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化与苦痛(5)
……
“到了,就是这里。”
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出现在了眼前。这个洞大约半米宽,能容纳一个体型正常的人进去。
“是这里吗?”
“对,我能保证。”余辉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
“那接下来怎么做?”
“来,要处理异常,首先要保证现场的秩序和民众的安全。郝雨林。”
王厚德口袋中的手机传出了接待员的声音,“在,有什么事?”
“通知一下,把这周围封了。”
“好的。”
“还有,以后回答少讲点,防止意外。”
“好的。”
“……算了,让她到时候自己吃亏去。”余辉对此表示有些不满。
“看起来,你也有认真的时候。”
余辉撇了一眼:“不然呢?”
“别不认真对待这些事,每年要处理的是不多,但是凡是要通知你来处理的就不是什么去一趟就解决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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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的人已经都赶出去了,该你们干事了。”
余辉十分不满地说:“渍,好啊,专门管事的都学了这些不管事的的坏脾气了。”
“渍,烦躁。”
余辉稍稍平静了一下:“来,在疏散了群众之后,要做的就是以最小的风险和代价来想办法关住或者干掉异常物。”
“现在,我向你展示一下,我们现在能用的最好的方法。”
“注意,除王厚德外,所有人都撤到五十米外!其余事项按守则办。”
说完,他一刀劈下,将洞完全打开。
约在四五十米下,存在一个明显不是自然形成的空洞。
“该你了,王厚德。”
王厚德严肃地答道:“好。”
他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将右腿弯曲,左腿伸直,用左脚着地。
毫无疑问,他的左脚因此遭受了严重的创伤。
与此同时,他感到一股力量涌了出来。
他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十分宽敞。
他看不见边界,可能是因为这里太黑了。
他抬头望去,却发现上面根本没有洞口。
异常出现,他被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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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辉站在地面上,看见王厚德一到地底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很快,郝雨林与王厚德的通话也终止了。
“郝雨林!”
“怎么了?”
“记下:该异常物有疑似扭曲空间的能力。”
“注意,通知最近的分部,需要有关的异常物来处理。”
“其余事项按守则办。”余辉再次强调。
倒计时还有……五秒。
四
三
二
一
被扩展的洞又闭了回去,又变回原先那个洞。
余辉再次劈下,这一次,他开出了一条陡坡,随后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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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厚德这时正在黑暗中摸索。
准确的来说,他能看见,但只能看见一点。
被自己那莫名其妙的幽默感逗笑,稍稍缓和了一下紧张的心情,王厚德继续思考对策。
实际上他处理异常的经验为零,压根想不到应该怎么做。
“咳,冷静下来,处理异常,要把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都用上。”
“那么,我现在有什么?”
思考了一番,王厚德豁然开朗。
接着,他用已经骨折的左脚猛地踢了一下旁边的墙壁,剧痛传来,但他却高兴了起来。
“果然,可以看见的范围增大了一点。”
虽然手机的光照强度不能变大,但幸好他发现了另一种能看清东西的方法。
他继续用左脚踢墙。
随着脚的伤势变得严重,他可以看见的范围也扩大了许多。
但他的兴奋开始消失,逐渐被恐惧所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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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辉试探了一下脚下的泥土,发现并没有坍塌的风险,开始近距离观察。
“空洞顶部与底部相距将近三米,水平方向似乎延展了很远。”
“反射的光线没有明显的异常。”
余辉扣下来一点泥土,扔了下去。
“扔下的泥土在进入空洞的时候消失。”
“……”
“我说这些是要你记下来。”
“好的。”
“渍。”
余辉迅速跑上去,从最近的树上劈下一根长约半米的有分叉的木棍。
他又小心翼翼地挪下去,再次确认是否有坍塌的风险,随后将木棍探下去。
木棍的一头消失了。
他将木棍再扯出来,发现木棍再次复原。
“应该是扭曲了空间。”他向电话那头说。
从背包中拿出纱布,掏出打火机,将纱布挂在木棍上,点燃纱布垂下去的两端,又更为深入地伸进去。
静待一秒。
将木棍抽出,纱布还在燃烧。
“在下面,人大概应该在站立的时候能够正常呼吸。”
“这样一来,王厚德存活的概率也许要比原先估计的要大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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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
这是王厚德现在的感受。
他将左脚踢成了残废,在这里拥有了大约有七八十米的视野。
但他仍看不见边界。
“这TM是个什么鬼。”
“这里面到底有多大。”
“我到现在都还没看见除了我以外的东西。”
王厚德对此十分甚至九分震惊。
“是这里本身就是异常物吗?”他对此提出了一种可能。
“可能,但似乎与我出去没有任何关系。”
王厚德抬头望了望。
天花板似乎没指望了。
……这个天花板是不是有点不一样了?
