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P死亡终结系列故事
“嗯…… 是Michaels女士吗?”
“是我,有什么事么?”
“我想医生要,唔, 给你看些东西。”
Joyce Michaels的父亲数月来第一次从病床上坐起。在他床边的心率检测器发出连续稳定的响音,它早已失去连接。
“你是谁?”男人发问。
他终于醒来,尽管似乎仍未清醒。
Joyce扭头看向护士。 "发生了什么事?"
护士努力地组织着语言。 “我们刚刚切断了生命维持设备 ——在07:02, 也就是, 世界时间 14:02的时候。这不…… 没有任何变化。”
Joyce的五脏六腑仿佛在燃烧。 她的心跳仿佛停滞了。这不可能是真的。
半小时后,07:32。 Joyce 正坐在医院的大厅里。医生告诉她,在他们试图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的这段时间里,她得一直等着。
房间角落的电视机播报着新闻。 不只是他的父亲, 而是每一个人。 在过去的半小时内,生命一直延续着,在恒久的时间长河里第一次没有被死亡所打断。没有一个人死掉,甚至动物也是一样。
摄像机对着一个男孩,他刚刚拍扁了手臂上的蚊子。在那些残骸之中,残余之物仍挣扎着,试图飞远。
主持人微笑着。她称之为“奇迹”。 Joyce 的脸上可露不出半分笑容 —她脑海中唯一浮现的,是那些她将要收拾的烂摊子。
“嘿,Joyce。”
她很快输入完了信息,按下“发送”, 然后抬头看看是谁来到她的办公室。当她看到曾经与她同事的研究员Darryl Lloyd时,她笑了。“嘿,Darryl,哪阵风把你吹到这儿来了?”
“我刚刚被分配到一个新项目,想过来告个别。你在干嘛?”
“事实上,我刚刚给站点主管寄了封电子邮件请求调职。”
“我能看看么?”
“当然。”
收件人: 站点主管Fletcher
寄件人: Dr. Joyce Michaels
主题: 关于Omega-K的研究请求
你好 Tom,
我想请求加入Omega-K的研究团队。 这不仅是我擅长的领域,而且对我个人来说也非常重要。
我曾与SCP-2679和SCP-3138的分析小组合作过,这两次合作我都负责确定异常尸体的死因。虽然我知道Omega-K不会涉及任何尸体,但我觉得我的专业知识让我非常适合成为研究团队的一分子。
感激不尽。
Joyce
“不错,没有拼写错误。”Darryl评论道。他一边检阅文本,头一边在Joyce的肩膀上晃来晃去。“你确定你和他很熟,可以称他为'Tom '吗?我认为你应该更正式一点。”
Joyce挥了挥手,表示无所谓。“没关系,我已经这么叫过他…..至少三次,无论如何,我现在已经发送了。”
Darryl嘲笑似地叹了口气。“顺便说一句,你太迟了,Emily Young已经认领了这个项目 – 把它编号为SCP-3984。”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嘿,这可不是我的错,你就不能等下再发邮件么。”
“这可真够公平的。不管怎么样,她这么快就认领了?”
“看起来好像她在事情发生后的几分钟内就那么做了,不要问我她怎么做到的。”
Joyce耸了耸肩。 “我猜她的确够快,你怎么知道的这件事?”
“我就在她的研究团队里。”
“哦,伙计,这不公平。你认为你有办法给我找个位置吗?”
Darryl轻笑。”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她比较偏好组建一支小型研究团队。”
“真遗憾。“Joyce叹了口气。 “瞧,我几分钟后还得出席会议,所以我没什么时间聊天了。”
“你知道……”Darryl开口了,他的声音慢慢变轻。
Joyce抬头看着他,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了。“什么?”
“……这狂欢是多么的有趣,但我的邻居仍然在外面修剪草坪,就像往常一样。”
“狂欢?谁把这称作狂欢?”
“呃,我认为听到这消息的一些乐天派开始意识到不断增长的人口的意义,然后这就通过互联网传播开来。”
“好吧。对不起,你怎么看这件事?”
