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在(凌泯)温柔体贴外科医生X傲娇可爱霸道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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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张泯来到别墅,出门迎接他的还是杨妈。
“小泯来啦,马上开饭了,夫人在厨房呢。”
“嗯,我知道了,陶伦呢。”张泯问道。
“他和夫人的朋友在后园呢。”杨妈笑答。
“朋友?”张泯一时没想到有这号人物。
“嗷,你八成没见过,是一位姓沈的女士,听夫人说是她们二十多年前就认识了。”
张泯知道这说的是沈秀芝,但她怎么会来这里呢,这让他不免有点慌张。
两人走进客厅发现竟一个人都没有,准确的说是没有他想象的修罗场。
“父亲呢?还没回来?”有些事情还是要问清楚。
“先生早就回来了,只是现在在书房,您知道的,他喜欢那儿。”
张泯笑着点了点头:“那您去忙吧,我在这等会儿。”
杨妈听后也没再张泯身边徘徊,离开去了厨房。
张泯一看杨妈走,面上隐藏的紧张涌现,他马不停蹄的往后花园奔去,他不知道自己在恐慌什么,他心里明明知道陶伦不会做什么的,但有些事情果然还是要亲眼看到才能安心。
他推开玻璃门,岩壁种的爬上虎的叶子被撩动,发出沙沙的声音,不知从哪飞来的枫叶飘过他的身边,落到屋内,他向外走了几步看到了他们,陶伦椅子上坐着远眺,看着很惬意,完全没有任何的尴尬,旁边和他同坐的正是沈秀芝,她喝着红茶,面色平静,看到张泯来了,也没什么惊讶,她招了招手,示意让他过去。
张泯虽然对这样的画面觉得诡异,但心里悬在空中的石头终是落了地。
张泯走了过去,陶伦这时也发现了他,朝他笑了笑,站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
“你看你慌的,搞得我会吃人一样。”
张泯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或者说是该怎么掩盖自己被他看透了的想法。
陶伦也没为难他,勾了勾嘴角:“我去厨房帮妈,等会吃饭叫你。”
“好。”语气有点尴尬。
陶伦进了屋,此处只留张泯沈秀芝。
俩人一时竟相顾无言,张泯有很多想问的但不知该用什么词藻开口,才能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那么抱怨。
“我们今天出门逛了逛,她拉着我来的。”说完,她拿起手边的茶杯小酌了一口。
张泯皱着眉,欲言又止,看着她的眼神也带着一丝不忍。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的没错,我是可以推辞,但我没有。”
“您要干什么?陶伦还好,张敬中……他会干什么,您不知道吗?”
听他这么说,沈秀芝冷笑一声,最终在嘴角化为淡淡的一抹。
“他能干什么,他配干什么?我的儿子给他擦屁股,他还有什么脸对我做什么。”说着眼里的狠意溢于言表。
张泯看着沈秀芝,他知道他的母亲虽然因为这么多事变的通透了很多,但依旧她是那个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一走了之生下他的孩子的疯子,有些人可能会因为阅历的增长和时光的沉淀变的沉稳,但其实本质却是很难改变的,不过张泯也许会觉得曾经的沈秀芝很傻,很痴,不值得同情,但现在他却觉得疯一点没什么不好,至少疯的有颜色,让人忘不了也放不下。
“他见了你?”张泯突兀的问了一句。
“当然,我又不是透明人,你真该早点来的,看看他那个脸色,我有多少年没看到他做出那种古怪的表情了啊。”她微微抬头,像是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不过她很快想到了,嘴角的笑意更浓:“有二十年了吧,我上一次见还是我把你带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也是那幅恶心的表情。”
说完竟笑了起来,笑声高调且无谓。
张泯没有打断她,由着她就这么笑着,他知道她心里也不好受,那是她恶的开始,是孽的开端。
“你见过吗?”笑完突然看着张泯问道,脸上已经恢复了刚才的平静,但脸上还带着淡淡的潮红,是刚才放肆的证据。
张泯摇了摇头,他也许见过,但他此时不想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表情,也不想想象张敬中脸上浮现是对自己怎样的厌恶,他愿这一切在他心里永远是个空白。
“没见过啊,好啊,是好事,你不应该知道的,放心,”说着握起了张泯的手,“你一辈子也见不到了,他还是看重你的,我虽然失败,但我的儿子没有,这是我的幸运,不管重来多少遍我都渴望能遇见你。”
张泯低头摇了摇,今天的他格外迟钝语塞。
“我今天来没有什么目的,我只是想让你看见,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也没什么可以伤害我,所以别怕,什么都不要怕。”
“好,我不怕,不怕。”张泯枕着两人相握的手,轻轻的承诺到。
两个小时前……
这是沈秀芝时隔二十年再来到这个地方,陌生,陌生,还是陌生,原来二十年这么久吗?她第一次有这种感叹,一时有些恍惚,一切都变了,仿佛只有她停在原地,她应该是要变的,只是自己太固执了,接受不了这些顺其自然的改变,把自己困在过去的囚笼里,无视着自己的精神变的如刺猬尖锐且脆弱,拒绝这一切外界的好意与温暖。
挺可笑的,她不自觉的在心里嗤笑自己。
“变了很多啊。”不自觉感叹。
吴天华转头看她,怡然一笑。
“是啊,陶伦失踪以后,张敬中不想我借景添忧思,就重新装修了一遍,他本来说要搬家,但我怎么都不肯,那时候痴痴的想孩子也许会回来找我,如果我们走了,他该去哪找我们呢,还有就是,这里至少还有他生活的痕迹,我不想他找不回来后,那个孩子就成了一个空洞的记忆,最后成为了一个不知真假的梦……”