王厚德再次仔细地观察。
天花板似乎……
变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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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辉再次劈下,空洞的改变呈现出他预想的结果。
“王厚德消失了,但下面的空洞经过测试,也不像是假的。”
“这两件事可以认为都是真实的。”
“嗯……所以?”
“不是,我是在问你,我也找不到什么自洽的说法。”余辉的语气中表现出一点不耐烦。
郝雨林在心里说:“你又没问,谁知道你在问别人啊。”
“渍,援助什么时候到?”
“大概还有半个小时。”
“渍,早跟他们说了,应该要求有关人员随时准备。”
“烦,这到底是怎么搞……”
余辉反应了过来。
等等……
如果只是将空间扭曲,那么他看见的应该是空间那头的景像。
那么,他对周围造成的影响。
怎么可能完全符合?
怎么可能一直呈现出预想的结果?
“卧槽。”
“郝雨林,通知他们。”
“这玩意是动的,大概率是活的。”
“异常呈现出‘领域’的特征,可以以较高的自由度扭曲空间。以最快的速度,把能够处理的异常物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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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确实变高了。
王厚德只觉得不出所料。
“这玩意还真的是可以动的,看来这个空洞大概率就是异常物了。”
异常物找到了,现在要继续思考对策。
这总不能硬闯吧。
……
好像,他拥有的能力,就是让他去这样做的。但这样做可能会使局面更加糟糕,如果可以,王厚德并不想这么做。
折中一下,先等待余辉那边的行动,如果半个小时还没有动静,或是出现了危险,那就得采取措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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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渍。”余辉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表示不满了。
“半小时才到,太慢了。”
增援人员没有回应,其中一名女子说:
“异常物是哪个?”
“不清楚,没下去过。”余辉答。
女子震惊:“我记得王厚德好像在下面。”
“对啊。”
“没关系,我测过,下面应该有氧气。以王厚德的恢复能力,他现在至少还没死。”
“张芳!”余辉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嗯,知道了。”女子回答道。随后,她走到洞旁,但没有走下去。
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什么,扔了下去,还扔了几次。
“好了,接下来呢?”张芳问。
“渍,计划是这样的。”
“这个异常物呈现出领域的特征,不出意外应该是人。因此,我决定直接下去,和他交涉。”
“由于存在语言障碍,所以我把你叫来,而不是直接叫李焰。”
“虽然没有什么非常具体的计划,但我认为现有的信息不足以再推测了,我们现在就得采取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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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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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眼球?”
“人的?”
“还是真的?”王厚德大为震撼。
就在刚刚,一个眼球掉了下来。
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现在也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看来必须要采取行动了。
(又是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
又一个眼球……不过稍远了一点。
一堆……一共至少有五个掉了下来。
卧槽……
仿佛照应了这一诡异的情形,什么东西以极快的速度撞向了王厚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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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辉再次下来,和之前一样地,一刀劈下。
然而这次,他找准了方向。
这一刀似乎没起作用。
“果然,信息太少了,需要多试几次。”
又是一刀。
又是一刀
……
“找到了!”
终于,余辉测出了方法。
一个完全不同的,像是活的空间出现在眼前。
“张芳。”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