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海棠绾郎心(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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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地自萌,请勿上升蒸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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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到锦霞轩,孙侧妃气的都要把一嘴牙咬碎了,抬手想再摔一盏茶,结果想了想,造价不菲,还是罢了。
和前院仅仅相隔一个角门的倚云斋倒是最后一个知道的,院子里的小丫头和内官又羞又喜,可算盼到自家主子得宠的日子了。可是杨九郎倒是无比忐忑。
第一次侍寝的内院主子,都要被老嬷嬷教习一遍规矩的,从服侍王爷的规矩,到那些令人脸红的画本,杨九郎都红着脸往心里记了,只等着晚膳后,前院的人来接他过去。
二爷记得曾经也不知道是谁跟自己说过一次,十三四岁的小孩子,皮肉最是细嫩。
不过当初他心想,又不是吃人,怎么跟挑羊羔子一样?如今见了从净房出来的杨九郎,他才算是明白这句话。
洗漱后,嬷嬷叫杨九郎别乱走动,于是他只穿着里衣,乖顺的坐在王爷的软榻上,伸手大胆的摸了摸明黄色的料子,轻软顺滑,想来府中诸多都是上用内造的。
他虽然出身低,但是见识不短,没有被送进府以前,他在家中也是幼子,商贾之家,地位低,银子却多,又是家中幼子,自然偏宠一些,好东西也见识过。
就在他还一个劲儿摸床榻料子的时候,二爷还在书桌前忙着公务,转头看见内屋榻上的人正在晃脚,让身边候着的翡翠过去,把杨九郎叫过来。
“公子,王爷请您过去。”
翡翠是二爷跟前伺候的一等女使,比内院女眷跟前的一等女使都要高人一等,阶位低的主子见到她们,都要客气几分。
“啊!是……是,多…多谢、多谢姐姐……”
原本杨九郎正在愣神儿,看着旁边烛台上的红色蜡烛徐徐燃烧,突然翡翠过来,福身行礼后就侧身请他过去,杨九郎蹭的一下站起来,手足无措,回了礼却不知要怎么称呼她,见翡翠并没有埋怨他,心底这才平静些,诺诺的跟在翡翠身后,一直走到张云雷跟前儿。
“王爷……奴……”
杨九郎跪下一句话没说完,张云雷就叫他起来,他惯不爱听后院的人一口一个“奴才”,其它人他懒得搭理,但是唯独到杨九郎这里,竟是一刻也不忍不住。
张云雷自己也惊到了,竟然为了一个男宠,这样失态。
“识字吗?”
二爷没抬头,继续描画着书案上的画,似是山水,又似是花鸟。杨九郎站在旁边有些怕,手指搅着衣服,把好好的绸缎料子搅出好几道褶,听见他问自己认不认识字,又在琢磨是多说一点,还是少说一点。
“识字。”
盯着脚尖说完,觉得不妥,又想补一句,这个时候张云雷已经坐在了椅子上,端着茶杯歪头看他。
“来,”张云雷朝着他伸手,杨九郎犹豫了一下,伸手过去,一把被拽过去,坐到了张云雷腿上,“怕爷?”
二爷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十三四岁的人,嫩的出水儿,坐在自己怀里,脸蛋儿红的像是枝头上的桃子,就连耳朵尖都是粉红的。
“没、没有,奴才不敢……”
“好好说话,在爷跟前儿不必如此。既然识字,那你来看看,题什么词合适?”
看着张云雷兴致勃勃的样子,杨九郎似乎觉得他叫自己来就是聊天的,不是侍寝的,也放松了几分,悄悄松了一口气,倒是被张云雷看到了,轻轻一笑,也不戳破。
“我…我也不知道。”
杨九郎的确不知道该题什么,他没有王爷那种胸怀大志的心,所以知道的诗词也很少,并没有在这上面用心。
“那你会什么,给爷写一张。”
翡翠很有眼力见的研墨,递了只湖笔过去,杨九郎缓缓的接了,觉得坐在王爷腿上写字不太妥,想站起来,腰上却还被环着。
“淡淡宫梅,也依然点酥剪水。你会这阙《月上海棠》?好是好,就是太凄凉。”
斜阳废苑朱门闭。吊兴亡,遣恨泪痕里。淡淡宫梅,也依然,点酥剪水。
“请王爷恕罪。”
内院的人就是这样,但凡只要是王爷不乐意的,都是自己的错。
“爷没怪你,走吧,该就寝了。”
“爷……”
虽然看了那么多画本子,但到底杨九郎还是怕了,攀着二爷的脖子掉泪珠子,这便是不合规矩了,可是王爷并没有苛责他什么,十三四岁,本就是自己太王八羔子了。
杨九郎缩着腿,不让二爷动自己,后者耐心也出奇的好,把他捧在怀里,一下一下顺着后背,等止住了哭,手指往下探过去的时候,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怕。
杨九郎怕极了自己这副身子会遭到王爷嫌弃。
“没瞧出来啊,原来九郎是这么大个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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