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风一样的青春

吴巍生活在一个上海的小镇里。那里不像市区里一样，生活很快，车马很快（不过市区好像也没有马）。这里算是郊区了，生活相较于市区还是慢一些，但车马可是一点都不差（但这里好像也没有马）。

他是一个十四岁的男初中生，正在上初二。他看起来并不很胖，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他成绩好，但是不是特别好，正好是不高不低的分数。像他这样的平凡人，一抓一大把。

他爱看书，什么书都看，科普书籍，小说，散文，只要是好文章他就喜欢看。这让他什么都懂一点。他也是富有爱心的人，以帮助他人为乐。不爱说话，但是还算阳光开朗。

起码我看来是这样的。

你问我是谁？重要吗？

下半学期开学了。同学们来到学校，开始了新的学期。在刚刚过去的寒假里，吴巍又去了浙江，他妈妈的老家，也在网上结识了一群新的浙江朋友，他们都是他的那个亲戚的同学。

今天吴巍的数学作业做得并不好，刘老师批评了一下他和其他做的不好的同学，并且叫他们下课来过关。吴巍不是很开心，但他早就习惯了隐藏情绪。

下课了，吴巍早早订正好作业，来到办公室。“王老师，你觉得这次的活动要不要让吴巍主持？我看到过他的随笔，他写的很好，我觉得主持稿他也写得好。”数学刘老师对语文张老师说。“他不合适。”张老师回复。“可是我觉得从他写的随笔看来，他应该很善言辞。”“他善言辞，但他不喜言辞。他倒是会弹吉他，我觉得让他跟几个同学和奏一首曲子比较好。”吴巍在两个老师身后听着，说了一句，“确实，张老师说的没错。”老师们猛然回头，吴巍交上作业。“嗯，订正的没问题，下次别错这么多了。”刘老师说到。吴巍刚要离开，刘老师突然喊他回来。“下次不要这样突然出现了，神出鬼没的怪吓人的。”“知道了，老师。不过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让别人知道我的行踪。”“好了好了，你回去吧。”

吴巍当然知道老师们说的是什么活动。最近是学校的期初考试，关系到下学期能不能前往特色班进行学习，当然，明面上不能这么叫。活动什么的，肯定是考前小动员。吴巍向来善于写作，让他来写演讲稿再好不过了。

“所以同学们，让我们坚定信心，积极备考，一定会取得成功！”最终还是吴巍来写稿主持，一如既往的好文采和激昂的语气，一如既往的生气。他讨厌这些有的没的，考试还需要动员吗？

一个星期以后，考试结束了，成绩出来了，老师严厉地批评了吴巍。不是因为别的，这次他考的很差，总分三百六十分，往常他都是三百十几分，但这次他连三百分都得不到，很多门科目都很差，是不是应该批评？

吴巍不在乎，分数什么的他从来不是很在乎，考的不好就分析问题，考得好就庆祝庆祝，没必要表扬或者批评。于是老师在批评的时候，他在心里暗暗地想，要不是怕被找家长，自己早就开始反驳了。不过，这种事在以前…算了，还是别想了。

“吴巍啊，老师们可是一直把你当做好学生看待，你就拿出这个成绩，你自己满意吗？再看看你这个作业，快跟那些差生一样了。字嘛又写的这么破，错嘛又错的这么多，你现在认真告诉我，到底能不能好好做？”英语柳老师对他说道。“首先，刘老师，请不要将我当做好学生看待了。我并不是天才，也不想牺牲自己大多数的时间去搞什么‘内卷’。再说了，我也不是不能好好做，我实在没有心情啊，我…”

他后面说了什么我也没听到，也不记得了。我只知道在这之后各科老师几乎没有再推荐他什么，也没怎么表扬他或批评他了。毕竟，这番发言在老师眼中是十分掉价的，也说明了他不愿意承担责任，也没必要再给他什么很好的机会了。

