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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设定来自游戏《赛博朋克2077》  

连载|中篇·2.7万字|隔日更新  

*封面没做完 软妹临时顶一下

*啪叽颂镇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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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鮟鱇鱼

李城昊房间的门开着。电脑的屏幕闪烁着，还在进行一些内容的解码分析。

“俊炯哥，Floodlight发送的信息有问题。”

金俊炯的声音从电脑里传出来：“他刚才对我的信号也被屏蔽了，不过现在已经恢复了。基地的信号传输好像被完全地切断了十多分钟。”

来自Floodlight的通话不合时机地响起。郑煜缜接通了通话，厄布溅满血的脸赫然出现。

“抱歉，诸位Ei的朋友们。我们刚刚才查明，Floodlight内部还有一个内应在支持着叛逃者的行动，并替他编造了一个虚拟的移动锚点。内应已经被解决，请正在向先前我们提供的锚点移动的朋友立即折返，我们注意到那里可能藏有爆炸装置。”

郑煜缜出了一身冷汗。所幸申揆彬很快就报了平安，说锚点跳跃前的位置发生了爆炸，但和他有一定的距离。

好险，这个刚开始说“不是很复杂”的任务，差点在第一步上就送掉了两个人的性命。谁知道叛逃的这伙人这么阴毒。

但是他为什么突然暴露自己？想诱杀申揆彬和他的话，不用移动那个锚点他们就会送上去。郑煜缜兀自想着，打算离开公寓。忽然，收到一条李泰烨的内网加密信息。

郑煜缜只好在原地等金俊炯解码。运行的电脑发出若有若无的低沉声音，郑煜缜坐在桌前，发现手心里全是汗。

“好了。”金俊炯帮他解码完信息，继续去做李城昊发来的东西。

解码后的信息被发送给郑煜缜：

“我查到两个礼拜前，你和镕秀都和一名参议员有过十分钟以上接触，但他当时应该没有携带着参议员的身份。这个人是谁？现在我去联系他也可以。”

参议员？！

费尽功夫也没找到“地图”，却直接找到了“远野”。两个礼拜前，大约是运送雷筒的那几天。郑煜缜想了想，同时接触过他和镕秀的，可能只有接头人John和Hanna。他们其中的一人，竟然藏着参议员的身份。

 

半夜一点。

郑煜缜藏身在离公寓不远的一家宾馆里待命，突然接到李镕秀的通话。他的地址竟显示在109公寓。

“怎么了？”

“煜缜，你现在能回来吗？我手上有两条信息。”

“好。”

李镕秀甚至在109公寓的正门外等他，神色焦急。

“今天我在基地一个街区内的游戏厅里待了一天，我发现Floodlight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我。

“游戏厅的楼层比较高，我能看到基地那栋楼那边的行动。中午一点四十分人最少的时候，我看到有人拖着血肉模糊的什么东西上了天台，然后朝背向市区的那面丢了下去。我从揆彬哥那里听说，那之前的一会儿整个基地的信号被切断了。”

中午一点四十分，郑煜缜回到109公寓找金俊炯的时间。

“我觉得不对。趁晚上没人的时候，我绕到那边找到被他丢下去的东西，是……”

李镕秀克制不住干呕了一阵。郑煜缜连忙抚他的背，他接着说：

“总之，……我用城昊哥给我的程序连上了那个人的系统。”

李城昊在改装Relic的时候，编过一套从已无生命体征者处获取记忆数据的程序。但除了金俊炯以外，还没有人使用过。

“她留存了一段录像信息。录像里，厄布答应她会在事成后照顾好她的母亲。我原本猜她可能是导致基地信息被切断的某种内鬼，正好在我们执行任务的时候被发现处死。但这是什么意思？”

郑煜缜想起厄布拨来通话时骇人的模样。他当时应该确实处死了那个险些引两人遭受爆炸的内应，但……

“镕秀，能不能再……再详细点说说那个录像？”

“看视角她仰视着厄布，一面哭一面求他立刻处死自己。但厄布拒绝了，并且提出新的条件，说可以派人好好照顾她的母亲，那个女人就不再说话了。影像到这里就结束了。”

“……”

“关于这些，你有什么能告诉我的？厄布今天是不是对你们做了什么？”李镕秀问道，“怕Floodlight的人注意到我，我没有当时就联络你和揆彬哥，揆彬哥给我的通话也没有接。”

“停一下，让我想想。”

李镕秀不再说话。

厄布处死了支持着叛逃者的内应，却又在之前答应某事事成之后照顾好她的母亲。显然，这名“内应”的存在不仅他知道，甚至是他安排的，从预备参与某件事情到最终处死她都已事先安排好。还有哪些事情他早就知道？难道连那个虚假的锚点，也是厄布计划好的……？

郑煜缜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和他的推测说给李镕秀听。只说到厄布告知他们处死了内应，却被李镕秀打断。

“没有时间了。煜缜，我还有一件事。在三点钟之前我得回到游戏厅里。我会多注意厄布的，那些之后再说。”

“……好。”

“泰烨哥昨天联系我说参议员的事情。我知道他的意思了。煜缜，那天运雷筒的那个大衣男，是参议员。”

“什么？”

“你忘了？他按你的计划把雷筒挂在身上，坐你的车到了废墟。”

郑煜缜醍醐灌顶，的确，这个人也和李镕秀单独接触过。

“我在酒吧和他会面的时候，顺便破译了他的身份掩码。但我没什么机会告诉你这件事，也不知道站在他的角度合不合适。煜缜，这是最好的机会。”