“我觉得这被分类为一次K级情景很有趣,平凡的日常生活仍在继续着。”
Joyce轻轻笑了起来,仅仅代代表她承认Darryl的笑话,但不觉得这很有趣。 他微笑着,在办公室的门上敲了两下指关节,然后在出门时把门带上了。
她再次检查了电子邮箱。有两条新消息——一条是她的工作邮箱,一条是她的个人邮箱。
收件人: Dr. Joyce Michaels
寄件人: 站点主管Fletcher
主题: 回复:关于Omega-K的研究请求
Dr. Michaels,
ΩK是基金会每个人的私人问题。 不仅如此,这对世界上所有人来说都是私人问题。
话虽如此,我无法让你研究ΩK的原因是因为它已被认领。Emily Young博士已经开始着手这个项目,并挑选了她自己的人员来协助她—不过我可能会补充一些骨干人员。 我建议你向她提出你的请求。
我应该提及的是,她明确表示,研究ΩK的目的应该是发现它的极限,而不是它的起源。我对此倾向于同意。
我建议你花时间做点更有用的事。 到目前为止,这个漏洞应该是一个巨大的问题,也许你可以找出为什么它们不是。
愿你安好,
站点主管 Thomas Fletcher
收件人: joycemichaels79@gmail.com
寄件人: administrative@newstarthospital.org
主题: 关于即将到来的出院
亲爱的Joyce女士
由于预算限制和住院病患的增加,New Start医院遗憾地通知您,您的亲属George Michaels将于15日出院。
由于Michaels先生不再处于临终状态,我们相信这一消息只会带来轻微的不便。
请务必告知我们的工作人员您是否需要我们的帮助,以将Michaels先生送回您的家中。
向您致以最诚挚的问候,
New Start 医院

一串又细又长的唾沫从她父亲的嘴里流出来。Joyce拿起一块纸巾轻轻将它擦掉。 他的眼睛,尽管可以看见,但也许并不理解,只是紧紧盯着电视屏幕。
电视台默默地播报了Jonathan Narsimmes宣誓就职美国总统的消息。选举就像一次大塌方。Narsimmes宣称既不是左翼也不是右翼——他只是有一个解决方案,这是每个人都想听到的。
由前门传来的三阵尖锐的敲门声从心灵的阴霾中唤醒了Joyce。她的眼睛朦胧地从- 开着但却没有声音 –的电视飘向门口。她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向噪音的源头。她瞄了眼了窥视孔,并看到了几年前她还隐约能认得出的一张脸,现在她几乎不记得了,当然也说不出名字。
她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绿色的南怀俄明州疗养院(South Cheyenne Point)——一个车程约几小时的疗养院——的制服的人。Joyce's 的兄弟Tony在那儿工作——这是基金会对那些不必知道太多的人的说法。 当然,Joyce知道真相,不过这位20多岁的,站在门外的新面孔应该有一份文件要给她。
“我很抱歉,Michaels小姐。” 他开口了。 “我-我不想成为那个告诉你的人,但Anthony死了,他平静地离开了人世 —— ”
“那份文件多老了,孩子?”Joyce用疲惫的双眼盯着他,问道。“这一年半以来都没有人死。”
他结结巴巴地说着话。 他没有准备预备方案。 “我不需要很快完成这件事,对不起,女-女士。”
“你是基金会的人吧?不是平民吧?”
“是的,女-女士。”
“你知道我也是基金会的。”
“不-不知道,女士。不过我现在知道了。”
“那么你应该知道,我早就知道我兄弟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
“我真的很抱歉,女士。”男孩喃喃道,他只是尽力而为。“我猜着这比现在发现要好?”
一阵迅速的目光使他沉默了。 “并不是这样。”
“对不起。你介意我问一下,他-他是何时去世的么?”
“在一切变成这幅鬼样子的十天前。如果他去度假或是做点别的什么那他现在还活着。"
“对此我很抱歉。”
“你知道,”Joyce继续说道——既然她开始说话了,她就不会停下来。“他们告诉我他是一个好人,一名伟大的特工,最好的之一。我被告知他拯救了无数的生命,但他们从未告诉我是如何拯救的。”
乔伊斯走到一旁,让男孩看着房间里,让他看到静音电视和坐在它对面的老人,老人专心地看着电视,尽管他可能根本不知道他什么都听不到。
“那是我的父亲,”她继续说道。 “我最近一直在照顾他,他本应死去。他住了好几个月的院——在他应该死去的那天,你知道,他和其他人一样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但是他的记忆早已消逝。”
她的眼眶湿润了。她眨了眨眼,忍住了眼泪。她很庆幸她正背对着男孩,这样他才没有看到。
她转过身来。 “一个人活了下来,但是失去了理智。另一个人死去了。这一切本应相反才对,但生活并不会按照你想要的方式运作。那么,我的兄弟又怎么会再死一次呢?”
男孩结结巴巴,他对此没有回应。这应该是一次快速访问。“我很抱歉,女士,这一定是那里搞错了,我会…我会……你知道,我们可以为你的父亲做些什么,为你照顾他,这样你—你 甚至可以回到基金会,多花些时间处理你手头上的事务。”
“我会考虑的,”Joyce说,然后她轻轻关上男孩脸前的门。她在她父亲旁边坐下。 他问那个男孩是谁,但她没有回答。 她忘了在她说完话的时候去询问了。

Joyce坐在办公桌前,编辑着她被要求提交的报告。一系列异常项目,包括在收容中的和其他情况的,以及因ΩK而发生的任何变化。
她盯着列表,上面列着她最近处理的五个项目——这是她今天刚完成的——开始回望。
SCPΩK情景后的状况ΩK情景后的分级SCP-1440SCP-1440进入附近的一个乡镇,在那里住了一个星期,没有引发异常的灾难。基金会接着对SCP-1440进行捕获并收容于附近的一处站点。Euclid, 待进一步重新分类为 NeutralizedSCP-2935基金会无法再次接近SCP-2935。它的入口现在通向一处无异常的隧道。NeutralizedSCP-2718系统缺陷所导致的无法访问现在已经消失。然而文档的入口是空的。可能与异常无关。Reassigned未分级异常A315A315 不再表现出任何异常效应。NeutralizedSCP-2339种群数量持续增长至数百万。现在可以同时演奏20首以上的交响乐。Euclid
在她办公室门口响起的三声敲门声将她的注意力从工作上吸引了过去。
“进来吧。”她说道。
门打开了,Darryl Lloyd冲了进来。 他看起来有点灰头土脸,头发乱蓬蓬的,涨红了脸。
“Joyce,”他喘息着开口了,“Young刚刚想自杀,我知道你以前曾与她共事,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件事。”
“Emily Young?”
“是的,Emily。”
Joyce关上了她一直在处理的文件,并且无意中伸出手抓了抓她的脖子。
“你们不是正在一起研究3984么?” 她问。
“是这样,你以为她和其它所有人都知道后果。”
“她现在状况如何?”