不过他怎么可能不在乎这些成绩？他怎么可能真的不想要老师把自己看作好学生？这些行为都是什么原因呢？我不知道，我猜他也不知道。

“我跟你说，黑板为什么擦不干净？因为你的抹布就不干净。你在擦黑板之前先把抹布洗干净，擦完一边的就去重新洗一遍，再擦另一边。这样张老师就不会批评你了。”吴巍细心的对今天的值日班长张景，就是今天值日生中擦黑板和检查班级眼保健操的人，认真地解释，同时贴心地帮他擦上面他擦不到的的部分。一个魁梧的男生这么贴心，多少会有些违和吧。上课铃响了，同学们纷纷回到座位上。这节是班会课，据说张老师要宣布一件“关乎同学们命运的事”。

原来就是投票表决七个人前往团校考试学习，每人五票。老师要求是成绩不能差，同时要对班级有贡献。成绩最好的那几个同学自然是稳稳当选，但是令人没想到的是吴巍的的票竟然是第七名，这个成绩不怎么好的，不想当好学生的人竟然会得票这么多，老师们没有想到，吴巍也没有想到。“我能不能冒昧的问一句，你们为什么有十几个人个人投了吴巍而不是张景？他成绩比吴巍好，也经常参加班级比赛，为什么不选他呢？”张老师问了一句。同学们七嘴八舌说了一通，张老师最终请了张景回答为什么。其实，就连张景也是投给吴巍的。“因为他低调，又好相处，还经常帮助同学们。张老师您看黑板这么干净，就是他教我的技巧，他还帮我擦了呢。这样的小事很多，他并不会觉得麻烦，总是在小事方面帮助有困难的同学们。”张老师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那就这样吧，得票前七名等开始之后去团校考试学习吧。”

吴巍当时的内心是不开心的。他不想去什么团校，也不觉得自己可以。只是既然被选上了，那就去，反正也只是多点要背的东西，他从来不会怕背诵之类的枯燥东西。

这天是星期五，他疲倦地回到家里，并没有告诉爸妈什么事。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最近在看的那本小说。看着夕阳，他却哭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他看的东西太多了吧。也是，十四周岁的他就看清了四十周岁都不一定能看清的东西：生命就是一场怪圈，只要你是一个平凡人，不违法不缺德，你就一辈子困在里面，要被榨干每一滴血，要被榨干每一滴泪，还歌颂这这个美好的时代。认识到这一点不算什么，但是他意识到了另一点，他跳不出去，永远。所以他放弃了成为一个好学生，放弃了成为一个优秀人才，他最终选择了甘于平凡，努力去做一个普通人，不去想这些。

其实刚刚意识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他就变了很多，从温润如玉变得抑郁，动不动就哭，“根本不像个男子汉”。但是谁能看到他的心呢？谁能感到他的痛呢？

有时候傻子比智者更快乐；有时候，疯子比天才更清醒；有时候，死了比活着更好受。

他终究还是选择活着，毕竟死了就……

就怎样啊？

但动物的本能让他活着，他仍然笑着面对这个世界，过了一段时间，他看起来跟以前就一样了。

手机突然响了。吴巍拿起手机，看了看。这个ID，是那个亲戚的同学吧。她也喜欢文学和音乐，吴巍跟她聊的还算投机。

原来是她有一句自己写的诗，想要吴巍看看。吴巍放下了眼泪，看了看这诗，是描写春天的“春风如聿染枝红”，一句很好的诗。吴巍思考了一会儿，写下了“孟草似幕映山葱”。这一句接的确实好，押韵的同时还有那么些对仗。然后就是一阵商业互吹。当然，这两人的实力确实经得起稍微吹捧。

