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小说《灰猎》翻译（第六章）
(注：本书序章至第六章为bill羽翻译，我进行校对。这里微调后重新投稿，附上原稿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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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格纳能看到正在登上楼梯的这些人确实是狼卫。一般他能直接通过他们穿戴的终结者装甲一眼认出他们，但现在他们都穿着普通的动力甲。毫无疑问在冲撞跳帮的命令下达时没有足够的时间留给他们穿戴全副装备。不过他们看起来并太在意，这些猛士都身材高大、一脸凶悍，朗笑声中透露出对一场激烈战斗的渴望。尽管召集令是那般急迫，拉格纳却没有从他们身上闻到一丝的焦虑和不安，只有锐气和对杀戮与鲜血的渴求。
拉格纳感觉到了视线，他转头看到贝瑞克正注视着他。他意识到狼主很清楚地知道刚才是谁无礼地冲他直接下令的。他强迫自己面对贝瑞克的视线，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狼主朝他走来，咧嘴一笑。
“刚才你的反应很迅捷，小子。”他说道，“我得感激你，如果不是你出手的话，我们大连今天晚上就得准备贝瑞克·雷拳火葬用的木堆啦，而我现在还没准备去见我的前辈们呢。我不会忘记这个的，拉格纳。”
拉格纳更惊讶于这位传奇的狼主居然记得自己的名字，随即一股强烈的自豪感油然而生。贝瑞克转向哈肯朗声道：“看到你教会了这些狼崽子们如何撕咬真是令人振奋，哈肯。现在，让我们继续吧！”
拉格纳冒着被屌的险又瞥了一眼这些狼卫老兵。他惊讶的发现只有五人在场，包括莫格利姆和米卡尔·石印。显然剩下的那些强大的战士不可能就这么战死了吧？莫格利姆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并似乎读懂了他的想法。
“我们的部队在一场伏击中被分割成两支。”诗人说道。他此时的声音嘶哑、粗砺而低沉，和他吟咏时那清亮悠远的嗓音截然不同。谈话间，拉格纳注意到银色的毛发勾勒出他修长的面部轮廓，他的双瞳是奇异的金色。“其他人在门边被猛烈的火力逼退了。我很确定他们已经和我们其余的部队汇合了。”
拉格纳点头沉思。他不确定狼主这种率领部队中精锐投入战斗的决定是否明智。没人能质疑他的勇敢，但是……他耸了耸肩。贝瑞克·雷拳的喜好由不得他来评判，如果狼主选择用芬里斯上传统的习惯来统领他的部队，那也是他自己的事。
莫格利姆拍了一下他的肩甲说道：“没时间神游天外了，孩子。我们最好抢在那些异端明白我们的目的之前到达这艘破船的核心。”
说完他迈开大步跟着其余的野狼们向船的深处行去。拉格纳也跟了上去，清楚自己已经得到了刚才的英勇表现应得的所有赞扬。
他们冲进了一个更加宽阔的长廊。向下方的开阔地看去，拉格纳发现大群的混沌部队正在集结，数量多得不能力敌。像其他人一样他伏低身体，隐没在阴影之中以免被敌军发现。他对于这艘之前在其内穿行、战斗的战舰的庞大体量感到震惊。对于在蛮荒的芬里斯岛屿上长大的人来说，“船”这个词在他的印象中有一个具体的联想意象。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艘龙头船，这是芬里斯上长艇的一种，用部族狩猎来的巨型水生蜥蜴的皮和骨骼建造。他们有差不多五十大步长，配有两侧各二十名划桨手的座位。他灵魂中的一部分仍然认为这才是一艘船。
