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斯大林：给弗·伊·列宁的报告（1919.1.19）
列宁同志：
你的密码电报收到了。关于溃败的原因，我们已经根据调查所得 向你做过报告：我第三集团军的各部队已经疲惫不堪，没有预备队和坚强的指挥，又加上位于侧翼，有遭到敌人从北面包抄的危险， 这样的军队，不能不在敌人优势生力军的猛烈攻击下溃退。在我们看来，问题不仅在于第三集团军各机关和接近前线的后方的薄弱，而且还在于：
(一)总参谋部和军区军务部所编制和派赴前线的显然是一些不可 靠的部队；
(二)全俄政治委员局给后方编制的部队派去的是些小孩子，而不 是政治委员；
(三)共和国革命军事委员会以它的所谓训令和命令扰乱战线和各 集团军的指挥事宜。军事总部不进行适当的变动，前线是没有打胜仗的保障的。
我们对军人们提出的问题答复如下：
一、关于两个团。有两个团投降：苏维埃第一团和彼得堡来的水 兵团。他们对我们没有敌对行动。乌拉尔军区军务部所编制的、驻扎在伊林斯柯叶村的第十师骑兵第十团对我们有敌对行动｡此外， 也是乌拉尔军区军务部所编制的、驻扎在奥切尔工厂的工程兵第十团的叛乱已经被防止了。产生投敌和敌对行动的原因是这几个团的反革命性，而造成反革命性的原因是旧的动员方法和编制方法，对应征服役的人员事先没有进行清洗，团队中缺乏最低限度的政治工作。
二、莫托维利哈。工厂的机器部件和电器车间的部件(连同全部 部件的清单)已经及时拆下并装入车厢，但是没有运出，也没有毁坏。 这应当由中心委员会、军事交通处处长和无能得惊人的第三集团军革命军事委员会负责。莫托维利哈工厂六分之五的工人留在皮尔姆， 该厂全体技术人员和原料也都留下了。根据各种情况看来，大约一个半月后工厂就可以开工。关于莫托维利哈工人在皮尔姆陷落前夜举行暴动的传闻不确，只是由于粮食供应混乱而产生过极度不满。
三、关于炸毁桥梁和重要建筑物。由于第三集团军革命军事委员 会处理不当以及撤退的部队同该集团军司令部之间没有联系，桥梁等等没有炸毁。据说负责炸桥的同志所以没有能完成自己的任务，是因为他在炸桥前几分钟被白卫分子打死了。目前无法查对这种说法，因为桥梁警卫队已经逃走，许多“苏维埃”工作人员也“不知去向”。
四、关于皮尔姆的预备队。预备队只是一个不巩固的和不可靠的 “苏维埃团”。这个团一上前线就投到敌人方面去了。没有其他预备队。
五、物资和人员的损失。目前无法査明全部损失情况，因为许多 文件已经失落，许多与此事有关的“苏维埃”专家都投到敌人方面去了。
根据现有的有限材料，我们的损失如下：机车二百九十七台(其 中八十六台是有毛病的)，车厢约三千节(可能还要多)，石油和煤油 九十万普特，烧碱数十万普特，食盐二百万普特，价值五百万卢布的药品，莫托维利哈工厂和皮尔姆铁路修理厂存有大量物资的材料仓库， 莫托维利哈工厂的机械和部件，卡马河船队的船舶机械，皮革六十五车厢，第三集团军供给处的粮食一百五十车厢，区水路运输管理局存有棉花、布匹、润滑油等物资的最大的仓库，载有伤员的车厢十节， 存有大量美国车轴的铁路局车轴库，炮二十九门，炮弹一万发，枪两千支，子弹八百万发，在十二月二十二日至二十九日这个期间伤亡和失踪的有八千多人。全部铁道专家和几乎全部供给专家都留在皮尔姆。
损失的清查工作在继续中。
六、集团军现有战斗人员名额。第三集团军目前是由两个师(第 二十九师和第三十师)组成的，共有步兵一万四千名，骑兵三千名， 机关枪三百二十三挺，炮七十八门。预备队是从俄罗斯调来的第七师 的一个旅；这个旅由于不可靠，必须严加清洗，还没有使用。瓦采齐斯所应许的三个团还没有来 (而且也不会来了，因为他们昨天接到开 赴纳尔瓦的新任务)。作战部队已经筋疲力尽，在前线勉强支持着。
七、第三集团军的指挥系统。表面上指挥系统是正常的，“按照 条例”的，事实上没有任何系统，一团混乱，脱离自己的战斗地段， 各师实际上是各自为政的。
八、为中止退却而采取的措施够不够。在已经采取的措施中，可 以认为重要的有：(一)第二集团军向昆古尔方面推进，这无疑是给第三集团军的很大支持；(二)由于斯大林和捷尔任斯基的努力， 九百名完全可靠的步兵生力军已经派赴前线，其使命是扭转第三集团军低落的士气。两天后我们要调两个骑兵连和第三旅第六十二团(已经经过挑选)到前线去。十天后再开去一个团。第三集团军前线士兵知道这个情况，看到后方的关怀，士气日益振作。毫无疑问，目前的情况比两星期前好了。该集团军在有些地方甚至转入进攻，并且不无进展。如果敌人再给我们两星期左右的喘息时间，就是说，如果敌人不再投生力军到前线来，那就可以希望在第三集团军的地段内造成稳固状态了。
现在我们正在肃清从北方沿大道经盖果罗德向维亚得卡进行包抄 的几个敌军支队。我们到维亚得卡来，也顺便是为了派一个滑雪队到盖果罗德去，这件事我们一定会做到。至于说到采取其他措施 (巩固后方的)，那末我们正在动员工作人员(普通人员和领导人员），派他们到后方的军队里去，并且正在清洗格拉佐夫和维亚得卡两地的工兵 农代表苏维埃。不过这项工作的成绩当然不会很快表现出来。
采取的措施就是这些。绝对不能认为这些措施已经够了，因为疲 惫不堪的第三集团军各部队，如果得不到即使是部分的替换，是不能支持很久的。因此，至少必须调两个团到这里来。只有这样，才能认为前线的稳固有保障。此外必须：
(一)撤换集团军司令员；
(二)派三个能干的政治工作人员来；
(三)立即解散区域委员会、区域苏维埃和其他组织，以便加速 动员已经撤退的工作人员。
约·斯大林
费·捷尔任斯基
一九一九年一月十九日于维亚得卡
附言：几天之后我们将回格拉佐夫，结束调查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