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的流逝 | 樱子小姐的脚下埋着秘密 第九卷第二骨 ~ 寅时叩壁（1-4/8）

（咽鼓管构造，图片来自知乎）

（没有翻译的两个英文分别为中鼻道；下鼻道）

壹 我是内海洋贵，一名守护旭川市和平秩序的警察。 我每周读一次 ※钱德勒

（注：推理小说作家）

的书，并重申我的生活方式。「如果不够强大就无法生存。如果不善良就没有生存的资格」这句台词，多半是为我而存在的。 打斗能力很强，墨镜当然是雷朋（风）的。我没有足够的自信在晚上不戴墨镜在市内散步。 假期总是以酒开始和结束。我喜欢喝威士忌、伏特加、杜松子酒之类，能让我胃部灼痛，我喜欢每当我喝太多时嗝的一声醉掉的感觉。所以当所有女人和我分手时，她们都会擅长制作草原牡蛎。 我就是这样的人，今天上夜班后自然就喝了烈酒，享受了一个美好的夜晚和美好的早晨后就去睡觉了。我不高兴身边没有女人，但人类毕竟最后都是独自出生独自死去的。 我不够浪漫，无法谈论我梦见的内容，但那天我做了个关于一个极其美丽的女人的梦。她是一个不适合家庭的坏女人——虽然有着喜欢骨头之类的缺点，但是欧派很大——然而那个最美好的梦突然就离我而去了。

「嗯。。噢噢噢噢！？」 唤醒我的是溅到我脸上的温水。 我还以为是和我分手的女人来报复我，但当我睁开眼睛时，我面前空无一人。然而，眼前的一幕却比我分手的那个女人还要棘手。 「这，这啥几把玩意儿啊！」 我不由自主捂住肚子哭了出来。 「嘿欸欸欸！？这啥！？不是吧！？」 从天花板上，像瀑布一样流下水来。 「不，不，不要啊啊！」 也难怪我对着天花板尖叫。因为水从我的台式电脑顶部倾泻而出。 它又大又旧。绝对不是一个新机种，但在这方面它与我很像。里面是我保存了十多年的欧派图片。。可以说是写着我的身份。 「呜噢噢噢噢喂！」 我疯狂地在电脑顶上挥动双手，试图挡住水流，但当然没有效果。只是全身湿透而已。当人类焦急时，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不要！住手啊！」 我觉得这样下去实在不行，就带了一个桶来，但是热石浇水就是这么回事了。一会儿就满了，我为此感到困扰。我曾经尝试将一个桶倒进厨房水槽，但当我回头时，我就对自己所做的事抱有疑问了。但是，水桶我家只有一个。 「啊哇哇哇哇哇。」 尽管如此，我还是拼命地试图对抗这个强大的敌人。只有到了天国才能放弃。杯子、炒面便当盒、夜班结束后喝完的低麦啤酒空瓶子，塑料袋。。全员出动后，我想起了浴室的桶子。 别看我这样我还是很喜欢洗澡的。虽然我不讲究住所，但唯一讲究的，就是我不要一个整体浴室，而是一个独立浴室。 当我拿起比炒面便当盒更为可靠的浴室桶子后，然后我看到了有点狭窄，但还是有可观的深度的浴缸。 「。。。」 就在那时，我回过神来。说到底，这水到底从哪儿来的？我这么想。 「。。糟了。」 我看上去天花板。我之前也参观过其他楼层，但这里的公寓都是错落有致的。所以也许我电脑上面的那间房——是一间浴室。 「喂喂喂喂喂！」 这不是该担心欧派的场合。我拿着手机冲出了房子。我边奔上楼梯，边向房东联络。 正上方，住着今年八十岁的老爷爷。 「老爷子！喂啊！您的浴室！没事吧？」 我维持和房东通话，踏踏，踏踏！我敲着门。但是没有回应。我按了门铃也没人回应。门是锁着的。 「因为看上去这好像有点不妙，我，从现在就进去了。我到阳台去。」 向房东取得许可，我切断了电话。房东好像马上来。 这时间我去了隔壁的家，是年轻小哥哥独自居住，他最初对我突然的来访没有给出好脸色看。毕竟我湿透了。 不过，他只需要简单的解释，就立刻明白了。他和我一样，穿过一间小单间房，走到阳台上。阳台小到几乎和猫的额头一样大。当我踢开防火门进入隔壁时，我发现阳台的窗户没有锁，可能是多亏现在是炎热的季节。 一进房间，就听见老爷子房间里传来水声和热水的味道。 热水还没有流到客厅里。房间干净整洁。壁柜上的孙子照片旁边有着他的已故妻子照片，我目光一瞬和她对上了。 当我急忙跑到浴室时，我发现脱衣间已经湿漉漉了。水以巨大的力量流了出来。它没有溢出的原因是它通过某处的缝隙流向了我的房间。嘛算了，不然我也不会注意到。我赤着脚踏入流水中，冲进了浴室。 「老爷子！」 正如我担心的那样，老爷子穿着衣服倒在浴缸里。水龙头的热水依然在流出来，仿佛打在他的背上一样流淌着。 我把他从浴缸里拉出来，然后打电话给急救车和警察。 不只是呼吸，心跳也停止了。我本能地知道已经不行了，但老爷子的身体还是热的。热水满上也是刚才的事而已。我是一个不爱放弃的男人