而他们跳帮的这艘则有所不同。它的内部似乎比任何可能的建筑都要宽阔，甚至超过了他在艾瑞斯见过的其中一座巨型摩天楼，就算芬里斯世界海中的整座岛屿都放到它里面也会迷失在其中，像他成长的那座岛屿，这座迷宫能一口吞掉。
贝瑞克在前方打出手势示意他们停下。拉格纳即时收住脚步，险些一头撞在斯万背上。“他们在说什么，莫格利姆？”贝瑞克问道。
“他们认为有超过一万名勇士进行了跳帮，并试图从他们手中抢夺这艘船。他们正在准备击退跳帮队。”莫格利姆轻声说道，声音里忍俊不禁之态溢于言表。狼卫们闷声笑出来，血爪们也加入其中，当然与其说他们听懂了这个笑话，还不如说是单纯得想获得一些参与感。拉格纳明白莫格利姆方才一定是黑进了异端们的通讯网络并理解了他们扭曲的语言。他第一次理解了这个技能有多么有用。如果他们这次活着回去，他可以向莫格利姆请教他是怎么掌握这个技能的。
“他们准备一起沿着廊道扫荡，将我们陷于两面夹击之中。”
“那我们可得抓紧赶在他们再次把我们围死在这儿之前找到动力核心。”说完，贝瑞克低声地通过通讯网络，在私密的指挥频道中向各个猎群的指挥官们发送了一系列指令。他的声音如此微弱，以至于凭借拉格纳的超人感官都不能听清他说了什么。
米卡尔·石印确认了一下手腕处感应模块的信息。“我们距离动力核心不过五百米远了，贝瑞克大人。”
“是的，米卡尔，我也看到了，但是天知道我们需要多久才能到达那儿？那五百米是直线距离，而我们在这些曲折的廊道里可能要走几里格*才能到达动力核心。”
“那么咱们最好赶紧出发，大人。”石印欢快地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米卡尔。让我们在被底下那群混沌信徒发现并请吃一大顿枪子儿之前赶紧离开吧。”
从底下大吼和咆哮声来看，这些异端确实是很“热情好客”。拉格纳看到穿着斗篷的祭祀或者长官正在将这些人的情绪鼓动得越来越疯狂，不详的能量在他周身律动着，让人将其与邪恶的巫术联系起来。
在他们行进的时候，莫格利姆一直对战况进行持续性的实况播报，这让拉格纳能时刻明了战局的进展。目前看起来鲁斯之拳号英勇的船员们成功抵挡住了混沌入侵者的攻势，同时这些昏头昏脑的异端正在尽全力围剿跳帮他们自己战舰的狼群。他们误以为自己正在被比实际规模大得多的一支部队袭击了。听着诗人的转述，拉格纳推断出贝瑞克将他的大连分散成了一个个猎群小队，并令他们尽可能地制造混乱，执行连打带跑的战术，避免陷入重围被迫进行他们不大可能获胜的火力交锋。
当他聆听的时候，拉格纳得知了数不胜数有关战斗兄弟们的英勇事迹和英雄气概。瓦利格的小队设法困住了一个大型的混沌战帮。他们从两头同时攻击了这些手足无措的敌人，并用爆破炸药轰掉了这些可怜虫所在廊道的前后出口。
赫夫和他那帮伙计们从通风管道潜行了出去，成功脱离了难以力敌的一大群混沌部队的包围圈。他们还留下了足够多的近发雷，来给那些最终到达他们脱离地点的异端们制造一些“惊喜”。
费瑞克的小队一路横冲直撞地杀到一座弹药库附近，但在他们能够引爆它之前就被守军一阵毁灭性的密集火力逼退了。如果他们成功的话，那很有可能会直接把自己和这艘船一起崩到银河的尽头去，所以拉格纳有点庆幸他们失败了。显然，在战斗中过于狂热不是什么好事情，他暗自想到。
异端们被打得实在摸不着头脑。当他们冲过一些近乎废弃的廊道时，莫格利姆幸灾乐祸地转述，一个混沌的指挥官声称自己遭遇了成百上千的敌人并进行激烈的交火，同时赫夫报告说实际上是混沌部队的两翼被爆炸的硝烟误导，从而陷于他们同伙的交叉火力中。
看起来在目前的局势下，短小精悍、组织度良好、令行禁止的小股精锐部队显然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拉格纳不确定他们的好运还能持续多久，但到目前为止事情的发展似乎比他能想象到的都要顺利。
