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小说】蛇之兄弟会 第七篇 绿皮 之五
十五
信号模糊地传来。在西北方,塞伊顿和二十五支小队已经开始突围。那里的战斗很野蛮,但绿皮主力被佩特罗克的大胆攻击误导了。太阳正在升起,从后面照亮了山谷上方烟雾弥漫的空气,把它变成了血红色。
五支小队以扇形展开,在绿皮主队的侧翼切出一道越来越深的伤口。佩特罗克巧妙地保持了尽可能大的阵型范围,以最大限度地提高铁蛇们的攻击力,但又足够紧密,以便每个小队编队可以相互重叠并覆盖其邻队。达摩克利斯与他们作为“声名远扬者”的地位相称,被安排在阵型中战斗最艰苦的部分,也就是在扇形的左手边,离山谷斜坡最远,那里集结的兽人人数最多。
战斗太激烈,太胶着,其流向无法全面掌握,但普里亚德很快意识到他的小队有麻烦了。他缺少人力。兄弟们是否在战斗的狂暴中倒下了?
“把我们稳在这里!”他对赞德大喊。“跟随佩特罗克的脚步!”
“我会的!”
普里亚德打破队形,从沸腾的绿皮部族中开出一条路,他的爆弹枪抽动着。敌军被黎明的这场袭击激怒了,聚集在那一小块山坡上,周围的世界仿佛都是兽人。就他所见,嚎叫着的兽人大军铺开来阵势,向他们涌来。在一波又一波的步兵队伍中,出现了战争机器,冒着蒸汽的装甲运输车、咔嗒作响的炮台、包裹着尖刺和链条的大车、冒着烟的烟囱。
他奋力前行,发现了自己阵容中的不祥之兆。一个突破口,绿皮们像山洪一样涌入,威胁着将达摩克利斯的队形一分为二。
前方,在一片混乱中,他看到了内图斯,他光着头,脸上布满了血块,仿生手臂被撕掉了。当咆哮的绿皮包围了他,用他们的长矛和尖枪刺戳时,这位可敬的兄弟疯狂而绝望地打出了他的最后一枪。
“伊萨卡!”普里亚德大吼一声,冲进了兽人群中。他的爆弹枪切换到了自动模式,将兽人的血肉从他的道路上撕碎。
各种武器向他招呼过来,击中了他的盔甲。子弹在他的背部和肩甲上爆开。一个兽人抓住了他的战斗盾牌,将其扯下,然后将它的残骸从他的手臂上甩下来。
普里亚德右手紧握爆弹枪,向前猛冲,用闪电爪撕裂敌人,为其古老的军事历史增添新的荣耀记录。他穿过人堆杀到内图斯身边,惊愕地发现迪奥涅斯和他在一起,脸朝下倒在内图斯脚边,他的身体被刺穿他的长矛半撑住在空中。
“内图斯!内图斯!”普里亚德叫道。听到声音,内图斯猛地转过他残缺不全的脑袋。
“军士兄弟?”
普里亚德到达他身边,抵挡住来自四面八方的野蛮攻击。
“帮帮迪奥涅斯!”
“我看不见他!”内图斯喊道。“我看不见!”
“他就在你脚边,兄弟!”
内图斯弯下腰,放下他打空了的武器,用一只完好的手盲目地摸索着,找到了年轻的 伊萨卡人倒下的身体。
“他还活着吗?”
“我看不到他的生命讯号!”内图斯哀号道。他绝望地一遍又一遍地喊着迪奥涅斯的名字。
普里亚德想转身帮助他,但敌方攻势没有中断。就在普里亚德射杀或击倒一个绿皮战士的同时,又会有两个绿皮战士填补它的位置。砍刀的震荡力击中了他的头盔左侧,普里亚德摇摇欲坠,面甲上从耳朵到鼻子留下了一道裸露的金属伤口。
一个巨大的兽人冲向他,从他的大块头和长牙来看是一个酋长。他巨大的手臂和躯干被涂成黑色和金色,并包裹在油腻的锁链盔甲中。他挥舞着一把双头战斧,像铁头木棒一样旋转它。普里亚德躲开了一次致命的挥击,然后避开了回击,打倒了一个较小的绿皮投机者,它试图在他无暇分身的时候冲进来刺伤他。酋长将双头武器的粗柄握在他巨大的胸膛前,冲向普里亚德,打算将他撞倒。普里亚德挥出他的闪电爪,紧紧夹住双头武器十字柄的中心,将它扯坏。酋长踉踉跄跄地后退,将战斧撅成两半,这样他现在就可以每只爪子挥舞一把战斧。他把它们都举过头顶,像劈柴一样劈向普里亚德。
