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鏖战
随着一楼大厅中的尘雾渐渐散去，两人都得以开始打量自己面前的对手。
站在高璟面前的，是一位身穿护士服，头戴护士帽的少女，只不过，她的这身衣服，和传统意义上的护士服还是有着很大的差距的。
首先，这身衣服的配色就显得相当有特点，以白色的腰带为界，右上和左下（从她的视角来看）是红色，而左上和右下两块则是蓝色，两种色块就这么被直接拼接在一起，但是这件衣服上，却又看不出有任何针脚的痕迹。蓝色的护士帽中间有着他熟悉的红十字，而护士服的裙摆上，缀着九宫八卦的图案，而衣服上，也画满了密密麻麻的星座。
好吧，高璟在美术上没什么造诣，他也说不上这种配色方案到底算是标新立异还是哗众取宠，他只觉得，只要穿衣服的人足够漂亮，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经过几个月的生活，他已经适应了幻想乡中美女如云的环境，自认为已经有了足够的抵抗力，可是现实一次又一次的告诉他，幻想乡中，什么属性的美女都会有，绝对可以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你的感官。
眼前这位的面容身段，显然不是那种令人一见倾心的惊艳型美人，大概有点类似于射命丸文那种越看越好看的类型，不过她身上的气质，非常的与众不同。
有点像八云紫的自信与达观，混合慧音老师的知性与温柔？
再加上一点点（其实是很多的）高傲？
她的头发简单的扎成了一股麻花辫，松散的垂在背后，手上是一把日式造型的短弓，和几支朴实无华的箭矢，不过高璟一眼就能认出，这就是差点把他的征服者之影号炸的粉碎的罪魁祸首。为了摧毁那支难缠的箭矢，他不得不动用了震波弹，惊动了花田中的风见幽香，招来了另一场无妄之灾。
抛开所有这些，如果要概括一下面前这个少女留给高璟的第一印象的话，他的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深不可测。
“难弄。”他的喉结耸动了一下，暗中嘀咕一句。
话虽如此，指向面前人的等离子灭杀炮，却没有半分动摇。
————
站在八意永琳面前的，是一位身穿重甲，经历了无数枪林弹雨的铁血杀神。
以她的丰富阅历，配合月之都远超外界的科技水平，再加上前几天侦察行动中的隔空交手，外面的兔子在惊慌失措之中汇报的种种信息，对面前之人的来历，和他这身装备的作用，八意永琳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盔甲的运作方式应该是力反馈式，通过背后的一个能源背包中的等离子反应堆充能，背部的两个发动机，配合腿部的一些机关，应该是用来在战场上迅速机动，以跳跃和飞行的方式跨过障碍，深入战线后方的，那对口径惊人的武器，应该是发射等离子体，以高温和爆炸进行杀伤。
不过，虽然能看透他的这身盔甲，她却看不透这身盔甲的主人。
尽管全身都包裹在盔甲之中，只露出一个脑袋，她还是能从那张年轻的面孔上看到很多东西，很多自相矛盾的东西。
明明浑身散发着无可抑制的铁血与杀伐气息，破墙突击时毫不手软，制造混乱的手法也无比娴熟，摆明了就是百战余生的危险人物。
可是为什么，他却没有杀伤哪怕一条人命？甚至连被他用药物放倒在露天里的兔子，都被体贴的盖上了一条毯子以防着凉？
明明看上去是那么的年轻，眉宇之间似乎还残留着最后一丝稚气，满打满算不可能超过二十三四岁的样子。
可是为什么，他的灵魂当中，积淀了旁人难以想象的庞大历史？为什么他又背负了和这个年龄完全不符的恐怖压力？