“我尽我所能快地赶到了这里,她现在正在接受治疗,如果必须让我做出预测,我想至少是脑部受损。”
“多糟?”
“很糟。”
Joyce双手捂脸,发出一声长而安静的呻吟。即使Darryl听到了,他也没有发出评论。
过了很长时间,Darryl打破了寂静。
“我很抱歉,Joyce。”他开口。“你和她关系亲密么?”
Joyce从脸上垂下了双手。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慢地呼气。
“不。尽管,我兄弟与她一起工作。”
Darryl点点头。 他能理解。
“你能让其它人知道我将会接管3984吗?”
“你认真的?”
“是的,我很认真。我一开始就想这么做了,记得么?我会写出事故报告和其它的一切,把它留给我。不过,我还是想先看看Emily。”
Darryl同情地摇了摇头。“当然,我现在就带你去。”
“嗨,这里是Joyce Michaels小姐的家吗?”
门口的女人有着深紫色的绕肩卷发。她的微笑好似涂成鲜红色,有些豁达,令人感觉很真诚。
“是的,我就是。”
“很高兴见到您!我的名字是Emma Preston,我现在为社会人口普查计划(Societal Census Program)工作并且我想问您几个问题。能花您15分钟时间么?”
“哦,我听说过你们,你们没有在佛罗里达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别的什么吗?”
女人耸耸肩,脸上露出苦笑。“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只是来问问题的,你介意我进来吗?”
由于没有任何借口可用,Joyce挥了挥手,示意她进来。Preston行礼,然后走进了休息室。 两人分别坐在长沙发的两端。
“您就是Michaels女士吧?”
“是的,我就是。”
“请问您的年龄和性别?”
“”五十一岁,女性。不过我想你知道这一点。”
Preston轻轻地笑了起来。 “嘿,我可不是做判断的人。”
她在笔记本上写了点东西,然后抬起头看着Joyce。
“请问您有直系亲属吗?”
“呃,当然。”Joyce思考了一会儿,但她看到Preston已经记了起来,尽管她还没有说什么。
“我父亲George现年83岁,他住在一间疗养院里,我兄弟Eric四十八岁了,不过我不知道他现在住在哪里。”
“您最近看望过您父亲么?”
“呃……这问题有点私人?不,最近没有。”
Preston把目光从笔记本上移开,看向Joyce。“对不起。大家都这样么?”
“都这样。”
“谢谢您,Joyce。我能问问您想要个小孩么?或者您知道您身边的人有没有这个意愿?”
“我不想,我也不知道。我想我们在这段时间里,不被允许这么做?”
Preston点点头。“是这样。除非已经登记怀孕,还得必须提前几个星期宣布,否则他们就不会承认 - 我个人认为这很可怕,但这是法律。对不起问了这件事—但毕竟,人口普查就是为了这个。”
那当然。“这不成问题,你我都知道。”
“当然。我能问一下在狂欢之后,您的生活方式发生了什么变化?”
“狂欢?哦,你指的是omega-k。”
Preston歪了歪头,她的头发也随之倾斜。“我的意思是,自从人们停止死亡之后。”
“呃…我猜不是很多,真的。你想得到什么样的信息?”
Preston笑了。“尽管说吧,例如,您的生活安排有什么变化?”
“是的,当然。我花了几年停止工作来照顾我的父亲,否则他就会……你懂的。最后他还是进了疗养院,我重新回到原来的工作。我现在仍然在那里工作。嗯,我想我的安排根本没有改变。”
“您在哪里工作,是出于兴趣么?”
“目前只是基金会的普通管理人员,我曾经有过更需要实际操作的工作,但它太繁重了,几个月前我就退出了这个项目。”
“基金会?”
“你知道,嗯……”
Joyce想到Emma Preston可能不知道基金会是什么,尽管她被其前台公司所雇用。Joyce一直在跟一个平民谈话。
“……嗯,玛娜慈善基金会,我们是……慈善机构。”
“啊,对不起!您认为您的组织的工作自狂欢以来已经改变了很多么?”
“这……”
Joyce从来没有处理过玛娜慈善基金会的工作,也不知道他们真的做过什么。 她决定延伸一下。
“……变得更麻烦了,照顾无家可归者已经够难了,近年来,越来越多的人被迫变成这样,我们一直在尽我们所能去照顾尽可能多的人。我们会继续这样做,但是……很难,你知道吗?每天当我开始工作时,我都能感受到那些依赖我的人的重量,而这些人依赖于我们,我觉得这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应该做的事,这里是我所属的地方,我只是很感激那么多人仍然乐意向我们捐款来尽他们所能来施以帮助。”
当她喋喋不休时,Preston完美表达了她的同情和赞同,打断了她的废话。Joyce叹了口气。 她不得不打个电话,让人删除她的人口普查条目。
“您提到你曾有过更实际的工作?”
“在厨房里。我不小心弄伤了手,所以我不在那工作了。”
Preston郑重地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好吧,谢谢您的参与,Michaels小姐,我今天还有很多工作,还有很多人等着我去访问!”
“没什么,晚安,Preston女士。”
“晚安,Michaels小姐。别忘了多看望看望您父亲。”
“你好,爸爸。”
“你好,我们见过面么?
