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禹】哈尔滨的雪化了,你回来了吗...(生贺文)
首先祝我大儿子张小宝生日快乐!!15岁也要天天开心!!
全文字数1w+,建议搭配BGM《指纹》or《我们俩》,食用愉快!!
(点赞只需一秒,拒绝白嫖,从我做起,任何一个人不点赞我都会伤心的OK?)
正文↓

001.
我从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存在,从小到大。
一年级的时候,我妈逼着我写作业,我偏偏就不想写,她一气之下把我房间门给锁了。但是,我怎么可能就这样乖乖听话呢?我想尽一切办法,把我房间门给撬开了,不巧的是,出门的一瞬间,对上了正在客厅看肥皂剧的我妈的眼神,于是我又很荣幸的被关了回去。“善罢甘休”这四个字在我的字典里是不存在的,我靠着窗户,望了望二楼的高度,打算跳下去。反正东北的冬天雪下的特别大,积了厚厚一层,摔下去也不疼。我给自己鼓了鼓劲,闭着眼跳了下去。
不疼,但是屁股湿了。
在我的正前方20米左右,站着一个之前从未见过的小男孩,估摸着比我要矮了半头,正用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也没在意,只想着赶紧起来,跑出去玩。
可是,我起不来了,我的屁股被冻住了……
看着我焦头烂额的,那个小孩才反应过来,小跑着到我边上,“姐姐,你没事吧?”
我当时的心情真的无语,我看起来像没事吗?
“那个…你拉我一把。”他伸出了他冻的通红的小手,作势要拉我。
我承认我是个神经大条的人,当时也没想那么多。但我低估了自己的体重和冰雪的顽固程度,就这么一拽,在谁都没反应过来之际,就呈现出一个让人不禁想入非非的画面:一男一女,一上一下。我的唇紧贴着他的鼻尖,我也能感受到下巴处传来不同寻常的湿润感。年少无知,倒也不会想到别的方面,我只是觉得被压的喘不上气。
那小孩倒是反应力挺快的,“腾”的一下从我身上爬起来,短腿一迈,进屋去找我妈了。过了不一会儿,我妈就气势汹汹的端来一盆温水,毫不温柔往我屁股处一浇,然后dia着我的衣领,把我拖了回去。

我刚在里屋换好衣服,我那不让人省心的老妈又招呼着我出去见人。
“这是你张叔叔一家,还有他们的儿子泽禹。以后要和弟弟好好相处。”
我始终眼睛不眨一下的瞪着缩在大人身后的张泽禹。他好像挺怕我的,是我长得太凶神恶煞了吗?嘿嘿嘿嘿,可太有意思了!
大人们聊着进了屋里,门外只剩我们两个小孩。我妈本来交代我带着张泽禹玩,可那小孩儿连搭理都不搭理我一下,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跟我家金毛玩去了。
我鄙夷的看着他,心里不禁冷哼一声,切,这小屁孩蹲下来还没有我家狗大,一点攻击性都没有。张泽禹时不时转过头来偷瞄我,他心里早已认定了,这个姐姐脑子有点问题。。。
我装作小大人一般向他靠近。
“诶小孩,你有小名吗?”
张泽禹呆呆的回头看我一眼,又低下了头,然后摇了摇头,“没……”
“那我给你取一个吧!就叫……小宝吧!”
他听后,眨巴两下小狗眼,反问我:“姐姐有小名吗?”
“我?就叫我......小宇宙吧!”

002.
人人都有叛逆期,与众不同的是,我好像一出生就开始了我的叛逆期,至于叛逆到什么时候,
......……待定。
张泽禹的班级在我的班级楼下,平时我俩也见不到面,除了早操和体育课。依稀记得那一次体育课,我眼睁睁的看着张泽禹被一群女生追来追去,我内心无限感慨,这小屁孩还挺受女生欢迎的。
放学我是跟张泽禹一起回去的。我每次都故意使坏,走得特快,我能明显感到他在后面奋力的追赶。有的时候考试考好了,我心情大好,也会走的慢点等等他,甚至大发慈悲的从包里掏出一块被压的细碎的桃酥,客气的问他一句:“吃不吃?”,他总会摆摆手。这时我的叛逆小情绪就会突然出现,哼,你要我也不给!
