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强-鸳鸯债剧情解说
遗言式(小说式)剧情解说:


枪响,李响倒地,绽开血腥的花。
目睹楼下那片令人眼球炸裂的惨幕,高启强惨叫一声,跨步跑向楼梯口。
“他把我推开,我就碎了。”
眼前闪过面含沉痛神情的李响。他说他不能和赵立冬为伍,如果可以,他希望死在岗位上。
紧闭双眼的血腥面容不断在高启强眼中放大,似是死死盯着他,要将他的面容刻进灵魂里。
隐约记得啊,当年他被唐小龙欺骗引进破仓库中,踏入以救他弟弟的缘由误入了这场骗局。
四面楚歌的绝境,他迫不得已与唐小龙在破旧的仓库发生械斗,孤立无援四面楚歌的情况下,是李响第一个察觉到到他有危险。
他不是软弱的人,做了那么多年的鱼贩子,哪里没点能耐?当时那么凶险的情况下,他一心只有自救,不论用什么样的法子,他只想着让自己活下去,逃过这场谋杀。
之后,他成功了,也向唐小龙证明了自己不是软弱的卖鱼强。
“老高?老高——”是他,是李响。
高启强似是从这场噩梦中惊醒,他脸部抽搐,后知后觉地望向那个发出声音的楼梯口。
我听见了,他来了。
好多人,好多人从他眼前,身边,经过,时间仿佛放慢了流淌,带着刺激眼球的浓烈气味,强势地疯狂地分泌咸涩液体。
我听见了,李响,那天的我不应该那样朝你讥讽地下逐客令,对不起,我的不对。
高启强屏住呼吸望着那两根试探地抵在李响脖颈动脉的手,万般哀求着他们不要说出那三个字。
‘不要,求你们救救他!求你们!!!’高启强张着嘴,喉咙被无形的双手扼住无法发出一丁点声音。
“你有能耐,你有能耐,你就走啊。”他与李响谈判无果,放下狠话,你要继续为赵立冬卖命,我不拦着你,你要是哪天死在外面,最好别让我知晓。
“走啊!!!”他暴怒,他失控地推翻一切他能掌控的事物,那声哀嚎般的怒吼震麻了李响的双耳,刺痛他的眼睛。
李响紧闭双眼,眉目间清醒又决绝,他再次被高启强重伤,半晌,待高启强将一切能推翻的东西砸完,他才叹出一口喉间的郁气,缓慢地说:“你真了解我吗....”
“走啊——”他想不通,为什么李响就是能这么决绝地告诉他,他要离开自己了,他们在一起的十年,会这样魂飞魄散一样地湮灭。
李响走后,他满腔的愤懑到达了极点,支撑他的双腿无法立住,迫使他快步走向台球桌,死撑着自己不要坐倒坐在地上。
自从李响救了他,他们之间的关系打破了以往的沉闷,自裂缝中开出一支花骨朵,“启强——”李响朗声喊他,他回头,李响站在绿荫下,抱着他的工作本和那个保温杯。
他大概是外出办事,碰巧路过....看见我,便打声招呼。
高启强眨了下眼睛,沉默地遥遥望着那个沐浴在阳光下的男子,轻轻扯了下唇角。
原来他的名字在李响的口中,是那么的清爽干净啊。
李响其人,如他给人的感觉那样,盈满朝气与坚毅。
李响希望能在自己的看照下,把高启强也扶直了,在他眼里,高启强是怎样的都可以,只要别犯错,都能弥补回来。
高启强这次是第....五次坐在这间提审室里了,眉目间盈满笑意,额发散落,那副表情无法用语言描述,似乎,看起来是开心的。
李响扶额,揉捏自己的眉间,揉了几下抬眼看去,高启强笑意不减,神情专注地看他在做啥,李响自己再不做点啥,一下午的时间都要过去了。
高启强抬头览过四周一块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陈设,“这间屋啊,是不是那年,我被人打,你问我话,是在这里吧。”
李响心里说:‘是啊,就是这里,你的这句话,头次进这里来到今天为止说了五次,记性真好,念台词呢。’
他下巴垫在双手交叠的茶水杯上,似趴,似审视。
那眼里只有高启强,而高启强含笑的眼里,也只有他。
做足了表面功夫,旁若无人地调情。
就差走过去了.....
