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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我心》番外篇二 大婚(下)

2022-02-15 16:41 作者:玎珂爱劲喵  | 我要投稿

作者的话:今天是元宵佳节。在这个人月两圆的日子里,文儿嘛,当然也得圆满画个句号才应节,何况原本就是喜气洋洋的大婚桥段。

初一始,十五圆。愿大家在虎年里诸事圆满。

 

“展昭,你到底是哪一头的?”白玉堂横了一眼展昭道,被迫只能等在檐顶上的两个男人,似乎此刻也没有闲着,“男人嘛,偶尔情不自禁,这个难免吧。她凭什么就把我砸了出来?”

“如白兄所言:情不自禁。”展昭瞥了一眼气哼哼的白玉堂,一针见血,如今的锦毛鼠也就只敢背地里逞逞英雄了。

“你到底做什么了?”展昭瞄着鬼鬼祟祟朝下张望的白玉堂问道,他知道,一路之上白玉堂的言辞可信度不足两成。

“我……我还能做什么?”白玉堂嘟囔道,“我倒是想做什么,也得有机会啊?”

转身盘膝,白玉堂向展昭大势倒起苦水:“你是不知道,这宫中的礼仪有多繁复。我原以为入洞房就是两个人的事了,结果,我一推门,一屋子的人!喜娘,宫女,太监,呼啦啦一大群,挑盖头时秤要如何拿,如何挑,都有人在一旁念叨,合卺酒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喝的,说实话,若不是她们在各种念念叨叨之后终于退下,我都要怀疑,她们是不是还得看着我洞房……”

白玉堂话未讲完,转眸间却发现某人以拳掩口,笑意已藏不住地溢了满眼。

“展昭,你笑什么?你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白玉堂顿时炸了毛。

“同情心?”展昭敛住眼中笑意,微微倾身对白玉堂道,“你说……若展某真没有,白兄此时会不会正一个人在此处数星星?”

“展昭!你!”白玉堂顿时被哽住,“好好好,我承认,兄弟我今日欠你一份情,其实我也不想啊,不过兄弟间不就应该是要同甘共苦的吗?”

“兄弟间?谁和谁之间?”展昭微微挑眉。

“诶?”白玉堂昂起下巴竖起眉道,“当然是你我之间,那日在你家喝酒,我的四个哥哥们亲自认下了你,怎么?反悔?”

“如果可以的话。”展昭垂眸理了理衣摆,淡淡道。

“展昭!你什么意思?”白玉堂闻言更是瞪起了眼,楞起了眉。

“听欧阳大哥说,今日你就是以此为由,向你我二人共同的亲友言道,情势所迫不得尽兴,着实抱歉。不过兄弟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若他们要罚,可移步我家,我自会为你担待。敢问白驸马,可有此事?”展昭朝白玉堂一拱手问道。

白玉堂暗暗咬牙,“欧阳春那个大嘴巴。”

轻咳一声,“嘿嘿嘿”地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白玉堂恬着脸问道:“怎么?他们还真罚你了?不会吧,这群家伙这么不懂事?”

抬眸看着得了便宜还十分卖乖的白玉堂,展昭笑而不语:这家伙,被拆穿后竟没有一丝愧色。

见展昭并未打算跟他计较,保险起见白玉堂还是又趁热打铁地凑上前去低声道:“你也知道,梅娘她最不喜酒味。亲友们得罪不得,新娘子更是得罪不起。洞房花烛夜,总不能让我连身也近不了吧?”

“所以就近到了这屋檐上?”展昭轻描淡写地一句,差点儿没把白玉堂噎死在当场。

“你…...”白玉堂欲哭无泪,“我…...我就只是着急了点,你懂的,好不容易等到只剩下我和梅娘,又在那般氛围之下,难免就,就燃烧了一下,我哪知道她……她会被吓成那样?”

“燃烧?”展昭挑眉,“难怪白兄一身蜡,原来白兄是将自己做成了蜡烛,结果却烧到了自己。”

“展昭!”白玉堂一骨碌从檐顶上站起身来,叉腰俯视着展昭道:“你酒也替我喝了,人也陪我坐这儿了,你就认了吧,干嘛还拿话一直戳我的心?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想我锦毛鼠白玉堂,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陷空岛白五爷,洞房花烛之夜,未尝到锦衾暖温柔乡的滋味就算了,竟然还被赶了出来在这儿喂蚊子。说出去真是会被笑掉大牙。”

“白大玉树。”展昭连眼皮也欠抬,“您能不能先别这么临风?小心“树大招风”,招来蚊子还好,若把大内侍卫招来,那……”展昭终究还是被迫抬头看了一眼旗杆般招展于夜风中的白玉堂道,“那恐怕这大牙就当真非掉不可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白玉堂“嗖”地将身形一缩,认怂地乖乖坐回到了房檐上,刮了一眼展昭,“你就不能好言提醒?”


