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不可（十二）

（我在胡言乱语而已！切勿切勿切勿上升任何人！！！！！！） 曼昱步步后退，直至后背紧紧贴上那玻璃柜子。 林高远一手垫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捞着她的腰，吻得又急又深。 唇齿相缠，她就像溺水之人，简直要透不过气来，只能堪堪攀着林高远的肩，断断续续地轻喘。 林高远的左手顺着衣服抚上她的腰窝。长期的握拍，让他的虎口和指腹显得有一些粗糙，摩挲时，曼昱只觉得一股战栗如青藤绕树，弯弯绕绕地爬上脊椎。 她既紧张，又无措。 林高远把膝盖稍稍一曲，就抵进她的双腿之间。 她急急地将头一扭，终于得到说话的机会。 “等一下，等一下……”她说，“林高远，等一下……” 鼻尖都要碰着鼻尖，林高远搂着她的腰，又往自己身前按了按：“你要叫暂停了是吗？” 王曼昱愣了愣，反应过来他在调侃自己，于是轻轻在他背上锤了一拳：“你都还没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你说是什么关系，”林高远又亲她一口，“总不能是友谊长存的关系吧。你会亲你的好朋友吗？” “是你亲的我，又不是我亲的你。”她撇了撇嘴。 “对啊，我也不会亲我的好朋友啊，女朋友倒是会亲。”林高远又要去亲她，却被她又一次偏过头躲过。 她推了推林高远的肩膀，说：“那也只能亲一下，还要有其他过程呢。” 她紧贴着自己絮絮地说话，林高远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了，于是很有耐心地陪她扯闲天：“什么过程？” “牵牵手啊，送送花啊，看看电影啊，吃吃饭啊，压压马路啊，这些，这才叫确认了关系。” “以前不是牵过手压过马路了吗？” “那是以前啊，现在要重新开始。” 林高远把她松开一些，望着她笑了：“哦，新比赛，要从0—0重新算起是吧？” 王曼昱竟然郑重地在他面前点点头。 林高远咂咂嘴：“哼，好吧。那我们现在就去重新谈恋爱吧。你要先看电影还是先买花还是直接去压马路呢？你该不会刚吃过早餐又饿了想吃饭吧？” 王曼昱推开林高远的禁锢，摸着下巴作沉思状，似乎真的是在认真思考。 良久，她憋出一句：“不知道。” 林高远被她逗笑了：“行吧，去换个衣服，我们去约会吧。” 天气是很好的，是暖和的晴日。一路上的树，翠得好像要滴下来，被随意载在路中央的粉紫色的蝶形景观花，热热闹闹地开着。 林高远带着她去海边，看着她蹲在沙滩上捡来各种形状的贝壳，举起来问他好不好看，然后一个一个地往自己裤兜里塞。 还带着她去海边沿路的餐馆里吃海鲜，教她怎么剥螃蟹，看着她喝下冰可乐时轻轻眯起来的眼。 又兜兜转转回到家附近的超市，一起买日用品、零食和晚餐的食材。推着购物车跟在她后面，看着她随着超市公放的音乐轻轻摇头晃脑，一边走，一边愉悦地摆动着双手，还要一边指挥他买这个买那个。 林高远遥遥想起从前也总是如此，总是跟在曼昱身后，不远不近，借着和旁人谈话的间隙，借着左顾右盼的动作，偷偷地望一望她。 最最普通的事，只要掩盖起来，就变得妙不可言。 回家的时候，林高远还是没忘记去花店买花。他在咨询店员，曼昱一个人绕着店转了一圈，兜回他身边，扯着他的衣服低声说：“买那个红玫瑰吧。” “你什么时候喜欢这种玫瑰了？” “不是说红色意头好嘛，新开始要有个好兆头。” 世间万千事，唯爱是遮掩不住的。 回到家，曼昱把刚刚买来的东西归置好，望了望桌上那一束巨大的玫瑰，问：“高远，你这里有花瓶吧？” 林高远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我找找。” 他洗了洗手，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翻出一个大大的黑色塑料圆桶，递给曼昱。 曼昱对着这个桶，皱起了眉头：“你确定这是花瓶吗？” “不是，这是垃圾桶。”林高远很认真地点点头，“之前上网买东西的时候点错了，没用过，感觉也可以装花吧。诶，你可别小看它，黑色配红花，高级！它又够大，塞一塞应该能全部装下去，我就知道这个东西迟早有用得上的时候。不过好像太深了一点，你试试嘛，不行我现在上网买几个花瓶让人送过来。” 曼昱一边听一边闭上了双眼，挠了挠头，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怎么评价他的脑回路，只好说：“得了吧，你还是去煮饭吧。” 最终在吃了一顿十分家常，家常到很一般的晚饭之后，花瓶还是送来了。 林高远洗完澡出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曼昱把花分开五六个瓶子插起来，致力于让每个空间都有一瓶花。 他踱进房间，见曼昱正坐在飘窗前一边看球赛视频，一边剥着下午买回来的荔枝吃。 玻璃窗熠熠闪光。时间还不算太晚，含有热量的雾霭仍荡漾在天地之间。 林高远从她背后弯下腰来，说：“给我剥一颗尝尝。” 曼昱从善如流，修长纤细的手指在殷红的荔枝上慢慢划过，剥掉壳之后，转过身递给他。 林高远就着她的手把荔枝咬进嘴里，把果核吐了，走到窗前把窗帘拉起来，含糊着问她：“你觉得好吃吗？” “好吃。”曼昱的目光停留在手机上，并不抬头看他。 “甜吗？” “甜啊。” “再尝一下吧。” 下一秒，她只觉得一瞬间天旋地转，已经被林高远从椅子上搂起来，放倒在床上。 她还高高举着双手，林高远的吻已经欺下来了。 “等一下，等一下！” 林高远掀起她一侧衣摆，手心轻轻抚上去：“你已经暂停过一次了，没有暂停的机会了。” “我还没洗手，会弄脏被子。”她真的很爱干净。 “明天直接洗被子就好了。”林高远轻轻说完，就吻上她的唇，伸出左手把她举着的双手一拢，抓住她的手腕，把她两只手锁在她头顶。 他们久未如此亲密，空气中的声音都是柔腻的。 许是呼出的气碰到耳根了，她倏然轻轻颤抖，双手挽上林高远的脖颈，低低地哀求：“轻一点点……” 林高远含糊应了一声，手却扔然抚上她匀称的腿，迫着她难以自抑地仰起头，发出难耐短促的惊叫。 肌肤相贴，战栗一簇簇地在身上绽放。她闭合的眼睑微动，仿佛正在啜泣，无助地一声又一声，浅浅地叫他“高远”。 林高远宽大的身躯几乎要覆住她的全部，他的下颌贴着她的肩头，她的声线又轻又浅，叫他情难自禁，只能愈发用力地紧紧抱着她。 她在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的压迫感中瑟瑟，感到全身上下的血液都要倒流。 “我爱你。”昏昏里，他说，“我爱你。” 夏季，是最纯情的时段。 外面大好的阳光，从没有完全拉上的窗帘缝隙里透进来。 屋里是凉凉的空调，一把赤红的荔枝仍斜在桌上，不远处是透明玻璃瓶中的鲜红玫瑰。 光滑的脊背被那一缕阳光映着，像水，像鱼，像莹润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