爆弹击中了他脚后跟,这个巨大的兽人随即倒下,他撞到地面,鲜血四处飞溅。数十个兽人倒下、伤残或被交叉火力杀死。
喀戎出现了,他开枪杀入混战的中心前往普里亚德身边,白色的闪光火焰从他的武器枪管中嘶嘶作响。
普里亚德怒吼着表达赞许,将自己的弹夹在敌人的浪潮中打空,以支持他的药剂师的大胆冲锋。
喀戎到达了他们身边,普里亚德重新装好武器继续开火。他的弹药供应已经非常稀缺了。
“把他们赶开!”喀戎毫不客气地下令。当普里亚德重新开始开火、撕裂防御时,喀戎将爆弹枪夹在胸前,去照料两个受伤的人。
喀戎撕开他的医疗工具包,拿出黄铜和带齿钢的工具。他曾担心他需要复位器来无情地取下迪奥涅斯珍贵的基因腺体,但这个男孩奇迹般地活了下来。长矛刺破了迪奥涅斯的第二颗心脏和双肺,并撕裂了他的胸腔前后。但最严重的问题是失血。
造成伤害的武器还在原地,迪奥涅斯吃力运作的新陈代谢机能无法愈合伤口。喀戎抽出他的短剑,架住长矛,一剑砍下它的顶部。迪奥涅斯大声呻吟。喀戎毫不犹豫地将长矛的无头杆从迪奥涅斯的后背拔出。鲜血骇人地倾注而出,男孩无力地滚倒在地。喀戎打开迪奥涅斯的胸甲,用他的医疗工具包中的无菌粘土包扎两端的伤口,然后用皮肤包裹物喷洒以加速密封。他拿出一个注射器,向年轻的伊萨卡人血液中注入大剂量,以刺激凝血并使迪奥涅斯恢复意识。
迪奥涅斯开始颤抖和抽搐。
“快些!”普里亚德大喊,尽其所能将敌人拒之门外。喀戎打开迪奥涅斯的头盔并将其摘下。迪奥涅斯坐了起来,咳出一团暗红色的血和胆汁。他的脸色蜡黄而苍白。当他醒来时发现周围充斥着嘈杂和暴力的漩涡,他眨了眨眼。喀戎帮助他站起来。迪奥涅斯抓起掉落的爆弹枪,重新上膛,开始断断续续地开枪支援普里亚德。
“保持坚强!”普里亚德告诉他。他可以看出迪奥涅斯是多么虚弱和不稳定。喀戎将注意力转向惨成残废的内图斯。他将绷带绑在内图斯破碎的头骨上,并用皮肤包裹物将其粘紧,然后他将迪奥涅斯的头盔锁在内图斯的头上。在很大程度上,这是为了撑住内图斯的头骨并使其保持完整,但喀戎在重新连接套装系统时调整了设置。
内图斯将戴着手套的手举到头的一侧。
“我不能给你眼睛,老朋友。”喀戎在战斗的喧嚣中大喊,“但我可以提高你的听力。”他将头盔的听觉系统调到最大。尽管它现在触及了他的痛阈,但内图斯能听到他周围战争的每一个令人痛苦的细节。声音袭击了他。他能分辨出阿斯塔特动力装甲刺耳的嗡嗡声和绿皮盔甲的叮当作响。当他们冲上来时,他能听到并感觉到嚎叫和雷鸣般的脚步声。喀戎将一挺重新上膛的爆弹枪推到内图斯的手中。内图斯立即将两个冲锋的兽人撕碎。
普里亚德握住迪奥涅斯的左手,搭在内图斯的右肩上。“引导他!”他喊道。四人结成了一个阵型紧密的火力组,逐渐开始回到战线上以填补缺口。前方他们可以看到安德罗马可等离子武器的蓝光,并听到受害者的尖叫声。
他们靠近了队伍。在他们的右边,安德罗马可站在原地,朝着野蛮大军口吐芬芳,他的盔甲上布满了裂痕,他的军旗也破烂不堪。在他们的左边,希隆用爆弹枪和剑战斗,他的盾牌早就不见了,只有一个无用的、破烂的圆形突出在他的左臂上晃来晃去,就像一个超大的手镯。他的右臀部受了伤,大腿上闪着猩红的血迹。
“达摩克利斯!伊萨卡的达摩克利斯!”希隆看到他们时大叫起来。
“帕尔图斯。”内图斯嘶哑地喘息着。
“什么?”普里亚德问道。