星期六的早上，阳光灿烂。一阵风吹过那小区里的树，泛着墨绿色光芒的片状翡翠相互碰撞，摩擦，沙沙作响。吴巍在小区的路上骑行着，看着这世界。很久没有这样子欣赏过世界了，上一次这样认真地欣赏这个充满诗意的世界还是在小时候吧，不过这个快节奏的日子不再允许诗意存在了。他也不知道自己骑出去干什么，也不知道去哪里。他想到了最近在阅读里做到的一篇文章中的一句话：“风往哪里吹，我就往哪里走。”是啊，随着风的方向去吧。

那风指引着他向东北偏东方向骑去。那是一条河流，自己常常来这里看夕阳，有时也会来这里钓鱼。那早晨的白日映在水面上，颇有些“半江玄青半江蓝”的样子。吴巍停下车静静地看着着河水缓缓地，欢欢地流向远方。一个小孩在河边玩耍，旁边是她的妈妈。她将一块石头丢进水里，溅起的水花弹到了吴巍。“哎呦喂莉莉，你看看你，溅起来的水花把哥哥弹到了。快跟哥哥说声对不起。”“没事的阿姨，就是溅到一点水而已。”“那也是麻烦你了。”“对不起，哥哥。”“没关系的，莉莉。”说完，吴巍就骑着车离开了。过了好几个小时，吴巍骑车回了家。进了门，小猫向自己扑过来，他抱起小猫，然后……

然后吴巍醒了。是一条消息，是那位跟吴巍聊的还算投机的女孩在那个群里发的一些消息，大意就是考试考的很不好什么的。吴巍也就打开手机，跟群里的人们聊了起来。毕竟一群考试失利的人聚在一起总是不会缺少话题。聊着聊着，那女孩突然给吴巍发来一条私信，问他如果在他这里发的话会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吴巍看出了一些不对，他知道这个女孩可能是真的需要帮助。于是也就同意了她。然后那女孩就逐渐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吴巍也不回复，只是静静的倾听，不，只是在看。

“我发现我们真的是很像的人。人们眼中的我们总是阳光开朗，但我们习惯于隐藏自己的情绪，我们身上的痛，别人看不到。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该跟你说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从和你现在一样的心境里活下来的，我又有什么权利去指导你，帮助你呢？”吴巍沉默良久，打出这样一句话。

“我真的很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话。”那女孩突然发来，“有什么你不愿意讲的话，你也可以说给我听。就像你说的，我们真的很像。”

吴巍看着这句话，心里突然酸了一下，又动了一下。是啊，能有人愿意听自己讲话，真的对他是非常重要的。他从领悟世界开始。独来独往快十年了，还从没有一个人能真正的理解他，何况是一个远在他乡的异性。但是现在，他终于明白了，“我不是一个孤独的疯子，也不是一个固执的傻子，我只是一个人，一个和你一样站在狂风中的人。”他哭了。不过屏幕前的她，似乎也是在哭呢。

从此以后，那个女孩的备注变成了“知己”。

生活一如既往，生命一如既往，世界一如既往，我们一如既往。后来的几次重要考试，吴巍都通过了，也还算顺利。老师也恢复了对他的赞扬，他也重新开始在同学们面前露面，他似乎变成了一个新的吴巍，一个老师同学都不认识的吴巍。他的心里好像总是想着什么，看到自己那辆自行车就会脸红，不知道为什么。他也不再哭泣，开始微笑，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已忘了什么。

八年级毕业了，下个学期，和他同班的同学们会有很多跟他分离，重新分班。他又被张老师选中，作为班级代表在班级的毕业小聚会上发言，不过这一段并没有稿子。

“同学们，老师们，我能站在这里讲话十分荣幸。”吴巍站在教室中间讲着。“说实话，我其实不喜欢这样，站在一堆人面前逼逼赖赖。其实我，我……没什么好说的。分离是人生中常有的事，我们没有人能避免。毕业的时候会和同学分离，会和老师分离，有时会和去世的亲人分离，去世的时候还会和没去世的亲戚分离。其实人生就是这样，我们没必要去追求什么虚无的东西，只要自己过得开心，呃，就好了。有什么想做的，不缺德不犯法就去吧；有什么要追求的，就去追吧。如果以后不能再见，那么我就说一声‘再见’。希望我们多年之后再相见，能够互相发现，我们的生活一直都是那么的快乐。言尽于此，谢谢大家。”在一阵掌声中，吴巍回到了座位上。

