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 孤独丑角(痴情湛×海王羡)(双洁)(八)
(八)
喜欢是一件事,在一起是另外一件事。
魏无羡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他一抬眸,就对上蓝忘机明亮的眼睛。
“魏婴,你醒了。”
“嗯,几时了?”
蓝忘机扶着他坐起来,手指轻轻的抚过他的胳膊,魏无羡惊了一身的颤栗,他小心的退后一些,转过身面对着蓝忘机,“蓝湛,你怎么还没送我回去?”
蓝忘机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眼神温柔,“你很累,而且我有些舍不得,总是想再抱你一会儿。”
这样的蓝忘机全身都散发着浓烈的爱意,他满心满眼的望着自己,像是看着他最珍贵的宝贝,魏无羡敏感的察觉到了,他假装不经意躲开蓝忘机的动作,低头揉了揉鼻子,“蓝湛,不能拖了,天要亮了。”
蓝忘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有些迟疑的看了看魏无羡,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问,而是点头道,“好,我们回去。”
只是他的语调里全是失落。魏无羡忽视了眼中闪过的不忍。蓝忘机背上了他,两个人就这样一路无言的走了回去,直到走到房门口,蓝忘机将人放下,小声的嘱咐道,“注意安全,好好照顾自己。”
“嗯,你一夜没睡,早些回去休息吧。”魏无羡说完便要转身却突然被蓝忘机抓住了手。
“魏婴,事情过后,我们成亲好吗?”
魏无羡沉默了,用力的抽出了自己的手,沉声道,“蓝湛,你该回你应该回去的地方了。”
“魏婴,你喜欢我吗?”
魏无羡叹了口气转过头,看向蓝忘机,“蓝湛,喜不喜欢很重要吗?”
“重要。”
“那若是我不喜欢你,你就不会救我了吗?”
“会”,蓝忘机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因为我喜欢你。”
魏无羡有些复杂的看了看他,然后并没有开口,而是打开门走进了房间。蓝忘机看着紧闭的房门,无声的叹了口气。
魏无羡听到门口没了动静,才站在窗口望了过去,蓝忘机的背影看上去格外的萧瑟孤独,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小声道,“蓝湛,对不起,还有谢谢。”
金光善病了,染了风寒,有些严重,便决定在百凤山这里停留几天。
魏无羡一个人走在林子里,然后突然被一个人一把拉进了旁边黑色的山洞里。
魏无羡正要呼救,却看到了熟悉的脸。
“聂怀桑?怎么是你?”
聂怀桑看上去十分落寞,他沉着脸不敢去看魏无羡,“你昨日没事吧?”
魏无羡笑着摇了摇头,“让聂公子担心了,我已经习惯了,不痛的。”
魏无羡无所谓的口气让聂怀桑更加难受,他握着拳头,语气有些哽咽,“对不起,无羡,是我没有用,救不了你。”
魏无羡安慰道,“与你无关,是金家一手遮天,恃强凌弱,没把你们清河放在眼里,唉。”魏无羡叹息道,“我听说你们清河的刀法很刚猛,更是天下第一刀,照理说,你们聂家才该是仙门首位啊,怎么会让金家那群小人独领风骚了呢?”
“哼”,聂怀桑冷笑道,“我家祖辈都是纯良之人,不屑名利争斗,仙督之位都是直接相让的。”
“原来如此,真是可惜了,我倒是觉得怀桑虽有些纨绔,可是看得出来聪明才智绝对不输任何人,若是加上聂宗主出神入化的刀法,想来群领百家不成问题。”
聂怀桑听完眼睛转了一下,陷入了沉思。魏无羡摸了摸鼻子,不经意道,“金光善今日染了风寒,病得厉害,还要吃很多药,他儿子还说要派人去盯着些,若是别人下了毒就不好了,想想也是真的,这里人多眼杂,趁乱下了毒还真是没人会注意,你说对吗怀桑?”
魏无羡无辜的抬眸笑着看着聂怀桑,那双漂亮的凤眸里蒙着浅浅的水汽,像是林间最美的梅花鹿。聂怀桑摇了摇扇子点了点头,同样笑道,“谁说不是呢?”
