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康用】南亭起源,与享乐

南亭是我精神分析视频里举例说明的一个人物,顺便就发个文了,因此写得比较难懂,本质上这是一篇精神分析的文章,被我夹带了很多私货(其实这些私货应该分成第二篇文章)。
这是我第一个构思的人物,取名还要更早。可惜作为一个取名将近九年的角色,我竟然写不出一篇小说描绘她,实在惭愧,故细出一篇文章详细讲讲。我挺爱这个角色的,仅次于姜林。
南亭作为一个鲜活的人物出现在我的视野,距今也有六七年了,其整体形象倒也没什么变化,主要还是一个天资聪慧,头脑灵活,擅长社交,害怕麻烦,沉迷物质享乐,悠闲逍遥自在的女孩,颇有种庄子来到新自由主义,最终沉迷于物质享乐的感觉。
她最开始作为一个母性大他者的角色填补我的一种缺失,当然这个缺失占据的位置介于母亲和女人之间,剩下的就不多说了。后来南亭就慢慢演变成一种吊儿郎当的,玩世不恭的,逍遥的,浪子,应该是浪女,从母亲的位置上跌落下来变成了一个女孩。毕竟随着我进一步的理论学习,这个富有新自由主义气息的女人被我解构了,于是我对她的关注点从表面上的一个头脑灵光仿佛无所不知的天才,变成一个活得十分快乐的少女。虽然表面上她依旧能表现出成熟女人的感觉,但在我心里永远是个活泼女孩。
如果我真的能在现实找到南亭(事实上我有一位与她十分相像的异性朋友,相似度高大30%,也许因为这个原因?我和她相处还蛮不错的。),我还是很愿意和她谈一场恋爱的,尽管我对恋爱的态度是如此审慎(那个朋友就算了,哈哈)。
至于为什么姓南,其实最开始(六年级吧)我构思了一个,南边亭子里的女孩,吹着笛子。源自于李叔同那首《送别》,总体就是“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那种略带悲情萧瑟的感觉,那时候就有了“南亭”这个名字。
所以南亭这个名字就被误认了下来。那个在夕阳下吹着晚风,在被芳草围绕的南边亭子里吹着笛子的女孩因为我单纯的喜好(没那么喜欢)原因被忽视了,而名字却保留了下来。
但我不想给这个浪子新的名字了,我叫了她六年南亭,习惯了。
在我高中构建的小说的世界观里,那时有个姓何的角色,后来被我替换成了林北林,他和南亭的关系不错,都是同学。(这个世界观里的小说都没用发表,估计有三四篇,因为文章架构的上限在那里我就不想改了,其中一篇成文完整,一篇成稿但未经编辑,剩下的完成度只有六七十,那篇成稿的文章只有我少数的朋友看过)。
后来设定里这俩是高中大学都是同学。高中应该只是朋友,尽管林(我意思是设定上的林,不是我本人)如此冷漠但对南亭来说是个十分有趣的男人,毕竟林的理论高度和身为作家的细致让他言谈得体,话有深意,勾起了南亭作为一个强者的好奇心。林嘛就还是那样,不过谁不喜欢身后跟着一个小迷妹呢,稍微对南敞开了一点心肺。目前新的设定上南亭和林是夫妻关系(应该是24确定关系,24不久后林领回来小姜,25结婚),关系稳固但没这么简单,对于林来说就是非常默契的朋友而已,性意味只在性上面,而对于南来说林就是她喜欢的恋人,泛性化的。
其实南和林的故事到高中之后就结束了,但谁知道我舍不得她呢,大学还想着她,就给南亭找了个归属,把她放到了新的,有姜和林的世界里。正好加上姜林,凑齐了三个不同位面的反现代奇葩(南亭的本质也是反现代,因为现代性的终点不是南亭的终点。南亭不喜欢跟随现代性的步伐,毕竟她喜欢的只是自由的环境,而不是新自由主义本身)。
南亭明智地拥抱现代性而如鱼得水地活在后现代,这也是我做不到但羡慕着的(对于初中,当时还没有理论自觉的我来说,甚至是渴望达到的)。对饱受新自由主义异化(拉康语,非马克思)的普遍的现代人来说,其借鉴意义甚至能超过姜林那种反现代的走向。
我一直在思考什么样的人可以悠然地活在西式后现代而不受折磨,答案很简单,就是历史上任何没有经历现代化洗礼的人。西方可以追溯到工业革命前,而中国无疑是改革开放前。但对于一个已然接受阉割的人来说,如何从无意识的思想层面逃脱?我不希望这种逃脱只能是一种幸运,像姜和林一样。
林的反现代特征在于大学毕业后,与无限弥合碎裂自我的不可能性作斗争的过程。南亭的反现代重点还是自大学起,如何在一个压抑又解放的社会里逍遥而如鱼得水地活着。