结束了，吴巍的八年级结束了。这一年里包含着青春的再一次觉醒，包含着炽烈的愿望，包含着即将执行的计划。

那是三个月前的那个晚上就决定的事情。

他回到家，找到妈妈。“妈，我们这个暑假回你的老家吗？”“可以。”吴巍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包：“那我现在就出发。”妈妈疑惑地说：“你？你怎么去？”吴巍说到：“我先去，我要骑车去。你们可以过几天再去。”妈妈关切地问：“你一个人去路上会不会有危险？”吴巍没有回答，只是说了一句“我走啦！”就提上包走了。妈妈大叫着想要阻止，这时候爸爸走了出来。“没事的亲爱的，我相信他自己能处理得好。”爸爸微笑着说，“不要阻止年轻人去做一些不危险的疯狂行为。”“那他为什么要去我老家啊？”妈妈疑惑道。爸爸笑了笑，没有说话。“为什么啊？”妈妈还是很急。“年轻的时候，难免会有些疯狂的举措。”爸爸深沉地说，同时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又带点忧伤，好像在回忆什么，好像在试图忘却什么。妈妈也不说话了，她只是静静的看着爸爸，然后自己缓步离开了，也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吴巍在暑假的第一天出发了。除了爸妈和自己，没有人知道他要去哪里，我当时也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我看着他骑着，骑着，骑出了小镇，骑出了上海。

哎，吴巍，你不觉得你这样太……突然了吗？

“我不觉得。”吴巍说。“我要去寻找我想要的东西了。”

你不觉得有点艰难吗？

“就算是又怎样？我不在乎。我们年轻一代，在这个快节奏的生活中，难得可以疯狂一次，你不会还想制止我吧。”

你去浙江干什么？

“去找那个人。我没见过她，我要去看看她。”

她是谁？

没有回答了，我也明白了，我更加确定了，吴巍要去干什么。

吴巍为了这次旅行计划了三个多月，准备了一个星期。他的背包里有两根充电线，一个插头和一个充电宝，还有自己攒了一整个学期的零花钱，总共五百多元，加上四个月前过年收到的微信红包，总共三千元左右。这些钱对吴巍来说太多了，但是有备无患嘛。包里还有应急的食物和水。他甚至还带上了自己的吉他。他并没有告诉别人自己去干什么，很多人甚至连他走了都不知道。

根据导航，要骑三百多公里，吴巍的山地自行车不能骑得太快，这是结构决定的。第一天，吴巍从下午两点多骑到晚上七点，大概骑了四个多小时。他像风一样，追逐着自己，追逐着自己疯狂的青春年华。他笑着，一路唱着歌，一路幻想着，到了之后会怎样。

七点多，他已经很饿了，终于找到了一家饭店。老板很热情，也对吴巍很好奇。骑行的年轻人他见过不少，独自游历的年轻人他也见过不少，独自骑行游历的她还没见过。“小同志，你是高中生吗？”“不，我是初中生，下半年我就初三了。”“这么小啊，不错不错，很有胆识嘛小伙子。”这时，外面响起一声猫叫。“那只小猫来叫我了。”店主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根火腿肠，“它是生活在这里的一只猫，可厉害了，我们这里所有的公猫都打不过他。但是它总是对我卑躬屈膝低声下气的，可能是因为我对它好吧。”店主笑着说，那猫咪早就把火腿肠吃完了。晚上，吴巍留宿在店主家客厅。店主拿出被子和枕头，给他铺了一张简易的床。“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了，您给我一个住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怎么报答你。这样吧，我给你五十块钱，就当是住宿费了。”吴巍对店主说到。“不必了小同志。你是出来追梦的吧。呵呵呵，年轻真好啊。”店主老奶奶此刻看起来是那么年轻，她身上散发着青春的味道，脸上露着些许的遗憾，她好像也有些精彩的故事呢。