说到最后,话中哽咽的有些说不出话,腰身也弯了下来,沈秀芝忙去扶住她。
“伤心事就别提了,再说孩子不是找回来了嘛,你也该放下了。”对啊,你该放下了,只有你放下了,我们每一个人才能真的放下。
“是啊,也不知道哪来的造作矫揉。”
沈秀芝无奈的笑了一下,扶她去了沙发坐下。
“你现在什么都有了,有什么可忧的有什么可伤的啊,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
吴天华摸了摸她手,低头苦笑。
“二十多年了,我不想变也是不行的;不过,你倒是没什么变啊,还是那么干脆直率。”
沈秀芝有些无措,她没想到自己原来在对方眼里是这么个形象吗。
“这对我可不是什么好话,我才是那个最需要改变的人。”
吴天华听了这话,摇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变了的,之前的你可是个刺猬,我们快毕业那一阵你整个人都不对,我怎么对你好你好像都觉得我在欺负你,把我给伤心透了,后面我一毕业就结婚了,你也不见了,我还想着我是不是做了错事呢,想着什么时候可以和你道个歉。”
吴天华歪着头,一脸要探究究竟的样子,倒是给了沈秀芝很大的压力。
吴天华见她不说话,干脆当她是被看清了心思,继续说道:“没想到我们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遇到,想是缘分没断,你可要和我说说你当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得罪你了。”
这嗔怪的语气倒是格外喜人。
“你是觉得我现在好还是过去好。”沈秀芝突然问道。
吴天华一怔,随后笑道:“你以前的性格是可爱啊,现在却又是另一种魅力,如果真的要选的话,我还是觉得那个看个鬼片害怕往我怀里钻的小女孩好一点。”
沈秀芝得到这个答案,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我收回刚才的话,你也没怎么变,还是那个喜欢逗我玩的坏女人。”
吴天华依旧握着她的手,却没说话。
“既然你要听那我就说了——我那个时候真的不喜欢你,甚至说是讨厌你,因为我喜欢上张敬中,所以我不想和你在一起,因为只要在你身边他就永远看不到我;但现在想想也不完全是这个原因,是当时的我太自卑,我们从高中就是朋友我不得不说,我一直不如你,这种阴暗的情绪其实一直都有,但可能我和你重合的爱情是个导火索吧。”
沈秀芝低着头,把自己的心刨析给吴天华,只有这个她不想骗她,到了现在她不能利用这份友情,她需要坦白,这是她现在最需要做的事,只是对方愿不愿意接受这么一个阴暗如阴沟里的老鼠的朋友,是她的选择,自己奈何不了,她只能保证自己问心无愧。
吴天华听着这一切,有些吃惊,坐在哪儿呆呆的看着她,好几次似乎要开口,最终却没吐出一个字。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秀芝心里打了退堂鼓,她想起身离开,把这一切都当作最后的告别。
以至于她被搂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时是呆滞的,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其实大学的时候我多少能感受到你对我的态度,你不知道吧,我有一阵也很自卑,我觉得自己不如你漂亮,觉得不如那些千金优秀,觉得我配不上他……你的想法我都懂,但却选择无视,还是那么大大咧咧的和你相处,啊,果然是我做错了什么吧,我果然没想错。”
“不,是我的想法,和你没关系。”沈秀芝赶紧解释。
“我们是朋友,被你误解或者在无意中伤害了你,我是有错的。”
“你别怎么说,这样说我会觉得我很卑劣。”
“真是的,我刚才一直想怎么回应你才是最好的,最后还是让你误解了,我真的是百口莫辩啊。”
“好了,我知道了,我明白了,你接受阴暗的我,我也接受伪善的你。”
“你这样说的我们好像都不是什么好人。”说着吴天华拍了一下沈秀芝的背。
“你生气了?”沈秀芝把头往吴天华的怀里埋了埋。
“没有,我挺喜欢的,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当什么好人。”说着拍了拍沈秀芝的头。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吴秀芝想了想开口道。
“问什么?”她不会擦觉了什么了吧,沈秀芝突然冒出了一丝危机感。
“你喜欢张敬中什么啊,他有什么好的,那个时候没家世还拽的跟二五仔一样。”还真是不留情面的吐槽啊。
沈秀芝愣了几秒,随之在吴天华怀里狂笑起来,笑得全身都在颤抖。
“哈哈哈哈哈,还是第一次在你这个大小姐嘴里听到‘二五仔’这种词,不过,你不是还觉自己得配不上他吗?”沈秀芝从吴天华的怀里出来,抱着自己笑痛的肚子。
“青葱少女,难免被那种小白脸打动,那时候觉得我除了家世没什么可以配得上他的了。”吴天华一本正经的回答到,语气居然有一丝腼腆。
“哈哈哈哈哈……”
“取笑够了吧,你快回答我的问题,让我也笑笑。”
“我啊,这么多年都快忘了差不多了,可能觉得他和我是一样的人吧,可能喜欢的就是他的那分野心,或者说喜欢他爱你的那个模样,向往如你们一般的爱情吧,其实现在想想他也没别的值得我喜欢的,是我的执念的缠着这份感情不放,这么多年经历的是是非非,这份青涩的感情早已不复存在。”只留下了无尽的委屈和不甘。
吴天华不知道她具体指的什么,也不知道她这么多年经历什么,她们聊天时她也大多对自己的过去闭口不谈,这么看来她应该过的不好吧,不知为何,她居然觉得她们很相似,一种强烈的磁场将她们心灵不断拉近。
她们又一次相拥,努力用对方给予的温度温暖两人各自身上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