。（注：老爷子的体温会比正常高，原因很简单，那里有热水把身体温度提高了。法医需要加入额外考量以估算死后间隔时间——温度对尸冷、尸僵和尸斑形成均有影响）

直到救护车到达前，我不断给他进行人工呼吸和胸外按压。我内心那个倾斜的人低声对我说这是毫无意义的，但我无视了它。 幸好救护车很快就赶到了。 房东和警察都来了，但老爷子在送往急诊室途中被宣布死亡。 他应该是来检查热水好了没，却不小心在盥洗区滑倒，掉进了浴缸里，然后就这样失去了知觉吧。 他经常在自行车停车场大声哼着演歌走来走去，有时会在乌鸦四散的垃圾场主动进行清理，是位心地善良的老爷子。 最后，房东和老爷子的亲戚给了我一些钱作为道歉。好吧，说实话，似乎发生的唯一损害就是欧派图片而已，现在有智能手机和云端，所以我对电邮之类的数据丝毫不受困扰。 还有的就是，要更换地毯而已。只是热水。。但是那，虽说是短时间，却是浸泡过老爷子遗体的热水。感觉有点不太舒服。 但是嘛，我的职业原因，我比普通公民更习惯这种事情。虽然遗憾，但这也是日常。只要健康的生活着，每天都有好事和坏事。 我打算不去在意这件事。我给像是双相般斗嘴的双胞胎老奶奶指路、和因为丢了游戏机而哭泣的小孩子一起探索公园、和醉酒的人稍微吵架、和后辈喝酒、被前辈训话、被电话里的妈妈教训、被胃口非常大的姐姐在一家烤肉店里教训。 一周过去了。 这是正常的一周。 潮湿的天花板每天都在一点点地干，让我逐渐忘记老爷子。 但是两三周后，我注意到一些奇怪的事情。关于天花板上的斑点。四周后，那简直就像变成了人脸一样。 第五周我确信了。这完全就是人的脸。有一个光头、大耳朵、下巴方方正正——那毫无疑问，是死去的老爷子的脸。而且他就像被我发现时一样，脸部痛苦地扭曲了。 好像责怪我般，说着「为什么不早点来」。如果我当时不在意电脑，而是立刻赶到现场，不知道结果是否会有所不同呢。 当我开始注意到那张脸时，我不知何时开始感觉到房间里好像有谁存在着。我感觉到我电脑所在的地方好像有人站着、我感觉我能听到浴室里的水声。 然后终于，当空调开始不时发出呻吟声时，我下定了决心。 已经不行了。 这房子已经不能住人了。