每次他们见面时都是一样的谈话。 每次都仿佛一场折磨。然而,在某些方面,这也是一种幸福 –自从 Joyce上次拜访她的父亲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并且她知道他甚至不记得她是谁,这减轻了她的内疚感。
“我想给你份新年礼物。”
她拿出一个小盒子 - 一个曾经装着结婚戒指的盒子。这是他多年前给Joyce母亲的那个盒子。几个月前,她偶然间发现了它。 她希望他能记住它,她感觉那盒子上的蓝色天鹅绒能让他找回一些东西,她最希望看到的是他眼中的泪水。
她的父亲甚至可能不记得什么是新年,但他至少还知道什么是礼物。他慢慢地拿起盒子。 他虚弱的双手覆盖着深色的静脉,轻轻摇了摇,努力地试图将它打开。
Joyce伸手向前,帮他打开了。 盒子慢慢地打开,内部的弹簧仍试图让它保持关闭,直到一阵轻微的咔嗒声响起。
里面只有一小粒胶囊。
“这是什么?” 他叫着,用粗哑的嗓音。
“这是……药,”她告诉他,“它会让痛苦消失。”
“我并不痛苦。”
可我痛苦。“它能让你不再忘却。”
“我没有忘记任何事。”
“父亲,你甚至不知道我是谁。”
“我当然知道,”他说。自从Joyce到来后,这是他第一次抬起头来,并与她保持着目光接触。
Joyce早已忘记了那种感觉。 她父亲的目光锐利而睿智,沉闷地盯着她。他笑着,不是用嘴巴,而是用眼睛周围的皱纹。这一切都回来了,那些她隐藏的紧锁的所有珍贵的记忆:他教她如何做饭,所有那些的骑自行车旅行,还有他们在一起的谈话。她感觉就像她的父亲回来了,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敢希望他能够想起他的女儿。
”你是我的护士。”他这么说道。
当然,她的父亲早已逝去。
Joyce低头看着戒指盒中的药丸。 她把自己的工作置之度外,试图让父亲得到安宁。
或许如果他明白这是什么,明白Joyce花了多大功夫搞到它。
“你知道,爸爸,”她开口了,“这种药片很难弄到,它是由一家叫Marshall,Carter和Dark的公司制造的,他们称这种小药丸为'眠曲林',它非常昂贵。 远远比我想象的要贵得多。”
她靠近了一些,她的父亲的眼神专注地望着她。“我实际上偷了这个,我们 — 基金会,这是我工作的地方 — 拦截了数百个这种药丸的运输,我靠运气设法为你偷了一个。”
她将父亲的手放在药丸上,不想亲自触摸,以防万一。“这对你真的很重要……我希望你吃了这个,父亲,这是为了你自己。”
她没有告诉他这药是MC&D和普罗米修斯实验室之间合作的结果。根据基金会的调查,这两者一直交换着研究成果,直到它们都有利可图的时候。
没有人知道普罗米修斯实验室从这笔交易中得到了什么,因为只有MC&D拥有一种能展示出这成果的产品。
也许如果她的父亲知道这一切,那么他会服用这药物。 也许,如果他知道这是一颗安眠药,会让他陷入永久的深沉的睡眠中,永远不会醒来,那么他就会接受。
他没有,Joyce也不是怪物。
你老了。你病了。或许你只是累了。
厌倦了生命。不过我们都知道它永无止境。
但是,谁又需要结束?什么时候我们可以有一个新的开始?
为什么是你?何时你可以获得新生?
普罗米修斯实验室,在今天,做出改变。
这个广告在十分钟前已经播放完了,但那些信息仍在Joyce的脑海中回荡。普罗米修斯实验室从字面上提供了将整个身体与另一个身体交换的功能 - 不知何故,在正式宣布之前,基金会中没有一个人知道它。110-蒙托克程序没有造成任何伤亡,但清理工作仍占用了大量资源。
Joyce的任务是撰写有关普罗米修斯实验室目前的行动,以及他们如何设法在雷达下长时间飞行的报告。尽管她的工作很缓慢 - 不仅研究的信息非常有限(其中大部分直接来自普罗米修斯的广告),但她担心已经太迟了 –在他们想出任何类似的计划来阻止这一切之前,人们已经争相去完成手术。
不久之后,消息表明手术实际上甚至可能已经奏效,到那时,基金会就掌控不住了。
她办公室门外传来的三阵尖锐的敲击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请进。”她喊道。
门打开了,Ardal Rogers,网络安全团队的队长——Joyce不记得是哪一个了——慢慢地走进了房间。
“Dr. Michaels,很抱歉打扰你,但是有人正需要你审讯。”
“审讯?”
“是的,女士,我们发现她正试图访问一份机密文档- 实际上是3984的文档。”
“我好几年没有碰过它了,其他人也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不知道,女士,我们希望如果她被允许和你说话,她能透露更多信息。”
Joyce点点头。“很好,带我去找她。”
她还没有那么惨,比如——每个手腕都被锁在了墙上,血液从她嘴上被守卫击打的伤痕流下来。相反,她坐在一把木椅上,手被铐在桌子左侧的金属环上。 她看起来状态不错,如果忽略她脖子上的伤疤和衬衫上的红色污点的话。
她的头微微弯了下来,但当Joyce进入讯问室时,她紧紧地盯着她。 她在桌子对面坐下。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
她微笑着,目光宽阔而空虚。“你看起来很老。”
“我被告知你试图访问SCP-3984的文档。”
“是的。”
“并且你特地要求我过来。”
“是的。”
“为什么?”