明明他的气质是温文尔雅的类型，平时看上去肯定不难相处，甚至在交际圈子里的人气，会超乎想象的高。
可是为什么，他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了冷峻和凌厉的杀意？永远亭怎么就突然招惹了这么一号人物？
就算是指挥若定，自视甚高的月之头脑，也萌生了一丝“未必能战胜眼前之人”的想法。
不，不可能！
不能让他伤害到公主大人！
身为骄傲的月之民，面对地面上的污秽存在，怎么可能会输！
弓拉满箭上弦，指向了眼前的不速之客。
————
“我还以为，能够闯入永远亭的入侵者会是什么更加强大的大妖怪之类存在，没想到，这次的入侵者居然只是区区地面上的人类。”
尽管对峙的双方剑拔弩张，但是八意永琳依然没有放弃自己谨慎的作战风格，能够通过出言挑衅，激怒对手，那自然是最好的，就算这一招不奏效，面对完全未知的对手，在言语试探之中，也能套出一些有用的情报。
可惜，高璟也不是莽撞之徒，他同样也是打仗打成精的老兵油子。
“我还以为，能够发动异变的幕后黑手会是什么躲在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肮脏玩意儿，结果没想到，居然是个医生。”
“我对救死扶伤的医生一直非常尊重，但是请你也对我放尊重点，不要挥霍我对你还算不错的第一印象。”
言语上的反讽之意丝毫不落下风，在灌注了一丝灵能之后，更是在气势上压倒了永琳。
既然身为救死扶伤的医生，不去好好干正事，还躲在暗处，干出永夜异变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不当场炮决了你就算好的。
八意永琳自然听出了高璟的阴阳怪气。不过最终，她的自负还是逐渐压过了理智。
“低贱的地上人，岂是拥有远古智慧的我的对手！”
灌注了神力的箭矢瞬间被加速到超过音速，仿佛下一秒就能将高璟的盔甲刺穿，然后在内部轰然炸响，将这个讨厌的入侵者烧的灰飞烟灭。
不过，箭矢的速度很快，高璟的反应更快。两门等离子灭杀炮瞬间转动到位，上去就是几个短促的连射。
箭矢在大厅的正中央被凌空引爆，巨大的气浪和尘雾向二人席卷而去，这栋可怜的建筑，则在爆炸的冲击波之中，变成了一堆瓦砾。
烟雾散尽，二人依然站立在原地分毫不动，高璟的身边，闪烁着灵能护盾的光芒，而永琳的身边，则被她的护体神力保护了起来。
“来而不往非礼也。”
用一种冰冷到可怕的语气吐出了这几个字，高璟面无表情，他的眼中，灵能光芒开始闪动。
几乎在同一个瞬间，几道灵能闪电就从他的钢铁手套之上激射而出，不费吹灰之力的刺穿了永琳的护体神力，让她不得不抬起手来抵挡。
惩击灵能，战锤40K每一个灵能者都会使用的，最简单最基础的灵能法术，就算是灵能愈发精深，高璟也没有放弃使用这个小花招，原因无他，效果真的非常实用。
发出几道灵能闪电，打击距离自己最近的敌人，虽然不能自主选择目标，攻击的威力相比其他更加高深的法术也略有不足，但是胜在没有前摇，方便快捷，效果立竿见影，而且不会对施法者造成太大的负担。
而且，随着灵能技巧的不断进步，高璟释放的惩击灵能，威力也远非那些半吊子灵能者们的惩击灵能可比。
虽然几道闪电最终消失在了她的手掌之中，她的脸上依然维持着之前的表情丝毫未变，但是为了抵挡灵能闪电的冲击，她的右脚向后微移了半步。
————
言语试探和最初一个回合的交手，八意永琳都没有占到任何的便宜，反而还略微吃了点小亏。
她不得不开始正视面前的对手，隐隐约约，已经将他放到了和月之民完全对等的地位上，不敢再有半分轻视。
看来幻想乡中的大变，就要应在这个人身上了。
他身上一些被隐藏的非常好的东西，更是让她感到害怕。