贰 樱子小姐一边喝着嫲嫲的红茶，一边坐在骸骨椅上听着内海先生的相谈，并可疑地皱起了单边眉头。 早上十点。敞开的阳台吹来微风，因为昨晚夜里下过的雨停了，它带有轻微湿润的泥土气味。今天天气晴朗。这是一个愉快的休假。明明是一个好日子，又要给我惹麻烦了吗，樱子小姐毫不掩饰自己的警戒心。 「那么你，需要我做什么？」 「没啥呐，不如说是谁的话，是小正他那边的。」 「我吗？」 嘿嘿，内海先生挠着后脑勺，弓起了背。 「还有，这个时候都来了，可以一起吃午饭吗？」 嫲嫲为樱子小姐添上了一杯红茶，嘛！的发出了声音。 「您真是精明！」 「没啦，毕竟有时候我真的很想吃嫲嫲做的菜哦。应该说是像妈妈做的味道吗，还是奶奶做的味道呢。我，小时候父母都工作，当他们很晚才回来时，我总是去奶奶家吃饭呢。」 南瓜团子点心真是绝品，内海先生坚决说道。 「但果然和老妈的料理，稍微有点不同呢。整体的调料有点甜，但有一种温暖、柔和的感觉呢。」 说起来的确，嫲嫲的饭是带有点甜味的。整体很惬意，能感觉到和妈妈的料理有着不同的好。 「吼吼吼。我猜祖母没有教过内海先生你如何拉上嘴巴呢。」 「呜」 不过嫲嫲好像很高兴被表扬，害羞地笑了笑，但还不忘狠狠地看了内海先生一眼。 「但是嘛，这么辛苦地抬举我，让你饿着肚子走去前门会让嫲嫲我付出代价的。今天我们就吃多点吧。」 太棒了，内海先生比着V字手势说道。不过，我很感谢内海先生，因为他把我也当做同伴。我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赫克托开心地跳了起来。 「咿咿」 坐在我旁边的内海先生立刻在沙发上抱住了膝盖。 「内海先生，你还是不习惯赫克托吗？」 「啊。。多半一辈子也不行呢。」 怎么会这样。明明这么可爱。 赫克托有点草率地放下一条腿，背对着我坐下来，说道‘背部就交给你了~，我从它背后摸了一把，然后顺手从头部摸了脸颊，有劲地摸了。 当我捏住它脸颊和喉咙上的凸出并将其展开，它看起来就像一只来自旭山的北极狐。与其说是纯粹的抚摸，不如说更像是戏弄，但它似乎很高兴被人玩弄。它转过身来对我微笑。 但就连樱子小姐也开心地眯起了眼睛，看到赫克托那致命的笑容，内海先生颤抖得更厉害了。 「因为它嘴上的那朵黑色飘荡物太恶心了！像木耳一样啊！」 「。。木耳？」 的确，狗的嘴周围有某种黑色、松软的边缘。像是嘴唇一样的东西。赫克托本能地张大了嘴巴，像是说着「不要啊」一样，但我还是稍微用力地确认了一下。 原来如此。。的确像木耳。我想正是不喜欢才会去多看。不如说因为是讨厌才会去看。 「它不仅是动物，而且它嘴边还有我讨厌的木耳，狗是不可能喜欢的。」 「你说啥子！？」 我虽然所有动物也喜欢，我明明以为没有比狗有更好反应的动物。 「呼唔。先不说动物，带着木耳这点我同意。我也认为那根本不是食物。」 但是，连樱子小姐也皱起了眉头。 「不不不。即使是木耳也很好吃哦。不是有着很独特的口感和风味吗。能成为料理的好点缀哦？」 好大人两位，「诶」的一声，神色抽搐、一脸厌恶。这些人难道不懂得感恩食物吗。 「嘛没关系了。真是的。单单是你来了就让屋子很嘈杂呐，内海。——然后呢？果然那位老先生的死因是溺死吗？」 樱子小姐仿佛厌倦了嘈杂般，深深地坐到了骸骨椅上，用指尖把爱犬叫到了手边。赫克托很高兴地滑进了樱子小姐的手臂里。 她一边用大手抚摸着爱撒娇的赫克托，一边又像是谈论天气一般，又开始讲述内海先生遭遇的悲惨事故。 「。。是的。医生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内海先生脸上的笑容一下消失了。 「是嘛。所谓溺死这说法，其实也有多种 ※死亡机转。

（注：描述死亡分为三种。简单来说，死亡原因即直观看见的死法，如溺死；死亡机转即描述生理上的异常导致死亡，如大脑缺氧；死亡方式则分辨逝者的死是否涉及事件性，即死亡为自杀、自然死、他杀还是意外造成）

如果是洗澡，不能排除是基于心脏病发而于水中死的可能呢。总之是没有犯罪的吧？」 「那个，于水中死是指？这有什么不同呢？」 内海先生点了一下头。溺死和于水中死，对在水里面死亡这情况，我完全不知道有这么多的名称，于是我问了樱子小姐。 「呼唔。溺死一般是指水从鼻子或嘴巴进入而导致的死亡。无论如何，如果在水中发现遗体，就称为水中尸体。洗澡时死亡等情况，原因多为心脏病发。」 原来如此。是关于在水里溺死与否的不同吗。的确也有可能外伤为原因吧。 「这次的情况，有坠落为原因的溺死、和心脏病发为原因而导致入浴死亡两种可能，但医生判定是溺死，就意味着这不是病死了吧。」 「溺死是怎样发生的呢？」 「当有人在河里或海里淹死，肺部和气管被淹没，还有人因病在浴池里淹死呢。」 樱子小姐那样说着，边抚摸了自己胸口。 「当水进入肺部时，就会导致肺水肿。当这时吸入空气，氧气无法到达肺部，因此肺泡周围的微丝血管无法在那里交换二氧化碳和氧气，氧气就无法在身体里循环。于是就引起外部窒息的症状。」 这是第一件事。樱子小姐把张开的左手拇指收起。 「还有另一件事。我相信少年也看过那个了。在溺死的场合，从肺部溢出的气泡了呢。肺泡被呼吸道中的水和粘液搅动，产生细小的白色气泡，并充满在气管和支气管。因此，氧气无法在脑部循环，导致缺氧。」