第二天了，吴巍一路快速的骑行着，时不时欣赏风景，拍几张照片。

以前坐着妈妈的车一直走这条路，以前一直觉得没什么，现在看来嘛，真的很美啊。

“是啊。有一位伟大的歌手曾经在歌词里写道“这次别忘了也请把我在路上叫醒”，他又何尝不是怀着赤子之心追梦呢？”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说实话，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如果是我，我绝对不敢这么做。

“是吗？我可不信。不过你肯定会让爸妈更放心一点的。”

还是你懂我，跟我的那个知己一样懂我。

吴巍就这样子唱着，笑着，一路骑着自行车，也感知不到疲倦。

他正骑着呢，一颗石头突然飞来，砸在他的头盔上（没错，他连头盔都带了）。他连忙刹住车，看像石头飞来的方向，一个小孩正惊慌地看着自己。吴巍摘下头盔，慢慢向小孩子走过去。“你放心，别动，我不会打你的。”吴巍慢慢地走过去。小孩也放松了警惕。吴巍走到他身边蹲下。“小弟弟，你为什么要砸我？”那小孩看起来五六岁。“我，我只是想砸那只鸟，没想到手一滑，就……”吴巍摸了摸小孩的头。小孩又说道：“那大哥哥，你怎么才能原谅我呢？”吴巍说：“你知道吗，自然界的所有动物都是有痛觉的，我们要吃动物的肉，但是我们也不能折磨它们。再说了，你吃鸟吗？不吃吧，那你为什么还要打它呢？你年纪还小，还不懂事。但是你长大了就会知道，这种野生动物是要爱护的。你只要记住这一点，保护野生动物，哥哥就原谅你了。”那男孩绽开了笑容：“谢谢哥哥，我会记住的！”吴巍笑着离开了。

你真是个好人。

“你总是给我发好人卡。”

我多么想要像你一样，敢于去追，敢于去疯狂。

“你可以啊，你要跟着我走吗？”

我没办法跟着你走。

“也是，但是你可以跟着我的脚步走。咱们又不缺德又不犯法，疯狂一把怎么了？”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谢谢你，我会的。

“哈哈哈，你最好会。”

我不会再骗你了。我之前不是说要写小说，这不是在写了吗？

“好好好，敢于拿出行动，值得嘉奖，哈哈哈哈哈……”

我只是微笑。

又到了夜晚，吴巍并没有停下。前面三公里就是一个小镇，镇子上肯定会有宾馆什么的。

吴巍突然刹住车。

你刹车干什么？

“你看看右边。”吴巍看着右边的村子，我也转头看去。那是一片水田，里面生长着水稻。月色正明亮，好像田里长着的不是水稻，而是月亮。

你总是被这种迷人的景色吸引，沉醉其中，跟别人都很不一样。

“是吗，不过也对，像我这样的人，这样子的行为，放眼全世界都是相当震撼的。”

说的也是。如果是我的话，我可能会把它拍成照片。

“为什么要拍照呢？真正让自己留念的东西永远就在那里，我可以去看，也可以在心里看。”

话说你这么做，不怕别人说吗？

“你还是这样，总是被别人羁绊。我们自己是自由的，在道德法律范围内，想干什么干什么，想去哪里去哪里，没人管得着我们。”

你说的对，但是我还是……觉得这么做不对

“你可快别‘还是还是’了，你这人怎么不开窍呢？道德观念的基本是一样的，但是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行事准则，别人不能看到也很难改变。记住了，不要活在别人的眼睛里，要活在自己的心里；不要为了满足别人而勉强自己……”

那你在干什么？

长久的沉默。

“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我自己想你管得着吗？”吴巍带些傲娇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你还是这样，你的嘴比金刚石还硬，哈哈哈哈哈哈……