时光荏苒,六年过去,他们身处不同位置,做着本职的工作,一善一恶,一黑一白,永不疲倦地相互追逐,,好似能笃定能够天长地久,只要都活着,都要将不死不休进行到底。
酒局,李响不胜酒力,在忍到极度窒息的刹那,跑出了会所门口,他面部潮红,手中握着从不释手的水杯,面朝十几辆豪奢的汽车,仰脖猛灌几大口热水,一些枸杞带着热水作漱口水地被吐在地上。
面色潮红,凡是看过一眼的,都觉得是醉狠了。其实,不是这样,他只是喝点酒精就会上脸,仔细盯着他的话,他的心眼,一派清明。
一声嗤笑,招了他抬眼看去。依旧是那副不正经的派头,今天这人还挺神气的啊,签下大单子,高大老板日子又要好过了。
“你再笑,明天就传唤你去警局!”他压低嗓子,恶狠狠地警告。
“我的日子又要好过啦~”高启强本来扶着膝盖,打量他,听见李响那样说,觉得他又不高兴,又开始吼自己,习惯性调笑样地回他,但过了没一会儿,李响还是那个样子,自己自觉地闭上嘴巴,“好啦,你别这样跟我说话,我不这样子了,”他伸手往前一捞,李响没躲,被高启强抓住小手臂,人也被轻轻带去。
“回家吧,我帮你擦个脸。”高启强低沉地笑了两声,整个人靠了过去,停驻在那片濡湿的胸膛。
他一靠过来,李响身上那股强装的执拗劲头就卸了。
其实他不过是气高启强在离开酒桌前不知是假装挑衅的还是真的不屑于他的态度。
因为那样会让他觉得,生意上的高启强,是真的可以没有任何良心,不在乎他的,只在意利益的高启强。
“听不少人向领导反映,你和京海建工的高启强是老朋友了。”王秘书慢悠悠地转过头看他,他被那双不知深浅的眼睛试探,后背一阵发凉。
启强和自己并未对外宣称他们的关系,所以一致对外给人的模样是追逐猫鼠游戏的黑白两道。
他的脸编的皱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给赵立冬做事这么多年,这王秘书一直用各种角度揣测着自己,大多时候,他都觉得自己的脑子,胸口都被一把巨斧凿开,放天窗。
膝盖上的布料无意识地揉搓,厚实的大掌下,已是潮湿了一片,湿哒哒的,难捱。
找了许久,才有了声音:“我不清楚。”
之后,王秘书,也不跟他继续这个话题了,他给自己盛了杯茶水,意味深长地撇过侧脸。
“不要和赵立冬再纠缠下去了,你这是在玩火自焚。”高启强当时卧在沙发中,他把自己的膝盖和双脚,都贴在一起,人小小的团成一整块,他身量不算高大,沙发又大,头发侧在右脸也不给他看,整个人在苍白微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脆弱。
李响当时怎么做的呢,他想要挽回那张正视他的脸,他伸手去够高启强的头发,越过高启强的鼻峰,他濡湿的嘴唇,在触碰到他的脸时,刹那停驻。
一手心的泪水,水珠沿着掌纹淌下去,滴落在冰冷的大理石地砖,四分五裂。
“我知道你难受,你是怕我会出事,但我也在尽力争取时间,那件事我不得不去做,师父还在地底下等我的答复,不然我是死也不会安宁的!我知道我错了,你看看我好不好?你知道你只要不理我,我就会很不安。”
他凑过去,手掌半带强势地把高启强的脸扶过来,手心里半干的感觉又被淋上了新的液体,高启强含泪的眼睛安静地凝着他,在李响即将吻上去的瞬间,毫不犹豫地挥开了。
他站起身,没再看李响一眼,趿着拖鞋向着卧室的位置去了。
徒留李响保持着半捧的姿态蹲在那里。
夜里起了风,李响靠坐在沙发边上,思绪哀延。
“咱们做生意的呀,能不能吃上饭,得看领导眼色嘛。”李响开门的一瞬间,所有包容在隔音效果奇佳的大门在打开的一瞬间蜂拥而上,灌满李响的耳道,其中就有高启强那番奉承的话术。
“诶,李队长。”身边敬酒的年轻人喊了一声,高启强望过去,勾起的唇角略微放平了点,但嘴上还是继续说着奉承风流的溜须拍马之言,像是把李响这个人当做普通饭局上的某个人,不熟识,也不感兴趣。
同那些毫无价值的人一样....李响心头泛着细微的痛感,低头整理情绪,迈腿过去。
“诶进进进,快请进!”那个敬酒的年轻人酒喝多了,笑咪咪地将酒杯怼过去,被李响抬手隔开。
赵立冬笑:“怎么了,高大会长,生这么大气啊?”
高启强原本在一杯酒下肚后,想作安静地捂着嘴想事,却被观察着一切的赵立冬提了一嘴,他不得不回他:“呵,那我确实不知道还有别人啊。”
他们不认识,只是我,别人。
李响愁苦地垂下眼,看见高启强按碾在碗盏间的手。
他的心里,更难受了。
他们的关系,不能对外宣布。
他也不知道....何时才能了结这一切。
“有个人叫谭思言,他什么下场,你可以打听一下。”高启强疲惫地躺倒在沙发里,深深陷入那柔软的褶皱中,垂向下的手臂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铺在地板上的地毯毛边,今晚的酒局氛围并不热烈,他却快要跟死了似的,
他有气无力地呼吸着,整个人安静地伏在那儿,让李响看得那么的伤心。
“李响,你别死好不好....”高启强再次哭了起来,他很少哭,自从李响分三次告知了他自己的死志,他泄露出的伤感就会更浓烈。
“你要是死了,我也得跟着没,你懂吗?”
李响看不下去了,几步迈去,将高启强拉起来按在怀里,这次他没办法说出些关于死的话头了,他能做的,就是给予高启强踏实的依偎,和饱含他所有情感的吻。
泪与吻,尽数泄在这清冷的夜中。
身边的温热已离去,高启强伏趴于那凌乱的褶皱上,微凉的风擦过他背脊上的皮肤,那凌乱的被单纹路错综复杂,就想李响的心思,无可描述。
还能感受到那个温度,他们还是要每天夜以继日地温存。
总归是件好事不是吗?
高启强闭上双眼,手掌捞过身旁的枕头,将脸狠狠埋在那个温度里。
幸福是要有代价的。
“你能当上这个刑警队长,说明你的后台更硬。”
恶魔低语,李响颤着手,死死握紧双手,指节泛白,藏匿在腿侧,但是,在那双精明的眼下,他无异于赤身裸体供他洞察。
长路漫漫,车前的夕阳光线穿透玻璃的里的两人,闪灼着李响的双眼,时明时灭。
——
一声枪响,惊醒梦中人。
“李响!”高启强一声惊吓,手中的雨伞差点脱手而出。那一刻,他几乎落地。

哭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