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置信的瘡痍
被紧绷的幕布,那里掺杂着金色的耀光,坐落在满是工业废料的无人区上,聚簇在藤椅的视线——定格了。
这里是少年一直沉睡的地方。
只是今晨,有着些许不同,有某种东西,闯入了生命沉沦的寂静,它打翻了过期的牛奶,打翻了的瓷器,这举动无异于入室抢劫,但是感觉又有哪里不对。
桌子上,地毯上,那皆是破裂的晶体,掌间触动,手中萦绕,寒冷拟似钢铁般冰凉,一直到天台,所有的疑虑都被解开,可更大的问题浮现而来……
房间内无论是哪里都遍布这种晶体,那种无色无味如履薄冰般的晶体 。
一个类人形生物从璀璨冰窟徘徊,它的皮肤是如同纸一样苍白,很古怪,至少在少年眼中看来。
它没有容貌,没有衣服,没有雌或雄的特征,就静静的站在那,像在凝望着他……
他在经历了一系列未知后,跨过尖锐的冰脊。
待靠近了它,少年抚摸着它的躯体——身上没有温度,像镜面般光滑,可是他没想到,它竟然开始踊动起来。
转瞬之间,它抱紧了少年,在安宁的满是工厂废料的空气中,
在模糊玻璃瓦的映绘下,奇怪的未知生命,发不出应有的声音,在质量低下的玻璃瓦中映照着,晶体仿佛破碎了,它冰霜化作的面孔之下,是一副无法令世人惴测的容颜。
酸碱浓度超标的雨,冲刷了玻璃腐朽,终于窥视得其真正的景象,寒冷冰霜凝结成王座,她像是没有被上帝染下颜色般白的纯粹。
钢铁散发着灰色泽将它包裹,包裹钢铁的冰开始破碎,岩石由外向内瓦解,露出它原本的模样,它已经变成了她。
在有钻石般光辉的晶莹墙壁旁。她的瞳孔比银镜更加透彻,皎白风信子串成花簇被戴在左侧的太阳穴上,她的脸颊,眼睑,发泽,都像艺术品那样精致,而在破碎的地板上,她正挚诚的热吻无比平庸的少年,望着倒掉的时钟,望着早被编写的哀歌,无法理解的生命,像是灸焰,烧透了内心腐朽的少年,她正说着本不属于她的语言。
她吠寻着本就不存在的气息,
述说着横跨时间的语句
跨越千年的时空而来
伴随腐朽的世界而来
是并不应该存在的未来
发出了诚赤的邀请——去往她所处的世界,一个没有污染/没有孤独的世界。
那已在没有工业没有铁朽的一方世界上演了一场名为终末的哀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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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你同在…
与你……同在‘ ’
像名言一样意味深长的感慨,那无法描述生命抚许少年疲惫的躯壳,满地由晶体凝结花蕾像凋谢般腐败,冰晶化阶梯,她本没有四肢,冰晶便化作她的臂足,在那并不怎么干净的卧榻,紧拥着,晶莹的白鹭划过纯白的纸张,仿佛无数彗星坠落海洋,突破了层层阻碍,最终刺入了无色心房,她轻吟羞涩的喧鸣,长空与汪洋似乎将合二为一……
紧接着少女述说着些十分虚幻而又写实的故事
传说在巨龙银背上盘居了片大陆,世界上最开始由种神秘的种族收统治,它们有着神灵般创世的权能,在空洞的大地上沉眠。有些耐不住寂寞,便化作遮蔽长空的森林,泛起漪涟的湖泊,哗闹的雀鸟,枝头艳丽的骨朵。亦或捏造着被统称为人类的造物。
不过这都不重要,她宁静的依靠在少年胸襟里说道。
她喜欢在丘陵倾听他总在吹的口琴,
她喜欢在钟楼被他表达爱意的告白,
她喜欢他舞动的秀发,
她喜欢他诚挚的瞳眸。
比起这些,
她更想他在神圣教堂上念出她那不变的姓氏。
在亘久悲歌中凝滞在美丽的刹那间……
然而……碱性的雨没有落下,他的房间里也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冰,过期的牛奶没有被打翻,瓷器也是如往常一样老旧,藤椅在摇晃,还是充斥工业气息的空气,之前一切都没有发生,没有未知的生命,没有被无法理解的现象。
一切都很正常,除了那幕布之后占据大半天空的赤红色耀斑。
目光所及,都消失了……
物理层面上的,所有东西都变成缕缕白色的蒸汽,也包括如梦似幻般的自己,皆散若渺小的尘嚣。
少年在想,他应该吟唱着古老的笙声,在另一个世界,与她相见……
‘ 即使再甘涩的青柠也能在齿中留有馨香,于此世之末端,唯有你的離別令我朝思暮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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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把壓箱底的文章拿出來了,雖然尺度有點大。
編寫:何以白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