吴巍也笑起来了，他真的很想扇我一巴掌，但是他扇不到。他又跨上自行车离开了。一粒轮胎激起的尘土飞上天空。它向往自由，它不想再受大地的束缚，决心去找他想要追求的东西—月亮，她悬挂在高天之上，小小尘埃怎么可能追到月亮？

它不管，它就是要往上飞，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我们管得着吗？让它去吧，追求自由的生活和纯粹的幸福。

又过了一天后，吴巍到达了他的目的地。他向“知己”发了一条消息。

“我现在到你所在的那个市了，你住在哪里？”

上面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好久好久，最后她只是给出了一个地址。

吴巍去往了他能看见的最近的花店，买了一捧共计九朵的玫瑰。他笑着，就像那炎炎夏日一样充满着活力。

“我们在哪里见面呢？”吴巍发到。

“要不在这家咖啡店吧。我把它的位置发给你。到时候你到了，就跟老板说‘远道而来之客欲见其友’。”

过了一个小时，吴巍来到了那家咖啡店。“老板，远道而来之客欲见其友。”老板点了点头：“您的朋友在二楼的小包间里等着你了。”吴巍有些不接：“那个小包间？”老板笑了笑：“你果然是远道而来之客，我们店里的小包间就叫‘小包间’。”

吴巍拿上行李，锁好车子，来到楼上的小包间。打开门，里面坐着一个女孩，正在看着窗外，似乎想在面前的本子上写下什么。这女孩样貌不出吴巍所料，是那种美，而且一眼就能看出不只是外表美的女孩子。

“你好。”吴巍说了一声。

那女孩猛然转过头：“你好！你就是那个人吗？”

“我就是。呐，这些是给你的。”吴巍说着，把手里的九朵玫瑰花送给了她。“你应该知道，对于一个孤独的男孩子来说，得到一个知心的异性朋友是很难不爱上的。”

沉默良久。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突然相互奔赴，拥抱在一起。那九朵玫瑰散落下来，却没有掉落在地上，而是被突然吹来的一阵风刮出窗外，弥散在风中。

像风一样啊，两位少年，无论之后他们是相爱一生与否，他们都会永远记得这个夏天，记得这个下午，记得那风中的九朵玫瑰花和两瓣相拥的叶片，记得这像风一样的自由的青春。

窗外驶过一辆货车，是老式的绿皮火车，上面有不少老人，还有中年人和孩子。孩子们把头探出车窗，看着窗外的美景，就这么随着火车离开，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

吴巍醒了。或者说，他的梦境结束了。那梦里的内容都是真实的感受，真实的故事。自从他回家之后，他再也没有这样子潇洒的感受了。他又变成了那个吴巍。时不时他看到窗外的风景会回忆这段往事，心里会动，但是很快就停止了。那个女孩他也不怎么联系了。

在夏日寒冷的午夜中，两颗心脏正慢慢停止跳动。下起了雨，那是能麻木人心的毒药。心脏又开始跳动了，只是它现在不再为自己，而是为了一些人跳动着，跳动着，直到真正停止，直到时间的尽头，那里没有情。

我还有一些话，这并不包含在小说内容里。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人们的浮躁与空虚占领了生活，正值年少的人们都忘记了青春的意义。青春不就是一段疯狂的旅程，一次绚烂的绽放和一个美好的回忆吗？绝对不会是坐在室内，低着头弯着腰打着字或者写着字。但是我们现在的时代不给我们永远这样的机会，我们只能在艰苦的工作学习生活中，在不影响正常工作学习生活的前提下，放肆自己，让自己彻底融入青春的波浪。当然，这有很多方式，不只是像吴巍一样，你也可以为了报效祖国献出青春，这都是很好的，比我的格局大多了。依我之见，一味的努力拼搏是不好的，我们的青春需要一些更多的东西。这些东西可以是爱，可以是诗，也可以是一张水墨画，这些东西，就由屏幕前的你自己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