不能让他离开此地。这是为了公主的安全，也是为了月之都的安全。
她垂下了手中的短弓，开始酝酿一个笼罩更大范围的神力法术。与此同时，她也没有忘记继续进行言语试探，尽量拖延时间。
“来者通名。”
“高璟，你可以叫我高先生，轮到你了，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
“月之头脑，八意永琳。”
“那我就叫你八意医生吧。虽然刚刚那几句话确实有嘲讽的味道，不过我确实尊重医生，这点假不了。”
察觉到这位八意医生打算拖延时间，把他拖进更加适合她战斗的预设战场当中，高璟不光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反倒乐得利用这段时间聊天打屁。
他对解决这场异变，打败面前的对手，实际上已经有了充足的把握。
不就是个八意思兼神吗？我干掉的神明，没有一百也有四五十了。就算是掉进了她的预设战场，又能翻起多大的浪？不好弄归不好弄，我的后手可是一点都不少，大不了受点伤，最终的结局，其实在我的侦察行动结束，炮艇机飞上轨道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不知道高先生几次三番夜闯我永远亭，探我秘密，伤我兔妖，毁我房屋，现在又如此咄咄逼人，意欲何为啊？”
“谁搞出来的异变自己心里有数，既然弄出了这么大的事端，就要做好被人杀上门来兴师问罪的准备，所以我就直接从轨道上空降下来了。”
“你——你直接从大气层外面空降下来的？不怕被烧死吗？”
轨道空降这种战法，饶是永琳见多识广，这依旧是她闻所未闻的，月都的军队战力不俗，终究还是没有见识过无所畏惧的星际战士，和席卷银河的茫茫战火。
尽管羞于启齿，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这确实超越了她的知识储备。
“多亏这身先驱者重甲，外加我前几天安放在你这永远亭里的一个导航信标，我才能成功降落。其实，通过轨道空降进行斩首打击，是我经常使用的作战策略，这次我只不过是重复了之前的成功经验而已。”
“八意医生，我还是敬你是个医生，最后再给你一点面子吧。”
“消除异变，我便自行离开，赔偿你们的损失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公开道歉都可以免掉。”
虽然高璟开出的条件不可谓不宽容，但是在八意永琳看来，这是赤果果的侮辱。
高傲的月之民，什么时候居然沦落到了需要地上人宽恕的程度？
高高在上的月之头脑，居然在言语试探和交手之中都陷入了被动，被一个陌生的外来者牵着鼻子走？
在他的计划当中，居然还打算让永远亭公开道歉？
而且，她筹备的那个法术，已经接近完成了。
“高先生你冲破屋顶进入这座建筑，应该是不打算被对手的预设战场所困吧。”
“那又如何？”
“只是你有没有想过，在你踏入这永远亭的一瞬，你就已经进入了敌人的预设战场中？”
“看样子八意医生是不打算和我谈谈了？”
“拥有远古智慧的我，岂是你这地上生物可以觊觎的存在？”
“少废话。要谈，大门敞开。要打，奉陪到底！”
“在我面前装高深，是怕待会打脸打的不够疼吗？！”
面对如此不识好歹的对手，高璟也没必要维持什么好脸色了。他本来就是打算上门闹事的！
谁敢打扰他的生活，他就把谁的狗脑子都给揍出来！
不过，还没等他的等离子灭杀炮完成充能，八意永琳的身边，已经释放出了海量的神力。
“天丸·[壶中的天地]！”
————
八意永琳的第一张符卡先发制人，将她和高璟全都带入了另一片未知的空间之中。
“没想到吧，你竭尽全力希望避免的情况，最终还是发生了。”