“我听到了……帕尔图斯。”内图斯回答。突破的命令。它已经播放了几分钟,但他们中没有人能够在嘈杂的声音中听清它。只有内图斯,他的听力对每一丝噪音都很警觉。
“突破!达摩克利斯!突破!”普里亚德下令。
铁蛇不逃跑,但这不是逃之夭夭。这是佩特罗克拟定的战斗计划的一部分。一旦来自梻博尔带领的 25 个小队的消息传来,佩特罗克的救援队伍就应该撤回斜坡,守住山谷的头部。当他们向后退去时,敌人的军团蜂拥而至,像水冲进下水道一样进入峡谷口狭窄的峡谷。
道路险恶。佩特罗克的群蛇被迫如同字面意思地向后移动。他们一刻也不能冒险离开战斗。地势陡峭,到处都是岩石,安装在兽人部族军队后方车辆上的重型武器的远程火力扫过它们,将巨石粉碎,将松散的泥土抛向空中。起风了,将浓烟从侧面吹过山谷,在山谷高地的上部烟道中形成了巨大的、令人窒息的云。
小队撤退时互相掩护。劳蒙在勒克塔斯军士的带领下,首先到达指定的高地,然后伏低身体,从更高的有利位置向其他人提供持续的掩护火力。在那个地狱般的早晨,勒克塔斯失去了两个勇敢的请愿者。接下来是佩利亚斯小队,它的首领是军士兄弟郭荣特。郭荣特的头盔被一位战争首领的链锯剑打落了,他的一部分头皮悬垂成一块奇形怪状的血淋淋的皮瓣。他把他剩下的七名士兵带到了高原上,在撤退的最后时刻,当梅格洛斯修士被一枚尖啸的火箭弹炸得四肢破碎时,七人变成了六人。药剂师拉伊提斯从缓慢燃烧着的斜坡上跳下,来到被毁坏的尸体旁,他紧紧握着复位器,眼里含着泪水。
诺芬小队位于扇形的右翼,他们向斜坡后退时弹药几乎用光了。巴西斯修士单手开火,另一只手搂着里伊斯修士的腰,让他心爱的指挥官挺直身体。里伊斯失去了右臂,可怕的伤口毁坏了他的胸部和背部。他仍然在大声鼓励他的手下,鲜血从头盔的格栅中渗出。
猪崽子们成群结队地聚集在山谷的咽喉周围。号角响起,吹响了一场过早的胜利,兽人相信他们已经让攻击者逃跑了。战争机器向前翻腾,碾过成堆的倒下的兽人尸体,绿皮部落的前锋涌到斜坡脚下。火箭弹在空中闪光,留下滚滚浓烟。沉重的炮弹击中了谷壁。如同厄运残骸一样的回声在这峡谷要地上回荡着。
普里亚德把达摩克利斯带到斜坡上,他们到了地方就开火。安德罗马可最终不得不放弃他心爱的等离子武器,因为它已经变得如此过热以至于有严重失火的危险。他把冒烟的它放在陡峭的斜坡上,祝福它,然后拔出他的爆弹手枪,退后二十米,将一枚爆矢弹射入废弃的等离子电池中,将这把古老的武器炸在了前进的绿皮脸上。一团蓝色的光球吞没了他们,将彩绘兽的尸体抛向天空,其中一些被极热熔化、烧焦或剥去血肉。
“佩特罗克在哪里?”普里亚德咆哮着。斜坡上没有他们那位大人的踪迹,也没有任何第五只小队里达特的踪迹。普里亚德在下面喧闹的人群中寻找线索。
“那里!”赞德喊道。
佩特罗克的撤退被一个庞大的warboss耽搁了,智库与他进行了殊死的战斗。佩特罗克将贝鲁斯深深地刺入了warboss的胸骨里,但他的胸部和腹部受到两处重伤。里达特的所有新兵怀着在他们的第一个任务中证明他们勇气的意志,已经在受伤的智库周围围成一圈,而不是按照计划撤退。
“我们不能抛下他们!”喀戎吼道。
“我们不能抛下佩特罗克!”普里亚德同意了。“赞德,让达摩克利斯登顶!没有争论!我想要两个人手!”
命运,以及两人单纯的性格,决定了那两个人手就是安德罗马可和埃孔。他们是最接近普里亚德的两个人,尽管每个兄弟都会自愿参加,甚至包括内图斯和迪奥涅斯。
“来吧!”普里亚德催促他们。喀戎坚持要跟随他。“按照我的命令去做!”普里亚德对他大喊。“帮助赞德将其他人团结起来!”
“普里亚德——”
“去做吧!帮助赞德!”