时间溜得飞快,一眨眼就到了五年级。班里女生开始流行起言情小说,都开始攒零花钱去学校门口的书店里买。我妈不给我零花钱,也不同意我买那些没有用的东西。但是我偏偏就要凑这个热闹,至于钱从哪来吗,就要感谢张泽禹的小迷妹们了。
代送情书,一封五毛,我一个月都能赚他个五十。每次放学,我第一件事就是把一叠情书塞到张泽禹怀里,看着他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我心里偷笑。
“你小迷妹们给你的情书。”
“......你下次别干代送了。”
“不干代送钱哪来,我午餐费全用来买小说了,你养我啊?”
“我养你啊。”
我当时真的以为那是一句玩笑话,万分鄙视的翻了个白眼,“我能把你吃成乞丐。。。”
——
小学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我和张泽禹都成了初中生。我的身高止步在165cm不动了,反而张泽禹只用了一个月就窜的比我还高,渐渐地,我每次放学都跟不上他的步伐了。
初一是个情窦初开的年纪,班里盛行起了写情书,我这代送事业也是干的越来越轰轰烈烈。当然,小时候不懂事,还眼瞎,我在一个深夜偷偷摸摸写成了我人生中的第一份情书。我也不是真的喜欢那个男生,只是不明白事理,瞎跟跟风罢了。只不过这份情书有一个专属名字:爱殇——还未开花结果便告终了。
事情是这样的,我去张泽禹家吃饭,那封情书就放在我的口袋。我掏东西的时候没注意,这封信就落在了张泽禹房间。
第二天,张泽禹欠嗖嗖来我家,一进我的房间就开始阴阳怪气,
“诶,我昨天在我的房间发现了个好东西。”他故意不说下去,吊着胃口。
“啥呀?”
张泽禹慢慢悠悠的从他的口袋里掏出那粉嫩嫩的信封,朝我这挥了两下,“目测是一封情书,不知道是谁写的。”
“。。。。。。”
“我知道肯定不可能是你,你不可能写这种东西,你只干代送。”
“。。。。。。”
“所以我猜啊,这估计又是我的哪个小迷妹写的,对吧?”
“……你继续……”如果眼神能杀人,张泽禹现在估计都入土了。
“既然是我的小迷妹写的,我就勉为其难的看了一下,文笔不错。”
他说完停了停,看了看我便秘一般的表情,然后故作吃惊的张大嘴巴:“啊!不会真是你写的吧?!”
之后的之后,我一跃而起,扑上去抢,张泽禹手一举,让我够不到了。我愤愤的踩了他一脚,一边还在设法拿回信封。不料张泽禹一个没站稳,踉跄一下,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把他扑倒了。他还是不屈不挠,将我的情书用力一甩,也不知道扔到了哪个犄角旮旯里。我气的恨不得撕碎他。
咔嚓——门被推开,
“你们俩干嘛呢?!”
糟了!玩完了!
——
“妈跟你讲,泽禹这孩子是挺不错,但你也不能……”
好家伙,我明明是受害者好吗!?
为了这个事我一个星期没理张泽禹。至于最后是怎么和好的……我也不知道,因为,一个星期之后,张泽禹就不见了。
为了赌气,我也不去打听他去哪了,实际上心里总是空唠唠的,我承认,我想他了。

寒月夜,星无影,忆往昔浮梦。孤月舟,帆远行,倾一世繁华。
“你们知道吗,五班的张泽禹去做练习生了!”
“真的?!”“他确实挺合适的……”
一早,后桌的八卦女们又开始叽叽喳喳了,吵得我头疼。
练习生?张泽禹?怪不得不见了,我还以为他在跟我玩失踪。
东北的冬天又悄无声息的来临,有一个梦遗忘在冬季,有一句话随着小雪花飘落在地。当我伸出温暖的手掬起冰寒的小雪花时,蓦地发现梦的脚步在散落的细雪中转道折回。当我用双手揽住双目又再次放开时,却看到散落的小雪花于眼前一片一片的飘零,我想,这也许就是冬留给我的回忆。
张泽禹刚公开的那几天,学校论坛炸成了一锅粥,有很多人调侃我说羡慕我,羡慕我跟张泽禹关系好。我低头笑笑,敷衍一下,心里不然。那都是过去了,张泽禹是要站在顶峰的人,到时候怎么会记得我这个小蚂蚁。
也有人总是看不惯别人的优秀。有一次放学,两三个男生在校门口议论,
“你们听说了没?五班有个张泽禹,去当练习生了......”