“一心想着规避对手的预设战场，这确实是老成持重的表现，只不过，进了我的药壶之中——”
“你就别想出去了。”
密不透风的弹幕陷阱，瞬间卡死了高璟所有能够规避的方向，在八意永琳的药壶当中，主场作战的优势，实在太过明显。
她观察着掉入陷阱的对手的表情，希望能从中看到哪怕是一丝的惊慌与愤怒。
可是，高璟的脸上依然古井无波，充其量，也就是带上了一丝戏谑而已。
“大不了换个地方把你揍一顿。”
两门等离子灭杀炮平举，左炮开始充能，右炮直接射击，高璟直接无视了正在飞速逼近的弹幕，身边的灵能护盾直接张开到了最大程度。
硬碰硬！看看谁的防御率先被击破！
终于，永琳被激怒了。
倒也不是说高璟的什么行为触犯了她的忌讳。
一直高高在上惯了，她无法容忍面前之人的昂扬斗志和必胜决心。
——低级的地上生物，匍匐在我等的脚下就好！
巧合的是，高璟也打算堂堂正正的正面出击，将永琳的高傲和自负彻底击碎。
——搞异变是吧？跟我烦是吧？看我不把你的牛黄狗宝都给掏出来！
这波啊，这波是肯定得有一个人要横着出去了。
“不自量力！”
永琳右手朝前虚指，指向了高璟左手那门正在充能的等离子灭杀炮。
心中警兆顿生，高璟立刻用最快的速度切断了左炮与能源背包的链接，将它丢的远远的，右手的灭杀炮也停止了射击，他顾不得什么个人形象了，直接一个懒驴打滚，远离了那门被丢出去的等离子灭杀炮。
灵能护盾全开，再加上虚无领域这个法术，他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乐子不会小。
然后，那门炮炮口正在凝聚的等离子团出现了一阵诡异的波动，随后开始急速扩张，很快将整个炮身都吞没进去，随着压缩之后的高能等离子弹药被波及进去，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等离子灭杀炮直接炸成了一团两人大小的等离子光球。
饶是高璟见机较早，立刻做出了最正确的应对措施，他还是被爆炸的冲击波波及进去，灵能护盾的光芒暗淡了不少，整个人也被吹飞出去老远，依靠盔甲的姿态控制系统和跳跃背包的推力，才勉强止住了后退的冲力，稳住了身形。
然后，密密麻麻的弹幕就直接撕开了高璟的灵能护盾，打击在他护身的动力盔甲上，着实让他受了点不轻的内伤。
一开始建立的一点点心理优势完全不复存在，被她一下把场子全找了回去。
好在盔甲虽然弹痕累累，看上去千疮百孔，却经受住了考验，内部的伺服系统没有损坏，检测到高璟的生命体征出现异常，盔甲内部的注射装置立刻给他注射了两支战斗药剂。
一支治疗针稳定伤势，一针战斗兴奋剂则可以让高璟无视伤痛，继续维持最佳的作战状态。
“我倒是小看八意医生了。居然这么快就知道诱爆我的等离子武器，我可以明确的说，如果我抛弃等离子灭杀炮的动作晚上一秒，我就会被那个光球炸的尸骨无存。”
“这样的下场对你来说不是正合适吗？”
“相当有意思的盔甲呢，居然还可以根据使用者的身体情况，自动注射不同的药剂。就让我把你这个讨厌的蝼蚁彻底碾碎，再来好好研究你身上的秘密吧！”
“你说什么？！蝼蚁？”
她的自负，还真是让人火大啊！一定要把这股嚣张气焰打下去！
愤怒战胜了理智，彻底被激怒的高璟，终于被刺激的进入了战斗时的狂化状态。
“那我就让你再长长见识，见识见识蝼蚁的怒火！”
“战争之仪·[天军行阵]！”
尽管预设战场被放到了永琳的药壶中，却依旧没能阻挠亚空间引擎撕开现实，很快，那道曾经令魔理沙心神动摇的战列线，就撕开了现实，出现在了二人的上空。
看到为首的那艘巨舰的庄严身躯，就算月之头脑的心智无比坚定，也没能免疫它带来的震慑效果。
这不就是那颗领航星？
这就是那颗正悬浮在月面上空六万五千公里的领航星！