那女人身体向前倾了一点。 “你还记得我吗?”
“不。”
“有很长时间不见了。大概有十六年吧?”
“你比十六岁大,我想你大约五十岁。”
“你十六年前把我的头缝回我的身体上。”
她全都想起来了。 3984,每一个Young交到她手上的D级人员,他们的命运。 他们都还活着。 他们中的一个回来了。
“她割下了你的头颅。”
她的笑容更甚。“你记得我。”
“对不起。”Joyce开口了。 她回想起了那些话语,她原本打算对她说的话,但从未有机会亲口说出。 “我非常抱歉,你必须经历这些,在冷藏间里的八年—我— ”
她点点头,但这太快了 — 更像是一种紧张的抽动。“它改变了你,但你活下来了。”
“D-11424。这是你的代号。 你的名字是?”
她的脸上露出疑惑,就像她不知道这个词,或者问题的答案一样,但那瞬间消失了。“那没什么。”
“你为什么要特意跟我谈话?”
“Young想隐瞒什么,我知道,我知道,我找到了证据。”
当然,她试图隐瞒一些东西。她杀了一些D级,那些真正活着的人,不得不遭受她施加的酷刑并永远忍受这一切的人们。“如果你已经阅读过这份文档,你应该和我一样知道她试图— ”
“你知道什么是末日黄昏计划吗,博士?”
“什么?”
“末日黄昏计划Project Dammerung。有印象吗?”
Joyce回忆了起来。 她确实对这个词有印象,尽管她不记得来自哪里。“我不认识这个名字。”
“它确实存在,我知道它,它与SCP-3984有联系,有涉及到,但我无法搞清楚这联系。”
“我多年来一直是3984的首席研究员,如果有类似的东西,我会知道的。”
“你当然不能看到它,它被隐藏了!隐藏在最深处,只有5级权限才被许可访问,Young,Young把它隐藏在那里。”
她语速太快,嘴边喷出了口水。 她伸出右手把它擦去。
Joyce知道她可能是对的。 如果有这样的联系,它很可能已经隐藏起来了。
Joyce转向门口。 “我想我们谈完了。”
“不,不!”她叫喊着,用那只能活动的手伸向前方,眼睛盯着Joyce。 “告诉我,博士,告诉我为什么对omega-k的研究被禁止了。”
“因为这没有意义。”不过我们为3984所做的任何测试都没有意义。一名警卫的声音在门外回荡,咆哮着某些命令。
“答应我,你会去研究它。”
“不。”我一定会。
门打开了,Joyce被推到一边。一名警卫抓住了曾经的D-11424,并把她按回她的座位。另一个更轻轻地抓住乔伊斯,带着她走出了讯问室。金属门在她背后咣当一声,关上了。
Ardal Rogers把手放在乔伊斯的肩上。 “我很抱歉你必须经历这些,女士,忘记她所说的,我们会负责关照她的。”
“没问题。”Joyce回答,但她的声音飘忽不定。 D-11424可能是对的。
然而,在她可以开始研究这一点之前,她还有关于普罗米修斯实验室的报告要完成。
ΩK时间后续
图书馆里温暖但黑暗。外头是个典型夏日的夜晚——从早些时候空气中便充满着温热与潮湿的气息。天气预报下一周将有一场暴风雨,但现在的天空还很澄澈。图书馆已经关闭了数小时,直到早晨,这里都不该有任何人在。
你走出前厅,无声地把大门在身后关闭。地板被柔软而厚实的地毯覆盖着,消去了你每一步的声息。有监控摄像头一直对着你刚进入的那扇门,但它们现在已经失明,你在半个小时前就切断了它们的电源。但你不会永远太安全。
一扇木门从前厅通连到图书馆内部。你知道它在被打开时不会发出嘎吱的响声,因为一周前一名维护工已经给它抹了油。那个维护工就是你,而你并不是这里的雇员。门被你流畅地推开了,不发出一点声音。
地毯延续到了图书馆的主图书室。在大多数地方都布置着蓝色的地毯,而穿行过书架间的这一条是黄色的。它直通向图书管理员的办公桌,你沿着它向前走去。
一本零散的书落在地上,被阴翳覆盖着。你不小心踩上了它。你被绊倒——这不能让你摔倒,但也足以让你失去平衡了。你伸出手抓住了一个书架,正摸索着什么地方去稳住身体时,却碰掉了另外一本书。它往下落去,击中地板发出一声巨响,声音瞬时回荡在整个图书室中。
你僵住了。那回声渐渐消逝,图书馆回复到原来的一片寂静之中。如果有人在这里,他们一定已经注意了你,也许已经该出来道声Hello了——希望如此。四周并没有动静,你认定图书馆里没有别人,便继续向前走去。
你到达了图书管理员的办公桌前,有点笨拙地爬过柜台。你从两台电脑中选了一台,在它的面前坐下,启动了电脑。机器的风扇开始转动,寂静的房间中响起刺耳的声音。二十秒后——尽管这已经是过时的科技产品——电脑显示出了登陆页面。你从你的口袋里取出一本笔记本,然后输入了第一页中记录的详细信息。登陆成功了。
笔记本的下一页是几周前写下的一份说明清单,包括要按下的组合按钮、要输入的指令。你打开两台不同的终端,输入一系列指令,看着你不能理解的文本弹过眼前。终于,为指示所指引,你从口袋中拿出一枚USB驱动器,把它轻轻推进机器的插入槽里。
当计算机加载时显示器黑屏了。这持续了一段长而紧张的时间。
在页面加载SCP-3984的文件的时候,亮起的显示屏照亮了房间。深红的标题栏映着亮白的背景,烧灼了你已经习惯黑暗的眼睛。你赶紧避开,眨了眨眼,等待你的眼睛去适应。