喀戎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不仅仅是现在的命令,而是永远的命令。如果普里亚德不回来,赞德将接管指挥权,而他将非常需要药剂师。喀戎开始爬上斜坡。
普里亚德、安德罗马可和埃孔一路杀戮,返回岩石高地,开辟一条道路冲进彩绘兽们的的野蛮军队。他们不再是灰色的了,而是从头到脚都沾满了鲜血和血块。在黑色、红色和糖粉色的旋转方阵中,他们是被敌人鲜血浸湿的巨人。
普里亚德的三人组闯入了里达特的圈子后面,用武力开辟了出口。普里亚德和埃孔用他们的爆弹枪开火,安德罗马可用他的重型手枪射击并用他的链锯剑进行打击。
“来吧!这边走!”普里亚德喊道。
塞优提斯看到了他,在炮弹坠落的隆隆声和呼啸声中迅速把他的小队拉了回来,让他们转过身。他的三名新兵受了重伤,其中一名伤势严重。塞优提斯跑到他受伤的兄弟身边,开始引导他,用他的短剑砍向逼近的绿皮。
佩特罗克坚守阵地,战斗到最后,它用两只手旋转贝鲁斯,从额头喷出锯齿状的光叉。普里亚德走到他身边,开了最后一枪。他将空爆弹枪夹在胸前,拔出战剑,与闪电爪一起出击。
“这可是好长的一个小时。”当他们并肩作战时,佩特罗克对他喃喃自语,他们让敌人潮水退后足够长的时间,让里达特可以后退到压力更小的斜坡上。
“这一定是命运对我们的安排,大人,”普里亚德回答道。
佩特罗克哼了一声,一击就砍倒了一个橡树一样的绿皮,把他骨头都打碎了。“所以,我的朋友普里亚德终于认真对待命运了?”他回应道。
“我知道的是,”普里亚德说,他的四肢疲惫不堪,仿佛着火了一样。“如果这是命运的目的,命运大概不会很喜欢我们。”
十六
佩特罗克似乎对包括厄运在内的所有事物都感到有趣,当他们到达高原时,他还在放声大笑。塞优提斯在他们之前半分钟将里达特小队带到了山顶。现在,五个连的残余人员利用获得的高度和掩护优势,联手扼守住山谷入口,这迫使他们下方的猪人在冲到斜坡上时压缩队形。
如此狭窄、明确的地形使兽人更容易成为目标,只要弹药足够。彩绘兽从峡谷口嚎叫冲上来,每一波上行的波浪在进入射程时都被切断。氏族用枪炮击倒他们,一大片兽人尸体开始形成,将路堤变成了一堵墙,一个壁垒,兽人爬上它,被打倒,结果只是在增加这堵墙壁的厚度。
“猪卫!”塞优提斯警告道。
下方,绿皮军队正在逐渐后退并分开,让精英有机会尝试攀上高地。猪卫是真正的怪物,每一个都是与成熟的warboss一样庞大的巨人。他们穿着抛光的锁子甲,上面镶嵌着黑金和人骨,其中一些人的肩带上还挂着由黑色铁钉制成的杀人树。一簇簇人类头骨作为战利品在被烟雾所缭绕的阳光下闪着白光,咯咯作响,被钉在杀人树的铁倒钩上。猪卫战士涂有白色的身体彩绘,饰有粉色和红色条纹。他们的声音更低沉,他们的咆哮比氏族所听到的任何声音都更加震撼和好战。他们的嚎叫使战争的号角黯然失色。内图斯颤抖着后退一步,一只手摸索着摘下头盔。
猪卫开始攻上斜坡。他们每个人都带着某种型号的链锯刃和一把重型爆弹枪。普里亚德光是看一眼就知道,其中一些武器对他来说也是一种真正的考验,但在猪卫那可怕的、超大的拳头下,它们就像玩具一样。头目领导者甚至比他们指挥的精锐战士还要高大,他们戴着带刺的头盔,或者是装饰着四米高的宏伟鹿角的青铜骷髅帽。
“我认为你对命运的看法是正确的。”佩特罗克说。他不再笑了。
在猪卫队的后面是战争机器的编队,兽人主力的堡垒车和战车。它们像蒸汽机一样隆隆作响,喷出烟灰,将带锯齿的推土铲推入死者的土堆,将他们像雪堆一样铲到一边。最前面的战车上的链式大炮开火了,曳光弹像发光的冰雹一样从高地上划过时,铁蛇们躲开了。
“是时候送他们最后一份礼物了,”佩特罗克宣布。前一天晚上,五个小队携带了他们所能带上的最大数量的炸药:几乎是他们可以从登陆艇上找到的每一个爆破装置。当他们进入战斗时,他们在身后埋下了炸药,还未激活,但已准备就绪。
这些炸药是由品多准备和埋下的,他使用这种材料的技巧是无与伦比的。这些设备都连接在一个间隔触发器上,该触发器将由标记炸药(marker charges)的爆炸触发。
普里亚德招呼品多到他身边。“行使你的特权。”
“你确定吗?”品多问道。
“快点,兄弟!”
