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书理性组】 混乱平息的起点
（转载自lof） 观前提示： 1.灵感来源于官方卡俄斯档案一。但也不能说这是单纯的扩写，作者尽力了，所以不喜勿喷哦。 2.文章还是觉得不够完美，所以需要大家的反馈。如果你发现了错别字，或者有不对的地方，欢迎在评论区指出。 以下正文。 —————————— “在某个燥热的下午，大约五点左右。某个远离阿克夏书馆的小城市，因不明原因，发生极大暴乱，并迅速扩展到全城。阿克夏书馆及时观测到这场莫名其妙的动荡，派幻书前往调查。” ——《阿克夏大事记》 艾斯百无聊赖地漫步在城市街头。无数慌乱的人尖叫着跑过，尝试把自己塞进每一个目能所及的角落里。 所有人都在逃跑，但艾斯确信，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在逃什么。整个城市如同汹涌的洪流，带着极度混乱的破坏力，而置身其中的个体，就像风暴中的水滴，只是无知地被洪流所驱。 “无趣，到底是为什么让我来调查？”艾斯皱着眉头观察环境。 空气中压抑的气息，没有意义的嚎叫……一切不稳定的因素都让理性人心烦意乱，没有感情不代表没有心情，馆主那个蠢货不会以为理性人就擅长对付疯子吧？ 莫名其妙的动乱，无法沟通的人群，调查没有丝毫线索，但逆着洪流而上，总会找到源头。 夕阳的光辉弥漫在天角，撒下的阴影像是斑驳的锈迹，天光水色相融，城中心的河水沾染夕阳的血，缓缓流淌。 沸腾的浪潮，是在漫长的河道中卷走泥沙，吸收雨水，汇聚支流而成的。而最初的水源，也许只是石间的水滴。当艾斯发现混乱中唯一挣扎着理智的少年时，也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处在旋涡的中心。 周围空无一人，恶意的骂声却好似无处不在，混乱压抑的气息远比先前更加沉重，压得人呼吸不畅。 艾斯走向了这片区域——这里只有一个身披黑衣，身形佝偻的少年。他蜷缩成一团，背对着穿城而过的河流，一手紧抓着一把古怪的黑色利刃，一手用力撕扯着头发，发出压抑的呜咽。深紫色的头发从指缝中垂下，打着干枯的结，头埋在膝盖上，看不见面容，破旧的衣服沾满了尘土，简直像是街边的流浪汉，狼狈至极。 但不管这家伙外表如何吧，他居然勉强维持着理智，没有像街头的兽群一样疯跑，这就让艾斯高看一眼了。那一丝珍贵的理性，让这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在这个混乱扭曲的城市中，就像泥沼中的白纸一样显眼。 “听得见吗？”艾斯隔着十步远问道。 地上的人动了动，没有回答，神色被垂下的长发遮挡。一种令人不安的气息流动着，将他与世界隔开。 艾斯不得不再往前走几步，周围的嘈杂更加明显了。突然，一个惊雷般的声音在模糊的喧哗中炸开。 “滚远点！” 那个少年抬起头，刘海沾了些灰尘，下半张脸掩盖在黑色的衣领后，杀气在赤红的双瞳里四溢，把夕阳温柔的光都撕了个粉碎。但他昏沉的眸眼深处，还挣扎着几份克制的理性，正艰难地束缚着发疯的凶兽，使它尚不至于真的冲出桎梏。 艾斯被这双眼睛震撼了一瞬，随即又被那道歇斯底里的驱赶声拉回了现实，于是又想起书馆下达的无聊的调查任务了。 “开什么玩笑，你以为方圆十里还有能交流的对象吗？”艾斯面无表情地靠近一步，就在脚步落到地面的瞬间—— “烦死了！听不懂人话吗？” “看什么看！别围着我！” “不想死的话就赶紧滚开！” ——无数杂乱的喧嚷同时激荡起来，上百句叫嚣在耳边一起炸开。艾斯的脑中空了一拍，心中的危机感让他立即调动全部反应向后退去。 漆黑的刀快得看不清残影，艾斯用尽全力躲闪，锋利的刀刃也还是擦着他肩膀划过，当细细的伤口缓缓渗出血来，艾斯才感觉到肩上的疼痛。 “不是人类。”艾斯忽视了肩上的伤口，看着脚下浮现的黑色浪潮——那是无数浮动的黑影构成的。黑影们发出尖利的笑声，掺杂着许多肮脏的字眼，翻滚着涌向四周，整个宁静的河畔都像淹没在了喧哗的海洋里。 “幻书？