“知道,我们班女生都快疯了。”
“真不知道看上他哪了,长得还没我帅......”
“就是就是,还黑得要死.......”接着传来一阵刺耳的讥笑声。
我承认我当时确实有那么些许的冲动,但谁让这些话不走运,传到了我的耳中。我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近,一边注意着在门口巡视的校导主任的视线。
“哎呦~你瞅你那五官,啧,各长各的,谁都不服谁。”
“你个小丫头片子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就是觉得...你长得挺提神。你一出门,怕不是得‘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吧。”
“你!”
“你什么你!还有,多出去晒晒太阳,这样就没有人再骂你白痴了。”
其中一个脾气或许比较暴躁,忍不了如此尖酸的话语,作势要冲上来动手,其余两个奋力拦着他,劝告着别跟女孩儿一般见识。那个暴躁男口中骂骂咧咧,声音不小,引来了教导主任的关注。
“哎哎哎干嘛呢这是?!”
“老师,他们要聚众斗殴,我阻拦他们,他们不领情,还要打我。”我先一步说话,先发制人,脸上的表情正气凌然。
“行了行了,都憋跟我烦了,都回家去!”
那男生还一脸怒气冲冲的瞪着我,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掉头走了。
——
张泽禹公开后,我也有刷刷关于他的视频,看到他,心情就会好很多,不过总会仔细想想,我跟他,如果能像以前……会比现在好吧。
回不去了……他站的太高了……

003.
转眼一年又过去,新年的炮竹声引来了厚实的瑞雪,我一个人窝在被窝里发呆,也不想出去。按照以往,张泽禹估计已经到我家来,捏实一个雪球,从我房间的窗户扔进来砸我,我就会一怒而起,开始跟他吵架。现在想想,倒也没那么可气了。
我慢慢悠悠的起身,准备去偷点零食吃吃。我妈在客厅打电话,满脸笑意。我像个行尸走肉一般抱着一堆零食往回走,突然被“命运”扼住喉咙。我妈还像小时候一样拎起我的衣领,
“闺女,泽禹回来了,你不去看看?”
我眼睛锃的一亮,将一堆东西扔进房间就往外跑,也不在乎自己的形象。
张泽禹在他家门口扫雪,我远远就望见了他,突然像是定住了一般走不动了。雪还是舍不得停住,淅淅沥沥的下着,偏偏雪花落在张泽禹的头发和外套上,他还是认真的忙活着手里的活,眼中明澈,他长高了很多,也变白了很多,浑身多了些成熟和凛然,真的,连雪花都眷恋的男孩,干净的像一个天使,一个被很多人喜欢的天使。
我低头挠了挠几天没洗还蓬乱不堪的头发,瞅了瞅自己无意沾上油渍的外套和里面宽大的睡衣,心里翻涌着涩楚,我觉得我配不上他了,连朋友都配不上了,更别说......
我从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亦或是日久生情,可是张泽禹就站在那,我心里却有不明的情愫涌动着,触及着我卑亢的神经,难以解释,难以相信。
他值得被很多人喜欢,也不差我这一个。
——
我原路返回,悄无声息的。回去继续抱着一堆零食发呆,一发就是一上午。
门“咔嚓”一响,有人从外面推门而入,我以为是我妈,随随便便敷衍了几句,
“我马上就起来啦,你先出去......”