八意永琳眉头紧锁，不得不加大了自己的出力。
不好对付！她必须全力以赴，才能面对这宇宙时代战争伟力的威压！
就算宏炮齐射的威力被药壶之内的法则抵消了一部分，就算光矛阵列的射击精度受到了重重神力的严重干扰，就算大量的舰载机与密不透风的弹幕相撞，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凌空殉爆，就算身后的护航舰只也被击伤，无法维持轨道，开始向下缓缓坠落。
领航星号的虚空盾被重重弹幕击中，激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涟漪，但是等离子推进器的呼啸依旧震耳欲聋，投下的巨大阴影依然摄人心魄，次元主炮充能的光芒，依然无可阻挡的亮起。
紫红色的亚空间能量，准确无误的轰击在了永琳的神力护盾之上。
在能量束的冲刷之下，永琳身边的一圈神力护盾立刻显示出了其保护的范围，尽管由于能量束造成光怪陆离的光影效果，高璟看不清她的脸，但有一点毋庸置疑。
她只能咬牙坚持，才能勉强维持摇摇欲坠的护盾。
不过，他没有预料到，就算是被逼到这种地步，永琳居然还有余力，放出第二张符卡。
“天咒·[阿波罗13]！”
神力护盾，最终还是被骇人的亚空间能量洪流一举击破，不过非常突兀的，领航星号停下了炮击，舷侧的时候两门次元主炮，甚至出现了红热过载的异常现象。很快，包括领航星号在内，所有的战舰甚至都难以维持自己的飞行轨道，诡异的开始颤动，扭曲。
防御较弱的驱逐舰和轻巡洋舰，最终纷纷自动解体，哪怕是更加强悍的战列舰和巡洋舰，也无法维持稳定航行，不得不脱离战列开始损管自救，最为坚韧的领航星号倒是毫发无损，只不过，从大大降低的射击频率，暗淡无光的虚空盾，在高温下扭曲变形的次元主炮，无不象征着，此时她的状态也不容乐观。
最后，所有幸存的战舰，都不得不打开亚空间引擎，撤离了战场。
符卡被破，对高璟的精神和身体都造成了伤害，他感觉到，盔甲的注射系统又开始工作了，这次倒是没打兴奋剂，但是治疗针的剂量，似乎是上一针的两倍。
只不过，对面的八意永琳，状态同样好不到哪里去，亚空间能量的余波，终究还是伤到了她。把头发扎成麻花辫的发带被烧的无影无踪，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失去了拘束，直接披散在身后，短弓更是不知去向，护士服和护士帽上，也多出了不少焦黑的弹孔。满面冰霜的俏脸上，还能看到费力抵挡那道能量洪流时，流出的汗珠。
————
阿波罗13号，一次失败的登月行动。以此作为概念，诅咒一切天空中的飞行器坠落，一切与月之民为敌的力量消灭的符卡。
最强大的虚空舰队，同样也是与月之民为敌的飞行器，恰好被这张符卡从概念上克制的死死的。
一波两败俱伤的正面对撞之后，高璟没占便宜，永琳也没吃亏。
最终，还是身为男性，体格更胜一筹的高璟率先恢复了一点点精力，他得以释放了另一个灵能，挣扎着向永琳发起了冲锋。
“精神——利刃——！”
战意化作一柄无坚不摧的锋刃，高璟没有动用盔甲储物格子里的手枪与佩剑，盔甲的手套尺寸太大，无法使用这两件武器，而右手的等离子灭杀炮，则在刚刚符卡被破的反噬之中，被一轮弹幕打中，损坏不能用了。
永琳显然震惊于高璟的战意，同样压榨着自己的潜能，她堪堪凝聚了一点点神力，险之又险的开出了一面神力护盾，间不容发的挡下了高璟已经是强弩之末的一轮冲锋。
又是两败俱伤，伤敌三分自损七分。
单膝跪地，高璟气喘吁吁，尽管他知道，八意永琳离他近在咫尺，同样受到重创无力反抗，但是他也已经后继乏力，短时间内难以打出一轮新的攻势了。
“你的表现让我感到惊讶。”她开口了。