你呼出一声释然的叹息,给你的指示是有用的。但这种感觉戛然而止。你来这里揭开一个影响你终生的秘密,一个没有任何人想要揭露或仅仅知晓的秘密,这是一个已经存在了二十四年的秘密。而你希望——你不得不希望——这份文件至少能给你一份答案。这里已经是你唯一没找过的地方了。
文件以一位研究员的笔记开头,从头开始阅读似乎是个好主意。
你并不需要赶时间,你有着世界上所有的时间。
对全体职员的警告
ΩK是一种事件。它已经发生了。现在我们都不得不与之共存。
尽管有相关推断——但不管根据多盛行的推断,我们都不能确认是否是我们导致了ΩK事件,它是否是我们的任何SCP项目导致的,或是它们中的任何一个是否能够修复这一情景。我们完全不知道ΩK是否与基金会有关。
我们唯一能明确知道的事情,是它现在定义了我们的生命。
SCP基金会并不摧毁异常,它收容异常,而收容便是我们的目的。ΩK是一种异常,而我们要将它收容。我们不会终止它,我们不会像某些人物要求的那样“把事情恢复原状”。那不是我们的目的,那不是我们的战斗。无论如何,我们将收容它,或是尝试收容它。
所以如果你们中有人期待我的研究团队中会想出一些可以终结ΩK的,魔法般的办法,请停止这样的期待。我们将治疗这些症状,而非治愈这种疾病。
ΩK就在这里,它不会离去,它出现并向发展。你们是专业人士——那就做出专业的行为。它并不会杀死你们。
——Emily Young博士
Emily Young博士。一个你特别熟悉的名字,一个你在过去二十年内都尽量躲避的名字,一个你已经完全明白会看到的名字。
而在这里,正是这个人告诉着她的研究员不要探索这危机的源头。与之相反,她想要关注于这些症状?
你去年遇见了Young,必须说她对你的调查的作用微乎其微,你从和她的谈话里什么都不会得到。这篇文档真的是你最后能调查的东西。
SCP-3984
死亡终结中心页 » SCP-3984
项目编号:SCP-3984
项目等级:Keter
特殊收容措施:对SCP-3984的收容将导致受其影响的动物的死亡。由于目前不可能将其收容,SCP-3984被视为未收容的。研究尝试须集中于寻求死亡的替代措施。
对扭转ΩK效应的方法或效应起源的研究都被禁止。
禁止?这说不通。为什么基金会要积极地限制研究?
一定是Young推行了这项条例。但是为什么?
描述:SCP-3984指在Cavalier-Smith分类法下的动物界中的1所有有机生命体上出现的一种现象,包括人类在内,都无法死亡。
目前,所有于动物界内已知的生命形式都处于SCP-3984的影响之下。这与ΩK“死亡终结”世界末日情景的标准一致。
SCP-3984流行的来源或起源涉及“ΩK”。目前对ΩK性质的准确描述仍存在争议。这份文档仅关于SCP-3984及其效应,而非其起源。
ΩK事件发生于2020年9月12日,格林威治时间约14:02。这个时间由全球最后的人类死亡时间推测而来。在那之后,SCP-3984在所有经测试的生物身上出现。因此死亡率已下降至零。
SCP-3984表现出的特性仅推迟了死亡的期限,但不具有治愈的效果、不防止对象衰老、不阻止受孕或怀孕、无法防止对象受伤。
可以预测,长期以往人口将指数性增长,因此SCP-3984将成为对社会结构的主要威胁。据目前的模型估计,人口过剩将在二十一世纪四十年代初开始物质缺乏,并发生大范围的饥荒。另外,当人口增长是人们长期以往的忧虑时,一个短期上的更大忧虑是具有r-选择进化策略的动物2。
为应付全球范围内已增长的人口,全世界应致力于制造足够的物资。各国政府间关于管理人口增长——包括人类与动物——策略的会谈正在进行中。基金会需集中于寻求可替代与/或人工方法以替代死亡。
SCP-3984某种程度上创造的“传统”不死性3是正在进行的研究的对象,该研究按要求由Young博士主持。实验记录以及关于SCP-3984的理论如下所示。
实验记录01
实验日期:2020-09-14
实验者:Emily Young博士
实验对象:D-1190实验过程:D-1190被D-9981空手勒至窒息。
实验结果:D-1190开始努力挣扎,但在几秒的绞颈后停止了抵抗。D-9981被命令在其后十分钟内持续用力。D-1190在无持续伤害施加后迅速恢复。
实验记录02
实验日期:2020-09-14
实验者:Emily Young博士
实验对象:D-6812实验过程:D-6812被D-9981试图以带状物绞住脖子以致窒息。
实验结果:D-6812于开始无视指示抵抗绞杀,但在数秒的绞杀后停止。D-9981被吩咐将带状物保留于原位置十分钟。之后D-6812恢复,但遭受数处肌肉韧带轻微但永久性的损伤。
D-6812被允许于Site-06医护病房内接受治疗,但未有更进一步的恢复。
实验记录03
实验日期:2020-09-15
实验者:Emily Young博士
实验对象:D-1190实验过程:D-1190被置于真空密闭舱内,空气被从中抽去。