品多将爆弹枪举到下巴处瞄准。他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一样清楚,他不是氏族中最好的射手。他瞄准了标记炸药。
平多开火了。爆弹子弹从一米开外的岩石上弹开。
“看在王座的份上……”赞德咆哮道。
“哦闭嘴!我只是在集中注意力。”品多吼了回去。
他再次瞄准,开火了。
标记炸药干净利落地点燃了。爆炸的力量将石屑洒向空中。砾石顺着斜坡往下散落,落在正在前进的猪卫的脸上。
丝毫无伤。
“该死的!”赞德惊呼道。“我们——”
品多转身面对赞德,举起一只手示意安静。“二……一……”
斜坡在火焰和泥土的冲击波中分崩离析。反冲的幅度之大,高地上的一些铁蛇都被掀翻了。在他们下方,猪卫怪物被撕裂,或被抛向空中,或干脆蒸发。一股令人作呕的沸腾火焰和浓烟在蘑菇云中升上高地。
在令人不寒而栗的系列爆炸中,触发的炸药继续炸开,从斜坡上引爆,一直延伸到它们被埋下的平原上。整个方阵的绿皮被熊熊燃烧的火焰吞噬殆尽,战车翻倒在地,在火花四溅、金属碎片和散落的装甲板中瓦解。
伴随着如同帝皇本人发出的雷鸣般的声音,山谷的一部分在一场巨大的山体滑坡中消失,成千上万的绿皮被埋在除了重力之外不服从任何主宰的翻滚落石之下。一场地狱火沿着斜坡蔓延开来,吞噬了峡谷中为数不多的挣扎着的兽人幸存者。兽人弹药也被点燃了,其中一些是战车的载荷,它们一同爆炸,大屠杀瞬间效果加倍。
随着轰鸣声的回响远去,尘土和灰烬的面纱开始消散,五个小队看到下面的平原上仍然被几乎无边无际的狂暴绿皮海洋占据着,他们愤怒地尖叫着、嚎叫着。但在峡谷斜坡和更远的前方地面上,只剩下一片废墟,一场狂野的火风暴和旋转的烟雾,余烬升向空中。车辆被砸得面目全非,燃烧并垮塌,底盘分崩离析。数千具烧焦的尸体散落在山谷口的斜坡上。
“撤出去。”佩特罗克说,“回到山谷里。就现在,趁着他们动摇的时候。”
普里亚德看着他。“战团长呢?”
“梻博尔报告说, 二十五个小队已经突围了。他们正前往着陆点。”佩特罗克说。“命运毕竟还是爱我们,普里亚德。是时候去见塞伊顿了。”
十七
到那天晚上,铁蛇已经离开了甘纳黑达拉克的地表。尽管他们损失惨重,但撤出是一项了不起的成就。几位高级军官表示,甘纳黑达拉克的行动将在氏族的成就中脱颖而出。
但对于大多数兄弟来说,这感觉就像失败一样。对于大多数兄弟来说,这感觉就像逃跑一样。
普里亚德就是这种感觉。他一生中从未对一项任务产生如此矛盾的心理。达摩克利斯经历的战争几乎是他所知道的最激烈的战争,他们打过的两场战斗都获得了明确的胜利。现在,氏族只是在巩固其力量,并将其战术重点转移到更可行的立足点上。这是务实而清醒的做法。任何不这么认为的指挥官都是在自杀。
但是,他们仍然遇到了数量众多的敌人,以至于他们无法在正式战争中战胜它们。他们的成就是幸存了下来。他们让甘纳黑达拉克听天由命。
在他们脚下,受伤的世界上,人类的城市和乡镇已被遗弃,人们逃往山区要塞和腹地。他们所能期待的只有悲惨而无法逃避的厄运。南方的国王和其他甘纳黑达拉克的统治者意识到氏族被迫撤退时,向他们发出狂怒的、愤慨的信息,这些信息变得越来越恶毒,当没有人给予回应时,就逐渐变成绝望的乞求。
绿皮们也亲眼目睹了铁蛇的撤离。尽管他们在行动中可能损失了数万名战士,但他们庞大的军队并没有明显减少,为了自负的人类冠军屈服于他们的壮举。他们兴高采烈地庆祝起来。在破烂不堪、饱受摧残的大陆上,战号和战鼓响起,喧闹而狂热。巨大的通讯广播器向着天空嗡嗡传播他们得意洋洋的喇叭声。万千猪崽子的声音冲天而起,仿佛要将苍穹震碎。
战斗驳船的登船大厅散发着血腥味。塞伊顿的 25 个小队或佩特罗克的救援部队中没有一个兄弟以某种方式完好无缺地返回,许多人受了重伤,诸多为塞伊顿的战队提供武器的军械士和随从的辅助部队也是如此。大量的装甲和物资已经损坏,有些已经无法修复。为塞伊顿提供辎重的几辆车已被遗弃或摧毁,大部分回收的车辆都残缺不全。
药剂师在甲板上进行分诊,脱下盔甲治疗伤口,常常不顾自己的伤势去处理危急病例。他们的努力得到了驳船上医生的支持。
有移动和活动的声音,还有伤员的呻吟,但总的来说,返回的小队周围笼罩着一种紧张的沉默,筋疲力尽带来的麻木的痛楚,还有低迷的士气。
塞伊顿在他的驳船隐居处举行了会议,召集了所有的连长和小队长。战团长拒绝了他的侍从为他清洗或包扎伤口的所有尝试。他身着凹凸不平的带扣装甲,坐在中央平台上,身上沾满了干涸的人类和兽人血迹。大部分人血都是他自己的。在他头罩的阴影中,他的脸如同一个苍白、憔悴的幽灵,通过交换阀门,他的呼吸声变得尖锐而不规则。他那件由抛光的龙角碎片制成的斗篷已被撕裂,松散的碎片从散开的金线上垂下来。他的长枪提博鲁斯横放在膝盖上。
当普里亚德和其他军官光着头进入隐居室时,他为这位伟大战团主人那令人痛苦的外表感到悲痛。塞伊顿似乎弯腰驼背得厉害。提博鲁斯的刀尖有缺口和弯曲,它强大的柄上有深深的切口。
普里亚德瞪大了眼睛,因为除了最高级别的军官外,很少有兄弟能亲自见到战团长。当他在战士环中站好时,他发现自己的目光驻留在塞伊顿的左手上。塞伊顿已经卸下了他那巨大的手套,让它落在他脚边的甲板上。他赤裸的手非常大,但非常像人,这是普里亚德见过的第一个证明塞伊顿和其他人一样乃是血肉之躯的证据。普里亚德讨厌自己注意到塞伊顿的左手微微颤抖,仿佛瘫痪了一般。