焦急地再次探长了脖子,白玉堂恨不得能看穿那扇门,见它依然紧闭,不由得实实叹了一口气道:“唉!你说,这女人平日里看起来娇娇弱弱,却不曾想一旦真跟你闹起来,力气竟会如此之大。”拾起屋檐上的一粒小石子儿,扔向展昭,“诶,你说我今日怎么就这么倒霉?我真的只是……只是刚刚扯开了她的衣服,什么都还没开始做,她就尖叫着打翻了帐边所有的红烛,泼了我一身蜡不说,还直接将我一口气推了出来,那力气,简直出乎意料。”白玉堂连比带画地说着。

“扯?”展昭敏锐地抓到了关键词,“你用扯的?”

他终于知道白玉堂因何会被砸出来。

“啊。”白玉堂一副”这还用问”的表情,“你知不知道那些双蝶结的霞帔钮多难解开,若数量少还则罢了,从领口到腰间,少说也有数十粒,等解完,天都亮了。”

见展昭笑着摇了摇头,白玉堂突然八卦之心大起,“怎么?难道你是用解的?”嘻笑着转身坐到展昭身边,用手肘捅了捅展昭道,“怎么个解法?说来听听。”

展昭微微蹙眉,看着身边这只已经满头包还一点都不知收敛的白耗子,忽地眼中便是一亮,同样用手肘顶了一下白玉堂,垂眸看了看对面的寝殿,貌似忧虑地看向白玉堂反问道:“对啊?怎么个解法?说来听听。”

白玉堂愣了愣,片刻之后才终于明白过来,“好你个展昭!你……”凤目一楞,白玉堂涨红了脸。

眼见展昭眼中泛起的笑意,白玉堂眼珠一转,鼻子一哼,道:“哼,看吧,你终究还是恼了。逮着个机会就拿话扎我。”忽地又换上一副“我见尤怜”的模样,装腔作势地捏着嗓子继续道,“唉,我懂的,我不怪你,谁让我扰了人家的洞房花烛夜?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

“呼”地一声风动,原本还坐在檐顶的某人已轻身落于檐下的寝殿外,抬手便要敲门。

带走孟春妮,让过于忘形的某人自生自灭,就在这一指之间。

白玉堂顿时认怂,双手合十,举过头顶,隔空摆出一副“展大侠,饶命”的姿势。

梨涡轻现,红衣翩然,展昭落回檐顶,盘膝而坐,仰望着星空,远处的启明星已然隐约可见。


“卯初。”展昭垂下眸,屈起一条腿,将双臂枕于脑后,仰面半躺于檐顶道,“粗略算算,到此时白兄已欠下了五千金。”

“啊?”白玉堂没跟上,傻愣愣定了好久。

展昭也不解释,自顾着闭目养神。

“展昭!看不出你挺会找机会敲诈啊……”白玉堂终于明白过来,暗自神伤,他有那么多优秀品质,这只猫都不学,怎么偏就将他这耍赖的本事学了个十成十?

看着半躺在檐顶上的展昭面色有些微红,似酒气有些上涌。展昭的酒量白玉堂是清楚的,二人平日里喝酒虽然他总是嚷嚷着不醉无归,却从不硬劝,通常都是他自己把自己灌得大醉,也乐得让展昭帮他收拾残局,包括将他扛回客栈。

情谊至酒意酣,方为绝佳。是二人心照不宣的默契。而今夜的酒很明显的是过了展昭的量。当然,他白玉堂是罪魁祸首。

放眼望向四周层层叠叠黑黢黢的檐顶,白玉堂忽地便有些感触:也许除了此时这只借机想“敲诈”他的可恶笨猫外,这世上恐怕再难有第二个人会笨到在洞房花烛夜,陪着个大老爷们儿在屋檐上吹了一晚的凉风,喂了一晚的蚊子了吧。


思及此处,白玉堂认命地点点头道:“好好好,您吩咐,我照办,我明日便将银票送至府上,还望展兄笑纳……”

半躺之人,依旧未睁眼,只是微扬了唇角,淡淡道:“还有被破坏的檐顶。”

“那是你自己……好好好……您吩咐,我照办。我的错,我给你修好,修得像新的一样,保证一点也看不出来。”白玉堂态度出奇的良好。

见展昭不再言语,白玉堂才轻轻舒了口气,别过脸去小声嘀咕道:“哼,真是的,我给你修,我还给你修成金的呢。”

“好,一言为定!”闭眼躺着的人,再次搭话。

“展昭!”白玉堂“呼啦”一声坐了起来,“你……你这简直就是明抢啊。”

“展某何时有过非分要求?方才分明是白兄你自己说的,所谓‘盛情难却’…...”半躺着的人终于坐起身来,晶亮的眸中笑意点点。

“展昭,你如今怎么也这么玩儿赖?你这到底都哪儿学来的?”白玉堂心有戚戚地问道。

展昭微微一笑:“难道白兄不知道?”

“嗯?”