“吃饭了。”一道清澈的男声,刮起了我揉乱的思绪,我怔住了,心脏疯狂舞动,热量从心处往上,传到脖颈,脸颊,直至全身。我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却碍于自卑,没有勇气看向他。
“知道了,马...马上去。”
门又“咔嚓”一声被关上,房间又寂静一片,只回荡着我难以平息的心跳。我低头深呼一口气,理了理衣领,拨了拨刘海,起身出门。
饭桌上响彻着大人们的交谈声,还有碗筷碰撞的清脆声。张泽禹始终默默坐着,吃着菜,也没说几句话。我妈关切的询问他关于练习生生活,他就以公司不让说的名义终结了话题。我也默默吃着,导致张泽禹妈妈都调侃我长大了,话也少了。我笑笑,静默不语。
“我吃好了。”张泽禹放下筷子,起身准备离开。
“诶泽禹,你好久没回来了,咱们这发生挺大变化的,让你姐姐带你去转转。”张泽禹的妈妈说道。
我低着头用筷子漫无目的的戳着碗里的饭,心里很不是滋味,比数学压轴题都复杂。一边想跟张泽禹相处一会儿,一边又在昧心自问自己有什么资格。
“对不起啊阿姨,我下午约了人。”我编了句谎话。
“你什么时候约的人,怎么没跟我报备?”
“好了好了,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要跟你报备啊?”张泽禹妈妈笑着打圆场。
“她这孩子老瞎跑,不让人省心的……”
大门“咔嚓”一声被关上,张泽禹走了。这一走,又很难再见了。心心念念这么久,难得见一面,却只说了一句话,三个字,
“吃饭了。。。。。。”
再见这个词,既是期待,又是遗憾。

004.
日子慢悠悠的过着,得过且过一般,晃悠到了初三。我是彻彻底底的准备当咸鱼躺平了。我天生不聪明,又叛逆,也不想在这深不见底的题海里奋力挣扎。眼睁睁的看着日历被一张一张撕下,
“中考倒计时 100 天”——班里的黑板上写下几个大字,周围的同学无不在感慨时光飞逝,又暗下决心拼命到底,只有我,还在上课偷吃小饼干。
我妈面对我吊儿郎当的状态是焦急不已,每天也少不了怒斥吼骂,奈何我都当耳旁风。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心理,我认为我过于平庸,偏偏就想破罐子破摔,继续平庸下去。张泽禹走他的星光路,我走我的独木桥。
——
这是一个很平常的周末,我闷在屋里刷手机,刷着张泽禹的一点一滴,看着他物料里的表现,真的跟以前一样,心里不免又淌过一阵酸楚。心里装着一个连见一面都很难的人,却还想着和他的以后,很傻吧。
客厅的座机突兀的响起,我并不在意,等着我妈去接电话。刺耳的电话铃声却迟迟不息,我被这烦躁的噪声吵得忍无可忍,起身去接。
“喂?”
“。。。。。。”电话那头没动静,寂静一片,只有电磁波的滋滋声。
“哪位啊?不说话挂了......”
“张泽禹......”终于有了回复。
我心里一颤,声音都变得小心翼翼:“你...找我妈吗?她好像...出去了...”
“我找你。”
我脑袋轰的一响,这句话啊,真的在心里思念过很久。以前小时候,我在房间写作业时,张泽禹就会跑到我家来问我妈,“阿姨,姐姐在吗?”。今非以往,以前极为习惯的话语,都成了金石之言。
“找我......干嘛?”
“快要中考了。”
“嗯......”
“你有好好努力吗?”
“。。。。。。”我哑口无言了,答案已经明了,“你是受我妈之托来劝学的吧?”
他轻笑一声,让我轻而易举放松下来,“不是,只是想跟你说,好好努力,努力配的上我。”
被人拆穿了心思的感受真的不是滋味。他的话像一只无形的手,触碰的了我心底的软肋,泪悄无声息的涌上眼眶,惹来一阵湿热的雾气。我不是个爱哭的人,但这句话真的让我难以抑制的哽咽,我生硬的捂着嘴,不让哭声传入听筒。殊不知的是,电话那头的张泽禹也红了眼眶。
我先一步挂断电话,边哭边回房间,关上房门,无力地缩坐在房间一隅,任由眼泪肆意的奔涌而出。
“我比任何人都喜歡你 可我不如任何人 ”
"已经淋到雨了,撑伞还有意义吗?"
我对张泽禹的爱就像在雪地里写诗,边写边消失。可是,雪不会一直下,我也愿意,一直写下去......
狠狠的抹了一把泪,用已经蹲麻的腿撑起整个身子,走到书桌前坐下,打开许久没用,已经落了灰的台灯,拿出一笔没动,崭新的练习册,开始奋笔疾书。泪挑弄人心般慢悠悠的滑落,纸上染上一片水印。
我终究还是战胜了叛逆而只会自卑的自己,拿到重点高中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我真的超级兴奋,觉得自己的付出,有了点起色。

005.