（肺积水患者的痰，带有泡沫而且有些许血液。图片来自网络）

很稀罕地内海先生闭着嘴听着，他啊啊。。的发出声音。 「一定很难受吧。。老爷子的样子非常痛苦。」 内海先生无意识地把手放在喉咙上，低声说道。 我也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五分钟。」 樱子小姐突然说道。 「虾咪？」 「时间啊。一般来说，一个人溺水到死亡需要五分钟左右。」 五分钟。。我条件反射地重复着，樱子小姐点头了。 「掉进了浴缸里，老先生一下子慌张了吧。于是条件反射地用鼻子吸进了水，结果水从鼻子进入了咽鼓管。这引起了耳内出血，麻痹了平衡感吧。因此，他无法站起来。这就是人们在不应该溺水的地方也会被淹死的过程。」 说真的，我想过为什么会在浴缸里淹死呢。是因为年老了。。我感觉这样归论并不自然。但是，这也是人体机制造成的悲剧吧。 「肯定本人也很惊讶吧。在混乱中，他吸进了很多水。并不是『喝』。溺水的人会『吸』水哦，像是空气一般。结果很快就引起喉痉挛，失去了知觉。」 有时无法理解人心的樱子小姐，平静地解释了人的身体如何导致死亡。真是个有趣的话题。但是对于目睹老爷爷死亡的内海先生来说却是一件残酷的事。 「樱子小姐。。」 内海先生双手放在大腿上低着头。那双手在颤抖着。我慌忙试图阻止樱子小姐。 「嘛算了。所以我认为他实际上最多痛苦了两分钟多一点。」 「两分钟？」 内海先生猛然抬头。樱子小姐缓缓点头。 「啊啊。之后就陷入了昏迷，没有感觉到任何痛觉吧。。嘛，我不知道你认为这是长还是短的时间。但是我可以说他没有受苦那么长时间。」 「。。。。。。」 内海先生再次低下头保持沉默。我也不知道两分钟是长还是短。客观来说，我认为不是太长的时间。但这是永恒的两分钟。我想老爷爷一定受够了苦了吧。 樱子小姐说的实话对内海来说并不友善。 「而且如果你找到老先生时他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那么很遗憾要心肺复苏也很难吧。在溺水的场合，最重要的就是不要让心脏停止跳动。相反在心脏跳动的情况，现在急救医学的复苏率会相当高。」 说着，樱子小姐用手缓缓地拍打在椅子上。并拍手了。 「最后虽然没能及时赶上，但你做出的决定是正确的。我认为你判断很冷静，能做的也都做了哦。我很佩服你。」 「对啊！一位消防员曾在一次学校防灾演习中告诉我，遇到情况时采取救生行动其实很困难。这就是为什么他希望我永远牢记做好准备的心情。内海先生不愧是你。」 有他这样的警察守护小镇，真是让人放心。我也跟着一起拍手了。然而内海先生只是对我们强颜欢笑，果然他看上去即使被表扬，还是一点也不高兴。 「但是呀，还是没能赶上呢。」 最后他悄悄地说了。 「内海先生。。」 「如果我早几分钟注意到，我想结果可能就会不一样了。。。老爷子的心脏的确已经停止了，但他的身体仍然温暖而柔软，我可以清楚知道他刚刚还活着的。」 内海先生看着自己双手。一瞬间，变成了已故老爷爷的心脏的那双手。叽，的一声，樱子小姐从椅子上站起来了。 「没有『如果』。结果就是全部。」 樱子小姐站在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的内海先生面前说道。 「后悔也没有意义。考虑下一次很重要，但后悔已经过去的时光啥也得不到。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樱子小姐伸出白皙的手，像是把他的脸颊包裹着般，强行地把他的头抬了起来。 「听好了内海。你做得很好。没有必要后悔，也没有必要感到羞耻。老先生怎么会恨你。说到底，人死了就结束了。他不会惩罚你的。」 樱子小姐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地、温柔地对内海先生说话。 「呜。。」 内海先生将右手放在樱子小姐的手上，不由自主地哽咽了。他的脸扭曲成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九，九条小姐！」 但他并没有哭出来，取而代之的是，紧紧地抱住了樱子小姐的胸口。仿佛是要把脸埋在那丰满的山谷间。 「咕」 虽然一时惊讶，但她像对待小孩子般安慰他，我立马就意识到内海先生的『真实意图』，脸一直红到了耳根。 「难得让我心疼你了，你搁这干啥呢！喂！给我滚！」 我连忙拉开了内海先生。顺势他倒在了沙发上。 「赫克托GO！咬他！」 我就这样鞭策它。赫克托看起来很厌恶，不过还是按照我命令靠在了内海先生身上。 「嘎啊啊啊！不要啊！狗！！」 「啊啊！好吵！我就问为什么你来了会这么吵啊！」 樱子小姐双手护着胸口边喊道。但我稍微松了口气。因为我不想看到痛苦的内海先生那张哭脸。