“近朱者赤,近白者……”

“吱嘎”一声低低的门响,孟春妮抬步迈出寝殿。

“呼啦啦”地一阵衣袂翻飞,白玉堂兴奋地几乎收不住身形,差点就又冒冒失失撞进殿内。

孟春妮一把拉住他,狠狠瞪了他一眼。

白玉堂立刻陪笑拱手,飞了个“如何了?”的眼色。

孟春妮朝他点点头。

白玉堂眼中一喜,忙作揖躬身,压低了声音道:“妹子,多谢。”

孟春妮白了他一眼,低声警告道:“你给我仔细点,若再吓到梅娘,我绝不再帮你。”

“嘿嘿嘿,好好好。”白玉堂嘻笑着连声应道。

抬头望了望天色,又回头看了看孟春妮,白玉堂此时又开始变得不知死活起来,贼笑着戳了戳展昭道:“诶,天色不早了,回去之后,别太费事儿,你也试试用扯的。”

“嘭”地一声掩上殿门,白玉堂不禁失笑。

戏谑的笑意终在抬头见到坐在喜帐边垂眸含羞的梅娘时迅速散去,自诩潇洒不羁的锦毛鼠顿时便不知所措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梅……梅娘,对…..对不起,是我太鲁莽,吓到你了,我……我……”

“不,原是……原是我太过敏感,对不起,其实你走后没多久我就后悔了,可是……可是我又不知道你去了哪儿,就只能……只能……”梅娘话未讲完已被蓦地附上的唇掩去了声音。

回手扯过鸳鸯幔,红幔轻垂,关尽万般旖旎……

沁凉的微风轻轻拂过,惹宫阁檐间的铜铃浅吟。

月光漫漫洒在一对新人身上,再漾然开去,晕出一层淡淡的柔光。

孟春妮轻轻拽着展昭的胳膊,徐徐踏于宫墙外的青石路面上。

“今晚可真够热闹。”孟春妮深深吸了一口已带着些晨露的湿润空气轻轻叹道。

“可不是?”展昭轻笑。

缓缓将手顺着某人的手臂滑至其掌间,触手的温度再次烫红孟春妮的俏颜。

展昭微微侧目,会意,笑着握紧,却不曾想身边的佳人却忽地定住了脚步。

“嗯?”展昭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好端端的怎么就闹起了脾气?“是这身霞帔不好走路?”展昭柔声问道,垂眸关切地看了看孟春妮的脚下,并未见她踩到霞帔。

“不是这样的!”孟春妮抽回手,一脸不开心。

“嗯?”

聪明如展昭,终究也有猜不透女儿心的时候。

“我不再只是你的小师妹了!别再像小时候牵小孩子那般牵着我!你这是怕我走丢了吗?”孟春妮没好气地抱怨道。

“嗯?”展昭没听懂。

不等展昭反应,孟春妮的左手已重新贴上展昭的右手,稳稳相扣。

“是这样的。”此时的孟春妮才终于重新眉开眼笑,娇声问道:“展大人可明白了?”

展昭失笑,“哦?这样你就不再只是小师妹了?”

“当然!”

“那你是什么人?”

“展夫人。”孟春妮莞尔。

“这么快就连姓都改了?”展昭垂眸看向孟春妮,眸光晶亮。

“怎么?你不愿意?”孟春妮微昂起下巴,斜睨着展昭道。

“我哪敢?”展昭低低一笑,答道。

“哼,你有什么不敢?”孟春妮挑眉,撅嘴。

似忽然想起了白玉堂的话,孟春妮有些疑惑地问展昭道:“方才白玉堂是什么意思?什么‘用扯的’?扯什么?”

展昭不料她竟会问起这个,想到白玉堂方才那挑事的表情,岂能轻易就如他所愿?

“我也不知道。”展昭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还不了解他?说话经常喜欢用扯的,那个扯谎天下第一的家伙。”

“真的真的。”孟春妮使劲儿点点头,白玉堂自己闯了祸还藏着掖着地不老实交代,害她绕了好久才从梅娘那儿问清了缘由,“那家伙哪里是什么锦毛鼠,简直就是个扯谎精。”

“嗯,的确。”展昭眼中含笑,应道。

“不对。”孟春妮忽地撅起了嘴,皱起了眉。某人答得太过顺理成章,她断定他一定是有所回避,“你们又在打什么暗语?快说。”

展昭眸中闪过笑意,“你真想知道?”

“当然,快说。”孟春妮拧身拦住展昭。

眸中星光一亮,倾身附在孟春妮耳边,低低一语。

“你…..你们…...”孟春妮顿时就恨透了自己那颗该死的好奇心。

“你方才说我什么?说我有什么不敢?”展昭忍不住笑起来,瞄着已红至粉颈的孟春妮问道,“展夫人,你说,我到底敢不敢?”

“展昭!你你你……你敢!”孟春妮涨红了脸。

“我有何不敢?”剑眉一挑,右手轻递,孟春妮只觉重心一矮,腰膝一紧,已被稳稳抱起。

“呀!”孟春妮一惊。

“嘘,此处仍属皇城,别把侍卫招来,否则今夜就当真是白忙了。”

孟春妮闻言,忙捂住嘴,禁了声。

“乖。”展昭见状,眼中笑意更甚。

“展昭,你……你这叫耍无赖!”孟春妮杏眼一瞪,压低了声音嗔道。

笑意在星眸中漾开,淳越的声音轻轻响起:“我这叫“抱得美人归”。”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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