甘纳黑达拉克是如何削弱了他们啊!它甚至迫使将氏族团结在一起的传奇人物战团长展露了他的肉体凡胎。
奴隶们在隐居室周围的焚香器皿中点燃了桃金娘、金桔和樟脑,芳香的烟雾在寒冷的空气中飘荡。星光透过高耸拱门的彩色玻璃闪烁。
平台周围的战士环人越来越多,变得完整。军官们身穿残破缺损的盔甲,立正站直。有些人,比如普里亚德,胳膊下夹着带扣、有刻痕的头盔。一些血滴在甲板上。汗水、污秽和身体异物的气味,以及血的铜臭味,完全盖过了熏香的甜味。
每个幸存的军官都在场。靠着佩特罗克的力量,甚至里伊斯也来了,他虚弱地靠在塞优提斯身上,上半身裹着绷带,绷带紧紧地包裹着他失去肢体的残段。其他人也一样伤痕累累。阿基斯的克里托失去了左手和左脸的肉。他的右手手套中拿着半个头盔,只剩下裂开的一半。拉客戴米的米克斯,彭希斯和雷克斯之灾的胜利者,正在护理严重的腹部伤口。底比斯的伊克琉斯,贝洛德弗雷的伟大英雄,右膝以下被截肢,只能靠在海矛上。普里亚德为自己的轻微划伤和割伤感到羞愧,尽管他意识到从左耳到脸颊的瘀伤正在他的脸上肿胀和抽动。
塞伊顿做了个手势,牧师西塞里昂主持了分享水的仪式。西塞里昂戴着银色骷髅面具,穿着他的动力装甲,看起来高大而悲伤,似乎完全适合这种情绪氛围。他做了一个手势,少年奴隶们拿出了铜瓮,铜制的死亡骨灰盒,并将它们放在塞伊顿面前的甲板上。它们还是空的,但很快他们就会把阵亡者的骨灰装在返回伊萨卡的舰船上。
死去了六十一人。仅帕尔图斯小队就有十个。
普里亚德用力咽了咽口水。
“好建议。”长时间的沉默后,塞伊顿说,“乃是任何氏族的脊骨。我们胜利了,但也失败了,是勇敢的,也是耻辱的,是活着的,也是破碎的。就像心爱的伊萨卡一样,这项任务有着光明的面孔和永恒的黑暗。我向你们每一个人的努力和勇气致敬。我命令你们向你们队伍里的每一位兄弟致敬。任何失败的耻辱都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不是这样,大人——”梻博尔开始了。这位经验丰富的连长看起来像个流浪汉,他曾经引以为豪的盔甲破烂不堪。
塞伊顿举起裸露的左手让梻博尔安静下来。“是我的耻辱,我一个人的。兄弟们,自从我们的氏族成立以来,已有十八位战团长,这显赫血统这是我的责任,延续它是我的荣幸。在他们的领导下,在我的领导下,战团赢得了出色的胜利和许多荣誉,也像任何优秀的战士队伍一样遭受了失利和溃败。正如我们津津乐道坠星、普里撒利乌斯、安博十一号柯纳克或远圣的胜利并将这些事迹刻在我们的堡垒墙上一样,我们对贝利昂、外卡冷克或坲布利姆等灾难感到痛悔。但我们从未见过这样的一天。我们从来没有这样同等地感受到胜利和失败。我们从来没有放弃过一项任务,也从来未曾抛下一个在我们身后呼唤我们援助的人。”
他咕哝着陷入沉默,最后一次喃喃地说“从来没有……”。没有人说话。塞伊顿赤手抚摸着他心爱的长矛的缺口。“这违背了我们的誓言,我们古老的契约。这使我们英勇的承诺蒙羞。对于这个错误,我怪责我自己。只有在塞伊顿的时代,这样的灾难才降临到我们的战团身上。”
战团长举起他的长枪,用力将它扔到甲板上,武器从他身边滚开,停在了站成一圈的战士脚下。“我必须做出补偿,我的兄弟们。为了我们的精神和我们的名誉,我必须找到一种方法将这种耻辱变成荣耀。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们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战士。我们可以在正式战争中遇到并完全击败每一个对抗我们的怪物。但我们敌不过无尽的敌人。绿皮没有限量,无穷无尽。就是我们把他们的尸体堆到天上去,他们还是源源不绝。”
塞伊顿抬起头看着他的手下,光线落在他沉重的头罩下,照在他的下巴和脸颊上。苍白的肉上有血珠。
“所以我现在向你们寻求建议和答案,我的战士和我的兄弟们。”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我们必须用上思考,”佩特罗克最后说道。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他站在台上,痛得弓着背。他胸口和腹部有warboss造成的伤口,急需救治。
“我说过了,智库。”塞伊顿回答。“也许这就是反思的时候了——”
“不,大人。”佩特罗克插话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必须想出通往胜利的道路。我们已经到了这样一个地步,我们的所有武力都变得毫无价值。我们必须用我们的大脑来代替武力。”
包括梻博尔在内的几名军官厌恶地窃笑起来。
“我们只有力量。”安吉苏斯的梅里梅德声言。“力量是我们所擅长之事。”
“这不再是战士兄弟们的事了。”塞优提斯说。“必须聚集起一支舰队。这是舰队的职责,编队的舰队才能完成的事。”
“塞优提斯是对的。”路司得的萨尔迪斯说,“在步兵失败的地方,我们应该以舰队行动报仇!”