他环顾四周来查看其他血爪们是否也在关注。在明暗闪烁的壁挂灯光下，他能看到埃纳尔既忧心又欣喜的神色。他双眼圆睁，嘴唇半张，全神贯注的蹙额让他的双眉看上去甚至有些滑稽。显然，处在一名传奇狼主的眼皮底下和在第一次跳帮战中被围捕，这两件事让他同样紧张。托瓦尔德在这种情况下看起来出人意料的冷静，他脸上绷着一种轻蔑的神情四处瞥着。如果不是他的气味出卖了他，拉格纳肯定不会想到他此时和埃纳尔一样紧张。斯提尔一如既往的一副阴暗样儿，他阴沉的五官仿佛是用岩石雕刻出来的。斯万咧嘴呲牙，快活地冲拉格纳低笑了一下。而哈肯则显得很放松和自信。
眺望远方，拉格纳能看到绿色的微光。空气的气味变了，他能闻到一股臭氧的气味，并感受到了静电的影响下，自己后颈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当他们冲进这艘船的动力核心时他有点期望看到满是巨大蒸汽机的轮机舱，而结果并没有完全让他失望。
金属铸造的巨大引擎耸立在他们眼前，顶端隐没在这旁大洞穴天花板高处的阴影中。在这些机器的顶端是一个个被黄铜尖钉固定的怪异爪子抓住的巨大钢铁球体。当它们旋转的时候，绿色的电弧在其表面上明灭、闪动着。霹雳之声时而响起，一道电光便从球体上伸出触须冲击着大屋中央那座高塔，在这座高塔的顶端，最大的那颗球体正在转动着，几乎隐没在那些越动的电弧所织就的帘幕中。此起彼伏的霹雳声几乎改过了引擎的轰鸣。
在距离最近的那个引擎上拉格纳能看到正在转动的齿轮，最小的那个也比他整个身躯要大，而最大那个的尺寸更是能和一艘龙船媲美。所有齿轮都被厚厚的灰尘和四处低落的机油所污染。一根巨大的管子里偶尔会像开水壶一样“嘶嘶”作响，喷出一股高温的蒸汽。拉格纳怀疑建造这些诡异机器的混沌工程师们到底自己有没有搞明白每个部件都是干什么用的。也许吧。他听到米卡尔咕哝着说：“这玩意儿怎么可能运作得起来！这根本不是个动力核心，更像一个工厂。”
“这就是个动力核心，我的朋友，”贝瑞克说道，“除非我的传感器完全失灵了。”“这和我我见过的所有动力核心都大相径庭。”
“我认为你总不会见过这银河系里面所有的动力核心吧，老伙计。”
“你是对的，狼主，我目前为止还没见过这种……它整个都太陌生了、太怪异了。”
拉格纳能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他的皮肤刺痛着，那些机器发出的怪异光晕里面有什么让他的身体感到毛骨悚然。
“这玩意儿没有任何遮蔽并且用的是受到污染的燃料，”莫格利姆说道，“也难怪那么多船员都变异了。”
“等我们料理完一切的时候它就会变成一地的碎片了。奥利格、科尔温，放置炸药，其他人给我把招子都放亮了，鼻子都给我提起来！这里面空间很大，但我还是不认为这些混沌信徒会对它们还不设防。”
似乎是为了回应狼主的观点，一声盛怒的咆哮回荡在空中。拉格纳转过身去看到一个大块头异端，他穿着某种破旧、脏污的制服，一只螃蟹似的大钳长在他右臂末端。这变种人一脸狂怒地盯着他们，嚎叫着对他后面几队同样野蛮的畸形追随者们下达指令。
“看起来我们又能好好打一架啦！”斯万一边说道，一边跳到最近的机器后面寻找掩体。拉格纳紧随其后，接着一阵猛烈的爆矢火力就贴着他脚后跟，把他刚才站的那块儿地板给刮下一层来。
“至少这些混沌走狗还是有点强项的。”
“确实比你要强点。”拉格纳说道，伏身于角落中，快速用他的爆矢手枪回敬了一发。弹头尖啸着从一个正在瞄准的异端耳际擦了过去。它的同伙们立刻还击，把拉格纳重新压回了角落中。
“这可不太聪明，拉格纳，”斯万说道，“你差点就丢了自己的大脑袋。诚然这不是什么大损失，但……”
“你们，跟上我！”哈肯士官吼道，接着从主干道一侧的廊道冲了出去。
“我想士官有主意了。”斯万说道，与此同时斯提尔、埃纳尔和托瓦尔德听从指令开始行动。