“我收回之前对你的蔑视。”
“不过，在我的药壶当中，将胜利的希望寄托在这种孤注一掷的攻击上，本身就是极为不智的。”
服下了几颗不知名的药物，永琳的气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恢复。
“所以，你就在这里为你的短视与自大，付出代价吧——”
“秘术·[天文秘葬法]！”
用绝招送他上路，这是前所未有的高规格厚葬了。
没有使用具备物理实体的弓箭，一支神力凝聚的箭矢，直接刺穿了高璟仓促之间开启的脆弱灵能护盾，穿透了格拉维斯装甲的厚重胸甲，引爆了跳跃背包内的剩余燃料。
把他炸的尸骨无存，死的不能再死了。
————
轻舒一口气，以为战斗已经结束，八意永琳刚想收回自己的药壶。
她突然感觉，自己的灵魂中，飘过了一阵诡异的违和感。
“思维掠袭！”
高璟的声音，毫无征兆的在她身后响起。
“就算你靠药物恢复了最佳的状态，我混杂在次元炮当中的一点东西还是成功的影响了你的头脑，使用灵能对你施加的思维干扰还是成功了。”
“要不然，你也不可能被这么个简单的障眼法轻松骗过。”
“思维掠袭”这个灵能的效果，偏向于情报和控制，除了能够强行施加一个眩晕与分神的控制效果之外，还能读取对手的一部分记忆和所思所想，是一个非常难缠的能力。
如果有所防备，就算高璟是不世出的灵能大师，也很难直接攻破永琳的心智，但是和八云紫那次一样，他都成功误导了对手，令其以为自己已死，有心算无心之下一举成功。
“就算我现在的状态不好，很难再与八意医生正面对抗，但是八意医生你自己也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也出现了这样那样的问题吧？”
“我又不一定要亲手将你击败，把血量磨到斩杀线，再让后续的支援力量进场，不也能达到我的目的吗？”
八意永琳双目含怒，她不仅是因为自己中了眼前人那么低级的障眼法而恼羞成怒。
她更无法容忍，眼前之人那惹人厌的一副欠揍表情。
没错，高璟的嘲讽天赋，作为他的狂化状态的一部分，又一次失控了。
“笑话！这里可是我的药壶！”
“我当然知道这里是你的药壶。”戏谑的语气依旧不改。
“可是要是我带了这个呢？”
高璟打开了盔甲的一个储物格子，拿出了里面的一只小木盒子。
盒盖打开，里面的一块矿石散发着萤白色的辉光。
随着这块矿石的出现，八意永琳的俏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慌失措的神色。
她已经看出来了，这块矿石上蕴含的空间之力，和它自带的空间道标的属性。
而高璟的身边，隙间张开的光芒正在闪烁。
————分割线————
战锤40K桌面规则上的惩击灵能是各大势力的灵能者的通用技能，投2D6（两个六面骰子），结果之和为5+（≥5）就算释放成功，对距离灵能者最近的敌军单位直接造成D3（D6的一半，向上取整）点伤害，如果2D6的结果为11+，则直接造D6点伤害。
高璟的惩击灵能，大概是成功只需要投出3+的结果，每次直接打2D6点伤害的那种程度。
等离子武器在桌面上也是会自爆的，过载射击时，命中骰出了1就会直接烫死使用者。而背景当中，诱爆对方的等离子武器，一直是各路灵能者们最喜欢的恶毒小花招。实际上，只要散热不畅，绝大多数老旧型号的等离子武器都称不上安全，只是其巨大的威力值得让使用者去冒这个险而已。
不用担心高璟的旗舰损坏，符卡当中出现的玩意儿只不过是一个投影而已。
矿石第一次出场，这个小玩意儿以后还会发挥更大的作用。
本书书群48405526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