2025年的冬天,我和他还是没见几次面,甚至没说过一句话,思念还是搁浅着的,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值得高兴的是,张泽禹要迎来他的出道战了。为此,我想了好久,要不,就以粉丝的名义,在他最重要的时刻,正大光明的见他一面。确定了出道演唱会的日期,正好是在寒假。我偷偷定了去往重庆的机票,准备携着东北的寒气去见他。
到了那天,早上七点的飞机,我提前一天晚上收拾好了东西,第二天4点多就起了。趁着世界还在熟睡,在餐桌上留下一张字条,走了。
我妈说的对,我是不让人省心,喜欢瞎跑。但是,我已经十八岁了,算是个大人了。况且这次,是去见对的人的。
“旅客们好,因寒流侵袭,从哈尔滨通往重庆的xxxxx次航班将于下午一点到达本站,非常抱歉,如需办领退票,请......”
我听后,满脸期待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下午一点啊,没事,应该赶得上。
漫无目的的在机场转悠,等候的过程中去机场旁的小吃店吃了个午饭,途中接到了我妈的电话。
“闺女!你跑哪去啦!”她语气听着很着急。
“妈,你别担心,我...我已经到...重庆了。”我望了望机场门口的人来人往,心虚之感蔓延全身。
“你这孩子......安全到达的话就算了吧,不过你记住,你和泽禹的关系可不像以前了,人家现在可是......”
“妈我知道。”来不及等她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道理我都懂,很久之前就懂了。
——
“女士们先生们,从哈尔滨通往重庆的xxxxx次航班开始检票了......”我拎着行李箱准备登机。
上了飞机,透过舷窗看着外面一片雪景,什么时候能化啊。收回目光,闭眼凝神,睡一觉,应该就到目的地了。
“女士们先生们,重庆江北机场即将到达,请各位旅客......”在广播播报声中醒来,再次下意识的看向窗外,记忆中的雪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喧闹是气氛。天已渐暗,远处亮起几盏灯光,追随着江水奔流,氛围感十足,这确实是我想象中的重庆。
拎着行李下了飞机,在机场旁搭了辆出租车,前往演唱会场馆,差不多十公里。出租车行驶了两公里左右,停住走不动了,估计是遇上了堵车。我焦急的看了眼手机上的地图,前方显示重度拥挤路段,堵了很长一段。又看了一眼时间,六点半了,演唱会七点半开始。我长叹一口气,怎么这么不顺利。
“师傅,这要堵多久啊?”
“我也不晓得啷个回事,估计要堵一个多小时。”
我舔了一下因焦急不安而干裂的嘴唇,默默等待着道路疏通。
时间滴滴答答又走了半个钟头,车子往前行了不到百里。要来不及了,与其在这里烦躁的等,不如......
“师傅,我赶时间,先结账吧。”我说着扫了扫前方的支付二维码,准备下车。
“小姑娘,从这到目的地要八点多公里咧。”
“没办法,我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
“男朋友吗?”
