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下坠》69 飒卷
69 华立风走后，卷便一个人窝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收拾东西，也没有离开的意思。费叔刚开始还在担心，瞧卷半天没有动静，一颗悬着的心才慢慢落下来。 卷要是走了少爷得多难过，可感情上的事强求不来，少爷又固执得好言难劝，作为局外人的他唯有无奈叹气。 卷望着客厅简约优雅的装潢出神。对目前的他来说，与其是想要留下来，不如说找不到去的地方。无论是什么样的决定，似乎都无法摆脱痛苦。 卷心中逐渐烦闷，目光不自觉落在身旁玻璃架上的照片，应当是华立风在外旅行时拍的，晴朗的天气，一片丰美的水草。 立风身着红黄格毛衣，倚靠在树旁神情惬意。卷太熟悉华立风了，倒是少见他这么晴朗的笑容。 随即卷撇了眼右下角的拍摄日期，难怪，时间正好是大学毕业后立风出国留学的第一年。 许是见卷盯着照片看了太久，费叔经过时忍不住搭话， “那张照片少爷可喜欢了，住哪里都要拿出来摆着。” “可有什么缘故？” 卷竟还不知华立风有这样的习惯，好奇地追问了下去。 “是障少爷给他拍的，忘不掉的记忆总是最珍视。” “愧疚么？”卷勾了勾唇角。 “他从不和我讲分开那几年的事，可还是带我去过障的墓地，能被华大少爷放在心上人倒是不多 ——不过我对他传奇的过往没有一点兴趣。” 卷能隐隐约约地感知到障身上发生的事是导致华立风变化的根本，可他此后的种种恶行亦完全出自本人意志。 那个人早就在泥里染黑了，洗不白的。 若是作为恋人他该心痛的，毕竟这个新的华立风几乎将他的阿飒从世界上完全抹杀。他的痛苦，又何尝不是自己后来种种痛苦的根本，因此卷对华立风总是缺乏同情心的。 当然，他深知自己也绝不高尚，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充当的都是华立风走狗的角色。 如今变成这样也不知是谁咎由自取。 费叔当然看不懂此刻卷的眸中泛起的淡漠冷光，只觉得引他想起了些伤心的过往，遂结束了搭话，继续忙自己的事去了。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饭点，华立风却没有回来。 “按理说少爷的车这个点该到了才对。” 费叔显得有些意外，努力回忆今早有没有落下立风的吩咐，可想来想去，也不记得有不回来吃饭这个安排。 “说不定临时有工作忙去了。” 卷眼瞧着管家皱眉，希望他宽心些。 华立风阴晴不定，折腾的也就是他们这些下人了。于是桌上有些放凉了的饭菜又被送回厨房去重新加热，以待男主人随时回来享用。 可又过了将就两个小时，仍然不见华立风的人影。卷的心莫名冷了半截，说什么不让自己走，怕不是又出去找了哪个人睡觉。 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亏得那天还是中秋，卷忙前跑后帮着厨师做了一大桌子饭菜，还专门买来当时热销的perper月饼等着华立风回来吃饭。 可一直等到月上柳梢头，才从助理那里听来，华立风今晚赴了市里某家千金的宴会，只怕晚上还要留宿。 卷没说什么话，只一个人静静地把快要凉掉的饭菜意思着吃了几口，便命人将它们连同perper月饼一起倒进了垃圾桶。 那时候卷心里还是留恋着华立风，如今却不想再等了，自顾自盛汤吃起了晚饭。 十辰于的电话打来时，卷刚吃完晚饭，独自坐在房间里的落地窗看夜幕慢慢遮盖大地。 “卷儿，你这两天休息得好吗？华立风有没有为难你。” 刚一接通电话，十关切的声音便从手机里传来。 “我好多了，阿十。” 卷轻轻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苦涩又夹杂着几分无可奈何，只可惜十看不到。 “你又何必和他打赌……万一他又让人去找你怎么办……” 当然是为了你。 十心头对卷的思念缓缓被牵引出来，过去几天和卷待在一起的时光令他觉得由衷的幸福，却又短暂得转瞬即逝，如今回味起来倒像是在梦里。 “我没有办法……我只想你能好好的，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做自由的事，不再被人控制任人摆布。” 十的话令卷沉默。 因为他此刻心中突然间闪过一个念头，浮光掠影一般。 他最后并没有离开华立风，而是留下来延续曾经的生活。 他辜负了十，仿佛同十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他求助他，回应他，到了最后却还是离开他。 半晌卷听见电话里传来一句。 “卷儿，你会遂他的意吗？” 遂华立风的意留下？ 卷没有回答，只是痛苦地闭上眼睛。 他说不出任何话，只得一遍又一遍地拷问着自己的内心。 华立风到底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地方？ 一个永远看不透的人，一个永远无法获得他稳定爱意的人，一个迷失在欲望里良知与眼眸都被深深染黑的人。 曾经将他的尊严踩碎四分五裂，又把他的真心弃若敝履。 可卷永远无法解释，为什么在理清一切逻辑后，他的心还会这么疼痛，连绵在呼吸间几乎要把他撕碎的痛，疯狂拉扯难以逃脱的窒息感。 这些症状无不在无声地抗拒着他离开的决定。他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起华立风的吻，温柔又极富侵略性，比一切毒药都更致命。 “卷儿？” “我当然不会遂他的意，等到约定的赌期，我就会离开他。” 听到卷如此回答，电话那头的人明显松了一口气。 “我会为你准备好离开H市的机票，到时候我们一起走。绒绒可以先托唱帮忙照顾。 阿卷，你需要一段时间休息。” 挂断电话后，卷缓缓滑坐在地上，眼眶湿润而不自知。 华立风，这一次，我是真的会离开你的。
大家不习惯这么慢的更新，可以等我更完了再一次性看，不过我完全等不到写完才发or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