表情明显有些松动，再看向我时，眼神已温软了许多，甚至颇显同情。 不过他还是和印象中一样笨拙。张开嘴半天，也挤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最后只能语气生硬道：“上来吧。” 我惊喜万分：“谢谢殿下！” “请多指教，梦神。” “殿下直呼我名字便是。我叫铃兰，殿下请多指教！” 冰龙扇动着翅膀迅速抬升高度，随着一声龙吼，我和凌迅速向高空中飞去，目标直指斯卡维亚大陆南方，曾经是火龙族的盘踞地，如今是被称为赫淮斯提大陆的酷热之地。瓦克诺火山，号称火神的遗作，就在那片大陆之上。 一场名为复仇，实为冒险，专属于我和冰龙族王子的旅程，就此拉开序幕。 （未完待续） ********** 题诗： 空梦终曲逝水寒， 遗思殇月恨情断。 伏龙扶桑浮沉转， 麟角铃兰凌霄看。 ********** 憋了好久才写出来第一章，我的文笔和构思果然下降不少，求看官们轻喷555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