叁 嫲嫲今天的午餐也是最棒的。甜味的五子饭、炖章鱼和萝卜、肉包炸芦笋。 五子饭是食材被切成稍大的块儿，给人一种奢华的感觉。用白萝卜炖的章鱼出奇的柔软，而且白萝卜更能吸收章鱼的味道，这又是一场盛宴。 然后是炸芦笋。这是一道简单的五花肉裹着芦笋炸得酥脆的菜，但配上李肉的蛋黄酱却很绝品。无论我吃多少芦笋，清爽的蛋黄酱酸味和浓郁度，让我吃多少芦笋也可以。 食物好吃真的很幸福。距离与魅影的游戏已经过去了两周了。从那以来他没再联络我。我再次，回到了日常。 「九条小姐，多半那是D以上啊。」 「。。。。。」 幸福的吃完午饭后，乘搭内海先生的车回家路上的我，因色咪咪的内海先生的嘀咕，害我太阳穴的血管都不知道爆了多少条。 「衬衫真好呢。那个啊，你知道吗，纽扣之间？那梦幻般的缝隙。」 「。。如果我现在狠狠地踢内海先生，我会被指控犯什么罪呢？」 旭川的街道上开始亮起电灯。我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边问道。 「小正啊，那已经足够构成恐吓罪了呢。两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三十万元以下的罚款哦？」 那么，用脸蹭有未婚夫的女性的胸部就不算犯罪吗？不，如果这不算犯罪，那么日本的法律就严重错误了。 「真是的！结果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啊！」 我不由自主地砰的一下拍打仪表板并说道，内海先生「啊哈哈」的笑了。 「没什么啦，你家，妈妈在房地产行业工作的吧？想问。。有没有一套经济实惠的房子呢，这样。」 「啊啊，这么回事吗。」 如果不是他握着方向盘，感觉他会摩擦着双手说话，我不由自主叹气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从一开始就来找我不就行了。 「是出乎意料的搬家哦~。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便宜点完事啊。有吗？又漂亮又好的房子。带停车场的、最好有独立的浴室和厕所，预算在三万元以下！顺便隔壁住着一位漂亮的大姐姐就好了。还有离便利店很近的、果然日光充足的比较好呢。还有水电费呢。。」

内海先生滔滔不绝地说话，我感到有点头疼了。真是的，那么方便的房子连我妈妈都安排不出来呀。 「我会问一下，但不要抱有期望。」 「拜托你了呢，真是啊，该拥有的东西果然是朋友啊！」 「好了好了拜托你驾驶时向前看啊！你不是警察吗！？」 内海先生给了我一个大大的微笑。樱子小姐说得对。为什么当和他在一起时，总是会变得这么吵闹啊。要带他一起出门也总感觉没太大动力。 当我住院时，妈妈把来探望我的内海先生好心地接待到家里。到了钱袋的就是自己的东西，妈妈对最近刚买的一部兼容寒冷天气的空调受宠若惊，现在心情十分好，甚至提出要请他吃晚饭。 内海先生抓住了这完美的时机，提出了一个不可能的难题。 「有呀。」 「啥？」 但是，与想着怎么也不可能找得到那种房子的我相反，妈妈好像没什么的果断说了。 「我想想啊。。※2LDK