“烧平兽人和他们踏足过的世界!”潘萨斯喊道。
“我们应该烧平甘纳黑达拉克吗?”佩特罗克问。
“如果这就是解救礁石群星并完成我们的任务所需要的!”萨尔迪斯简短地回答。
“烧掉所有那些人……?”佩特罗克叹了口气。
“反正他们已经死定了!”梻博尔喃喃自语。
“让兽人尝尝整个战团的滋味!”斯基皮奥的梅德斯喊道,得到了他兄弟们的同意。“二十五个小队?三十?让他们面对一百个,让他们躲藏进孕育他们的泥土里!”
“是的!”伊克琉斯叫道。“氏族全员出动,把他们烧死!”
“你是要放大这种痛苦吗,伊克琉斯兄弟?”佩特罗克小声问道。“三十个小队,就让我们带回家六十一个骨灰盒,如果我们把一千人都交给绿皮,还会有人活着把骨灰盒带回伊萨卡吗?”
“你否定我们的本领。”梅德斯厉声说道。
“如果这样的宿命是你的思考带给你的东西,佩特罗克。”梻博尔啧啧称奇,“那我还是会坚持使用我的肌肉。”
“你就是这样做的,”佩特罗克咆哮着回击,引起了战士们的嘶嘶声。“兽人强壮而坚韧,对伤害有韧性,而且不计其数。我们不是又快又聪明吗?我们不是有文化和智慧的人吗?我们是否必须降低到他们的水平并在一场我们赢不了的野蛮比赛中与他们大战?”
“把战团给我,我会告诉你我们如何取胜!”梅德斯大叫道。
“如果我把战团交给你,亲爱的兄弟,”佩特罗克回答说,“你会给我看一千个死去的英雄。”
乐观而坚强的梅德斯,著名的斯基皮奥小队的首领,氏族中最优秀的战士和最优秀的小队的队长,向佩特罗克迈出了一步。周围的军官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拽了回来。
“不要在这里吵闹!”西塞里昂警告说,用他的雷锤的柄指着他们,就像校长用他的手杖指着不守规矩的学生一样。“闭上嘴,忍住你的怒火,否则我会把你赶出这个圣地!”
“我该道歉,牧师大人,”梅德斯冷淡地说。
“同意梅德斯修士所说,”佩特罗克笑着说,“他该道歉。”
梅德斯被侮辱刺痛,向前冲去,全靠潘特斯和梻博尔强壮的双手制止了他。
“够了!”塞伊顿咆哮道。“我们从兽人手中退缩已经够糟糕了,我不会让我们自己内讧。佩特罗克,我善良的兄弟,收回你对梅德斯弟兄的诽谤。”
“我不会的,大人。”佩特罗克说。仍然被牢牢制住的梅德斯陷入白热般狂怒。其他军官怒视着不服从命令的佩特罗克。
塞伊顿站了起来。“魔鬼在你体内,孩子。”他说,走向佩特罗克。
“那么让我们听听魔鬼自己有什么话要说。”一个低沉刺耳的声音从阴影中回荡。塞伊顿环顾四周,叹了口气。他又坐了下来。“那么,您醒了,奥托洛克斯大师?”