烬书？你和这场混乱有什么关系？”艾斯后退几步，坐在悬空的扑克牌上，从头到尾失控的局面，让他心中燃起了不耐的怒气，拴着枷锁的手随意一挥，一张扑克牌便出现在指尖，看上去平平无奇，棱角却相当锋利。 艾斯轻敲牌沿，随即手指一跳，那张牌便飞速地打着旋脱手而出：“无论如何，刚见面就动手，是不是太不理性了？” 少年趔趄几步，迎着攻击，扬起利刃，向牌挥去。扑克牌稍稍偏离了路线，擦着刀面而过，袭向少年的肩膀——也划了相似的一道。 接着，那张本该向后飞去的牌，却明目张胆地违反了力学，像受到了什么吸引，在空中绕了个圈，又稳稳地回到了艾斯手中。 艾斯望着毫无反应的少年，微皱眉头，确认似的扫了眼那张“凶器”，洁白的棱角间上了暗红的血迹，说明刚才的攻击的确是打中了……这人是痛觉迟钝吗？ 动态博弈进行中，对手却没有下一步反应，这种情况显然有点超出艾斯的预期。这个少年为什么看起来如此痛苦？似乎从一开始，他就忽略了某些很明显的东西。 艾斯坐在高处，沉默地观察着。 几分钟过去了，似乎因为没有人再靠近，黑衣少年又渐渐地闭上了眼睛，浮现出痛苦的神色，用刀支撑着自己，慢慢滑落在地。周围翻滚的黑影仍不消停，汇聚在少年的身边，争先恐后地讥笑嘲讽。 少年捂着头，又回到拼命维持理智、与世界分隔的状态之中，他左手紧攥在刀刃上，却像感觉不到痛，面对黑影的挑衅，不时发出几声咆哮，叫周围的黑影安静一点，又试图用力挥手驱赶，依稀可见手上甩出的血珠没入黑色的浪潮。但那些黑影显然不受他的控制，嘲讽得更起劲了。 幻书，技能失控，混乱的人群，喧嚣的黑影……把这些线索联系起来，也就不难猜出事件的真相。 “能够直接影响他人的情绪，却因失控而藏匿于黑暗之中……” 一个名字在心中浮现，艾斯肩膀微微耸动，眯着眼睛，用那张染血的扑克牌稍稍挡住了过分愉悦的表情，但笑声还是按耐不住，从胸腔里放肆地迸发出来——曾多次因不稳定的书界造成混乱的幻书，在书馆里早有传闻——“灾祸之种，卡俄斯。” 还真是有趣。 馆主下令——“如遇到未登记的幻书，则将其带回书馆”。就算没有这条命令，艾斯也不会放任这颗有趣的种子流落在外。 艾斯从半空中跳到地面上，黑影们发出尖利的嚎叫，愤怒地向他袭来。如同在漆黑的潭水中投下了激起波涛的石子。这颗石子不紧不慢地兀自下沉，对周围的翻腾水花不屑一顾——面对“绝对理性”，黑影们的煽动就是自取其辱。 来到卡俄斯跟前，还不等他开口，艾斯先喊道：“起来，打一架。” 卡俄斯只感觉到什么靠近了，然后一道散漫而突兀的声音，如雷霆万钧，切断了他紧绷的理智，将自己生生拖入满目疮痍的现实。 眼前是一片暗红，耳边是一阵喧哗，伴随着剧烈的头痛，压着他没有思考的间隙，只知道本能地举起刀，向面前的不速之客徒劳地挥舞。 预料之中的攻击袭来，艾斯早有准备地闪开，破空之声不断响起，艾斯从不硬碰，也不反击，只是步步后退，根据勉强能看清的前摇，分析每一击可能落下的轨迹，用尽全力在刀举起的瞬间就闪开，即使是这样，也偶尔赶不上攻击的速度，只好放任那几道无伤大雅的伤痕。 每一次闪避都千钧一发，每躲一步都像走在危险的钢丝上，艾斯飞速计算着局势，表情一派冷漠，眼中波澜不惊。 他在观察寻找攻击的规律，就像一个初入关卡的玩家，不断试探，骗技能，骗陷阱——不同的是，艾斯可不能存档。将博弈刻进生活，将人生当做游戏，这是他的日常，而他也乐在其中。 “……好，下一击——”应该是水平的横扫，从左到右。艾斯马上做出了反应，这是关键的一闪，无论判断是否正确，都将是最后一刀。 艾斯向右边绕去，冰冷的刀锋追着他而来，又堪堪停在了他的背后。这次攻击的范围艾斯算得分毫不差，闪得足够偏，而位置却逼得更近。先前的试探，让卡俄斯远离了河畔的栏杆，此时他后面是一片平地。 艾斯侧身，一步迈到卡俄斯身后，趁他来不及反应，便重重挥手敲在他的后颈。卡俄斯动作一顿，身体晃了晃，向前倒去。 艾斯扶着他的肩，把人慢慢放下，没让他摔在地上，然后非常果断的缴走武器，又一翻手腕，手上的手铐应声而落，咔嚓一下扣在卡俄斯手上——这手铐是《博弈论》规则的象征，平时中间没有链子，只做装饰用，但隐形的锁链是可以说有就有的，比如现在它就把卡俄斯的双手反扣起来，捆了个结实。 