（注：两房+一厨房和用餐间+浴室和厕所）

，有独立浴室和厕所，还有停车场。。还有，正太郎也说受你照顾了，押金礼金就不用付了。不过，当你离开时我会向你收取实际费用的。」 「那么，房租方面。。」 对啊，这是最大的问题。内海先生把身子伸向妈妈，毫不回避在阳光明媚的客厅里，冒着水珠的冰咖啡滴到他的大腿上。 「如果是警察住在那里，周围的人就会感到安全呢。所以这样算的话房租就。。我想想呢。」 我妈妈抱着双臂，假装在思考、刻意卖关子。和内海先生一起的话，就像一部小品一样，有点忧郁。 内海先生把身子靠前，紧张地清了清嗓子。最后妈妈摊开了手掌。 「五。。五万吗。」 内海先生垂下了双肩。嘛这个金额还算合理。但妈妈却摇摇头，折下了一根又一根手指。 「四。。三！？」 当折下两根手指后，妈妈微笑点点头。 「对哦。一个月三万就行啦。」 「哈？」 我和内海先生的重叠了。内海先生反应过度把他的头向后仰去。 「算上一切，房租一个月三万。如何？」 妈妈似乎对内海先生的反应很满意。不过，即使是我也能看出这个价格是非常破格的。我忍不住看向内海先生。他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仿佛真的很惊讶。 「那，那个。。虽然和现在的单人间，几乎没有不同。。」 「我想是的。嘛因为是在这附近，所以交通稍微有点不好。如果是你的话离你工作地点也近，而且有车的话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啦。也才建了十几年，如果正常的话，这个房间的租金差不多要翻一倍了。」 在这附近，便利店和药店都不远。虽然距离公交车站可能有点远，但如果有车的话也不会感到不便吧。 「真的！？真的好吗！？」 妈妈用着好听的语气说道。但她的友善确实很奇怪。据我所知，这似乎是一处很好的房产。即便如此，她也不会因为认识就特意减一半的房租。 「妈妈，那是。。」 如果是这样，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我低声告诉她，表现出我的难以置信。 「啊——，被发现了？嘛是心理上有瑕疵的财产那家伙呢，啊哈哈哈。」 她无法再保持沉默了吧，所以轻松地承认了这一点，并装傻笑着。 「xinlishangdexiaci？」 内海先生不解。 「呃那个。。就是说，那个。。就是。。」 心理上有瑕疵的财产。瑕疵这个词指的是伤痕、法律上拥有缺点和缺陷的东西。就是说，财产在心理上有缺点。如果附近有产生噪音的设施，这就是一个让居民感到精神不舒服的因素的房产。 其中也包含最常见的——。 「哈？事故房产！？」 「对呀——。之前那个人呢，去世了。如果是自然死亡，大约六个月后告知义务就会消失了。但是，以后顾客去问其他人从而得知实情也很讨厌，所以还是得告知呢。」 妈妈简单地笑着说道。然而，从内海先生的表情来看，他的笑容逐渐消失。理所当然的。本来他就是以楼上的老爷爷去世为原因才决定搬家的，要搬家的地方却是事故房产就过于本末倒置了。 「但是，房子完全没有损伤哦。发现也很早。已经彻底翻新过了。也进行过驱邪了，所以不用担心的，啊哈哈。」 像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般，妈妈「是吧？」这样征求内海先生的同意。然而即便是内海先生也无法点头。 「去世的中野先生也是好人呢。年轻时是消防队的成员，也经常一边遛狗，一边在镇上巡逻。那么好的人，才不会闹鬼呢。」 「啊啊，小蓬的叔叔吗。」 听完这句话，我就明白她说的是哪一处房产、是谁了。那是一位住在离我家不到五分钟路程的公寓的叔叔。 「狗。。原本有狗臭味的房子我就有点。。」 「狗子本来是住在附近的一个女儿家里养的，所以没事哦。」 「哈。。」 内海先生好像无法接受妈妈的解释，喝了一口已经完全融化稀释的冰咖啡，不适地回应道。「啊啊，真热啊」这样说着，妈妈打开了空调。室温三十度以下禁止使用！这么说着的妈妈，在室温二十七度的情况下打开了空调真是盛情款待。 「小蓬有点胖胖的，看不下去的叔叔代替她每天带狗去散步哦。