“。。。。。。”身上一阵寒栗,这无疑又触及到我的伤口,“。。。不是。。。”
——
迎着冷冽的风,拖着厚重的行李箱,眼前是晕黑夜幕下的嘉陵江,我在江边的人行道上奔跑,我可是连一个八百米都跑不下来的人啊。即使再累,也不敢停歇,生怕一时的休憩,便于这单方面重逢分道而别。绒厚的羽绒服下,渐渐溢出丝丝汗珠,在风的洗礼下,好像在奔向世外桃源,洗涤心灵,却又悄无声息的刮起痛楚。眼角逐渐湿热,思念与不甘化作咸涩的泪涌上眼眶,不知不觉,与汗水融为一体。太阳彻底落幕,取而代之的是黑压压的一片。风更大了,温度好像突的一降,鼻息间都被寒气包围。
我终于,还是在夜幕中望到了壮观硕大的体育馆,只不过,手机上的时间,已经九点多了,已经结束了,我跟张泽禹,也应该结束了。
轻轻放下手中的行李箱,靠着路灯瘫坐下,静静地在略带澄晕的黑暗里疗伤。或许老天爷还觉得我不够惨吧,轻盈的雪花轻柔地飘落,在这沉重而深邃的天空下,漫天飞舞的小雪,温婉而宁静,若有所思,若有所悟,轻轻地吻着我的脸颊,轻轻地滑进我的衣领,千年不变的娇容给我带来了异地他乡的悲楚。
我不知道坐了多久,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只觉得眼角湿漉漉的,还很酸涩。身后传来些许脚步声,估计是过路的行人,我用头发遮住脸,终于意识到坐在这儿很丢脸。不料脚步声在我的正后方戛然而止,
“起来,地上凉。”
这个声音......我狠狠的吸了一下鼻子,一定是在做梦。禁不住好奇,我还是擦拭了一下残余的泪痕,转过头去。
真的是张泽禹!即使他全身包的严严实实,只露了一双眼睛,我也能一秒认出他,独一无二的小狗眼。
“张...张泽禹......”我不可思议的出声,声音极轻。
“我在。”他应了一句,伸出一只修长的大手。时光往复回环,倏忽间,好像真的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坐在雪堆的小女孩和茫然羞涩的小男孩相遇的情景。
热泪又不合时宜来凑热闹。我小心翼翼的附上张泽禹的大手,他轻松地将我一把拽起,因为惯性,我向他怀里靠去,又是想到了什么,刻意稳了稳脚步,保持了点距离。
——
“订酒店了吗?”
“......没有。”
“自己来的?”
“嗯......”
“怪不得阿姨说你喜欢瞎跑...”张泽禹轻笑一声调侃道。
“这次,没有瞎跑......”
“来重庆干嘛?”
“...来...来找你啊...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你知道就好。”还是略带调弄的语气,说完后,他低头按亮手机,估计是在给我订酒店。
“张泽禹......”
“嗯?”
“出道快乐!”
他嘴角不经意间的勾起,“你看直播了?”
我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我出道了?”
“因为你是张泽禹,张泽禹一定会出道。”
他抬起头来看向我,我也终于鼓起勇气对上他的视线。路灯掩映下,他的眼中一片璀璨的星光。
张泽禹唇齿微启,“......我送你去酒店。”
“不用了,你身份特殊,我自己可以。”
“太晚了,不安全。”
最后还是张泽禹送我回了酒店。

张泽禹送我从VIP通道到了房间门口,我把行李箱拉进房间,却迟迟没有关门,张泽禹站在门外也迟迟没有离去。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僵持着,久违的温谧之感,没有人舍得先一步打破。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估摸着天色已晚,张泽禹率先开口,抬步准备转身走。
一时不知道是悲从中来的发泄,还是对离别的恐惧颇深而触发的奋力一搏,我突然觉得脑子一抽,心中一热,急急忙忙的拉住张泽禹的袖口,然后靠近他,踮起脚尖,摘下他的口罩,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角。张泽禹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眼中的涟漪不明所以。
“张泽禹......我喜欢你,但是,并不是一定要和你在一起,只是希望今后的你,在遭遇人生低谷的时候,不要灰心,至少曾经有人被你的魅力所吸引,曾经是,以后也会是。”在勇气的催化下,我一口气将内心的话都说了出去,感觉真的释然了不少。
张泽禹嘴唇闭闭合合,辗转几次,终究还是欲言又止,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张泽禹转身离开,我也关上了房门。即使这个场景在心里早已演绎过千百遍,真正来临时,还是抑制不住悲伤。思绪凌乱的结成一张网,越网越紧,直达心脏,一阵隐隐作痛后,方才罢休,晶莹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滚下面颊。飘过雪的空气,疲倦了的伤心,我记忆里的童话,已慢慢融化。
走完同一条街,回到两个世界。
爱的深了才发现,你是我的整个世界,而我只是你的一粒微尘。
——
006.