“我总是醒着。”声音回答。“你们这些白痴吵闹不休,让人很难入睡。”
液压活塞在黑暗中发出嘶嘶声,战士环恭敬地分开,让新的身影出现。他耸立在他们之上,用他粗壮的仿生腿向前迈进,他巨大的灰色底盘上挂着古老的、剥落的三角旗。令人尊敬的无畏奥托洛克斯在战士环中站定了。
“我说,让我们听听佩特罗克的话。”奥托洛克斯说,他的声音从他身上的合成器中传来,干涩而单调。奥托洛克斯曾经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连长,他在战斗中残缺不全的遗体已被荣誉地永久存放在无畏的机械装置中。作为终极武器,与所有无畏一样,奥托洛克斯在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里都处于休眠状态,他的清醒只限于胜利或仪式之时。
或危机之时。
“行吧。”梅德斯说着,甩脱了束缚他的双手,“就像奥托洛克斯大师一样,我很想听听佩特罗克复杂精妙的计划。”
奥托洛克斯转动他巨大的金属躯干,这样他的视觉传感器就能看到佩特罗克。“说吧,智库。说个清楚。”
佩特罗克向巨大的、有感知力的战争机器点了点头。“上个月我一直被梦困扰。一个关键的梦,我们被拯救的方式……对不起,礁石群星被拯救的方式……已经在其中被预言了。“
“当智库做梦时,”奥托洛克斯咕哝道:“那是值得倾听的。如果我听了纳克忒的话,我就不会变成四吨废金属了。”
一些军官笑了。
“智库的梦很重要。”梅德斯说,“但我从佩特罗克那里听到的都是关于要使用我们的大脑的废话。”
“我只梦到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佩特罗克向战士们说,“关于……关于一副下颚和关于普里亚德的杂乱无章的废话。”
“谁是普里亚德?”梅德斯假装不认识这个名字,这么问道。
“‘声名远扬者’达摩克利斯的军士兄弟。” 奥托洛克斯粗声说道。“你的傲慢对你没有好处,梅德斯。”
普里亚德突然感到一阵自豪。奥托洛克斯认识他,知道他的名字和身份。
“哦,那个普里亚德啊。”梅德斯说道。“说出来吧。普里亚德兄弟。告诉我们你在这些梦中的表现。”
“我——”普里亚德咳嗽了一声。“我……好吧,那里有一片草地,还有一只黑狗……”他停顿了一下。他的声音听起来可怜而单薄。
“现在我们有所进展了。”梻博尔嘲笑道。
佩特罗克举起手轻轻地让普里亚德安静下来。“我亲爱的兄弟和朋友普里亚德不明白这个。我也不明白这个。但我向这里的战士们宣告,如果你们让我离开这里,与普里亚德一起前往巴尔索洛克,我们将确保你们和礁石群星的胜利。”
“要怎么胜利法?”伊克柳斯问。
“我不知道,”佩特罗克回答。“目前还不知道。”
“你会在那里做点什么,是吗?” 梅德斯嘲笑。“用你的头脑?”
平台上的不少战士都笑了起来。
“就在不久前。”普里亚德平静地说,“在伊萨卡,在悉底德斯地峡上,我的药剂师喀戎冒险告诉我,体力和武力的时代可能正在衰落。我们训练的请愿者缺乏武艺上的活力……缺乏勇气,正如喀戎所说的那样。但是,我仍然高兴地承认这一点,他们比我们聪明,赢得了演练。他们击败了达摩克利斯小队。”
“那可不难。” 梅德斯欢笑道。
“别让我过来揍你,兄弟。”普里亚德说。“请愿者击败了达摩克利斯小队,我很自豪地承认这一点。他们用他们的头脑打败了我们。他们比我的兄弟们更弱,他们比我们更聪明。我们玩的是一种简单的武术游戏,一种体育锻炼。奶酪长跑,你还记得吗,拜伦军士?”
威伊小队的军士拜伦点了点头。
“强力对强力的话,请愿者无法与我们匹敌,所以他们改变了规则,获得了胜利。喀戎对我说,也许脑力代表着未来。脑力的兴起和蛮力的衰落。我说我很抱歉,因为我只有蛮力。”
这引起了大多数军官同情的笑声。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诸神,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在我们的主人和奥托洛克斯大人面前大声说话。但我了解战争,我知道最奇特的模式是如何从战争的随机性中形成的。我相信佩特罗克是对的,而且我相信我在某种程度上是这种模式的一部分。我,还有草地和黑狗。我不知道怎么做,但我想去巴尔索洛克一探究竟。我想运用一次我的头脑。我羡慕梅德斯弟兄一次脑子都无需运用。”
“你这个混蛋,普里亚德!” 梅德斯啐了一口。
“哦,现在你记得我的名字了。”普里亚德笑了。
“你这个小——”
“闭嘴,梅德斯。”塞伊顿说,再次站起来。“佩特罗克,与达摩克利斯一起承担这件事。公牛水龙号由你指挥。如果你空手而归,那就不要再回来了。这就是我的话。你们其余的人,照顾你们的伤口和你们的人。我们将在星系的边缘再次就战争进行磋商。我会考虑全面部署——”
他停了下来。“巴尔索洛克来回需要多长时间,智库?”
“四十天。”佩特罗克回答。
“四十五天。”奥托洛克斯提出异议。
“那么,五十天。在那之后,我会组建一支舰队来全面部署整个战团,要么死亡,要么荣耀。”
“我们不会在此事上辜负氏族。”佩特罗克说。
“最好能确保这一点。” 奥托洛克斯抱怨道。无畏发出哐当声,正对佩特罗克。“自从我能派上用场以来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我会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