实验结果:D-1190在实验开始后数分钟内开始窒息,明显因缺氧而挣扎,并于一分钟内保持着意识,试图破坏密闭舱墙面。实验对象被整夜留于舱内,试验结束后重向舱内灌入空气。D-1190出现了剧烈的大脑缺氧,眼球中血管爆裂,被允许转往Site-06医护病房。实验对象于三天内完成了对身体的痊愈,但保持了几周的植物人状态。在苏醒之后,D-1190表现出了永久性肌肉与语言能力的损伤,并且大范围身体瘫痪。
2020-11-02:在苏醒的一月之后,D-1190并未显示出任何更进一步康复的迹象。这显示SCP-3984治愈的异常性质仅对于致命伤害或疾病生效。D-1190已并非可有效利用的D级人员。若在一般情况下,我推荐将其处决。——Emily Young博士
实验记录04
实验日期: 2020-09-17
实验者:Emily Young博士
实验对象:D-8833实验过程:于D-8833手腕与脚踝上制造数道伤口,对象于实验的6小时候脱去了体内约80%的血液。所流出血液被保存,并于次日通过静脉注射重输入其体内。
实验结果:以与之前实验同样的形式,D-8833被成功“复活”,但因脑部长期缺氧而遭致创伤。在此实例中,其症状包括失去对半边身体的知觉、失去对任何比动物更复杂的事物的认知能力。值得注意的是,尽管体内未保持一定量血液,D-8833仍保持着意识。
实验记录以同样的形式延续着,那些不幸的D级人员被暴露于某些本能杀死他们的东西之下。毒药、饥饿、炸药,诸如此类。你把屏幕往下拉,仔细查看每一条实验记录。,此类声音回响在图书馆的寂静之中。你终于停在了实验记录10。
实验记录10
实验日期:2020-10-11
实验者:Emily Young博士
实验对象:D-11424实验过程:D-11424被以钢制铡刀斩首。
实验结果:头显然被分离。D-11424在操作中及之后均保持意识。实验对象竭力呼吸,但尝试失败,D-11424开始出现窒息的迹象,且大量血液流失。尽管D-11424被允许转移至Site-06医护病房,其伤口仍被视为“不可修复的”。其头部与躯干均被处于冷库中。
你笑了,抬起手来抚摸你脖子上凸起的伤疤,以及很久之前被缝合处的隆起。不可修复的。
你继续将页面往下拉。
实验记录20
实验日期:2025-11-05
实验者:Emily Young博士
实验对象:D-10273实验过程:一次由Young博士执行的、以标准配置安保用枪的枪击,子弹由前额射入D-10273。
实验结果:实验对象保持着头部严重创伤,因脑部损伤与血液流失被移至Site-06医护病房。
2025-12-28:在几近两个月的医疗看护后,D-10273完全痊愈,但丧失了大部分记忆,包括最近与早期的经历。实验对象记得如进食与言语的基本技能,但不能回忆起任何个人信息。
实验记录21
实验日期:2025-12-31
实验者:Emily Young博士(代理人:Joyce Michaels博士)
实验对象:Emily Young博士实验过程:Young博士将一颗子弹以一把安保用枪自行射入头部,流程与前次实验相同。
实验结果:实验对象遭受严重头部损伤,被移至Site-06医护病房。子弹射穿颞叶、额叶与脑干,其后者被射穿显示Young博士的大脑已与其身体失去连接。她无法进行交流或者启动任何运动机能。
笔记:由于Young博士无法执行更进一步的实验,她已被从SCP-3984研究团队中移除。她将接受心理评估直至恢复、与此同时,我将承担研究的管理任务。——Joyce Michaels博士
笔记:由于疏忽,Young博士未为每次实验记录实验意图。尽管如此,我们仍能缩小对脑部不死性来源的排查范围。后续实验将关注于此——我们将考察剩余的人体部分是否具有不死性。——Michaels博士
Michaels并没有搞错。你曾见过某些遭遇车祸的人,尽管未能意识到,但他们的身体已被碾过。肢体落了不该在的地方,血液流到任何应该流到的地方。但那样本应是尸体的东西却还有力气去呼救。你无法想象他们停止动作的场景。
你还记得你去年与Young的会面。她在那场实验后并没有改变很多,你不知道她看见你是否开心。
实验记录22
实验日期:2026-02-02
实验者:Joyce Michaels博士
实验对象:D-373A,一只雄性Macaca mulatta或是普通猕猴实验目的:证实或否定以上假设。
实验过程:D-373A被给予一剂标准致命剂量注射4
实验结果:首次注射未能使D-373A失去意识,但是其发声变得缓慢,可注意到实验对象惊恐的表现。第二次注射可见大范围的肌肉松弛与药物诱导的呼吸困难。第三次注射迅速导致了心脏停搏。于全过程中,尽管严重肌肉松弛,D-373A仍保持了意识清醒,表现出明显的恐慌。
12小时后,据理论注射的药物对实验项目已不具有药效。此时因血液流失,D-373A的大脑严重缺氧,被移至Site-06医护病房。值得注意的是,D-373A在实验全过程中均保持意识清醒。
2026-02-25:经由Site-06的医疗看护,D-373A无永久性副作用地完全康复。
笔记:观察到镇静剂无法使实验对象丧失意识是有趣的。SCP-3984的效应造成的也许并非脑部的不死,而是使人无法失去意识。——Joyce Michaels博士
实验记录23
实验日期:2026-02-07