借用拉康派语,认定创伤的存在之后,再忽略创伤甚至主动弥合创伤都认定为享乐,两种路径尽管同样地最终地直指创伤与自我同一,但最终由于创伤本身的性质,给主体带来的依旧是绝望。这种绝望在林那里,通过斗争进行弥合尽管是一种徒劳,但这种徒劳最终在没有遇上根源性的绝望之前,依旧是一种享乐。同样在南亭这里,忽略创伤也可以作为一种享乐。尽管创伤不能完全忽略,但因为忽略,使得创伤转化为驱力与欲望,以及剩下的弥散的忧伤。如果能将这样的忧伤认同为享乐,那也是一种出路。南亭就是这样的人,可以淡化创伤,并把未弥散的创伤认定为一种剩余——忧伤,最终将这样的忧伤认同为享乐。(复杂的人物总是这样,不借用理论就很难做到真正的剖析)。
然而人做不到一直沉浸在忧伤中,因为挤压的忧伤势必会爆发,而产生新的创伤或与旧的创伤连结合,因此南亭的第二操作部分在于,让欲望永远压享乐一头。意即南亭是一个充满活力和动力的人,干什么都有劲(极其物质的少女),充盈的欲望淡化了创伤,不过这样的代价就是压抑了享乐,但实际上,从更高的层面来说,充盈的欲望本身就是症状,而症状本身就是享乐。
但实际我们都知道欲望来自于创伤,但只要这个创伤本身就是享乐,就形成了一个闭环,在这样的闭环中,又创伤到欲望到享乐又到从创伤,正是一个弥合自我同一性的过程。
因此从这个角度看,南亭和林北林实际上在做同样的事——弥合自我同一,只不过南亭“更加幸运”,她天生就处在一个意识与无意识的闭环中,无需像林北林一样与自我做斗争。
这样缺乏享乐的创伤实际是很难得到的,形成这个闭环并不容易。而一旦形成了这个闭环,人的本性就会被改变,因为享乐会变,而以前都会因为闭环的运作而围绕享乐展开,那些根源性的创伤例如繁衍生育,就容易被忽略。
但这种结构本身并不是“完满”的,毕竟绝对的完满意味着绝对的空无。事实上,这种闭环正是因为其不完满,它才能无限持续,在自身的循环中获得意义。因此,南亭作为一个被闭环所统摄的人,最最最害怕的,就是迷茫——迷茫意味着焦虑,意味着欲望的机器在迷雾中失去了方向,无法前进,而无法前进与停止运转是一个道理,意即人无法再根据欲望做出实践,没有实践,就失去了意义。
林就是对人本身的碎裂结构感到不满,希望超越结构本身,达到完满,而绝对的完满就是绝对的空无,因此林不据斥空无,但林害怕绝望,因为绝望是人面对自身结构之不完满的最剧烈的反应。
南亭恰巧相反,绝望对她来说不过是遇到了另外的创伤,而她很快就能脱离这个创伤,回到那个完美的闭环里去。
总结来看,南亭用一种类似于精神病的方式,通过无限的认同返回同一,尽管如此虚假,但她乐在其中,这样的乐与虚假,正恰巧是迎合现代人的,但也是现代人难以做到的。
讲完了,再来点碎碎念。
其实南亭的转变在我心里是相当大的,但相当自然,尽管这种转变直接是180°。
初中我失恋时,南亭作为最能安慰我的假想朋友虽然说,面对那个失恋的创伤,她只是一个配角,但起码还算有点母性大他者的味道,但到高中就变成小迷妹了,足以说明我那段时间的成长,毕竟南亭就一机灵的普通人,变化不大,早熟只是熟,熟之后就没有阶段性的进步了。但我确实是一步一个创伤,并坚持着理论学习过来的。
不过南亭的思维天赋、能力其实是远超常人的,甚至包括了一些富有哲学意味的反思。我会在南亭的设定集里放一些她的语录(尽管都是我写的,一些精巧的话,分配给她的),你们就知道她的厉害的了。
总而言之,南亭在我心里的形象一点点地转变,以至于这种转变彻底完成了我才反应过来。
但最起码我走出创伤之后没有忘了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间积淀还不够,但感觉似乎没有。我念叨这个角色多年,给她配了无数个朋友、恋人来互动,这样的游戏已经玩腻了,但我依然几乎两三天,甚至有时天天都会想到她。不过自小姜构造之后,南亭确实有些淡出我的视野了,最起码现在不可能天天想到,但两三天一次的频率还是有的,突然会在某个节点,因为某些事情想到她。
但我始终没有梦到过她。一次也没有,被我坚定地认定过,“昨晚梦里那个女的肯定是南亭”。意思很简单,南亭始终就是意识构建的产物,再怎么想念也压不进无意识。南亭本身就是理念空转,企图愈合无意识裂隙的幻想,最终却没有起到一点作用,真是可悲。
同样小姜也是,一套空转的能指,尽管她是我亲自为自己的无意识量身定做,但我明白,我预言到了,我这辈子不能把她压进无意识。
其实已经压进了,因为幻想本身就是一种防御机制,但我不喜欢这仅是一种统摄性的防御,因为这些角色,对我来说太重要了。
但我却能梦到几个仅仅认识了几个月的朋友,难道如果南亭小姜真的在现实存在,只需要与她们交流几个月,我就能把她们嵌进梦里了吗?实在是匪夷所思,实在是泄气。
但再怎么泄气,我依旧会念叨着南亭,因为我爱她,非性意味上的。
林北林
文2023.5
再改于202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