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当白金小姐的宠物是什么体验?
人类是种奇怪的生物,他们热衷于把自己困在别人设定的一些条条框框里,比如说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合群,本来自己是方的也要把自己挤成圆的,因为融不进框里而被挤压出的碎片则被他们称作“成长的代价”。
我不太懂,因为我只是只橘色的小猫咪。
上面的话是一只老猫告诉我的,大伙都叫她黎妈,我以前住的那片街区的小猫包括我都被她教育过。她本事可大了,什么捕猫队流浪猫救助所除害公司都抓不到她。
这天她叼了条新鲜草鱼给大伙分,她吃第一口,确认没有问题再让大伙吃。
我根据辈分分到了鱼尾巴前面的一块肉,虽然味道不咋地,不过有吃的就行了。最近这街区几家餐馆商店都停业了,有时候还有身上长石头的人拿着火把打砸抢,搞得猫心惶惶,谁还敢上街讨小鱼干吃。
“咳咳......”黎妈发话了,大伙都不约而同停下听她讲话。
“今天一过,明早我就要走了。”她舔了舔爪子上的毛,“虽然我也很舍不得大家,但........”
我们这些小流浪猫知道她迟早要走,黎妈小时候给人抓到救助所里过一次,被贴上标签卖给了一家有钱人,听说那些奸商把她毛染了冒充其他品种的猫以此抬高价格,不过好在买家没什么眼力劲儿,高价把黎妈买回家也没亏待她,鱼干猫粮管够。
因为这个小猫们除了这几天也没怎么挨过饿。黎妈解释说因为这块儿不太平,主人家想搬到其他地方躲一阵子,自己也要跟着一起走。主人家对自己有恩,她不想这么一走了之,要不是那家人,自己怕是早就饿死在笼子里了,至少也得抓够几百只耗子才能安然离开。
她告诉大伙卡洛乔巷倒数第三个到第五个垃圾桶里藏着她储存的食物,省着点吃应该能熬过这个时期。她走的时候还回头告诉我们,实在撑不住了,才去找人类麻烦,不然他们生起气来,猫命难保。
黎妈走后,我并没有分到吃的,本来还剩一点底能给我刨刨,但在我钻进垃圾桶后几只搜查犬突然拐进巷子里朝着我这边狂吠,吓得我跳到墙壁上赶紧跑路。
从那之后我再也不敢回去,要是那几只狗蹲那儿埋伏我一手,被关进救助站可就倒大霉了。听说进了那里面的猫不是死了就是残了,运气好的能被人看上买回家不愁吃喝,不过我一向不走运,所以我不会把希望寄托在那狭小的笼子里面。
于是我经常观察宠物猫是怎么讨人喜欢的,撒撒娇,轻轻嗷两声就有吃不完的小鱼干,这也太轻松了。
我有时候在公园旁边的草地那里闲逛,偶尔有下班的工人和放学的学生会好奇地凑过来摸我,只要耐着性子等他们摸完就能吃到一截火腿肠或者半块肉饼。
他们有的人也长着奇怪的石头,但和我老家那边打砸抢的人不一样,他们更加和蔼,看来人与人也是有区别的。
这天我正趴在一家人窗户旁边睡觉,这家人应该是哪个帮派的头儿还是什么,就跟狗一样,一个帮派有老大啊老二啊什么的,我想应该差不多。他们家还有一架钢琴,一个总是穿着很适合猫趴着的衣服的男人总是去弹,我不知道他弹得怎么样,反正很吵。我只要睡到他们饭点再溜进去,准能得到几块肉。
我打了个哈欠,正想睡觉,一支弓箭噌的一下从我头上掠过去,随之而来的是窗户碎裂的噼啪声。我哪见过这阵仗,浑身毛都竖起来了,连滚带爬就躲到沙发底下去。
我还寻思这男主人咋没一点动静,探头出去,好家伙,他人直接被那支箭狠狠地钉在了墙上,胸口处溢出的鲜血淌了一地。
看来今天晚饭没有了,我跳上窗台,溜之大吉。
我在跳走时,偶然看到对面窗台有个女孩正在盯着我,那是个穿着蛮奇怪的人——马耳朵,白衣服,黑靴子,背后背着把黑色的大弓,她盯着我出神,搞得我很不舒服,赶紧离开了她的视线。
第二天我在另一条街道上遇到了她,她身上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儿,神情略显疲惫,看到我在墙上望她,就兴奋地跑过来。她在墙边做出一个接住的手势,脸上满是期待。
尽管很不愿意,但我看到了她腰间别的一袋小鱼干,只好勉为其难地跳到她怀里。要是她反悔不给我吃我就马上跑路。
好在她在摸了一阵子后就解开袋子把东西全喂给我了。这姑娘行,能处。
自此之后她每天都来喂我,有时是猫罐头有时是小鱼干,一个月下来我胖了一圈。
之前我是看不起家猫的,觉得它们太丢脸,抛弃了老祖宗传下来的爪子和抓耗子的手艺,就为了那么点吃的。现在不一样了,一日三餐......不,无论一日几餐都有人伺候,这也太爽了!有这条件谁还做野猫啊......