“大概是绕过这个发电机侧击这些异端吧。”拉格纳说道。
“我自己就想明白啦。”斯万起身追赶其他小队成员。
“这可说不准啊。”
在他们上方大型金属阶梯沿着建筑侧壁向上延伸，在建筑结构扭曲的凸出处从视野中消失。这是一个维护通道，这本身是设计出来让维护人员能到达动力核心的，但显然它也能用作某些其他用途。
哈肯领着血爪们走上阶梯。片刻之后拉格纳发现自己在绕着巨大的结构往上行进的同时，获得了看清下方战斗的绝佳视野，狼卫们占据了几个小型的混沌动力引擎后方的位置，并把所有试图接近的异端和变种人们全撂倒在地。他们沉着而精准地射击着，弹无虚发，维持着即便几倍的混沌信徒们无法企及的火力网。狼卫们的努力有所回报，异端们尸横遍地，但显然还不够，每当有一名敌人倒下，就会有另一个人补上他的位置，混沌信徒们不断涌动的阵线正在快速地接近人数大劣的狼卫们。
“扔手雷！哈肯命令道。拉格纳立即遵令，按开腰带上破片手雷的固定开关，一颗致命的金属疙瘩滚落在他掌心中。他将延时调至三秒并将手雷向着冲锋的异端人潮抛投过去。数息后其他血爪也跟着扔出手雷。断肢横飞、血肉飘洒，变种人的污血和内脏涂了一地。难以置信的是，几个受了巨大创伤、缺胳膊断腿的生物居然还在前进。拉格纳能看到一个没了双臂的巨汉，愤怒更盛疼痛地咆哮着向贝瑞克冲去。另一个没了双腿的用自己的胳膊把自己向前拉去。一个受伤较轻的一瘸一拐地蹦跳着前进，每走一步他一条腿的断肢处就在身后洒下一蓬鲜血。
剩下的异端们四处环视希求发现攻击的来源，直到他们长着钳子的首领嘶嚎着下令，他们再次开始进攻。拉格纳刚准备好投掷下一颗手雷，，突然意识到他们脚下的金属平台开始震动起来。他向上看去，发现一伙异端占领了他们对面那台巨大机器上更高的一个平台，并从上方向血爪们倾斜猛烈的爆矢火力。看起来并不是只有哈肯士官想到了这个妙计。
拉格纳看到埃纳尔倒下了。一颗爆炸的爆矢弹头崩飞了他肩甲上一块陶钢，露出下方流血的肉体。年轻的血爪踉跄着向前倒下，拉格纳在他即将从平台边缘翻出去的时候及时抓住了他，埃纳尔抬起头来露出一个憔悴的笑容。拉格纳向四周看去，斯万和其他人已经开始以爆矢火力还击上方的敌人，但已经被一面倒地压制了，他们的人数和异端相比实在差距太大了。
拉格纳帮助埃纳尔站稳。伤口处的血液染红了他的装甲，但随着埃纳尔改造过的躯体开始自愈，血流速度已经开始减缓了。拉格纳一边以左手扶住自己受伤的战友，向后方角落异端射界之外退去，一边用右手举枪还击。
他现在捕捉到了金属阶梯由无数穿着靴子的脚步带来的震动，同时闻到了附近变种人那刺鼻的臭味。显然他们不是唯一意识到这个位置很适合伏击的人。要不然就是异端们已经猜到野狼们会利用此地进行进攻，并将他们的部队拆分成两部分，一部用来压制血爪们，而另一部则偷偷接近。
他瞥了一眼，发现埃纳尔也察觉到了接近的敌人。拉格纳尽可能轻柔地放开伤者，随后拔出了自己的链锯剑。如果他想要防止自己的战友们被数不胜数的敌人淹没，他必须得用这两把武器左右开弓才行。他又用余光快速瞥向埃纳尔，这一眼让他安心不少。年轻的血爪将一块人造肉膏拍在自己的伤处，并启动了修复凝胶来填补装甲的缺口。在他的身后，正在不断向敌人倾斜弹雨的其他小队成员重新进入了他的视野。拉格纳不知道他们是察觉到了正在接近的危机，还是完全被眼前的交火吸引住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看起来现在得由他来料理此事。
他感觉到异端们已经接近阶梯的顶端了，并且很快就会冲上这个平台。现在唯有迎头突击是最佳的选择。他向前狂奔跃入空中，任由冲击力带他向下坠去。此时他的胃部翻腾了一下，在下方，成打可憎的变异面孔正在抬头恶狠狠地瞪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