魏无羡笑的更灿烂,“我听说清河很漂亮,希望有机会,怀桑能正大光明的亲自带我去看看。”
“好,我想会很快的,无羡要等着我。”
魏无羡走过去靠在了聂怀桑的耳边,语气温柔低沉,“怀桑,我要回去了,要再见啊。”
浓烈的花香扑面而来,聂怀桑认真的点了点头,“会的。我和你保证,很快就会再见。”
魏无羡抬起头,转身走了,走出洞外,停下脚步,勾着嘴角笑了一下。
“无羡!”
没走几步,就被叫住,魏无羡转头看见了抱着酒走过来的江澄,他垂眸笑了一下,真是巧了。
“江公子你好啊。”
“无羡,你昨日不是说想喝荷风酒,我的家仆正好带了几瓶,我就给你带来了。”
“荷风酒?!”魏无羡一听眼睛就亮了,却在伸手摸酒壶的时候又把手缩了回来,整个人像是害怕一样退后了一步。
“无羡你怎么了?”
魏无羡低着头呢喃道,“我不能拿你的酒,金宗主知道了会打我的……”
“嗯?为何?”
魏无羡突然红了眼睛,我见犹怜的落着泪,“江澄,你最好离我远一点,要不然你们江家也会有麻烦的。”
“无羡,你不要哭啊,这到底是为什么?”
魏无羡抿了抿嘴唇,抽泣道,“我昨日没告诉你,我其实是金光善的继室。”
江澄惊了,“就是那个住在阁楼里的人?”
魏无羡点头,“我年少父母被害,金光善路过见我貌美就带我回了金家,说是要做我师父,却在我长大后强娶了我,还抱了个孩子,说是我生的,自己身体没用,无法动我,就经常打我出气。”
“他简直是个衣冠禽兽!”江澄气愤道,他抬手帮魏无羡擦了擦眼泪,“无羡,他这么对你那你怎么不逃跑啊。”
魏无羡拉住江澄的手,哭得越发悲伤,“夷陵乱葬岗里关着的根本不是魔教余孽,而是我的奶奶和家人,金光善说我要是逃跑就会杀了他们。所以我……”
魏无羡泣不成声,漂亮的五官看上去格外的柔弱惨白,江澄不禁心疼了起来,“竟然是这样,我就说为何不让其他人接近乱葬岗。唉,无羡你真是可怜了。这样吧,我想办法帮你救出他们。”
魏无羡抓着他的手腕连忙摇头,“江澄不要,若是让金光善知道是你做的,他会灭了江氏的。”
“怎么会,我江家没那么弱的。”
“可是金光善他说你们江家只有两个孤儿在,不成气候,只要找到机会,就会把你们江家吞并,还要把你姐姐收到他的后院里。”
“混账!他居然敢如此侮辱我们江家!我杀了他!”
魏无羡连忙低声劝慰道,“江澄,金家如日中天,你这样直接冲过去很危险的。”
“可我也不能坐以待毙!”
魏无羡低着头揉了揉鼻子,小声道,“现在金光善病了,金家的人暂时都回不去,你不如先悄悄带人去金麟台,断了他的后路和救援,再回来找他算账不是更好?”
江澄一听高兴道,“还是无羡聪明。”
“没有,我什么都不懂,只是随便说说,别再给你惹麻烦才好。”
“哪里是麻烦,无羡简直是宝贝”,江澄把酒放在魏无羡的怀里,又帮他擦了擦眼泪,然后抱住了他,“无羡放心,我会派人救你的家人,然后等灭了金麟台以后,我就会来带你去我们云梦江氏,那时候你就什么都不用怕了,还会有喝不完的荷风酒。你乖乖等我。”
魏无羡抬起凤眸,点了点头,“好啊,我等你。”
江澄走了,魏无羡打开荷风酒,轻嗅了一下,然后笑得明媚灿烂。
若是想赢,就不能当飞蛾,而是要当飞蛾扑火里的那堆火。要被人爱,还要明哲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