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sep M. Fradera，〈西班牙：現代殖民帝國的系譜〉[1]

本書的資訊

    本章出自澳洲雪梨大學歷史教授阿爾德利克所編的《帝國如何改變世界》，該書於2007年出版共收錄十三篇針對各個歷史上的帝國的批判性文章，本書是針對學術界與大眾的通論性質的學術著作，且並非單純羅列各個帝國的歷史事實為主，而是以關注在帝國本身在各種社會經濟與國際關係條件下的帝國經驗，即政權本身的擴張與收縮、帝國推動者背後的意識形態，以及殖民擴張過程中對於本土社會帶來的反饋。

作者介紹

    本章作者Josep M. Fradera是西班牙巴塞隆納龐培法布拉大學Pompeu Fabra University當代史教授，主要研究領域是19世紀加勒比海和中國海地區的菲律賓的西班牙殖民體系轉變，著有《帝國之後的殖民地》（巴賽隆納，2005年），並編輯《無盡的帝國：西班牙的撤退、歐洲的日蝕和美國的衰落》（麥迪森，2012年；與Alfred W. McCoy和Stephen Jacobson合著）、《西班牙大西洋帝國中的奴隸制與反奴隸制》（紐約，2013年）和《帝國之邦：英國、法國、西班牙和美國自由帝國中的權利、代表和公民身份，1750-1918》（2014年）。近年則在研究關於西班牙允許拉丁美洲世界的採礦擴張，以及質疑16、17世紀所謂「種姓」的形等論述，[2]以上課題一部分作者也在文章當中有所討論。

        由於本文的目標群體是相關領域的入門者與社會大眾，且受限於篇幅，因此在書寫方式上，作者偏向以簡練的文字說明西班牙的帝國經驗，並在當中穿插學界對於西班牙帝國的詮釋論辯，因此也能在書中段落中看見作者所研究的相關課題。作者主要是以時序撰寫西班牙帝國形成的時空背景，諸如在美洲的發展，日後頂峰到衰弱時面臨政治挑戰的過程；同時討論西班牙帝國是否屬於殖民帝國的學術問題，以及轉換視角到殖民地討論背後關於族群、種姓等，進一步理解西班牙殖民擴張中的概念及其歷史意義；在文章結尾則討論西班牙帝國模式在整個西方帝國殖民史當中的定位。

本章大要

        一如本章的標題〈現代殖民帝國的系譜〉當中的系譜（genealogy）所言，作者在討論西班牙帝國的歷史時，是帶有系譜（genealogy）一詞中所蘊含的傳承意涵，因此在敘事過程中不斷圍繞在「何以帝國」的主題，就以本章的幾個段落為例，在討論西班牙帝國是殖民帝國的部分，先是強調過去誤解現實制度與社會基礎之間的關聯，諸以天主教救世主義合理化殖民行為，並忽略征服的事實等等；又或是指出西班牙不同殖民地，如菲律賓、拉丁美洲的研究，在用語未規範的情況下出現詞義上的矛盾，即「西班牙人比起其他歐洲人花了更長時間，才用真正的名稱來稱呼某些事物」。但作者認為在文字用語矛盾之下，細究西班牙打造的經濟組織，除了提升本國人民地位，同時也強加於殖民地區的原住民身上，這點即顯示出西班牙作為殖民帝國，以及其征服地區的屬於屈從地位的本質。抑或是在帝國衰頹的過程中，透過殖民地與母國之間的經濟關係，如古巴或菲律賓的案例，解釋帝國退場時的機制。

        總而言之，作為本書的真正意義上討論白人帝國的第一章，作者討論西班牙帝國的發展史時，也論及西班牙帝國的歷史研究中爭議話題，並以此回應本文現代帝國的副標題，就以前文所述的西班牙人以天主教救世主義、對海外領土家父長式的情感、王權帝國主義等論述為自身行為辯護為例，這類與19世紀帝國主義看似迥異的意識形態，卻真真實實能被看作帝國擴張時所需的思想資源，因此作者才強調過去的論述或許需要重新評估，而若結合移民、宗教人士與殖民官僚支撐起的殖民事業，創造出以自身為中心並由對於經濟需求為動力的新社會來看，作者認為西班牙帝國即便在很多時候是相對落後於其他歐美殖民強國，但作為王權國家權力競爭、本土人士對於財富的追求與宰制的渴望、天主教教會找到施行教義的理想地點等多方角力匯聚而成的西班亞帝國，應該被看作現代殖民帝國實踐史的先遣隊。

筆者分析與討論

    如果依照作者文章的鋪陳手法，我們除了能夠看見西班牙帝國從形成到衰亡的過程之外，還應當注意到作為歷史意義上較早出現的西班牙帝國，即在當時人們對於那樣的政治形態還未有意識，所以使得作者在敘事時，似乎是將許多現代帝國的要素以後來人的角度，回顧總結西班牙的帝國經驗，因此才會出現需要特地指出西班牙為何以帝國的段落，所以透過針對本章鋪陳手法的系統性思辯，其實可以發現許多概念並非如同下指導棋一般指揮歷史前進，與之相反，許多概念是事後歸納的產物，這點也會成為我們理解歷史時，需要留意到的關注特定概念、現象與詮釋的生成背景，更能夠聚焦在概念的本質，於是乎才不會太快掉入特定價值敘事的陷阱中，比如在本文當中作者反思過往西班牙學界常強調天主教教義，或海外殖民地用語不統一來反對殖民史的歷史現象，這樣的詮釋下的歷史圖像並不完整等等。

註釋

[1] Josep M. Fradera，〈西班牙：現代殖民帝國的系譜〉，《帝國如何改變世界》（台北：臉譜，城邦出版，2022），頁47-69。

[2] 參考引用，〈Josep M. Fradera〉，https://latinamericanhistory.fas.harvard.edu/people/josep-m-fradera，Harvard University Latin American and Caribbean History，（2023年3月19日檢索）

後記

這本《帝國如何改變世界》是一本很好進入近年來帝國研究的專書，尤其是本書各章節都是由該領域愈的大佬所寫，所以除了能得知各地國的發展史之外，還能得知該領域的前沿研究成果與相關的學術爭議的討論。總之，在此先向推薦各位閱讀本書，尤其是想從西方視角理解他們的帝國主義研究成果的話，另外，立個flag 如果有機會的話再寫關於本書的其他章節的探討。

最近還在瘋狂趕報告中，昨天才弄完期中報告與世界史二的討論，喔 對了世界史的討論的《時間怪獸》之後也會寫成介紹短文，煩請各位多指教。

似乎又回到那種需要倒計時的時候了 6/18、7/2、11/3

累哇歷史 2023年4月24日    台北城南 台灣大學    春雨滂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