所以，他出去散步的时候就会顺便照顾独自居住的老人，还有经常被外面玩耍的孩子搭话。」 看来妈妈很想把那处房产推荐给内海先生。但的确如果他搬家过来的话我会很高兴。其实有点这么想。如果内海先生住在附近的话，那就安心了。警察在附近的话，魅影也很难出手吧。 所以我也补充了一下。本该是一只豆柴，但看起来却像只博美犬一样有着圆滚滚的轮廓的狗很担心中野先生。与长毛的博美不同，短毛的小蓬圆滚滚的身体不是由蓬松的毛发构成，而全是由脂肪构成的。 结果，中野先生不管带小蓬怎么散步，溺爱着小蓬的中野先生的女儿给了很多零食给它吃，所以它的体重并没有明显改善。 但即使是现在，我仍然能看到中野先生慢吞吞地和小蓬一起散步时的温柔身姿。 尽管他的个子很高、穿着挺括，毫无皱纹的衬衫，但他的头发总是微微贴在后脑勺上，有着睡觉痕迹的很可爱。 「特别是去年他的妻子去世后，他在社区做志愿者工作非常积极，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所以他的遗体很快就被发现了，好像是患有心脏衰竭。明明只是年过五十，还相当年轻的人呢。。」 很多人为这个离别感到惋惜。所以就只是这样，困扰的是入住人。 「因为周围的人都认识他，他去世后，租房子就更难了。」 周围的人都认识他。都说着那个公寓里面，那个房子里面，中野先生去世了。 当然大多数了解该房产的人都不想出租，即使强制通知期已过，租客以后听到有关该房产的谣言也不好。 然而，只要把房间出租给各种各样的人，这些问题就不可避免。也不希望在突然失去亲人的家属伤口上撒盐。但出租的人这边也有自己的生活。「嘛，那也要看家属那边怎么样呢。我也不是恶魔。但果然，这边也不能一直不出租房子呢。」 最后，我们得出了共识。那房子的修理费和其他费用由押金支付，只有驱邪费用需要自己支付，剩下的两年，让他们每个月支付一半的租金。 即便是自杀事件，两年后关于通知客人的义务问题也似乎没那么大吵大闹了。而且那些人的谣言，经过了两年也消散了不少。 我妈妈说即便是这样已经算是一个很良心的解决方案。最重要的是，似乎是为了尽快摆脱租金支付而寻找租户。 「中野先生的女儿也已经结婚成家了，所以让她不得不支付一半的租金挺过意不去的呢。不过这么说，我们也是做生意的。」 妈妈喝了一口冰咖啡，冰咖啡已经融化了，妈妈嗖的一声，表情苦涩地说着。 「所以，至少如果有其他人入住的话，我会很感激哦。怎样？免礼金押金，而且房间装修得很漂亮。朝南、有停车场、有独立的浴室和厕所，房租三万。这么破格的价格我不认为其他人会出租哦。」 的确，一年前有人病死了，如果闭着双眼不看这个事实的话，也是一个很棒的居住地。更棒的是房租便宜，也符合内海先生的愿望。 「不，但是，有人去世了吧。。」 然而，这也是一个难以忽视的事实。而且，如果想想内海先生这次决定搬家的原因的话，无法那么轻易做出决定也可以理解。 「啊——，怎么办呀。」 他捻弄着蓬乱的头发。和字面意思一样是抱头的内海先生。老实说，对不想回到现在住的那个房间的他而言，能够立刻入住的这里也是魅力之一。 「那么，要让他来寄宿几天试试吗？」 我看不下去了，于是我向妈妈提议。 「来幽灵房子？」 内海先生的面容扭曲了。 「不不，不是还什么事也没发生吗。」 「但是，你不能保证绝对不会闹鬼吧！？」 「那也没错。。」 的确，在那之后一个入住者也没有，也不能说绝对没有闹鬼现象。 妈妈抱着手臂，嗯——的呻吟着。 「。。那这样吧。试住一周。然后搬家工作就让这孩子免费帮你吧。」 「欸欸欸？」 突然从天而降了肉体劳动。 「嗯嗯——。那现在特别优惠，还送一部27寸电视！」 妈妈慷慨大方地说。 「诶！？电视？」 妈妈用大型零售店里买空调的积分换取了一部新的40寸电视在客厅。客厅不再需要30寸的电视搬到了我的房间，而被赶出房间的27寸电视，本来就是困扰我们安置它的物品。 尽管被迫礼貌地把不要的东西塞给他，但内海先生抬起头来，表情完全没有不满。妈妈还真是坏。 不过，我理解想要尽快减轻中野先生女儿负担的妈妈的心情，我也不能说什么。 「而且没记错的话，旁边有一位漂亮的OL小姐哦。」 不知道我的话是否鼓励了他，但内海先生态度终于软化了，「好吧，只住一周，就拜托你们了啊」这样说了。