精疲力竭的一天,我辗转反侧了好久,终于还是睡着了,人在浅睡眠时,容易做梦,真不假,迷迷糊糊之中,一缕梦境从时空的缝隙挤进我的大脑。
梦里有个小女孩,还有一个小男孩。小女孩经常欺负小男孩,小男孩也从不恼火,虽然刚认识时极为生疏,但后来,小男孩成天还是喜欢找小女孩玩,跟在她屁股后面叫姐姐。
小女孩天生叛逆,还不懂事。为了有钱买小说,干起了代送情书;因为年少轻狂,写了一份没送出去的情书。
真不巧,那封情书落到了小男孩的手中。小男孩拆开了信封,看到里边歪歪扭扭的字,和极为矫情的语句,笑了一声。他知道,这是小女孩写的,他也知道,这不是写给他的。后来,小男孩将里面的内页撕成了碎片,亲自熬夜给小女孩写了份情书,塞进了小女孩粉嫩嫩的信封里。第二天,他来到小女孩家,炫耀般的挥动着手中的信封。小女孩怒气冲冲的上前抢,小男孩不依不饶的欲擒故纵,最后用力一丢,将信封丢进了床底下。
小女孩不知道,不为人知的角落,藏着小男孩最至死不渝的爱意。
其实,一个星期前,小男孩就得知自己要离开小女孩了。信里书写着工工整整的离别,和绵绵不断的不舍,当然,还有最朴实的告白。
小男孩离开那天,雪酣畅淋漓的下着,不知疲倦的四处飞舞。在房间记仇的小女孩恍惚的听见小男孩的声音,
他说:“姐姐,你没事吧?”
他说:“姐姐在家吗?”
他说:“吃饭了。”
他说:“我找你。”
他说:“好好努力,努力配得上我。”
他说:“早点休息,晚安......”
............
他说:“等到东北的雪化了,我就会回来了。”
小女孩等过了无数个春夏秋冬,东北的雪化了又下,季节更替之间,诺言已被风刮散了。
——
我第二天就回了哈尔滨,虽有不舍吧,但也不想再打扰和麻烦张泽禹,能见一面,我已经很知足了。
刚一到家,来不及回答我妈的嘘寒问暖,我直接冲进了房间。虽然梦都是反的,我也不怎么相信梦里的事,可还是抱着侥幸心理钻到了床底下。
床底下没怎么打扫过,积了很多灰,我一钻进去就被漂浮的尘粒呛的连打几个喷嚏。摸摸索索了好一会儿,就在我即将要失去信心时,指尖触到了纸的触感。我一个激动头一抬,好巧不巧撞上了床板,惹得我一阵冷嘶。一点一点从床底挪出来,我也不在乎身上的灰尘,迫不及待的想要撕开信封,撕到一半,又突然有些害怕,万一......不是他写的,万一......梦里是假的。我叹了口气,用手抚平了撕痕,还是决定不看了,就......当个念想吧。我将信封放进了书桌最底层的一个抽屉,上了锁,算是封存的回忆吧。
轻轻放下钥匙,房间门被推开,我妈从门口进来,
“去一趟,见着他没?”
“嗯......”我一顿一顿的点点头。
“妈其实早看出来了,你这孩子......哎,不说了。”
我低头望着地板,也不反驳。
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放不下的牵挂,过不完的坎坷,越不过的无奈,伤不完的回忆,想不完的思念,躲不完的寂寞,流不完的眼泪,忘不了的昨天,忙不完的今天,猜不到的明天,经历不完的酸甜苦辣......这就是人生吗?人活着真不容易!
窗外的雪还在飘着,好像停不下来了。

我和张泽禹不再联系,顶多是有着已经闲置的联系方式,和一封锁在抽屉里、不知内容的信。高考难以置信的超常发挥,我放弃填报哈尔滨工业大学,反而填报了南京大学,也从此定居在了南京。离东北很远,离重庆也很远。听说,在江南,雪是稀有之物,时间兜兜转转十几年,都不一定能见一场鹅毛大雪。
——
出道后,张泽禹接受了一场采访,
记者:“最喜欢别人叫你什么?”
张泽禹:“嗯......小宝。”
记者:“粉丝名有想好是什么吗?”
张泽禹:“就叫......
小宇宙吧。”
ENG——


这篇文本来的构思是HE结尾的,但是后来想了想,在现实生活中,在一起不是不可能,只是对于大多数小宇宙来说,这只存在于幻想,所以就把它写的现实了一点。就像文中的那封不知内容的情书,默默的在心里永存,也会觉得甘甜。
希望所有看到这篇文的人 ALL THE BEST.
( 既然都看到这儿了,你真的忍心不点个赞,评个论就走吗?)
Happy Birthday To My Bo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