事实上，艾斯拷得很有先见之明，几乎拷上的那一刹那，卡俄斯就恢复了神智。 “滚开啊！离我远一点——”从刚才试探起，卡俄斯就一直在暴躁地怒吼，始终没有从失控中清醒过来，只不过宣泄似的进攻让他的痛苦被忽略了许多。 艾斯顾不上管他，刚才的操作看似行云流水，实则相当冒险，自己完全没有打晕人的经验，那一击也仅仅只是让卡俄斯恍惚了几秒钟。现在，紧张后的骤然松懈让艾斯感觉疲惫到了极点。他直接坐在了满是尘土的地上，必要的流程还得通知书馆，否则这发狂的幻书根本运不回去。 “艾斯，发现未登记的幻书，同时也是混乱的起因……那位《乌合之众》。” “现在，需要带回书馆，请求援助……不过，失控的书界，你也知道吧？” 艾斯留下几句语音，便挂掉了电话，阿克夏有办法定位到他的位置，馆主虽然无趣，但也是个聪明人。 暮色渐渐暗淡，残阳如血，远处如镶上金边的落日，此时正圆，喧嚣又宁静的城市，如梦似幻，好不真实。 缓了许久后，艾斯总算把目光放回了卡俄斯身上，先前的黑影似乎意识到它们拿艾斯没什么办法，便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只剩下卡俄斯若有似无的哽咽夹着细碎的言语声飘荡在河畔，尤为清晰。 也许是终于尘埃落定，精准了计算一切，得到了一切，艾斯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刚刚疏死搏斗的紧张和压抑，都被落霞的晚风吹散。 机关算尽，终是将这颗有趣的种子收入了囊中——这个认知让艾斯无比愉悦，这次的博弈所得，好像胜过以往赢得的所有。 书馆的支援还要些时间，艾斯坐在还处于混沌中的卡俄斯面前，打量着他——真是不可思议，这纤弱的少年身上蕴含着能毁灭人类文明的力量，而现在，他正独自同那灾难的结局，做着痛苦的斗争。 落日溶解在河水中，晚霞的余晖被黑夜一丝一丝剥落，昏暗的霞光下万籁俱寂——谁能想到？其实世界正处在崩溃的边缘。 ……不过，因为是这家伙，结局兴许不会滑向那种极端？艾斯看向卡俄斯紧闭的双眼，却无意中注意到他微微发红的眉梢，像是夕阳涂抹的彩绘，又像是刚才杀红了眼，戾气未消。 还是说……是在哭吗？ 身为绝对理性的异类，艾斯常常无法理解他人的情感，这是理性无法推演出的隐秘。但面对眼前无助颤抖着的、拼命维持理性的卡俄斯，艾斯难得地感觉到，这时应该说点什么。 但最终，他也没能想到什么安慰人的话，只是冷静地分析道：“阿克夏书馆算是管理幻书的集中营，也不全是些饭桶。所以，你去书馆登记后，这座混乱的城市马上会有人处理，没人会知道这件事。” 他顿了顿，又接着开口：“书界失控的问题，也总能解决……况且导致这场混乱的狂热情绪并非来源于你，而是卑劣的人性本身。” 这话听起来十分客观，冷冰冰的，算不上安慰，但这已经是这位没有感情的幻书，能给予的，最大的温柔了。 当黑夜湮灭最后一丝霞光时，兔子洞打开了，艾斯拖着挣扎的卡俄斯跳入了洞里，接着就来到了书馆的大厅。大厅空无一人，所有的幻书都回到了各自的房间。显然，馆主没有把艾斯的警告当成耳边风。 桌上放着钥匙和一份介绍书馆的文件，艾斯把卡俄斯拽进了空房间里，拆下了手铐。卡俄斯的失控已经减轻了许多，陷入了昏迷。说不定刚才那番话，还真有些效果。 艾斯把文件放在空房间的桌子上，带走了钥匙，也没有锁门，径直离开了。等卡俄斯醒来后，失控肯定停止了，然后他会通过文件了解阿克夏书馆和事件的始末。 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不会有任何纰漏。不过现在，还差一份笔录，需要艾斯去供述。 ———————————— ［我：嗯，这文笔，怎么说呢？有点烂但是好认真，可爱……没有了。］ ［花：诶，就是他们俩第一次交手，互相在肩上划了一道的那个剧情，我真的忍不住想到——互相划一口子，就是两口子了。］ ［我：？艹什么东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