“你……怎么做到的？”

“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会啊，”李镕秀站起来，擦手似的揉了揉郑煜缜的头，“我走了。”

十、变色龙

郑煜缜独自坐在酒吧最内的包厢里。即便人与地点都是熟悉的，仍旧感到忐忑不安。正在他疑惑对方是否会赴约的时候，一个熟悉的人推门进来。

“又见面了，Nine。”

郑煜缜连忙起身向他握手。口袋里的磁盘似乎微微发热，里面装着参议院从私立网络偷取情报的证据。

“十分荣幸，避役先生。”

避役依旧同上次一样戴着太阳镜。直到今天才知道，他的代号竟有这样的意思。

“客气客气。做些交易，于我们而言也只是普通的工作。”

避役忽然举起手，暂停了郑煜缜将手伸进口袋的动作。

“您手上所有的证据，对参议院来说没有任何意义，相反，您可能会被以诬告罪名起诉。您也许也知道，我来这里是想要索求别的东西。”

他只消两句话，便颠覆了郑煜缜预设好的谈判天平。郑煜缜无话可说，凝视着他。

“有什么您需要的，请尽管说。”

“先听听您的想法吧。”避役一副并不很在意的样子。“您需要我帮什么忙？”

郑煜缜定了定神，将预备好的文件发送给避役。

“我需要您帮我查到这个人的信息。包括位置，生理状态等等。”

避役的眼睛被太阳镜遮住，但大概在看文件。他沉吟了一会儿，似乎已经在进行某些运算。

“其他的任何情报组织，都……”

避役示意他不用说下去。郑煜缜颔首道歉，没想到真正到了谈判时分，却焦急慌乱到主动提升了对方的筹码。

“我刚才稍微地了解了他。即便是从我的端口进行调查，也存在着不小的难度。”避役缓缓说。

“……”

“正如您所说，从其他的途径无法找到他当前的资料。同时我可以告诉您的是，在参议院能够触及的信息传输区块内，他也已经消失很长一段时间了。”

“……您可以办到。”

避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嘴角浮现出笑意。

“确实，确实，这是我的筹码。我不够坦诚，向您道歉。”

“……请说说您的需要吧。刚才，您谈及我们是在做交易。我相信，您需要的不会是唾手可得的那些东西。”

避役似乎忍不住兴奋地大笑。郑煜缜不知他要做什么，只能束手等待。避役笑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

“听说Ei最近正着手于有关Floodlight的工作？”

郑煜缜暗自一惊。不愧是参议院的人，没有什么瞒得过他。

“是。”

“Floodlight与我个人颇结过一些恩怨。我直接向您说了，也许您认识他们现在的首领厄布。”

“是的。在Ei这次的行动中，与我们进行对接的就是他。”

避役将目光转向郑煜缜。

“希望您能在这次任务结束后，为我取他的性命。”

“……对不起。我怀疑自己听错了，请您重复一遍。”

“您没有听错。”避役笑着靠在沙发上，依然显示出那天藏着雷筒时自如的风度。“我一直希望能够亲自报复他，但是于我于他都没有足够的机会。与您的相识，使我觉得机会出现了。”

 

郑煜缜回到暂时栖息的宾馆里。他甚至立刻忘记了自己是怎样回到这里，只记得避役向他提出的天价筹码。

“用一个人换一个人，其实足够公平。我看得出，您要找的这个人对您来说很重要。”

但如何能完成避役的条件？

“更何况，我的确能为您找到他。”

不仅超出了自己能力的极限，于Ei来说，也断无在委托结束后反咬一口的道理。即便避役向他保证，“我的确能为您找到他。”

“而且不用我说您也知道，这可能是您唯一的机会。”

申揆彬的通话唐突地响起。

“喂……”

“煜缜，我在车上……我被人围了，来救我！……”

通话立刻挂断了。郑煜缜愣在原地，申揆彬的语气急促到自己一瞬间没能明白他的意思。短暂的震惊后，查看了申揆彬的定位地址，郑煜缜立刻赶了过去。

他到巷口的时候，约有十余人围在那里。郑煜缜仔细环视一通，街旁的窗口还有两个隐秘的狙击手。所幸他们还没注意到自己，他没费什么功夫就用手枪解决了他们。包围的人有一部分听见了消音手枪的声音，已经开始向这边转移注意力。郑煜缜绕到街的另一头，趁其不备用电击击晕了两个。这时才看到，所有人手上都拿着枪械，而申揆彬半跪在包围圈中央的地上，喘息着，身上满是血污。

顾不得那么多了。这些人，显然是奔着赶尽杀绝来的。不先动手，就……

 

一地不堪入目的场景。

郑煜缜失力地靠在墙上，高强度的战斗、剧痛和猩红的画面令他目眩。申揆彬勉强走向他身边：

“别耽误了……可能有追兵。”

黑色的车载着两人穿过无灯的街道，向荒凉的居住区开去。车座的皮垫上浸满了血。

“哥……”郑煜缜发现自己腿上还有一处枪伤，痛得脸色发白。“这批人什么来路？”

申揆彬的情况只会比他更差。为了对付这二十个人，迫不得已连藏在手掌的纳米丝都用上了。那是Ei派发的武器，使用时用另一只手接起，绞首、缴械都很便利，但并不常用。用李泰烨的话来说，“用起来太脏。”

“不知道……”

申揆彬注意到郑煜缜的动作，又补充道：

“先不要联系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