不过这日子好似很快就要迎来终结,这天她来的时候背后跟了个兜帽男,身上有股消毒水的味道。她把我抱起来,挠挠我的下巴,然后像展示物品一样转向男人那边给男人看。
兜帽男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在拒绝什么。
接下来她直接把我往男人怀里塞,虽然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但这男人身上的味道还是令我有点抗拒。我很想用爪子给他来两下,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他战战兢兢地抱着我,看我这么乖后才无奈地点点头。
女孩好像很高兴,把我接回来转了两圈。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女的怎么这么高兴,明明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竟然为了这种事开心。
算了,我有点想睡觉了,看起来他们应该也不会害我。
待我醒来,我已经身处一个满是刺鼻气味的房间里,我不会被卖到救助站了吧......怪不得她笑那么开心,原来是钱要到账了!正当我恨的牙痒痒的时候,一个长这样和我一样的猫耳朵的人把我从笼子里抱出来,白头发绿衣服,扑克脸,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她反手把我按在手术台上给我来了一针。痛,太痛了,这一定是什么让小猫乖乖听话的药水,接下来就要把我关在漆黑的小笼子里,让形形色色的人来挑选购买,那种事情不要啊!
然后她给我洗了个澡,做了各种检查,又把我放回笼子里,提着笼子走出去了。
隔着笼网我看到了一双熟悉的腿,那人走过来接下笼子,把笼子举到能看到能看到她的脸的地方。哦,是那个把我送进来的女孩,她一脸歉意地在解释什么,拜托,要是我能听懂我就不是猫了。
以现在的情况看来她应该没把我卖掉,这让我感叹人间自有真情在。
她带我来到一个房间,打开笼子将我放出来,我三两下跳到书架上,非常严肃地俯视着她。她轻笑一下,打开抽屉拿出两个小碟,一个倒了点水,一个倒了猫粮。
这确实让猫难以拒绝,更何况被那个医生折磨一通的我早已饥肠辘辘了。算啦算啦,小爷我也不是小气猫,暂时原谅她好了,饱餐一顿才是关键。
在我享用晚餐的时候她拖了一个旅行箱进来,看来她也是第一次到这里。
之后的日子便是各种家猫的日常了,每天趴在她的被子上睡醒,有时候被她搂着睡,每天不是吃就是睡,而且不会有谁会来责怪我,毕竟我只是只小猫咪而已。
那个兜帽男也经常来,一开始他显得很克制,总是刻意和女孩保持距离,到后面两人的关系就好了起来,兜帽男渐渐敢对我动手动脚,有时不知道说了什么话把女孩搞得面红耳赤。
啊,不过跟我没有关系,话说回来,为了报答她的恩情,我可是使出浑身解数去逮了几只耗子给她,她竟然不领情,脸都黑了,明明那么新鲜,还没死会跑。嘁,不吃我吃。
人类是种奇怪的生物,越和人相处我越能感受到。兜帽男和女孩这两人表面上关系挺好,其实经常打架,我猜是为了争夺地盘?不过人类好像没那种习惯.......反正有时候太晚了他们就会在房间里扭打在一起,明明痛苦地嗷嗷叫却不肯认输,也不知道最后是什么结果,两人一早就和好了。
某天早上她突然不见了,或许是出去觅食了?然后接下来几天都是兜帽男给我打饭添水,嗯,是个不错的人,没有看错他。
他有时会站在窗台旁往外看,好像非常惆怅的样子,然后又过来给我理毛剪指甲,嘴里还说这些什么。
他处理完就离开了,我扒开门锁跟着他一直来到他的办公室。我一眼就看出那个机箱上面很适合趴着,他这时也才发现我,笑着摸了摸我的头,摊开手掌给我喂了一袋小鱼干。
他的办公室来人很多,甚至那天给我打针的那人也会来,看到她我真是坐立难安,三两下钻进兜帽男的外套里躲着,还有个对我很戒备的粉发女,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过了半月她终于觅食回来了,真不容易。她给我换了新的猫粮,新的猫砂盆,就连毛线球也换了新的,旧的毛线球是我从一个会纺织的白发女的篮子里顺走的,蓬松柔软,还会滚,太好玩了。
她的靴子也换成了白色,一身白,应该是某种身份的象征吧。
这天她拿着两张五颜六色的纸,兴高采烈地打扮了自己一番,出门去了。过了半个小时后她又回来了,似乎是受了什么打击,倒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过了半晌,她才左摇右晃地起身去给我准备晚餐。这时门铃突然响了,打开门后那个兜帽男靠在门旁边,手里拿着一束鲜花。
......老实说,有点土。
学到了,以后有小母猫我也叼根花。
她倒是红着脸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答应,给我倒上满满一碟的猫粮后手牵着手出去了。
然后一天没有回来.......不是晚上就能回来吗。
我就说她怎么放了双份的量,难道这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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