肆 看来内海先生真的很害怕在自己的旧房子里过夜。决定了的话就快点完事，他当天就先搬进来试住了。 不过虽这样说，其实只带了一套换洗衣物和一个睡袋。剩下的只是一些日常用品。尤其是拥有特别娇嫩的屁股的他，买一卷厕纸就要接近五十日元，必须是由优质纸张制成的。 他也很高兴他的新房子有带坐浴盆功能的座便器。 房间真的很干净，而且位于三栋房子的中间，所以我还以为日光照射不好，相反朝南的大型客厅窗户让大量光线照了进来，十分明亮。 日光和位置也不错，就连刚进屋时战战兢兢的内海先生，也感觉仿佛没有留下任何死亡痕迹，房间感觉焕然一新，他对瑕疵房产的恐惧似乎有所减弱了。 内海先生搬进新房子已经过去了四天。那个房子里的『什么东西』也没出来。对此毫不怀疑的我，却接到了内海先生的电话，他半哭泣地透过电话极力否定。 『小正，我可能不行了，这个房子可能不行了。』 「哈啊啊？」 『也许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我的安全地方。。』 放学后，放学回家的路上。我透过电话几乎都只听到哭泣声，别说是嘲笑了，我完全呆掉了。今天一点风也没有，太阳晒得火辣辣的，格外让我恼火。 「你胡说什么啊。这不是你的想象而已吗？我看你是太害怕了。」 只是出于恐惧而产生的疑神疑鬼。幽灵才不会这么巧碰上。当我断然否定时，内海先生死缠烂打了。 『是这样吗，是不会这样想的吗。小正你是没实际看过才会这么说啊。那个怪声。。绝对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 听着他喋喋不休地抱怨，最终屈服的人是我。 「啊——，够了！我明白了。那，今天，我来和你一起住。」 『真的？』 「破例的啦！」 幸运的是，内海先生的新家（暂定）离我家只有几分钟的路程。我明天还要上学，不过如果我早点起床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虽然有点麻烦，但客观地评价的话，相信内海先生会比较满意一点吧。 当我回到家时，我告诉妈妈关于房子有怪声这件事。妈妈说我担心过头了。结果直到现在，那个房子也没人遭难。 他肯定是因为害怕过头而听错了其他声音吧。我得到了妈妈的许可，吃完晚饭后我抓起睡袋，前往内海先生的房子。他完全不会做饭，所以今晚的晚餐是牛肉丼便当。房间里充满了牛丼特有的略带甜味的牛肉味。 「那么，声音呢？」 在只有电视和风扇的客厅里，被小吃和果汁（他喝啤酒）包围，我向内海先生问了这件事。 内海先生首先打开了妈妈送给他的电视。也许是为了改变气氛，又或许中野先生的灵魂真的在房间里徘徊，所以不想让他听到谈话内容。 电视里喜剧演员的笑声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回荡。我想知道内海先生对幽灵的相信程度如何。我并不是讨厌恐怖，但自从和樱子小姐相处之后，我就对这种事情产生了怀疑。 但内海先生是认真的。我也一脸严肃地等待他说话。 「那个啊，每天凌晨四点左右，我总会听到敲墙的声音。」 「敲？」 中野先生死在两个房间的右边房间里，他以睡觉的姿态被发现。内海先生对此非常害怕，以至于他整天呆在客厅或问题房间的隔壁房间里睡觉。 然后似乎在四点左右，必定会听到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敲打声。 「那也好像。。是里面的，中野先生（去世的）房间里传出来的哟。」 「。。。。。。」 他本人看上去很严肃，但内海先生睁大了眼睛，用很阴森的语气告诉着我，不如说有种听戏剧的感觉。我屏住了几乎不由自主喷出的一口气。 「但是那个。。不会是你听错了其他的声音吗？」 听妈妈说，常见的怪声一般都是由空调、供暖设备、电梯等楼宇设备引起的。 不过，这间公寓没有电梯。所以我只能考虑前两个选项，但最后还是要亲自听过才能知道。 而且睡袋和我带来的分体式LED灯，蚊香。。多亏了这些，我在内海家（暂定）的住宿变得出乎意料的令人兴奋。感觉就像在露营。 听着醉醺醺的内海先生讲述真假不明的英勇事迹，我们比平时晚睡了一会儿，最终我们睡觉了。明天我们都要工作和上学。 到最后，我还是不相信内海先生的恐怖经历。这毕竟是内海先生，多半说得有点夸张了。肯定只是听错了别的声音而已。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的我，被设定在三点五十分的闹钟吵醒了。 快要到出问题的时间了。 我把手臂从温暖的睡袋里拿出来，深呼吸了一口气。虽然我不相信，但随着时间的临近，我心里却升起了一股恐惧感。 关键人物内海先生因喝酒的原因，打着很大的呼噜声。夏至已过，初夏的白昼依然很漫长。虽然现在已经不能称为午夜了，但天还是黑得不像早晨，在这个暧昧的时刻我屏住了呼吸。 我看了一下手机。还有六分钟——还有一分钟。 「。。。。。」 凌晨四点到了。外面很安静——我们的房间也没有任何声音。能听到的只有郭郭郭郭，咻——，咕郭郭郭郭，咻——。。这样有规律重复着的，内海先生发出的嘈杂呼吸声而已。 结果五分钟过去了。我没有听到敲打声。什么嘛，看吧，不是啥都没有吗。 我又感到困了，于是我缩回睡袋里翻了个身。真是够了，这样下去，今天整天在学校也会昏昏欲睡吧。睡眠不足很难上体育课，但之后的英语课就像由学生们在背后称呼『和尚』的梶木老师教的诵经课一样，这可真是个试炼啊。 正当我想着这些的时候，我猛然惊醒，听到远处有声音传来。 「诶？」 我不由自主憋气。的确从房间的某个地方，我听到了咚。。。咚。。。微弱的敲击墙壁的声音。我惊慌失措地从睡袋里跳了出来。 但还没等我找到声音的位置，它就停下来了，好像注意到我一般。看了看手表已经四点十八分了。 「。。不是，吧。」 我从没想过真的会听得到。 「内，内海先生。。！」 我惊慌失措，摇晃着内海先生。然而内海先生却睡得很熟，毫无要醒来的迹象。玛的，在这关键时刻！ 但是，我听到了。 虽然只有一瞬，但我确实听到了敲打声。 我在一个有回声的房间里，所以我无法准确指出回声来自哪里。但不知怎的，我感觉它是在里面的房间。 不是说鬼怪不存在，死者什么也不会说吗。樱子小姐。这，可是意料之外的。 让我这么害怕的，都是樱子小姐的错。不，是叫我的内海先生。不不，本来的话是打算把这里租给他的妈妈。 不可原谅。好可怕。我爬进睡袋，边浑身发抖，边在心里咒骂着不同的人。但最后我一直睡不着，结果就这样到了早上，我无精打采地上完体育课，完全在英语课上睡着了。然后被和尚变成的阿修罗梶木老师狠狠地骂了一顿。