实验者:Joyce Michaels博士
实验对象:D-374A,一只雌性 Macaca mulatta或是普通猕猴实验目的:证实或否定以上假设:不可能使大脑处于无意识状态。
实验过程:在五天的实验中,D-374A被注射:
一剂温和的镇静剂
一剂强效的镇静剂
一剂温和的局部麻醉
一剂温和的全身麻醉
C级记忆消除
实验结果:D-374A对温和的镇静剂(其剂量不足以导致睡眠)、局部与全身麻醉剂、以及记忆消除均具有明显的反应。但D-374A对强效镇静剂并无反应——实际上并未观察到任何镇静效果,但低剂量的镇静剂使实验对象显出了显著的嗜睡反应。
笔记:镇静状态,至少在失去意识的这一点上,并不是进一步实验的应该关注的方向。这次试验支持以上的推测。——Joyce Michaels博士
实验记录24
实验日期:2026-02-19
实验人:Joyce Michaels博士
实验对象: D-390A,一只雌性Macaca mulatta或是普通猕猴实验目的:确认SCP-3984的效果是否在大脑传统意义上被移除时产生。
实验过程:在被拘束后,D-390A的颅骨以外科途径从头顶到脖子处打开。对脊柱的连接被分离,大脑被移除。因对神经元或其他大脑细胞的伤害不具风险,D-390A的大脑通过化学解离与物理研磨(以一台搅拌器)的组合法式被分解为单个细胞。单个大脑细胞被悬浮在盐水溶液中。
制成的混合物——被称为溶液-3984-24——经历一系列检测以确认其神经电活动。
实验结果:持续于悬浮于盐水中的脑细胞中,电信号与健康人体大脑中的一致,可得出结论,D-390A仍对个体大脑细胞具有控制。尽管如此,因为单份MRI扫描不具有决定性,且该溶解液不具有大脑形状、细胞于溶液中随机排布,仍不可确定D-390A在大脑被移除的状态下是否是“有意识的”。溶液-3984-24样本可经申请使用。
你已经看了足够多的实验日志了。它们没有一份包含你正在寻找的信息。你知道肯定有一份实验日志提到他们重新连接了D-11424被切下了的头,但是在那之外,没有一份值得你关注。
你直接把页面拉到最底端。
研究总结:通过由Young与Michaels博士指挥的研究,总体上可得出结论,SCP-3984可由大脑无法失去意识为特征被识别。据现有理论推测SCP-3984本身并不代表不死性,而是大脑失去了机能损坏的功能。但尽管当大脑仍具有运作能力,但其功能可能损失一定数量(见实验记录03)。
就当你想着这份文件压根没有关于导致ΩK事件的原因的内容,就在你将要拿走USB、关闭整个操作系统时,你看到了文件里的一个的小小等级标识。那是个被加密了的小秘密,什么需要5级权限来查阅的东西。
这份文件没有别的内容了。这一点你一开始就明白了。所以你一直在寻找对的地方。这是个向别的文档的链接,它叫作末日黄昏计划Project Dammerung,而查阅它需要5级权限。
如果它解释了Young是领导研究的原因呢?为什么她缺乏根据或理由,却坚持在人类身上做实验这么久?为什么对ΩK的研究被禁止了……你一定要知道这些。那里一定有你要寻找的答案。
但是,你并不具有5级权限,你也不确定你的骇入给了你多大的权限。你只知道你将为之深深付出代价。
但是,你仍做了你能做的。你浏览你大量的说明列表,一条一条地往下找,试图找到如何让数据库相信你有5级权限的方法。
当然,你做不到。你独自骇进基金会的数据库已经足够困难了——做到这种事,并伪装成一名O5?这不可能。
你做了你的调查:离这个图书馆最近的站点是Site-61,要去到那里需要六个小时的车程。但是没有一个站点可以被如此轻易地找到。Site-03-M只要二十分钟就能抵达。这个图书馆似乎是能攻入他们系统的完美地方,但它实际上是最糟的。
你突然注意到了一道光。已经是白天了吗?你看向窗户。不,它仍是漆黑一片。是月亮吗?不,今夜并没有月亮。
电脑屏幕照亮了你的脸,而你突然警觉地意识到你是这个房间里最引人注目的物件。你听见了什么在黑暗中移动的声音。
你从插入槽上取下USB驱动器,文件从屏幕上消失了,它花了一瞬多让光亮从你眼前消失。与之呼应,你的终端执行了你之前编程好的指令,发射一系列无效信号以隐藏你的位置,然后关闭整个系统。但是它们没一个发挥了作用,他们已经在那里了。
不再被你的屏幕遮挡,你更能看清图书馆的其余部分了。有数个身影围着你。士兵、浑身漆黑、端着枪支,而枪口指着你。他们有六个人——八个,不,十二人——比你能数清的更多。他们缓慢地前进着。
你倒下蜷在图书管理员的桌下、计算机显示器的下方,你的背部靠着木制的前桌板。一声枪声响了起来,打破了图书馆里的寂静。你察觉当子弹擦过桌子时飞起的木屑。有什么东西从你胸口正中间射出,它在身后留下一个大敞的红色空洞。
黑衣人们从两侧走到图书管理员的桌子后。你能看到他们基金会标志的白色,但他们眼中的白色被藏在黑色的头盔之后。他们聚拢,离你越来越近。
当他们逼近包围你的时候,你是多么希望你能够死去。
本文摘自http://scp-wiki-cn.wikido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